第122章 貝爾納黛的殿堂之旅
「神秘女王？」
卡爾幫助還在戰鬥的機械之心成員，在徹底結束戰鬥之後，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疑似神秘女王的一名強者阻止了這場神降。
神秘女王為什麼要參與阻止真實造物主的神降？
不過。
即便後來風暴之主不知為何注意到這邊，及時阻止了那些瘋子的逃離，但要不是神秘女王，此次可能是一場可怕的浩劫。
「卡爾先生……」
「清點傷員吧，這次我們損失慘重，但能阻止他們的神降已經是非常好的結果。」
卡爾眼睛瞥到了別處，忍住不讓人看到自己眼中的情緒。
這次雖然成功。
但是。
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有人提前準備好了，否則他們和值夜者可能會全軍覆沒。
幸運的是。
祂終究沒能下來。
大家沉默著點頭，去清點人數、救治傷員了。
卡爾坐在一個石墩上，思索著之前那道身影。
要素黎明的人嗎？
他想著，而後輕聲嘆氣。
為了對付極光會，他似乎害了更多人。
但是。
要不是他請纓帶人和值夜者聯手，一起對付極光會，現在值夜者的小隊可能就全滅了。
卡爾也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自責。
……
另一處，羅伊喘著粗氣，虛弱地坐在地上。
回想起剛才那一幕，他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神降失敗後，A先生就一直追著他，彷彿要將他殺死才肯干休。
羅伊沒辦法。
他雖然有各種手段，但面臨一個強大的牧羊人，什麼手段都是蒼白的，所以他只能寄希望於「知識符咒」。
囈語符咒？
沒用。
A先生的抗性太強大了，他能忍受著各種囈語和灌輸，而且嘗試了一兩次後，對方知道如何防備。
面對那樣的絕境，羅伊只能用出了最後的手段。
一枚精心準備的符咒。
裡邊用他在神秘殿堂截取真實造物主類似的發音，以重組、模糊化的形式大喊的一個名字——
列奧德羅！
其實並不完全是這個詞語，但發音很類似，羅伊要不是能將真實造物主的囈語化成紙面的文字發音，還真不可能忍受著唾罵一個個字的拆解。
當然。
這玩意兒沒辦法直接讓風暴之主發動雷擊。
它的作用……
正如《詭秘之主》所言，僅僅只是為了讓風暴之主更加重視這邊的狀況，將祂的目光吸引過來。
那麼。
誰的聲音最吸引人呢？
當然是真實造物主。
事實證明，羅伊的想法是對的。
即便只是模糊無比的裁切音，依舊吸引了風暴之主的注意力，他降下雷霆淹沒了這裡。
可惜的是。
A先生動用了傳送的能力，直接從這邊脫離了，只留下了他的血肉分身。
當然。
這跟列奧德羅消極怠工也有關係。
羅伊猜測，對方的目光可能很快被那邊殘留的神降儀式吸引了，所以沒去追殺A先生。
「還好嗎？」
「還好，謝謝你，莎倫女士。」
羅伊站起來。
莎倫沉默了片刻，道：「他一心想殺你，我阻擋不了。」
牧羊人算是她對付過的敵人中，最為可怕、詭異、難以對付的一種，對方根本不怕受傷。
其次。
附體的能力，對對方來說作用也不是很大，而且她附身進去後還會聽到可怕的囈語。
特別是在神降失敗之後，那種囈語幾乎像是雷霆一般，莎倫附身上去立即就嚇得退出來。
再繼續待上一段時間……
她可能會遭受可怕的污染。
「沒關係，我相信您已經儘力了，牧羊人本就非常強大、全面，在序列5之下基本上沒人是他們對手。」
更何況。
這次真實造物主肯定很生氣。
特別是。
A先生在關鍵時刻，幾乎是缺席狀態，還放了他這樣一個變數過去。
這可能才是A先生瘋狂追殺羅伊的原因。
羅伊坐在地上，擦拭著冷汗。
他當時也是飄下來，然後看到蘭爾烏斯走出來，就用扭曲戒指的能力嘗試著攔截、扭曲了一下。
不過。
最初蘭爾烏斯蘇醒，跟他關係不大，而是神秘女王的手筆。
他站起來，立在橋區的角落，回望著那一處碼頭，隱隱看到一道身影獃滯在那邊。
然後，那人默默轉身離開。
正是克萊恩。
羅伊沒過去。
保持距離對誰都有好處，他湊過去可能反而引來一些不必要的巧合。
莎倫看了那邊一眼，然後說：「他也在？」
「嗯，可能跟極光會也有仇吧，或者是什麼委託，你也知道他是一個偵探，聽說現在名氣越來越大了。」
羅伊笑道。
莎倫沉默了片刻，而後道：「那位女士來了，伱應該安全了。」
「謝謝你，莎倫小姐。」
「沒什麼。」
莎倫說完，化作幽影，隱沒在空氣中。
過了幾秒鐘，豌豆藤垂落，貝爾納黛出現在他身前。
羅伊立即施禮。
「女士……」
「你這次對我的幫助很大，說實話，我沒想到他們已經進行到這種層次了。」
貝爾納黛看著橋區、東區。
然後，她嘆氣說：「這些工廠的工人們，似乎成了祂最好的溫床，讓祂降臨變得更容易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也無法阻擋大勢。」
羅伊嘆氣。
工業化……
正是這個時代的大勢，誰也阻止不了，包括戰爭和其餘一系列矛盾，本質上都是它引發的。
羅塞爾帶來了先進的科技，同時也帶來了一系列問題和戰爭，而他本人是無法解決的。
除非——
他真的成為黑皇帝，而不是現在這種半死不活、被污染的狀態。
「是啊。」
貝爾納黛張了張口，最後沉默。
「我過段時間打算暫時離開貝克蘭德，可能會持續一段時間，你留在這裡還是去執行我的委託？」
「我暫時還會停留在貝克蘭德，但之後可能會乘坐莫漢家族的船隻去弗薩克。」
羅伊回答。
貝爾納黛眉頭一挑，說：「你打算去找弗加尼亞？」
「不，我只是去看看，有沒有這樣一個地方，聽聽那邊關於它的傳說故事。」
羅伊笑著解釋。
貝爾納黛輕輕點頭，然後說：「遇上事的話，可以念我的尊名。」
「女士，還是以前的那個尊名嗎？」
「是的，如果有改變，我會讓信使傳訊給你。」
貝爾納黛說道。
然後，她取出了一本書，一個看起來像是星象儀的東西。
羅伊不解。
這是嘉德麗雅的那個？
應該不是。
那為什麼……
難道跟序列5的晉陞有關？
他心底暗暗猜測。
下一刻，貝爾納黛說道：「你的貢獻很高，照理說就算給你魔葯也很值得，但我手頭沒有序列5的魔藥材料，所以給你這本書，它上邊有魔葯配方。」
您有非凡特性。
我能分離。
羅伊很想這麼說，但這是屬於他的秘密，如果說出口可能會引發難以想像的變故。
他接過星象儀，還有那本書。
書本的名字叫……
《星象全解》。
翻開看了一眼，扉頁寫著關於星象的一些介紹，有些他此前接觸、記憶過，也有一部分被灌輸過。
當然。
以閱讀的形式。
羅伊問：「它們跟晉陞序列5有關？」
「是的，從序列5開始，每次晉陞除了對應的魔葯之外，還需要額外的晉陞儀式穩固自身。」
貝爾納黛說道，「比如我，我之所以留在貝克蘭德，就是希望在這裡找到晉陞的機會。」
看來神秘女王心情不錯，竟然耐心地跟我解釋這麼多……
羅伊想到這裡，壯著膽子問出了自己最好奇的問題。
「女士，我想知道，當初您讓海德先生來廷根找我，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
他一直很好奇。
貝爾納黛當初讓海德到廷根，直接就來找到自己，這樣的指向性太明確了，讓他感覺很奇怪。
聽到這問題……
貝爾納黛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頭看著他，然後輕聲說道：「沒有太多的原因，一個是你的先祖跟我算有一些關係。」
格林？
羅伊確定了一個疑惑、猜想。
自己果然跟格林有關聯！
然後，他想了想，道：「我的先祖也是窺秘人途徑？」
「是的，他曾走到比較高的序列，但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銷聲匿跡了。」
貝爾納黛道，「我成立要素黎明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幫助、團結窺秘人，一起對抗隱匿賢者，另外就是尋找他。」
「那應該還有另一個吧？」
「是的，我看到你向隱匿賢者祈禱，成為了半個窺秘人。」
貝爾納黛回答。
羅伊一陣恍惚，而後輕輕施禮表示感謝。
原來……
原因如此簡單？
確實。
算一算海德先生從南方過來的時間，貝爾納黛讓他啟程的時間點應該是前身舉行儀式的那會兒。
這是比較符合的。
他有種跟空氣鬥智斗勇的既視感。
羅伊琢磨著，然後拿起了那個星象儀，好奇地打量著。
它好像不是非凡物品。
但是。
隱隱之間，羅伊又覺得它很特殊，存在一定的不同。
「它有什麼特殊嗎？」
「不知道。」
貝爾納黛搖頭。
啊？
羅伊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這是你先祖的東西，他留給我，我研究了多年沒研究出成果，所以把它交給你。」
貝爾納黛回答，「也許在你身上，它會展現出不同，如果你找到了答案可以告訴我。」
「我會的，女士。」
羅伊嘴角微抽，但還是保持著風度，沒有直接破防。
下一刻，貝爾納黛隨著豌豆藤上升。
到了另一處，貝爾納黛從上方看下去，然後輕聲嘆氣。
她沒說完整。
那一刻，她確實看到了羅伊舉行儀式，但不只是如此，她還看到了命運發生細微的變化。
雖然她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應該是跟羅伊有關係。
所以。
她才讓海德去廷根。
但是。
有些秘密，也許大家都不要說破更好。
隨後，她默默體悟著自身的變化。
貝爾納黛能感覺到——
她跟靈界產生了關聯，「阻止神降」這個事件已經跟她緊密聯繫，這就意味著她已經滿足了儀式要求。
接下來，只要服用「賢者」的魔葯就能完成晉陞。
正常來說是如此。
但是。
越到高位，晉陞就越要小心。
即便已經完全消化也是如此，但最適合服用魔葯的就是剛完成聯繫的這段時間。
再過去一陣子……
這種聯繫可能會減弱，雖然也有效果，但未必有現在強大。
貝爾納黛陷入遲疑。
最後，她封印好兩件東西，默默走向了在貝克蘭德臨時的住處。
……
一路奔波的羅伊，最後是步行著回到家裡的。
因為時間太晚了。
另外。
橋區已經被封鎖，任何馬車都不可能從橋區出來，想要離開只能用非凡能力。
回到月季花街的家中後，他立即升上神秘殿堂，占卜了將星象儀帶上來的風險。
最終確定——
沒有風險。
可以將它帶上來。
羅伊回到現實，將星象儀用獻祭的方式送上神秘殿堂，然後藉助神秘殿堂洞察它的信息。
然而。
結果讓羅伊很懵逼。
即便到神秘殿堂之上，它依舊也只是個星象儀，沒有任何玄奇的地方。
貝爾納黛想太多了？
羅伊猜測著。
然後，他想了想，輕聲嘆氣。
不管怎麼樣。
它至少對自己也沒什麼損害，而且序列5是星象師，帶著這些東西指不準還能提前扮演。
他自嘲一笑，然後將東西放下，習慣性打開星圖看看有沒有人呼叫自己。
首先是克萊恩……
嗯。
這傢伙事兒多，應該是想祈求獲得自己幫助，好去剛蘭爾烏斯，結果神秘女王直接解決了。
他沒搭理，然後看向其餘的星點。
一眼掃過，正打算關閉，此時一個巨大的星點陡然膨脹。
這——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龐大的星點。
跟周圍星點相比，它就像一輪月亮般矚目，讓人一看就能注意到。
這是誰？
羅伊靈性延伸，通過神秘殿堂、星圖的力量，試圖窺探對方的身份信息。
隨後，一個身份信息躍入他的腦海。
貝爾納黛·古斯塔夫。
剛剛分別的神秘女王！
羅伊怔了怔，沒想到這顆星點代表的是她，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拉上來。
「真是令人意外。」
「要不要拉上來呢？」
他很遲疑。
擁有「預言」能力的貝爾納黛沒那麼容易忽悠，而且很快對方就能成為更高的序列——
序列2，賢者。
羅伊正遲疑著，然後回憶著原來的軌跡，然後陡然想到了一件事。
現在的貝爾納黛還不知道羅塞爾轉為黑皇帝的真相。
她還在追尋答案，心境不如原來那麼堅定。
或許貝爾納黛希望獲得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引起了神秘殿堂的聯繫？
羅伊暗自猜測。
思索許久，他咬牙做出了決定。
幹了！
以神秘殿堂目前展現出的能力，暫時還只有序列3的神秘女王，應該是可以擋住的。
如果此時貝爾納黛已經是序列2，他想都不會去想。
因為序列2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有了信息化能力，非常的難以對付，可能會暴露自己一些秘密。
下一瞬，貝爾納黛的身影通過巨大的星點，浮現在神殿之內。
……
回到住處的貝爾納黛，正反覆思考著關於羅塞爾晚年的事，翻看著手中的筆記。
結果。
下一刻，她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很隱蔽。
如果不是已經完成儀式，處於非常玄妙的狀態，貝爾納黛可能無法感知到。
但隨後——
她周圍的知識活化，變作了一道道信息洪流，將她包裹、吞沒，一起捲入了上方。
不一會兒。
當貝爾納黛再度睜開眼睛，她看到的是一個恢宏的巨殿，在殿堂四周陳列著極高的書架。
書架上琳琅滿目，擺著各色書籍。
那些都是寶貴的知識！
這是知識的殿堂。
貝爾納黛吃驚不已，卻不敢去觸摸，畢竟越是如此神秘的地方，就越可能隱藏著危險。
而且。
剛才自己還在貝克蘭德。
她小心地看向前方。
一個由信息洪流組成的人形，立在前方，她頓時渾身汗毛倒立，腦袋一片空白。
她……
好像遭遇了隱匿賢者？
貝爾納黛驚嚇的全身動彈不得，過了數秒鐘，她才逐漸反應過來。
對方似乎不是隱匿賢者。
至少。
祂跟那位瘋狂灌輸的邪神作風不太一樣。
「偉大的存在，您好。」
她嘗試著打招呼，企圖從對方回應中獲取更多信息。
「你可以稱呼我為隱者。」
羅伊低笑道。
「隱者先生，您跟隱匿賢者……抱歉，我並非有意褻瀆。」
貝爾納黛問到一半，連忙低頭不敢再問，因為她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這種威脅……
就好像這片神殿隨時能將她吞噬一般。
非凡特性的聚合？
還好這是精神的世界。否則自己此時肯定滿頭汗了。
貝爾納黛心想道。
「祂不是真正的隱者。」
羅伊淡笑著。
祂不是真正的隱者？
貝爾納黛微微睜大了眼睛，臉上浮現不可思議的神色。
隱匿賢者……
還不算「隱者」層次嗎？
那這位又是什麼情況？
她思緒紛雜，但又迅速收斂靈性、思緒，低頭道：「隱者閣下，您召喚我有什麼事嗎？」
「我喜歡交換知識，你可以用知識或者完成我的條件，交換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羅伊淡笑道，「而你的狀態很特殊，恰好被我注意到。」
上一章進行了修改，讓語句、場面切換沒那麼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