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克萊恩：愚者不是萬能的
「你們那邊叫什麼？」
羅伊好奇。
「瘋狂樹精，我們很懼怕它，因為這種生物會在黑暗中跟我們對話，或者顯現出一些文字，隊員們看完很容易陷入瘋狂。」
「太陽」戴里克說道。
羅伊沉吟片刻，道：「我不是很確定它是不是，按照你這麼說，這東西在你們白銀城也很少擁有？」
「是的，因為它很危險，而且對我們用途不大，所以我們一般會避開。」
戴里克點頭。
「好的，謝謝伱太陽先生，我會問清楚它的特徵，然後下次塔羅會或者請愚者先生幫忙轉述。」
「沒什麼，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戴里克歉然地道。
不！
你已經幫了大忙。
羅伊心道。
知道了名字，他有另外一條渠道可以獲得小太陽難以獲取的物資——
洛薇雅長老。
作為長老，她的自由度、活動範圍和資源掌控都比戴里克要強多了，肯定能得到「賢者之樹的樹皮」。
至於「賢者之樹」污染問題，拿回來讓「隱者先生」回爐重造就行了。
羅伊不太擔心。
「倒吊人」隨後看向「太陽」，道：「你的首席和長老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好像沒什麼動靜，但首席也沒有對我怎麼樣。」
戴里克回答。
「倒吊人」阿爾傑陷入沉思，然後笑道：「看來你的首席還是不信任你們，對你們的態度應該是相似的。」
「至少沒有關押到監獄。」
羅伊在一旁說道，「按照你之前的說法，監獄裡的人很多都瀕臨瘋狂，或者就是從外邊回來的人，關押進去很可能會遭遇不測。」
「會有危險嗎？」
戴里克略微緊張。
羅伊點頭。
「是的，越是未知越可怕。」
「你說得對，『隱者』先生。」
戴里克深表贊同。
「倒吊人」阿爾傑則有些沉默。
他不知道怎麼說。
總覺得……
自從「隱者」到來後，他在塔羅會上需要說話的機會越來越少。
再這樣下去，他感覺自己要被邊緣化了。
得想辦法！
阿爾傑深吸一氣。
「避開危險絕對沒錯，偉大的愚者先生雖然能庇護我們，但我們不能一直麻煩愚者先生。」
克萊恩瞬間為「倒吊人」點贊，同時心底也暗暗讚歎著羅伊。
瞧瞧！
自從羅伊這條鯰魚來了，塔羅會的氛圍似乎都不太一樣了。
仔細想想。
除了搶單子外，羅伊簡直毫無缺點——
可以幫自己在塔羅會上代購材料，還會積極地幫助自己說一些「愚者」不適合說的話。
多完美的手下啊！
就像這次。
說實話，雖然把小太陽拉上了塔羅會，但他心底里對白銀城還是有點犯怵的。
神棄之地或許有一些無法預測的可怕存在，小太陽能躲著危險源那肯定要躲著。
萬一真惹上事……
他這位愚者不一定能救，反而可能會一起搭進去。
羅伊就很好地幫自己說了話。
還有倒吊人先生。
哎，歸根結底，自己這位愚者不是萬能的，目前才僅僅只有序列8，連序列7的魔葯配方都還完全沒有著落。
嗯——
配方這方面可以再等等羅薩戈，或者可以求助於另一位隱者先生。
克萊恩在上邊，逐漸開始走神。
底下，奧黛麗、阿爾傑也完成了一筆關於七彩龍蜥的交易。
之後，上邊傳來了淡漠的聲音。
「到這裡吧。」
……
「收穫了五千金鎊，嘿嘿——」
奧黛麗愉悅地站起來，走到書架邊上，而後想到了一件事。
愚者先生似乎沒提及了新成員的事。
忘了嗎？
還是說。
佛爾思或者休沒有接觸到那本書？
她想了片刻。
「或許應該加大聚會的頻率，讓她們能有更多的機會拿走夾著尊名的書籍。」
……
回到現實，奧黛麗去寶庫搜颳了一遍，很快回來彙報。
「偉大的愚者先生，我為『隱者』先生湊了一部分材料，請您代為轉達。」
……
「三萬金鎊，哎，要是有三萬金鎊，我之後的晉陞就不用發愁了。」
「就算只有兩萬也行啊。」
不過。
很快克萊恩就長嘆了一聲。
如果他真的有兩萬金鎊，可能第一時間的想法就是——
用這筆錢僱傭別人，去殺死因蒂斯大使，保證自身的絕對安全。
就像羅伊讓自己聯絡「節制派」，目的也是為了掃清南區那邊的危機，讓自身處於安定、和平的環境。
有些錢不得不花。
好在自己有隱者先生的幫助，還有羅伊提供的消息，可以通過交換目標來完成獵殺。
至於因蒂斯大使。
希望他知道好歹，否則克萊恩只能呼叫阿茲克幫忙了。
克萊恩思索著，隨後就聽到了正義的呼喚。
然後，他想到一個問題——
自己好像沒有教羅伊獻祭、賜予儀式。
不過。
作為窺秘人途徑，他應該自己也會一點吧？
……
「兩萬金鎊，再分阿茲克先生一筆錢，就只有一萬金鎊了，不過這是白賺的錢，沒啥好抱怨。」
某種意義上，羅伊什麼都沒做。
他只是幫忙搜集消息，然後在最後幫忙打暈了兩個保安，讓鄧恩扮演看門人更加順利。
其餘沒了。
所以。
他分蛋糕也並不心疼。
一萬多金鎊，再加上他手頭的一千多金鎊以及各種材料，序列5之前的材料錢他都不用發愁了。
唯一需要琢磨就是——
序列4以上該怎麼搞。
序列4之後已經是高序列，想通過非凡材料來湊齊魔葯的可能性很低微。
他的難題還在序列4之上該怎麼走，可能到那時候，自己必須得想辦法獵殺「摩斯苦修會」的高層了。
沒有女神庇護，只能自己苦哈哈奮鬥了。
羅伊暗嘆。
然後，一道聲響從他耳畔傳來。
「準備賜予儀式。」
賜予儀式？
好！
嗯？
等等——
羅伊立即回答道：「偉大的愚者先生，什麼是賜予儀式，我應該怎麼做？」
「……」
克萊恩在灰霧之上沉默了。
看來。
即便是博學的窺秘人途徑，依舊會有不知道的神秘學知識。
當然。
也可能是隱匿賢者沒有灌輸。
克萊恩杵著腦袋，把自己的賜予儀式方法說了一次，而後等待著那邊的回應。
羅伊迅速布置賜予儀式。
臨時情況，沒有太多的要求，他用銀制小刀繪出靈性之牆，而後有條不紊地擺放著儀式的狀態。
不多時，一堆東西出現在儀式中的祭台上。
羅伊吐了口氣。
材料不少。
其中有一些還是比較珍貴的類型。
比如——
5根藍影隼的普通羽毛。
它沒有特彆強大的力量，但受到結晶羽毛的影響，同樣具備風的力量，而且羽毛非常漂亮。
因此……
這玩意兒比風隼羽毛強得多，價格也更為昂貴，一根就要七到十鎊，且難以找到。
正義小姐一下子就有十根。
真不愧是富婆！
「有了它的話，我甚至可以考慮研究一下飛行術或者滑翔術、浮空術。」
羅伊心中暗暗琢磨。
這三種法術需要比較強的風屬性力量，微弱的風隼羽毛根本不具備作為施法材料的資格。
藍影隼就不同了。
他看向其餘材料。
「水晶珊瑚？」
羅伊眼睛一亮。
它也是風暴途徑中的材料，但偏向於「水」的一類，蘊含的非凡力量更多來自於潛藏於它的非凡生物影響。
施法效果很好，但不太常見。
也是好東西。
本身價值在二十個金鎊左右，可作為貴族鍾愛的物品，它實際上有很高的溢價。
「雷光草，雖然不如銀電樹粉末，但效果也還可以。」
這種雷光草綠葉銀邊，不同角度還會銀光閃閃，長得非常好看，而且有微弱電流能防一些蟲子、流浪動物。
有些貴族會作為花園的花卉種植。
奧黛麗給的這些上邊還有草香味，新鮮到讓人很難不懷疑是她從院子內薅過來的。
羅伊看了一眼。
所有材料加起來，大概價值在五百鎊左右。
「作為巫師，施法也是不小的開銷，哎……」
雖然這些是比較珍貴的施法材料，但一般巫師的話，每次施法多多少少都得花點錢。
不像魔術師、戲法大師等序列。
他們的法術不需要成本，只要有足夠的靈性力量就可以了。
羅伊隨後以祈禱的形式回應。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剛才估算了一下，這邊材料的大概價格在五百鎊左右，但它們一般是貴族用品存在溢價，我可以給出的價格是750鎊。」
過了片刻，上方傳來一道聲響。
「好。」
隨後，一切歸於平靜。
羅伊舒了口氣。
過了好一會兒，祭台上的靈性力量散去。
他把賜予儀式稍微改了一下，然後直接廢物利用，將材料直接扭送到神秘殿堂之上。
通過神秘殿堂粉碎部分材料，將它們送回現實——
這些是待會兒要用到的部分。
羅伊正準備離開，回歸現實琢磨晚上去豐收教堂完成任務，一道道虛幻的祈禱聲響起。
有人頌念了他的尊名！
不用說。
目前掌握他尊名的只有一個人——
佛爾思。
羅伊心念一動，沒多久，就看到星圖飛出來，上邊代表著佛爾思的星點閃閃發光。
他手指一點。
剎那間，一片信息洪流浮現。
不多時，佛爾思從虛幻中現身，她看到眼前的場景後才長長舒了口氣。
「偉大的隱者先生，感謝您的召見。」
「什麼事？」
羅伊淡淡問道。
佛爾思遲疑片刻，道：「我有一位朋友，她用赫密斯語頌念了一位不知名存在的尊名，我想問這會不會存在風險。」
你口中的這位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羅伊虛著眼。
然後，佛爾思說道：「那位的尊名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啊……」
好邪神。
我也在他的會議中，剛剛才完成塔羅會，馬上就過來見你了。
羅伊心中補充了一句。
但是。
作為隱者，他不能說這樣的話。
他低笑道：「愚者，呵。」
「您知道這位存在嗎？」
「目前的愚者不會有危險，頌念了尊名也不會帶來危機。」
羅伊淡淡說道。
佛爾思聞聲抬頭，只覺得聽到了非常可怕的隱秘——
目前的愚者？
難道說……
愚者在不同的時代，還有不同的情況？
她低頭不敢深入追問。
這種隱秘的知識太可怕了，距離她也非常遙遠，她寧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這麼說我朋友不會有事？」
「不會。」
羅伊淡淡一笑。
佛爾思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那就好！
「感謝您的幫助，我會儘快搜集日記作為這次的報酬。」
佛爾思恭敬地施禮後，發現自己的意識已然回到了現實世界。
她恍惚了一陣。
大廳內，休忐忑不安地走來走去。
過了片刻，佛爾思開門出來。
她嘆氣道：「休，你下次不能再這麼魯莽了，什麼都不清楚就貿然用赫密斯語念，你簡直就是在自殺懂嗎？」
「是，我知道了，但現在問題是該怎麼辦？」
休著急地說，「我們找人驅邪？」
「驅邪有什麼用，誰能驅走邪神？除非你去報給教會，但說不準在你去教會的路上就會被邪神殺死」
佛爾思翻了個白眼。
那不是什麼邪祟，而是可能堪比神明的偉大存在，指不準現在祂就盯著她們倆。
驅邪有用，還要教會做什麼？
休沉默不語。
她被說服了。
確實。
邪神的可怕，那是普通人難以想像的，她說不準去往驅邪或者教會的路上就會死亡。
那怎麼辦？
休再度不安起來，過了片刻，她咬牙道：「佛爾思，我搬出去吧！不管怎麼樣，我不能連累你。」
邪神的注視，危害的可能不只是被注視者，還有朝夕相伴的朋友。
休不希望自己哪天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殺死了朋友，或者將佛爾思重創。
那樣……
她寧可默默死去，或者被教會的人關押起來。
佛爾思怔了怔。
然後，她嘆氣道：「還沒到那一步，休，不是每個邪神都是壞的，我們可以觀察一段時間。」
「好，但是佛爾思，如果我有問題，不要救我，立即用你的方式離開、報警。」
休正色道，「我不想變得瘋狂。」
佛爾思沉默了良久，最後輕輕點頭：「好。」
……
大橋南區，月季花街。
夜晚的豐收教堂寂靜無聲，外邊街道更是平靜、祥和，然而，羅伊卻絲毫不敢大意。
他小心地通過隱匿之戒，穿過了街道，來到豐收教堂外邊，隨後取消了隱身。
羅伊走進教堂，站在烏特拉夫斯基主教後邊，悄然畫了一個手勢。
烏特拉夫斯基主教睜眼，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臉上卻掛著溫和、親近的微笑。
「你是母神的信徒？」
「不是，但我的房東是一位虔誠的信徒，而我本人對大地母神的教義也非常贊同、欽佩。」
羅伊說道。
烏特拉夫斯基臉上浮現笑容：「母神願意接納所有人，認同祂教義的更在此列。」
「謝謝你，主教。」
「我更願意別人叫我神父。」
烏特拉夫斯基道。
「好的，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坦白說，我在大海上聽說過關於你的傳聞。」
羅伊笑了笑說，「沒想到時過境遷，您竟然成了一名虔誠的大地教會神父。」
「是的，這是母神的指引。」
烏特拉夫斯基虔誠且嚴肅地畫了個祈禱手勢，然後，他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如你所聽說的，我曾經確實是個罪惡滿身的海盜，多虧了母神的傳教士……」
他慨然長嘆，講述著自己的故事。
這是一位真正坦誠的神父。
他不避諱自己過去的錯誤。
說完後，神父用仁慈、和藹的目光看著羅伊。
「你也是海盜嗎？」
「不，我不是海盜，而是一名流浪的巫師。」
羅伊回答。
烏特拉夫斯基沉思片刻，道：「原來如此，海上的巫師跟海盜略有不同，但摩斯苦修會有些人會更瘋狂一些。」
「嗯，那幫傢伙我也不喜歡。」
羅伊坐在邊上，作考慮狀，遲疑一陣後問，「神父，冒昧地問一句，您是否有一項委託，成功者可以獲得您的藥師配方？」
烏特拉夫斯基點頭。
「雖然不知道你在哪裡聽說的，但確實有這回事。」
「我能聽聽是什麼委託嗎？」
羅伊問。
烏特拉夫斯基閉上眼。
「殺了我。」
「人格？」
羅伊適時地表現出了自身的博學，「如果是這樣，或許您可以尋找觀眾途徑的非凡者尋求幫助，他們比『醫師』更加專業。」
「觀眾途徑？」
烏特拉夫斯基微微一怔。
「是的，觀眾途徑的序列7，名字叫心理醫生，多虧了隱匿賢者，否則我不可能知道這些神秘知識。」
羅伊淡笑道。
烏特拉夫斯基陷入沉思，而後道：「我不確定你說的觀眾途徑對我是否有效，但醫師說我不是心理方面的問題。」
「您應該找到了解決辦法，只是欠缺一個執行者。」
「是的。」
神父點頭。
「一旦使用那件神奇物品，持有者本身雖然會保持住清醒，但心靈或者說夢境有許多層，而他可以藉助夢境獵殺你。」
「超過五分鐘後，這件物品會使你精神迷失，無法回到自身。」
他說到這裡，沉默稍許，「另外，我曾經是一名序列6的戰士，名稱是『黎明騎士』。」
「他在夢境中是完全的狀態嗎？」
「會受到削弱，但他很了解夢境，那是他的主場，就算我自己應付起來也非常吃力。」
神父回答，接著深沉地嘆息一聲，「這也是我沒能親自殺死他的原因。」
「我有最後一個問題。」
羅伊淡笑道，「它以夢境的形式呈現，也就是說，我現實中的布置都會映射進去對嗎？」
神父愣了片刻，而後輕輕點頭。
「應該是的。」
「那我沒有問題了。」
唔——
第二章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