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學習會，嘴臭藥師
未來號，弗蘭克進行著自己的研究。
另一處房間內，希斯焦慮地對嘉德麗雅道：「船長，您得管管了，他的蘑菇都長到我的房間來了！」
「只是蘑菇而已，至少不是水稻長雞蛋。」
嘉德麗雅吐了口氣。
希斯臉皮抽了抽，深吸一氣說：「如果只是蘑菇，我確實沒想管，但他的蘑菇太過分了！」
嘉德麗雅怔了片刻，而後道：「怎麼回事？」
「他的蘑菇專門往床底下長，而且長得很高很大，您看了就知道了。」
希斯的表情難以言喻。
嘉德麗雅起身，到了弗蘭克隔壁——
這也正是希斯的房間。
然後，她看到了被頂起一米多高的床，陷入了許久的沉思……
咚咚咚。
她走到弗蘭克門外。
裡邊沒有動靜。
「誰啊？」
他不耐煩地開門，然後就看到冷若冰霜的嘉德麗雅，頓時訕笑，「船長，我在搞研究呢。」
嘉德麗雅看了眼他的房間。
一片漆黑，若不是她打開窗戶，裡邊竟然沒有一絲光線，所有的光都被弗蘭克用生長的藤蔓遮蔽起來了。
她皺眉道：「你在研究什麼？」
「黑暗中也能生長的蘑菇，如果能研究出來，大地母神都會因此眷顧我！」
弗蘭克自豪地說道。
嘉德麗雅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黑暗中也能生長的蘑菇……
一般情況根本不需要研究這種課題，弗蘭克那腦子也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他寧可去思考怎麼讓蘑菇流出蛋液或者牛奶。
希斯在一旁，眼中充滿了希冀的目光。
「對了希斯，你上次給的血肉用光了，再給我一點，我研究一下薔薇主教的血肉能否讓它抵抗污染。」
弗蘭克絲毫不懼，甚至看向了打小報告的希斯，豪橫地說著自己的要求。
希斯立即看向了嘉德麗雅。
「船長。」
「希斯，這對你來說不是難事，給他一些血肉吧。」
「哈？」
希斯表情僵硬，而後默默道，「是。」
隨後，他釋放出一部分血肉。
弗蘭克滿足地回到了自己房間內，嘉德麗雅往自己房間走，邊走邊說。
「伱別住那邊了，最近離他遠點。」
「我擔心他蘑菇研究停滯後，會衍生出各種新的想法，最好讓他接觸不到任何人。」
……
羅伊正沉思著。
一道星點閃爍著，這是一道陌生的星點，他此前從未見過。
他指頭輕點。
星點閃爍著，從星點中傳過來一道聲音。
「到了貝克蘭德依舊沒有老頭的線索，哎，還不敢隨意委託，現在連種個草藥也不順利。」
「傻子才會來的地方！」
「真希望有人能告訴我……」
達克威爾深深嘆息。
羅伊手指輕點，下一瞬，一道信息洪流將對方吞沒。
沒多久，一道身影出現在眼前。
達克威爾看向前方，呼吸都停滯了一瞬。
他低頭，思考著該用怎樣的言辭來跟對方交流，免得不小心觸怒這位未知的存在。
遲疑良久後，達克威爾吞吞吐吐地說：「偉，偉大的存在，您好。」
他停頓了兩秒，可能覺得不妥，但欲言又止。
「呵，我叫隱者，在這裡你可以平等交換到需要的知識，所以不用拘禮。」
羅伊靠在椅子上，不禁有些想笑。
達克威爾嘴巴毒辣，但在面對能要他性命的存在時，還是懂得剋制自身的。
他嘴角微揚。
達克威爾低頭。
不用拘禮？
呵呵。
我會信？
面對可怕存在，信了這句話才是傻子！
「知識？我一個序列9能提供交換什麼知識，難道我……呃，我是說，我想要我老師的下落您也知道？」
達克威爾正要嗤笑，陡然臉色一白，靈性瘋狂警告著他自己——
一定要注意言辭！
差點壞事了。
胖藥師低頭，擦著不存在的冷汗。
羅伊淡笑道：「我知道他的下落，但你似乎沒有值得的知識。」
「您需要什麼？我一定努力籌備！」
達克威爾驚喜地說道。
「與你老師實力匹配的知識。」
知識？
達克威爾撓撓頭。
他目前自己擁有的也就是藥師、馴獸師這兩種配方，其餘就是一些配藥的知識。
老頭是什麼實力自己都不知道。
難道他是序列5，我還能找到匹配序列5的知識？
我要是序列5，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達克威爾腹謗。
他心緒飄忽，轉頭一看，只見一道道信息流從自身散逸而出，頓時嚇得捂住了嘴巴。
然後忙不迭解釋。
「偉大的存在，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無妨。」
羅伊淡笑，「你從我這裡得不到幫助，但有個跟你一樣的人提議舉辦學習會，我同意了，或許你能從他們那邊同樣得到答案。」
「仁慈的存在，我需要付出什麼？」
達克威爾歡喜雀躍卻又戰戰兢兢地問。
「呵，命運的饋贈，早已標註了價碼。每個周日的晚上7點，保持自身的隱秘和安全。」
……
「命運的饋贈，早已標註了價碼？怎麼跟老頭說過的差不多——」
達克威爾皺眉，「祂暗示我，確實知道老頭的消息？」
然後，他徐徐吐了口氣，擦去額頭的冷汗。
還好。
這位偉大存在不打算跟自己計較，要不然自己可能已經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那處神秘的地方。
「該死，我當初為什麼沒有選擇帶來幸運的途徑？」
……
6點50。
「準備學習會。」
一道信息在三人腦海同時浮現。
沒多久，由雜亂知識、靈數組成的信息洪流，同時將他們三人包裹，滾滾漩渦將他們的意識捲入了神秘殿堂。
殿堂內，羅伊掐准了時間，恰好地讓自己的「小號」跟他們同時出現，四個人同時現身。
克萊恩睜開眼，隨後敏銳地注意到——
對桌多了個人。
一個似乎有點胖的傢伙？
信息洪流的規模都不太一樣啊！
他沉默著。
「你們就是隱者先生說的人嗎？」
「是的，我們以序號代稱，目前我是『1號』，坐在你邊上的是『2號』，然後他是『3號』。」
佛爾思積極地介紹著。
好不容易有個新人，她內心是比較高興的，而且作為「1號」她不自覺地產生了主人翁的意識，覺得自己應該把這個會議帶好。
即便發起者是「3號」先生。
「你們貧瘠的想像力，只能想出這樣的代稱嗎？」
達克威爾忍不住嘲諷。
克萊恩坐在位置上，保持著沉默的狀態。
這傢伙的語氣很耳熟啊！
會是那個藥師嗎？
羅伊操控小號，悄然換了一個姿勢。
他後悔了。
拉這貨上來，絕對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見場面沉默，達克威爾尷尬地動作停滯，而後乾笑道：「好吧，其實也挺好記的，只是留給我的數字差了點。」
「4號先生，這是神秘學習會，我們的宗旨是交流自己掌握的神秘知識，讓大家都學會更多知識。」
佛爾思不悅地說道，「序號、數字只是代稱，重要的是知識本身。」
說得好啊！
羅伊暗暗點贊。
克萊恩嘴角微揚，說：「我想他也不是有意的，可能更多是無意識地說話。」
「是的、是的，非常抱歉，我說話確實不太好聽。隱者先生說，這裡或許能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嗯，我想問你們知道『羅伊·金』的下落嗎？」
和羅伊好像，就姓有差別。
克萊恩暗道。
思索片刻後，他搖了搖頭：「不知道，也許你提供更多的信息我們會有所了解。」
「好吧。」
達克威爾失望地靠後，「先生、女士們，如果你們有相關信息，可以告訴我，我會給予一定的報酬。」
「如果恰好聽說的話。」
佛爾思點頭。
開場算是定下來，克萊恩憋著笑，而後具現出一本書。
「這是我剛學的一本書，很有趣，我想可以分享給大家。」
隨後，四本書浮現。
羅伊看了眼書名——
《占星手冊》。
這不是占卜俱樂部中比較常見的書嗎？
對普通人來說比較重要，但拿到這樣的聚會中也太敷衍了！
羅伊抬頭。
克萊恩輕咳一聲。
「當然，這本只是分享，它本身價值不高，所以我還準備分享另一本。」
隨後，他再度具現出了一本書。
這上邊記載著部分符咒的製作方法，但值夜者比較經典的夢境符咒不在其列。
佛爾思有些驚訝。
這類符咒的製作，屬於價值非常大的技巧，可以作為持續收入的來源。
沒想到竟有人願意拿出來。
達克威爾輕笑道：「如果你嫌自己錢太多，可以直接給我，不用通過這樣的方式。」
克萊恩再次確定了。
他就是那位胖藥師，說話風格都是一樣的。
然後，他微笑道：「我曾經需要通過它賺錢，但現在不太需要了，而交換是等價的。」
「我也拿出等價的知識吧，這是我獲得的一部分材料學知識。」
羅伊將自己白嫖獲得的知識具現出來。
《法術釋放的要訣》
它並非由隱匿賢者灌輸，而是羅伊根據隱匿賢者、教會的知識，再結合自己對戲法的研究而總結出的知識。
可以說。
這是獨一份的隱秘知識。
當然。
它涉及的層次並不高，只對於低序列的施法者有用。
佛爾思臉上保持著微笑，心底卻暗暗發愁。
大家分享的知識越來越高端了。
這是好事，也是壞事——
高端的知識，她目前很難接觸到。
另外。
上一周，她一直忙著賺錢、扮演，現在根本拿不出匹配他們這樣價值的東西。
大家都好拼！
她沉思良久，最後看向上邊。
「隱者先生，我上周忙於扮演，所以沒時間搜集神秘學知識，我想請求您的幫助，用這一頁日記交換足以匹配的知識。」
佛爾思恭敬地道。
她具現出了一頁羅塞爾日記。
克萊恩在邊上佯裝淡定，實則很想說——
其實你可以直接分享日記，我不會介意的，或者我幫你出你的那一份。
可惜。
這是隱者的聚會，而不是愚者的塔羅會……
他暗暗嘆息。
錯失了一頁日記啊！
希望正義小姐可以從佛爾思手中換取——
如果她們真的認識。
轉瞬間，克萊恩內心已千迴百轉。
好在此刻，信息流的庇護，讓他的心緒不會冒出來。
羅伊切換大號，收下日記，隨後從「放滿書籍」的四周書架中隨便挑選出了一本。
《占星要訣》
占星？
佛爾思收下，通過神秘殿堂的能力迅速消化，然後她臉上浮現出震驚之色，接著……
她起身往上邊輕輕施禮。
「感謝您，慷慨的隱者先生，您的提示對我非常重要！」
「這是等價的知識交換。」
羅伊微笑著。
他查看過。
佛爾思搜集到的日記不屬於克萊恩獲得過的那部分，甚至是不是「羅塞爾」寫的都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克萊恩越發好奇，可惜——
那一頁日記不屬於他。
真想交換啊！
但是。
他又擔心自己交換日記，會引來隱者的猜疑，畢竟對方的博學實在令人震撼。
克萊恩無比糾結。
「到我了？好吧，我沒什麼特彆強的知識，沒想到你們是這樣的形式……」
達克威爾欲言又止，隨後愣了愣，「我該怎麼做？」
「只要反覆回憶你想具現的內容，它就會活化自己變成書籍。」
佛爾思善意地提醒。
達克威爾吃了一驚，然後連忙點頭，開始具現自己的內容。
這是一本……
藥性辨析？
佛爾思驚訝，然後感覺到腦袋隱隱作痛——有些遺忘的記憶在腦海中復甦了。
不！
這是隱者先生的聚會，我可以直接學會。
佛爾思想到這兒，臉上浮現出笑容。
不用去反覆記憶、背誦，這感覺實在太好了！
「這是一本辨認藥材的書，希望你們在野外時，不會愚蠢地吃死自己。」
「……」
佛爾思臉色瞬間僵硬，而後腹謗：
先生，其實你不說話，大家對你的感官會好上很多。
四人交換了知識。
然後，達克威爾再度開口：「先生、女士們，你們有『精靈之泉的髓質結晶』嗎？」
「沒有。」
克萊恩搖頭——
他認為「太陽」或者「倒吊人」都有可能擁有或接觸過，但可惜，他沒辦法在塔羅會上求購。
佛爾思則根本不知道它意味是什麼。
達克威爾再度解釋了。
見大家都沉默，他失望地靠在椅子上，嘴巴嘟囔著，但不敢發出聲。
「那麼來到第二輪？」
佛爾思說完，停頓了一秒後，再度說道，「在貝克蘭德，颶風中將被殺死了，現場只有一顆頭顱，而且血肉在一秒內迅速枯萎。」
！！！
達克威爾震驚地看向「1號」。
她也在貝克蘭德？
而且。
對方竟然有能力搞到「颶風中將」死亡的信息。
貴族嗎？
他內心揣測著。
知道內情的兩人，此刻同樣一副震撼、無聲的姿態。
過了片刻，羅伊淡笑道：「我在海上聽說，有一些來自玫瑰學派的縱慾派成員在貝克蘭德登陸，他們也許在尋找某些人或事。」
玫瑰學派？
克萊恩仔細回憶，隨後想起了它的信息。
這是個不折不扣的邪神組織。
但是。
縱慾派……
他不太了解。
克萊恩思考了片刻，不等他開口，達克威爾已經先問了。
「縱慾派是什麼？」
「這涉及隱秘的知識，需要代價。」
羅伊淡笑道。
達克威爾坐下，低聲道：「好吧，該死的代價，我肯定付不起！」
克萊恩搜刮腦袋，說出了關於「大使」可能培養著間諜的八卦消息。
達克威爾思索片刻，分享道：「靠近碼頭區的下水道，有一處地方隱藏著可怕的事物，它曾殺死一位頗為強大的非凡者。」
確定了。
他就是那位藥師。
克萊恩微笑著。
隨後，氣氛一時沉寂。
「尊敬的隱者先生，我們結束了，期待下次的聚會。」
佛爾思起身恭敬地施禮。
其他人也是齊齊施禮。
「好。」
下一瞬，神殿在他們眼前崩解。
……
「真好啊，隱者先生還有1號這樣主持著會議的人，而我每次還需要自己提醒『到這裡吧』。」
克萊恩感嘆，而後嘆息，「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我自己的小號啊！」
……
喬伍德區的某處公寓內。
「序列7的魔藥名稱竟然是占星人，隱者先生在占星書籍中留下這句話，顯然是提醒我。」
佛爾思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陷入沉思。
提醒什麼呢？
她皺眉。
「提前的學習，有助於讓我在晉陞後不會淪入瘋狂？」
「可惜。」
「解釋需要代價，而我沒搜集到那麼多的日記。」
……
「隱者先生竟然能把各方的人聚集在殿堂中，真是強大的手段，還好我之前沒有觸怒他。」
「就是成員太弱了，最神秘的『2號』分享的也是比較普通的知識。」
「可惜我連普通知識都沒有！」
達克威爾暗嘆。
每周一次學習會。
如果不想下周交不出跟他們交流的知識，自己就必須尋求晉陞或者購買更多的知識。
「每周一次，我的開銷會成倍增加。」
「必須要賺到更多的錢，否則我很快就會因貧窮而退出學習會。」
「那樣的方式也太愚蠢了。」
達克威爾暗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