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蒸汽姬？
上帝，僅是這個尊名，就讓慾望母樹等外神舊日安靜下來。
在三大支柱裡面，上帝無疑是最為難以揣度的一位。
如果說三支柱裡面誰最為接近最初造物主，那麼一定非上帝莫屬。
上帝，是創造者，是造物主，是全知全能者，祂的權柄與最初造物主最為接近。
所以祂也被稱為原初造物主，與最初造物主僅有一點區別。
徘徊在最初屏障之外的外神舊日心中，三大支柱從高到低的排位應該是：上帝、詭秘之主、墮落母神。
上帝與詭秘之主或許還會有些許爭議，但墮落母神絕對是公認墊底的那一位。
同為三支柱之一，祂連最初屏障都無法進入，而上帝與詭秘之主則在最初屏障之內，輪番成為主宰者。
以至於慾望母樹這樣的外神舊日也敢跟墮落母神爭奪權柄。
「上帝，祂的蘇醒意味著事態將走向不可知的未來。」安靜許久，慾望母樹才嘆了口氣道。
超星主宰同樣頗有感慨道：「屬於祂的年代很古老了，久遠到星空中的外神舊日都只記得詭秘之主，而差點忽略祂的存在。」
「混沌海與源堡是僅剩沒有被封印起來的源質，上帝自混沌海中蘇醒，恢複以往的權柄只是時間問題。」
「亞當與真實造物主哪怕恢複成昔日的遠古太陽神，也很難在上帝手裡面佔到便宜。」
「祂太過於神秘與古老，後來者註定難以追趕上祂的背影。」
連一向歡脫性格的燈神此刻也變得惆悵起來。
如果蘇醒的是詭秘之主，祂絕對會怒罵三年五載不停息，可蘇醒的是上帝，是那位全知全能者。
原初飢餓也沉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哈斯塔掃了祂們一圈，覺得有點奇怪，祂們明明知道上帝是被群星喚醒歸來的，此刻該讚美與忌憚的存在不應該是群星嗎？
「上帝與詭秘時隔無數年月的再次對決，你們不期待嗎？」哈斯塔開口將話題接了過來。
慾望母樹等外神舊日同時將目光又望向端坐首位的群星，祂們可沒有群星那麼好的心態。
期待？
期待個鬼啊！
祂們的對決能否分出勝負不說，但盤踞在最初屏障之外的外神舊日絕對會被波及隕落。
老大跟老二打架，一般死的都是老三老四。
短暫沉默後，燈神試探性問道：「群星能否喚醒最初造物主？」
哈斯塔的目光凝視燈神一會兒，「在你的體內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嚇得燈神一陣戰慄，不敢再繼續詢問這個話題。
慾望母樹等眼裡也閃過深深的忌憚，對於祂們這樣的存在，沒有什麼比最初造物主在祂們體內蘇醒更為可怕。
源質失去可以再奪回來，但最初造物主一旦蘇醒，可就再也趕不走了。
哈斯塔將祂們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頓時有數，原來祂們最害怕的是這件事。
「我們還是討論一下該如何懲治真實造物主與亞當吧。」
燈神將話題移開，慾望母樹等也隨之就這個話題開始討論起來。
哈斯塔靜靜聽著祂們的分析與想法，依照祂們的看法，想要針對亞當與真實造物主，最好的時機在亞當與真實造物主融合時，神性與人性爭奪主導權的時候。
燈神則提出另外一個思路，亞當與真實造物主為了抗衡自混沌海蘇醒的上帝意識，必然想要回收自己的權柄。
受困神國內的永恆烈陽，知識與智慧之神將是祂們的下一個目標。
這個思路，很符合哈斯塔對亞當與真實造物主的認知。
在現在這個當口，亞當與真實造物主絕對不會輕易融合在一起。
收集權柄，融為一體，對抗原初，容納混沌海，成為舊日歸來。
這應該是亞當與真實造物主想要走的路線。
聊完亞當與真實造物主，哈斯塔就將話題轉到墮落母神身上，最近的墮落母神太過於安靜，加上之前佛爾思的彙報，墮落母神大概率在弗薩克帝國有什麼陰謀。
最後是原初飢餓自告奮勇前往弗薩克帝國一窺究竟。
對於這位曾提醒過自己注意亞當與高維俯視者的原初飢餓，哈斯塔有點弄不清楚祂的真實目的。
只能希望高維俯視者的事情不要再重演。
「今日會議，到此結束吧。」
結束群星聚會，送走慾望母樹等外神舊日之後，哈斯塔在自己的座位上沉思一會兒，然後目光掃過最初屏障裂縫處的六大神國。
他也該是時候去走上一趟，順便見見知識與智慧之神。
這位已經押寶在自己身上的智慧之神，或許能夠給自己一些對付亞當與真實造物主的絕妙建議。
最初屏障裂縫，蒸汽與機械之神的神國內，一道星光凝聚而成的分身，直接降臨在蒸汽與機械之神面前。
還真可以呀，哈斯塔頗為滿意這個效果。
他剛才只是在群星殿堂上嘗試一下，看能否無視神國的遮蔽，直接降臨神國之內。
否則降臨在神國的大門前，還要敲門等此地主人應允才能進入，這樣實在太丟群星逼格了。
「你……群星！」
蒸汽與機械之神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神情戒備，暗暗勾動自己神國的力量，以免群星向祂發難。
哈斯塔沒有說話，只是耐心打量起蒸汽與機械之神的神國，這裡的一切讓他有種進入蒸汽與都市完美結合，宛如出現於漫畫中的國度的感覺。
這裡與貝克蘭德那種仍屬於人力可及的城市不同，這裡是黃銅齒輪構建而成的奇幻國度。
上揚的蒸汽，出沒於黃銅齒輪搭建的形形色色的建築物裡面，還有來回呼嘯而過的蒸汽列車，頭頂上還有以蒸汽為動力的飛空艇，城市街頭不停閃爍的霓虹燈，又隱約有著未來賽博朋克的一角。
看來蒸汽與機械之神精神內核裡面已經是羅塞爾的形狀啊。
這個國度裡面的場景，應該是羅塞爾曾跟蒸汽與機械之神描述過，然後才被蒸汽與機械之神銘刻在自己的神國裡面。
「群星，貿然來訪，想做什麼？」蒸汽與機械之神的聲音有些生硬，似是還沒有準備好歡迎群星這位突然造訪的來客。
咦，是偏中性的聲音。
哈斯塔有點意外，他看書的時候一直認為蒸汽與機械之神應該是一位女性，是名副其實的蒸汽姬。
畢竟蒸汽與機械之神所代表的塔羅牌是女祭司，在神秘世界裡面的象徵也更多偏向於陰性。
加上，祂跟羅塞爾之間的愛恨糾葛，像極了因為誤會而分開的情侶，分開之後，又開始通過各種行為來懷念羅塞爾，希望羅塞爾有一天能夠回來。
現在仔細打量一眼站在眼前的蒸汽與機械之神，祂看起來身高一米九左右，周身環繞著自虛無中生成一道道不燦爛、不明凈、沒有任何色彩、彷彿由海量的虛幻事物組成的濛濛微光。
在祂的身後展現著一幅又一幅投影般的看似很薄的畫卷，那是承載了人類社會在不同階級的發展歷史。
有著幾千上萬年的文明的厚重和廣博。
祂的面部五官堅毅粗獷，下巴留著結成小辮子的絡腮鬍子。
僅是從這個外表來看，祂應該是一位男性。
可為何這樣的形貌會發出中性的聲音？
只是因為陰性力量的影響？
「這是一個不錯的國度，但還缺少了什麼。」哈斯塔收起心中雜思，目光掃過蒸汽與機械之神的神國，右手抬起，在空中輕揮而過，幻化出一片有關於世界的雛形。
從蒸汽時代過度到電氣時代的未來畫面，一座繁華的大都市，不需要燃燒煤炭就可以開動的列車，四個輪子的汽車，天上飛速掠過的飛機……
這是一個有別於蒸汽時代的嶄新時代。
哈斯塔並無法確定羅塞爾是否跟蒸汽與機械之神談起有關未來世界的幻想，所以並沒有將話說死，而是靜觀蒸汽與機械之神的反應。
「伱怎麼知道這樣的未來？」蒸汽與機械之神明顯神情有些不自然。
哈斯塔微笑開口：「群星注視著一切，未來，同樣不會例外。」
蒸汽與機械之神沉默一會兒，然後才具現出一張黃銅齒輪合成的桌子，黃褐色實木板凳邀請哈斯塔入座。
「那樣的未來已經沒有機會出現。」
哈斯塔知道祂說的是末日降臨這件事，平靜道：「看來你跟我所看到的未來並不一樣。」
蒸汽與機械之神微微動容道：「你真的看見末日之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