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星游神
普寧港。
沒有那位女神之眼在這裡，剩下幾位紅手套小隊成員在一群劇本家眼中就如同裸奔的狀態，想在他們身體上如何描繪就可以如何描繪。
哪怕身為他們調查正主的哈斯塔就在眼皮底下，他們也無法發現。
哈斯塔也懶得搭理他們，專心處理起港口事務。
前段時間，南威爾大公迫於來自貝克蘭德的壓力分出三個港口讓他接管，這三個港口都在南邊，如果南大陸真的進攻的話，這三處港口是最可能的戰場。
為了管理好這裡，哈斯塔親自坐鎮普寧港，其他兩個港口則派其他人前往駐守。
收回港口守軍的統領權還算輕鬆，畢竟南威爾大公在這裡說的話，還是沒有多少人敢違抗。
有了權利，哈斯塔上任的第一步就先裁員一半的守軍。
這些守軍大多不堪重用，需要招收新鮮血液。
等穩定下來之後，哈斯塔還會再淘汰一部分人。
至於先淘汰誰，很簡單，先進行一個簡簡單單的體測，然後再來個書面考試，兩手抓之下，總能大概分清哪些是需要淘汰的人。
考慮到這裡的人還沒有普及九年義務教育，哈斯塔在文試多用了些心思，比如多出幾道看圖題，或者連連看。
想要招新人入伍，最快的方法就是錢。
普寧港是南威爾郡的大港口，很多來自南大陸的商船都是優先選擇這裡為停泊點。
可因為南威爾大公的原因，這裡大部分利益都被他拿走，此地居民的收入普遍不高。
只要當兵薪水高出平均水準，很容易就能招到人。
更別說在很多人眼裡，南威爾郡的海軍就是一個閑職，光拿薪水不幹活。
七天時間，哈斯塔就已經完成初次的整飭，見效果還不錯，他就讓其他兩個港口也跟著學了起來。
港口青年壯漢不夠，那就以印報的方式，將消息放入內陸，引來更多人力資源。
接著哈斯塔制定了一個為期一個月的訓練計畫，主要分為兩部分，一方面是基礎體能訓練，另一方面是熟悉海上作戰。
等到一個月後，哈斯塔就準備先領著他們出去剿點海盜，漲點經驗，著重培養他們的膽魄與殺性。
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士兵跟只知道埋頭訓練的士兵完全是兩回事。
制定完相關事項，哈斯塔才有空閑時間休息一下。
他抱著艾薩拉穿行於港口碼頭附近，觀察這裡的風土人情以及商業往來。
普寧港的收稅大頭是外來停泊的商船，是根據商船上貨品大致總價值來開稅單，非常貴。
只是載人的渡船，則按照乘客人頭數量收錢，基本上利潤被拿走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
看來南威爾大公也懂得不能涸澤而漁的道理，沒有壓榨得太狠。
哈斯塔只是看著，並無意改變這些事情。
發展港口商業，不是他現在需要操心的事情。
當戰爭開啟，越是繁榮昌盛的港口摧毀起來，可就越燦爛啊。
他可不想看見自己辛苦建造起來的港口被戰爭毀之一旦。
這就好比玩遊戲時，對手正在瘋狂爆兵，而你只是躲在家裡面建奇觀，最後對手來到你的面前，稱讚一聲你的奇觀建的很漂亮，然後擺出大炮將你的奇觀轟碎。
……
夜裡，哈斯塔來到群星殿堂，照舊掃了一遍群星，然後目光落在高維俯視者星星邊上的光點裡面。
一開始那座傳播信仰的小鎮，此刻已經有超過一半的居民，開始信仰高維俯視者。
當他們所信仰的並不是高維俯視者這個尊名，而是被尊稱為星游神。
他們認為，那一對突然降臨在鐘樓上的白晶石眼球，是從天外，是從星空深處
一位神靈的手上投擲而來。
這是一種來自星空的恩賜。
在該名虔誠信徒所撰寫的傳教手冊上，是這樣形容的：「那是一位喜歡嬉遊星空的神靈，祂總是在不經意間朝著人間灑下祂的恩賜。」
「這一對如同白晶石鍛造而成的圓球，是祂常年懸浮在手掌之上把玩的物件，它被稱作遊星，是祂平日里最喜歡的玩具。」
「如果能將這一對遊星送回星空，就能得見夢幻般的星空大門，屆時祂將駕馭著由星光雕琢而成的馬車，於星空大門深處現身。「
「得見心愛玩具的祂，心情愉悅，可以滿足送回禮物的好心人三個願望，並且可以允許進入祂的永生神國。」
哈斯塔默默看完這一本傳教手冊，不得不說，寫得很不錯。
估計這裡面應該有高維俯視者的授意，說不定高維俯視者已經傳下神諭。
不然那位虔誠信徒，是不敢這樣胡亂編撰一位神靈的形象，更不會用星游神這樣的尊名。
星游神，或許就是高維俯視者所在非凡途徑的序列0。
唯一讓哈斯塔覺得比較齣戲的地方，就是傳教手冊上將高維俯視者描述成一個天真無邪，充滿童稚的孩童。
這不是比喻，而是真的以一個半大不小的孩童做為星游神的形象。
那孩童乘坐在一駕由天馬拉動的星光馬車上，祂微微側躺著，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一樣，祂的左手上還握著一根小巧精緻類似於魔術棒的東西，五官面孔模糊，連身影都有些虛化。
還別說，這樣描繪出來的神靈形象很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起碼不會招來惡意。
人們對於孩童，總是格外充滿耐心與喜愛，以至於不會生出太多的防備心理。
連哈斯塔第一眼都覺得這個孩童繪製得很順眼，看起來很舒服。
而且以孩童為形象，更貼近於人們對神話故事裡面比較好矇騙神靈的理解。
總的來說，哈斯塔可以給高維俯視者這一波九分，剩下一分先留著，說不定以後高維俯視者還會弄出其他的驚喜。
哈斯塔又耐心觀察一會兒，發現那些信徒身上並沒有什麼異常，就繼續放任著，以此來更加了解高維俯視者。
……
大海上，船隻慢慢順著洋流的方向前行著。
經過一段時間的消耗，船上所剩下的物資已經不多，A先生果斷將多餘的船員扔進海裡面，還很仁慈地給他們一人一個空的橡木桶。
神棄之地在什麼地方，A先生並不知道，現在的他對於這個問題也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看重。
當船隻慢悠悠朝著遠方航行，他心中那種朝聖的感覺越發強烈，他開始平靜下來，心靈獲得前所未有的愉悅、舒適。
他不需要去考慮太多，在這一艘船上有主在伴著他遠行，這就足夠了。
現在，他每天除了例行向主虔誠禮敬，其他時間他都盤坐在船頭位置，目光凝望著遠方，將心思全部放空。
當哈斯塔降臨，看到這一幕時，不由暗自咂舌。
「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這是哈斯塔心中突然湧起的一段經文，很適合此刻的A先生。
自己該不會培養出一位佛徒了吧？
嗯，應該稱為覺者比較貼切。
哈斯塔笑了笑，沒有打擾A先生，拉開靈界大門遠去。
他可沒有那麼多閑時間一直待在船上，陪著A先生感悟天地自然，芸芸眾生。
靈界穿梭速度很快，哈斯塔早已經鎖定五海之王納斯特的船隻。
之前就想著找他聊聊天，只是礙于貝爾納黛在場，所以就暫時耽擱了。
現在既然麗薩夫人已經寫好了劇本，他也正好順便將這口又黑又亮的黑鍋完全套在納斯特頭上。
一位縱橫大海許多年的五海之王，從因斯·贊格威爾手上搶走008，這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幫助自己吸引亞當與黑夜女神的注意力，也同樣是很合理的一件事。
當哈斯塔降臨在黑皇帝號上時，納斯特的第一反應是破入靈界，藉助靈界遠遁。
可下一秒，哈斯塔就出現在他的船長室裡面，與他面對面。
納斯特沉默一會兒，放棄掙扎拚命，認命般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你還會再來。」
「不錯的預感。」
哈斯塔隨意坐在一張座椅上，澄澈的目光只是淡淡掃了納斯特一眼，就讓他有種全身上下都被看透的感覺。
「你想要找我做什麼事情？」納斯特直接開門見山。
能在大海縱橫這麼多年，他自然明白眼前這位突然降臨的神秘來客是想要找自己辦事。
哈斯塔掃了一圈四周，玩味般開口：「你的這一艘黑皇帝號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