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契約，格蕾嘉莉
老頭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難道他看出什麼了嗎？
倫納德表面不動聲色，他不可能在克萊恩面前輕鬆愉快跟老頭交流，儘管他跟克萊恩的交情很不錯。
當兩人分開後，倫納德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開始詢問老頭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難道你不覺得那位阿茲克先生很和善嗎？」
倫納德撓了下頭道：「看起來是挺和善的，就是總感覺他這人不簡單，彷彿蘊藏著什麼大秘密。」
「咦，難得啊，你竟然也有這麼聰明的時候。」
「……」倫納德想罵人。
「他的身份你知道也沒用，不過今天確實有大事發生了。」
「什麼事情？」
「靈界，有某位亡者從死亡的冥界中爬出來了。」
倫納德來了興趣，追問道：「是哪位存在啊？」
「你知道冥界是誰所有的嗎？」
「不清楚，老頭，你就不能說得詳細一點嗎？」
「不能。」
「……」
倫納德深呼吸一口氣，在心中告誡自己千萬不要一個老頭子置氣。
……
南大陸，拜朗帝國，皇室內庭。
「最新傳回的消息，人造死神計畫成功了！」
「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成功了！」
「可能是跟最近南大陸引發的大規模戰爭有關，死亡的氣息一直是神的鐘愛，也是促進祂恢複的最好祭品，這也是那群瘋子積極推動戰爭的原因。」
短暫沉默後，一道雄渾有力的聲音響起：「我們的神靈現在在哪裡？我們該去迎回祂了，然後再讓蒼白之焰席捲北大陸。」
「不知道，人造死神派的人同樣不清楚神的去向，今天的復生並不在他們的計畫裡面。」
「那就讓我們贏下這場戰爭，當做送給神復生的賀禮。」
……
就這玩意兒？
古堡二樓房間內，哈斯塔與莎倫盯著最終從靈界而來的信使，一隻金色羽毛的小鳥，約有腦袋大小，羽翼張開勉強一米長，遠遠看去，它渾身像是冒著一團金色火焰，它的腦袋上有一頂略顯虛幻，還未完全凝實的金色皇冠。
哈斯塔試探性問道：「你願意成為獨屬於我的信使？」
金色小鳥點了點頭，眼中露出純真無邪的目光，就像是初生嬰兒的眼睛乾淨，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你送信的速度怎麼樣？」
「啾。」
金色小鳥展翅飛翔，身子融合靈界裡面，過了一會兒又從靈界裡面飛了出來。
這意思是，它送信的速度很快，不需要為此擔心這個問題。
「莎倫，你覺得怎麼樣？」
被哈斯塔突然這樣一問，莎倫下意識回答道：「挺可愛的。」
她很快反應過來，又補充道：「它看起來很不一般。」
「啾！」
金色小鳥微微昂起腦袋，如同一根根黃金整齊排列的羽翼，分外吸引人的眼球。
這鳥，看起來就很富貴。
也不像是靈界生物，更像是一隻被馴化的特殊信鳥。
「嗯，那我們簽訂契約吧。」
哈斯塔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黑色圓腹鋼筆和黃褐色羊皮紙，用撬動自然力量的古赫密斯語飛快書寫契約。
其中的格式和條款，大致包括信使不能偷窺書信內容，丟棄書信，危害契約者生命安全等方面的內容。
為了確保契約的約束力，最後部分需要填上所屬領域神靈的尊名。
按理來說，這是一份死靈契約，正常必須用到死神的尊名，可死神已經隕落，雖然還沒有死絕，可早已經不再有任何回應，約束力不足。
而且，哈斯塔覺得這隻金色小鳥的來歷恐怕會很大，想了想，選擇填上群星歸位者。
讓群星為這份契約作為見證，這可以有效保證對方難以違背契約內容。
哈斯塔寫好又檢查兩遍後，就將這份契約遞到金色小鳥面前。
它低下頭用喙叼著寫滿契約內容的羊皮紙，飛到旁邊的桌面上，很是認真打量契約里的每一個單詞符號。
最後，它伸出右邊的羽翼，點了點契約某一處的內容，發出啾啾啾的聲音。
哈斯塔走過去一看，那是有關信使自由的條款。
按照他的想法，信使是沒有自由的，必須要保證隨叫隨到，還不能有什麼怨言。
哈斯塔試探性問道：「你想擁有一定程度的自由？」
「啾！」
哈斯塔思考一會兒道：「這樣吧，平日里我們互相不打擾，但我需要送信的時候，你要儘可能趕來。」
「啾。」
哈斯塔臉上露出笑意，「我已經做出一定的讓步，那你是不是也需要給我一點點補償？」
金色小鳥歪著腦袋思考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以後我如果需要什麼幫助的話，你必須儘力來幫我，當然，作為回報，我會給你豐厚的酬勞。」
「啾。」
「如果沒有其他異議的話，我們這就簽約。」
哈斯塔將羊皮紙上的契約內容稍作修改，又拿給金色小鳥過目一眼，雙方都沒有什麼異議，哈斯塔才提筆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哈斯塔·坎貝爾。
哈斯塔簽完，羊皮紙浮空而起，來到金色小鳥的面前。
它看了看自己暗紅色的喙，又看了看兩邊的翅膀，思考許久，最終選擇用突出來的喙輕輕點在羊皮紙上
一抹金色火焰閃動，上面就出現了一個名字：格蕾嘉莉。
「格蕾嘉莉……這名字挺好聽的，也挺耳熟的。」
哈斯塔望著那個名字，喃語一聲，而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看著眼前這隻腦袋大小的金色小鳥。
它收起羽翼的時候看起來胖乎乎，眼睛裡面透露著如剛剛出生嬰兒的純凈，偶爾發獃時，又有點傻乎乎的。
這玩意兒會是那位不死鳥始祖格蕾嘉莉？
「過來，我看看。」
哈斯塔收起羊皮紙，然後伸手招來這隻名為格蕾嘉莉的小鳥，它穩穩落在哈斯塔的肩膀，微側過腦袋望著他。
「格蕾嘉莉，這真是你的名字？」
「啾。」
「你還留有過往的記憶嗎？」
「啾？」
「不記得了？」
「啾。」
「你怎麼不會說話？」
「啾。」
「你懶得說？」
「啾！」
……
哈斯塔問了很多個問題，可換回來的回答只有一聲啾，還好偶爾有點語氣變化，讓哈斯塔能大致聽清它的一些回答。
「你現在可以回去了，等我需要的時候會再召喚你。」
「啾。」
小鳥渾身金色火焰環繞，自然洞開通往靈界的門戶，身子如同一道流光而去。
靈界內，在哈斯塔與莎倫不曾看見的地方，它昂著首，縱情張揚著自己的羽翼，呼嘯而過飛往冥界，一對鳳目橫掃，小小的身軀，散發著不可直視的威嚴，所有靈界生物瑟瑟發抖。
直到它飛入冥界深處，才發出一聲啼鳴，身子極速膨脹。
身軀由腦袋大小不斷增漲，一丈，十長，百丈……最後化作一隻彷彿可以遮天蔽日的巨大火鳳，頭頂的金色皇冠，如太陽一般耀眼。
原本沉寂不知多少歲月的荒涼冥界，終於再度迎回它的主人。
……
這一天，黑夜女神教會接到來自女神的神諭，命令還在南大陸的教會人員，離開南大陸返回貝克蘭德。
同一時間，其他正神也發布了差不多內容的神諭，只有永恆烈焰教會沒有出現神諭。
這一天，拜朗帝國發動大規模的戰爭，勢要一舉掃平南大陸的動亂，然後揮兵北伐。
這一天，一直徘徊在大海上的無冕之王，前往風暴之淵挑釁，再度引發神降，無盡雷霆籠罩附近所有海域。
這一天，被稱作海上禁區的狂暴海，外圍的暴風與雷霆漸漸散開，吸引許多海盜們前來探險。
……
這些都跟哈斯塔沒有什麼關係，他正準備前往拜訪那位南威爾大公。
原本他不想那麼早走這一趟，可南威爾大公直接送來一張請柬，名義上是給他的大兒子過二十歲生日晚宴。
實際上，是催促哈斯塔前往拜見他這位南威爾郡的掌權者。
跟隨請柬而來的，還有一封斥責信，這是一位王室成員發來的。
信裡面嚴厲指責哈斯塔這段時間行蹤成謎，又沒有及時拜訪南威爾大公，枉顧國王對他的厚望等等話語。
哈斯塔只好收拾一下東西，順便買了一份禮物，帶上莎倫與艾薩拉一起乘坐馬車前往。
至於凱厄斯，哈斯塔就讓他留在古堡裡面，負責修好那些道路，同時將古堡稍微修葺一下，讓它看起來更加年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