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南北對決，戰局推演
第二天。
天剛蒙亮，奧黛麗就從床上醒來，昨晚她難得失眠一次。
掀開被子，身子半靠著床頭軟墊，目光透過彩繪玻璃，看向外面蒙蒙亮起的天地。
現在已經是十月份，天氣開始微微泛涼，再過兩個月就是過年，那時候的貝克蘭德會下雪。
她曾憧憬著臨近過年的時候，邀請哈斯塔先生、格萊林特、休與佛爾思女士一起出來玩耍。
哪怕只是坐著閑聊，一邊喝著熱茶一邊望著窗外朦朧的雪景，也別有一種感覺。
可現在，哈斯塔先生可能在過年前就離開貝克蘭德，前往將要淪為戰場的南威爾郡。
「奧黛麗，你怎麼了？」
「安靜，別說話，讓我想想。」
蘇茜聞言，翻了個身子，又趴在地面上睡過去。
直到太陽從山頭一躍而起，驅散外面的薄霧，奧黛麗才收回目光，掀開被子起床。
她沒有打擾還在熟睡的蘇茜，前往盥洗室洗漱，然後任由女僕們將她打扮成貝克蘭德最耀眼的明珠。
下樓用餐時，霍爾伯爵特意看了一眼今天的奧黛麗，奧黛麗回以一個甜甜的微笑。
一切彷彿都跟往常一樣。
今天的霍爾伯爵難得溫柔一些，在餐桌上說了一些有趣的笑話，期間奧黛麗與霍爾伯爵夫人也多次參與話題，整個用餐氛圍十分輕鬆愉快。
上午九點半左右，奧黛麗乘坐馬車出門，蘇茜想要跟著一起，卻被奧黛麗拒絕，讓它好好待在家裡面。
馬車穿過國王大道，來到哈斯塔的家門口處。
此時，哈斯塔剛從沉睡中醒來，他昨晚已經成功服下腐化男爵非凡特性，成功晉陞為序列6腐化男爵。
他的靈性力量此刻微微散溢而出，頭還有點疼痛，聽到奧黛麗來訪，讓他倍感意外與措手不及。
他只能勉強壓下散溢的靈性力量，然後提起精神，洗漱一番，還來不及吃早餐，就在書房會見已經等了一會兒功夫的奧黛麗。
見奧黛麗一直不說話，哈斯塔先開口道：「奧黛麗小姐，今天怎麼突然登門拜訪？」
一般情況下，奧黛麗都會讓人先提前送來拜貼，上面會寫明她將在什麼時候前來拜訪。
這樣直接登門造訪，還是第一次。
看她那樣子也不像是恰好路過這裡，順道來拜訪。
奧黛麗平靜道：「哈斯塔先生對於南大陸與南威爾郡有什麼看法嗎？」
「奧黛麗小姐也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嗎？」
「是啊，這或許是會影響整個大陸局勢的事情，我也想有所了解。」
估計是塔羅會上，倒吊人阿爾傑委託她來探聽魯恩王國上層的口風吧。
她不想直接詢問霍爾伯爵，所以才找來自己這裡。
「發生戰爭是必然的，最好的情況是戰爭發生在南大陸的土地上，比較不好的情況是南北大陸在大海上發生大規模的海戰，最壞的情況是戰火在南威爾郡開始。」
哈斯塔將自己對於這場戰爭的看法毫無保留告訴奧黛麗，應該足夠她回去跟那位倒吊人先生提交任務了。
可哈斯塔並沒有從奧黛麗臉上看到欣喜的表情，反而看到淡淡的憂傷。
「哈斯塔先生認為我們魯恩王國的勝算有多大？」
「勝負之事，自然是一半一半，不是輸就是贏。」哈斯塔稍微打了個哈哈，沒有直言。
奧黛麗眸光似乎一下子就銳利起來，「哈斯塔先生心中應該不看好魯恩王國吧？」
被戳破心思，哈斯塔也就沒有繼續敷衍的打算，神色凝重道：「我確實很不看好這場戰爭，越晚爆發，對於魯恩王國就越加有利。」
「為什麼？」
哈斯塔起身拿來一張手繪版世界地圖，這是王國航海家多次出海，所繪製的精確地圖，很寶貴。
其中有一些地方，哈斯塔為它稍微補全了一下，但並沒有寫上具體的位置信息，他自己看得懂就行。
「看起來是南北大陸對決，可實際上並不是如此，真正需要面臨南大陸威脅的是魯恩王國與費內波特王國。」
「只有這兩個王國有很大一部分國土面積臨海，南大陸如果反擊的話，考慮到戰鬥航線問題，他們第一目標肯定是魯恩王國與費內波特王國的沿海港口，不可能繞一大圈，跑到東北方向的安曼達山脈，進攻弗薩克帝國。」
「塞加爾、倫堡等小國能自保就不錯了，不可能出兵參戰，因蒂斯共和國倒是有足夠的國力，但想讓他們參戰，估計他們會提出借道魯恩王國內陸的策略，這是不能輕易答應的事情。」
「至於弗薩克帝國，獨佔北部區域，它的北方又是冰原凍土，它是最希望戰爭大規模爆發的國家。」
「它會坐觀魯恩王國與費內波特王國迎戰南大陸艦隊，然後尋找時機坐收漁翁之利。」
哈斯塔侃侃而談，如果不考慮神靈存在的情況下，弗薩克應該是最有可能一統南北大陸的國家。
可惜，戰神沒有多少腦子。
奧黛麗只是靜靜聽著，不時看了一眼哈斯塔意氣風發的模樣，這是哈斯塔先生難得一見的一面。
她一直以為哈斯塔先生是一位學者型的貴族，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哈斯塔先生還有如此不為人所熟知的另一面。
他對於戰局的剝析，以及未來南北大陸的局面會如何演化，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
對於這些看法與見解，她聽得不是很懂，只能聽懂一部分，她一直都對這方面的不怎麼感興趣。
但她還是聽懂，哈斯塔對於魯恩王國當前局勢的不看好。
難怪最近的霍爾伯爵總是一副長吁短嘆，愁眉苦臉的樣子。
「咳，這些都是有概率發生的事件，未來局勢具體如何變化，誰也無法肯定，畢竟戰爭，是很有可能出現奇蹟與意外。」
哈斯塔滿足一下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的嘴癮後，又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
自己再也不是那個可以在電腦桌前，喝著一罐紅牛，然後坐上一個白天加黑夜的《文明6》玩家。
他剛才所說的局勢演變，都是建立在神靈沒有插手的情況下。
一旦神靈親自下場，戰局會如何演變，他也難以推測。
尤其是因蒂斯共和國的動向，這次南北大陸衝突的最重要原因就是永恆烈陽親自挑起的，其他正神教會只是幫祂的忙而已。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確實是魯恩王國與費內波特王國的處境最為艱難。
「哈斯塔先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所以才想前往南威爾郡的嗎？」奧黛麗終於問出今天來這裡的最重要問題。
「我們坎貝爾家族世代傳承的領地就在南威爾郡，我不可能放任不管，恢複坎貝爾家族的榮光，這是我曾對老管家所應允的承諾。」
哈斯塔不好直說自己的真正目的，只能用恢複坎貝爾家族昔日榮光作為理由。
也確實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奧黛麗遲疑一下又問道：「哈斯塔先生是自願的嗎？還是因為責任？」
「都有。」
「我明白了。」
奧黛麗站起身來，很是輕鬆道：「謝謝哈斯塔先生今天的解惑。」
「你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問這個問題？」
哈斯塔不解的眼神看著眼前這位俏麗多姿的奧黛麗小姐。
今天的她，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樣，她這一次明顯是懷揣著沉重心情而來。
可現在，她似乎想通了，輪到自己滿心不解了。
「哈斯塔先生要離開貝克蘭德，這樣的理由還不夠嗎？」
奧黛麗也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哈斯塔。
兩人對視一會兒，各自笑了笑，默契揭過這個話題。
哈斯塔見奧黛麗不想明說，也就沒有追問下去的想法。
奧黛麗淺笑盈盈道：「哈斯塔先生，能送我離開嗎？」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他送著奧黛麗離開書房，走下樓梯，直到奧黛麗登上馬車，他才收回目光。
今天奧黛麗的到來就如同一陣微風輕輕刮過，然後又悄悄離去，只留下讓人猜不透的小心思。
哈斯塔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思考太多，今天奧黛麗的到來，很明顯是從霍爾伯爵那裡聽到風聲。
估計自己即將晉陞爵位，然後被派往南威爾郡了，這是他一直所期待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是年底還是年後啊。」
哈斯塔嘆了口氣，他自然是希望年後才離開貝克蘭德，可要是局勢過於緊張的話，他年底就會被派往南威爾郡。
他沒有再思考太多，腦袋還有點疼，而且心情也比平日里煩躁許多。
回到餐廳享受完早餐，哈斯塔沒有理會眼巴巴瞅著自己的艾薩拉，而是回到房間，無情將艾薩拉關在門外，然後繼續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