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他是行走世間的無以名狀者
哈斯塔回到家裡，尼根管家就來彙報這幾天都有誰來找過他。
聽到里德警長今天上午竟然親自上門，並且還帶著孩子來找自己，哈斯塔心中不由發怵。
好在，那天晚上他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選擇返回格萊林特的家裡，並在他家裡休息一晚上，直到貝爾納黛他們行動結束後，自己才回來。
要是自己昨晚回來的話，不是就要跟里德警長見面了？
一見面，里德警長估計就要讓自己給他的孩子取名，自己就不可避免要遇到高維俯視者。
還好，自己不愧是命運的寵兒，又成功躲過了一劫。
除了里德警長外，馬里奇也來找過自己，應該是想跟自己聊聊他們這段時間在外面的事情。
還有理查伯爵也曾登門拜訪，估計又是關於他夢中的神吧。
了解完這些事情，哈斯塔回到書房，找出一本記載神秘學知識的書籍，嘗試將群星的訊息，拆散，融入其中。
如果真有人因幫助佛爾思的事情找上自己，這本書就可以成為一個較為合理的理由。
算是一個比較安全點的後手。
看了下時間，已經不晚。
哈斯塔前往盥洗室沐浴，然後吃了頓宵夜，才回到卧室休息。
一躺在床上，他就進入群星殿堂。
第一眼先找到高維俯視者所在的星星，除了那顆依舊不變的光繭外，下方那條絲線原本所連接的嬰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一雙如白晶石鍛造而成的眼球。
那雙眼球藏身在高空混亂的時空緯度深處，正居高臨下俯瞰著整片大地。
它就像是一位觀察者，觀察一切可以觀察的對象。
那應該是嬰兒死後所形成的非凡物品吧？
真不愧是高維俯視者，死後所形成的非凡物品竟然是一雙眼球，確實很符合祂的定位。
哈斯塔又觀察一會兒，才收回目光，臉色略顯凝重。
雖然不清楚那雙眼球究竟能窺視多大的範圍，但想來一個貝克蘭德大小肯定有。
說不定整個北大陸所有區域都在它的觀察範圍之內，甚至還包括南大陸。
面對高維俯視者可能投注過來的目光，他需要早點制定出有關隱秘的權柄，藉此來隱藏自己，不讓高維俯視者發現自己身上的特殊之處。
為了更快制定出涉及到隱秘權柄的規則，哈斯塔決定乾脆利落點。
他右手中化出一根筆，將自己要寫的內容，先寫在具化出來的紙張上面。
「他將隱秘一切有關自己的信息！」
「沒有任何存在可以窺視到他的存在！」
「他的一切都是未知！」
「他的一切都是不可窺視！」
「他是隱藏在帷幕後面的幽靈！」
「行走在世間，沒有任何存在可以洞察他的真實身份，他是……無以名狀者！」
一口氣將自己認為跟隱秘權柄有關的描述語句寫下。
哈斯塔停下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目光落在最後一句話上。
他是……無以名狀者！
這是自己當時最真實的想法。
符合隱秘又不讓人洞悉真正的自己，確實很符合無以名狀者的定義。
因為無以名狀的意思就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指事物極其複雜微妙，無法描述。
「無以名狀者……哈斯塔……黃衣之王……」
哈斯塔眉頭緊鎖，儘管自己的本意並非如此，可兜兜轉轉，好像一切又回歸到了原點。
「這就是最適合的自己命運？」
哈斯塔喃語，臉上帶著些許無奈。
就算他刪掉這一句無以名狀者，可前面那一堆指向性描述，不也相當於在指代無以名狀者嗎？
況且自欺欺人的做法，並沒有什麼作用，反而暴露出自己的心虛與不自信。
「既然無法避免，那就接受吧，接受你的命運，然後正視它！」
心底深處似乎有一道聲音也正在勸導著自己。
「不，還要戰勝它！」
哈斯塔堅定了自己內心，與其自欺欺人還不如正視這個命運，然後戰勝它！
儘管最後可能會是螳臂當車的結局，可好歹他也曾經舉起過臂膀。
他閉起眼眸，沉思片刻，就伸手招來第三條秩序之鏈。
「在群星的注視下，哈斯塔·坎貝爾，來自異世界的穿越者，坎貝爾家族最後的繼承人。
他將隱秘一切有關自己的信息！
他的一切都是未知！
他的一切都是不可窺視！
他是隱藏在帷幕後面的幽靈！
他是行走世間的無以名狀者！
此規則公正且合理，不因任何外在因素而改變。」
當這一條規則烙印在秩序之鏈上，群星殿堂輕微顫動一下，群星光芒匯聚而來，融入秩序之鏈裡面。
隨著群星光芒越發燦然，秩序之鏈的本身反而逐漸虛化、黯淡，直到徹底無法觀察到。
除了群星光芒還在閃爍，目光所及之處，已經看不見第三條秩序之鏈在何處。
哈斯塔緩緩閉起雙眼，那條秩序之鏈明明還在原來的位置上。
可一睜開眼睛，就無法再感應到它的存在。
如果自己不是群星殿堂的主人，哪怕是閉上眼睛，也無法感應到它的存在。
因為，它已經徹底隱秘，它不會再被人所窺探。
它是秩序之鏈，同時也是隱秘之鏈！
整座群星殿堂的氣息也跟著發生了變化。
原先哈斯塔還能清楚感知到這裡的氣息變化，比如群星的氣息，命運的氣息，規則的氣息……
可此刻，這裡已經無法再感應到什麼，好似空空蕩蕩，又好似蘊含著一切所有。
如果在燈神、慾望母樹、超星主宰來到群星殿堂之前，自己就已經制定出這條規則，那麼祂們將無法從群星殿堂上得到任何的信息。
祂們只能猜測這一切可能與群星力量有關，根本無法確定。
哈斯塔默默感受著一切變化。
等了片刻，第三條秩序之鏈就無聲無息融入他的體內，並沒有任何一點變化，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有了前兩次經驗，哈斯塔猜測，哪怕是到了現實世界，自己的身體也不會發生任何變化。
因為第三條秩序之鏈帶來的不是什麼改變，而是隱秘，隱藏一切。
當然，秩序之鏈只有在群星殿堂才能發揮出它真正的權柄。
到了現實世界，受限於他本人的實力才到序列7，如果遇到真神降臨，並且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話，那自己的隱秘就會失去作用。
可如果是從星空垂下的目光，那是否就無法窺探出自己的底細？
正如高維俯視者所留下的那雙眼球，現在的自己應該可以屏蔽它的窺探吧？
它或許會一無所獲，或許只會得到一個虛假的信息。
無以名狀者，無可描述，無可形容，無法洞察真面目。
書房處，懸掛在窗口處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音，串在上面的千紙鶴輕輕搖動著。
最後在那一隻千紙鶴寫著「速來」文字的下方，出現新的一行字：「你遭遇了什麼？」
正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威爾，原想通過夢境跟哈斯塔聊聊今天發生的事情。
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再通過千紙鶴感應到哈斯塔的存在，更無法直接進入他的夢境跟他聊天。
根據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他不認為哈斯塔會出事情，出現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哈斯塔身上產生了什麼變化。
這種變化幫助他屏蔽了自己的感應……隱秘的權柄？
威爾眼皮微跳，又想起哈斯塔似乎也具備命運途徑的非凡能力。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可怕啊。
威爾感慨一句，拉上小被子，側過身子，繼續睡覺。
現在，只有哈斯塔通過千紙鶴跟他聯繫，並且主動引導他，才能讓他進入哈斯塔的夢境。
……
群星殿堂。
哈斯塔制定完新的規則，並沒有選擇離開。
他在等待，等待佛爾思念動那張紙上的咒語。
大概在十一點半左右，一顆虛幻的光點出現在星空之下。
以佛爾思此刻的實力，還遠遠無法成為穹頂之上的星星。
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光點，食指輕輕一摁，就能將她的光芒掐滅。
休與佛爾思貧窮的房子裡面，臉色蒼白的佛爾思扶著床把手，勉強站在床邊，一字一顫念動紙上可以帶來希望的咒語。
「混亂與秩序的主宰。」
「星空一切規則的起源。」
「群星歸位者！」
當她以古赫密斯語磕磕碰碰念完，等待幾秒後，房頂位置，突然綻放出一片星空！
群星在星空中閃爍，灑下燦然又溫暖的星光。
明亮星光僅僅局限於這間房子裡面，正如此刻的群星只垂憐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