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貝爾納黛的荒謬猜測
哈斯塔只是默默聽著，並沒有發表意見。
上帝與詭秘確實是彼此敵對，畢竟都是位於宇宙頂點的存在，敵視與吞噬的本能，不可能讓祂們選擇和睦相處。
可超星主宰不知道的是，未來的上帝與詭秘是老鄉。
人性的一面，暫時壓過祂們底子里的瘋狂與混亂。
在守護最初屏障這方面，祂們的立場一致。
燈神又嘿嘿笑道：「墮落母神也真是可憐，地球是上帝與詭秘的試驗場，而祂只能盤踞在星空之外無法進入。
甚至還要眼睜睜看著上帝與詭秘在自己眼皮底下蘇醒，嘖，也虧祂能一直沉得住氣。」
「祂正在加快侵蝕。」慾望母樹補了一句。
「又是哪一位真神要遭殃了？」
「大地母神。」
「是祂啊，也對，祂也具備繁衍的權柄，而這本就屬於墮落母神的非凡途徑，施加影響更加容易。」
「墮落母神失敗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祂喜歡侵蝕與污染。」
超星主宰也加入這個話題，祂盤踞在星空之外，親眼見識過墮落母神的手段，也知道祂的不足之處。
以墮落母神這種行事風格，等到上帝與詭秘都已經蘇醒，可能祂還沒有完全侵蝕那位大地母神。
在祂看來，對於低位格存在的侵蝕與污染根本沒有意義。
燈神也贊同道：「污穢與繁衍已經成了祂的本能，祂不會改變自己的行為，哪怕時間並不在祂這一邊。」
「這就是祂輸給上帝與詭秘的原因。」
慾望母樹語氣中也充斥著不屑與譏諷。
當初最初造物主蘇醒時，吸引宇宙中大量的源質匯聚到這顆小小星球上。
上帝與詭秘不僅保全自己的源質，還先後成為這顆星球的主宰，並以此展開試驗。
只有墮落母神，不僅母巢受損，雙途徑更是被撕裂，還被擋在最初屏障之外。
光看祂一路走來的戰績，跟混沌之子也就處於同一水平。
或許這就是祂們之間的一脈相承吧。
畢竟是「母」與「子」的關係。
感受到慾望母樹的眼神，燈神心情很複雜。
哈斯塔默默吃瓜中……
燈神想了想轉而說道：「預言中的末日日期是否可以改變？」
「可以。」
慾望母樹給出肯定的答覆，而目光卻望向哈斯塔。
群星歸位者，以祂的權柄足以改變末日的時間，提早迎來末日降臨。
可惜祂只是一位見證者，公正中立，不會引導末日提前降臨。
燈神與超星主宰的目光也跟著投了過來。
哈斯塔壓力倍增，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輕笑開口：「末日？不過是微不足道的預言。」
……
送走慾望母樹、超星主宰、燈神，哈斯塔恢複原本的模樣，端坐在首位上，神情略帶擔憂。
如果超星主宰沒有說大話，駐守在最初屏障裂縫處的七神將迎來一次考驗。
尤其是永恆烈陽，隕落應該是不會，但絕對會遭遇重創。
只是想了一會兒，哈斯塔就將心思放在貝爾納黛身上。
七神的事情距離他還很遙遠，引導貝爾納黛成為群星的使徒已經迫在眉睫。
他的目光穿透星空，落在燈神所在的星星上。
有了上次建立的聯繫，他現在與貝爾納黛交流，比之前簡單了許多，也很容易屏蔽被封印在許願神燈裡面的燈神。
緋紅之月的照耀下，貝爾納黛再次檢查一下許願神燈，確認沒有出現問題，才順著一根豌豆藤從雲端落在河邊，望著河裡倒映出來的夜景，
塔索克河，流經整個貝克蘭德最大的一條河流，緋紅光芒下，它從白天的奔涌，換成緩緩流淌。
許是累了，需要休息。
她也一樣，最近這段時間睡眠質量一直很差。
雖然她現在已經不需要依靠睡眠來調整自身狀態，可在這麼美好的夜晚，安然入睡能讓心靈享受到真正的平靜。
正在她剛從流淌的河水中享受到一絲平靜，河裡面倒映緋紅之月已經換了一片星空。
屬於群星的光芒開始在河水裡面閃爍，星光點點，交織出一座神秘恢宏的殿堂。
群星殿堂。
貝爾納黛神色凝重，微嘆口氣，她知道，那位群星主宰又降臨了。
「群星在蘇醒，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群星主宰熟悉的聲音出現，依舊是那麼神秘且縹緲，彷彿祂是隔著久遠的歲月，與自己展開對話。
「居於星空，俯瞰眾生的群星之主，為何會單單垂青於我？」
貝爾納黛終於問出自己的疑惑，自己所處的非凡途徑也跟群星的力量沾不上邊啊。
為何這位群星主宰卻想讓自己成為祂的眷者？
只是單純想要讓自己制約燈神嗎？
因為你是我老鄉的女兒啊。
哈斯塔在心中喊了一句，嘴上卻平靜說道：「因為命運。」
「命運？」
貝爾納黛微蹙眉，想到自己身上的命運之輪牌。
這是她的父親，特意留給她防身，對她來說最大的用處就是遮掩相關命運，防止別人干涉她的命運。
難道觸及這位群星主宰，才是父親送給自己命運之輪牌的真正含義？
「想知曉這兩個符號的真正含義嗎？」
哈斯塔借用群星殿堂的力量，在河面上匯聚成兩個字，故鄉。
貝爾納黛打量許久，心海翻騰，她不知道這兩個符號的具體意思，但她清楚知道自己的父親，無比重視這兩個符號，時常在夜裡仰望星空。
那時，他眼中流露出來的複雜情感，讓她這位女兒只是遠遠看著都覺得心疼。
她平靜開口：「這兩個符號代表著什麼意思？」
「心靈與靈魂的歸處。」
貝爾納黛心神恍惚，遐想不止。
難道這兩個符號就是指代群星？
自己父親喜歡仰望星空，也是與這位群星主宰有關？
曾有很多人，包括後來的歷史研究者們，他們都認為自己的父親擁有超越那個時代的知識。
那不是簡單的通識者非凡途徑可以造就的。
否則也不會直到現在，只出現羅塞爾這一位讓人記憶深刻的大帝。
難道說自己的父親曾得到群星的賜福，然後才一路崛起？
父親將命運之輪牌交給自己，也是為了讓自己承接相應的命運？
他想要讓自己代替他，接續與群星主宰之間的約定？
而這就是群星主宰找到自己的理由？
貝爾納黛在這一瞬間想了很多，以往一些難以解釋的問題，此刻彷彿也有了清晰的答案。
據她後來的了解，自己的父親一開始並沒有表現得很突出，相反還很平庸。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之間就迅速崛起，還掌握著很多不可思議的知識，最後更是一手推動蒸汽時代的來臨。
難道這就是自己父親與群星主宰簽訂契約的開始？
後來自己父親成為萬眾敬仰的羅塞爾大帝，可他卻時常仰望星空出神，甚至還不惜冒險前往一次星空。
是為了尋找群星主宰嗎？
或者是想前往星空幫助群星主宰，履行約定？
最後應該是失敗了，再過沒多久，自己父親就隕落在白楓宮。
許是預料到了什麼，自己父親特意將命運之輪牌交給了自己。
那時他的眼神裡面，飽含著期許與祝福。
他應該是希望自己也能承載他的命運，通過命運之輪牌，再次與群星主宰取得聯繫，履行那個未曾完成的約定，
她一直無法找到最後一座陵墓在何處，現在看來，那座陵墓的具體位置只有這位群星主宰知曉。
或許，只要履行與群星主宰之間的約定，自己父親就可以重新復活歸來。
這一切似乎都可以串聯起來了，也能自圓其說。
只是，這只是她單方面的大膽想法，除了當事人，誰也難以知道在過去的歲月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貝爾納黛盡量壓抑住自己心中翻滾的劇烈情緒，讓自己能夠以更為冷靜的思維來思考這些事情。
不久前，群星主宰聯繫上了燈神，可卻沒有幫助祂脫困，反而還抽打祂很多次。
這個疑問，似乎也有了答案。
也許，群星主宰並不是想找燈神，而是在尋找自己。
最後他通過燈神與許願神燈的聯繫，最終鎖定了自己。
祂抽打燈神，該不會是想警告燈神少對自己起什麼壞心思吧？
祂將燈神與慾望母樹的合謀告訴自己，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
這一切都是為了延續自己父親與祂之間的約定？
可這有可能嗎？
未免顯得太荒謬了！
貝爾納黛心情很複雜，但她還是很平靜說道：「你知道我父親將最後一座陵墓修建在哪裡嗎？」
「知道，一切都在群星的注視之下。」
哈斯塔不清楚貝爾納黛為何會突然提到這件事，但他還是給了肯定的答覆。
畢竟想要讓貝爾納黛成為群星使徒，就必然要給她一點好處。
羅塞爾在貝爾納黛心裡佔據著很大的分量，這也是他選擇寫出故鄉這兩個字的原因。
就是想通過羅塞爾為切入點，引導貝爾納黛成為群星使徒。
貝爾納黛站在原地，陷入徹底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