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奧黛麗：貧窮的哈斯塔先生真可憐
如果說，他在格鬥課上能夠考90分，那麼槍械課，他連60分的及格分都拿不到。
學習半個小時的理論課，他就嘗試打靶。
很遺憾，十槍裡面五槍脫靶，更別說打中幾環。
明明他很認真在瞄準，可最後的成績卻很不樂觀。
「放輕鬆點，隨意點，不要太過在意，你越是在意，反而容易在扣動扳機那一瞬間，產生細微抖動。」
海曼教官有點心疼看著地面上的空子彈殼。
這要是在戰場上，他恨不得將一顆子彈掰成十顆來打。
「隨意點，那不就是隨緣嘛。」
哈斯塔腹誹一句，隨意瞄了一下，就扣動扳機。
子彈如流星激射而出，沒有脫靶，反而打中了八環。
「……」哈斯塔陷入沉默。
「就應該這樣，你的手臂姿勢很穩，缺的就是那一點心態。」
海曼教官很滿意這個結果，示意哈斯塔接著練習。
這一次他又再次隨緣瞄準，大概差不多就行，然後就扣動扳機，再次中靶，七環的成績。
「……」
海曼教官越發滿意，哈斯塔越發沉默。
最後經過大量試驗後，他得出一個結論，自己的槍感很好，不需要特別瞄準。
嗯，其實就是他非常適合隨緣槍法，只要沒有特意去瞄準，打出來的成績都不會太差。
一旦他認真瞄準，脫靶的概率很大。
對此，海曼教官的建議就是，放鬆心態，別緊張，隨意點，多練練。
練到中午，哈斯塔留在俱樂部吃了頓午餐。
菜品豐富，味道還不錯，比不上家裡的大廚，可起碼也在及格線以上。
關鍵是午餐是免費的。
用過午餐，休息一個小時，哈斯塔又練了一小時格鬥課與一小時槍械課，然後離開俱樂部，乘坐馬車前往律師所。
佛倫講師的辦事效率很快，律師所新招了三位助理，兩男一女，模樣都很年輕。
詢問一下才知道，這三位助理都是貝克蘭德大學裡面的學生。
好在佛倫講師給他們開的周薪不低，不然哈斯塔真有一種導師讓學生免費加班幹活的既視感。
接下來的時間，哈斯塔就跟在佛倫講師身邊，學習如何當一位能獨立處理各種事情的律師。
比如一件案子委託到律師所時，需要先怎麼樣，然後再怎麼樣……而不是接到案子，就直接前往法院開庭。
法院開庭是成果，重要的是這中間的努力。
了解案子的始末，具體到幾點幾分吃飯的細節，尋找能在法庭上站穩腳跟的有效法律依據，還可能要翻找一些比較偏門的法律條文，看能否找到出奇制勝的關鍵點。
很麻煩，可也很鍛煉人。
只是半個下午，哈斯塔就收穫良多。
臨近晚餐時，哈斯塔個人出資請律師所所有成員吃頓豐盛晚餐。
沒有喝酒，七個人花費13金鎊，平均一個人2鎊不到。
……
等了三天，奧黛麗終於送來拜貼。
下午三點多，霍爾伯爵家的馬車慢悠悠抵達哈斯塔的家門口。
從兩家相距的距離來看，乘坐馬車也就二十分鐘路程，不算遠。
奧黛麗從馬車上下來，蘇茜今天沒有跟來，身邊的貼身侍女緊緊陪在左右，神情嚴肅，小眼睛裡寫滿了戒備。
這是怕自己將奧黛麗拐走嗎？
哈斯塔讀懂她的眼神，這分明就像老父親防女婿一樣。
也對，最近這段時間自己與奧黛麗的聯繫確實很頻繁。
單純良善的奧黛麗，可是貝克蘭德的明珠，怕被自己拐走也很正常。
畢竟自己年輕，外貌還很出眾，還未婚，加上風評也不錯，跟格雷克與希伯特熟識交好。
仔細想想，在外人眼中，自己跟奧黛麗還真的很般配啊。
聯想到之前希伯特的表現，未必沒有讓自己多跟奧黛麗接觸親近的想法。
想什麼呢，自己身邊可是站著一位觀眾。
哈斯塔連忙壓下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領著奧黛麗上了二樓書房。
這一次，貼身侍女沒有守在門外，而是站在奧黛麗身後，時不時打量一眼哈斯塔。
兩人先簡單聊了幾句，然後就將話題引到羅塞爾日記上。
為了展示自己的誠意，哈斯塔從抽屜一堆羅塞爾日記中，抽出最上面的三張，其中一張就是他專門仿寫的羅塞爾日記。
「這就是羅塞爾大帝留下來的知識結晶，歷經歲月依舊長存，光是伸手觸摸，都彷彿能夠感應到那個時代的脈絡。」
奧黛麗盡量用讚美的語言代表自己對羅塞爾這位人物的喜歡。
一邊認真盯著三張羅塞爾日記，默默將上面的內容完全記在腦海裡面。
哈斯塔也沒有打擾，任由奧黛麗薅自己的羊毛。
他相信以奧黛麗小姐的慷慨，是不會一直白嫖自己的。
確認自己已經完全記住這三張羅塞爾日記，奧黛麗抬起頭，不好意思道：「我一時間看得有些入迷了。」
「很多人都說羅塞爾大帝留下的原稿裡面，具備神奇的魔力，會讓人鑽研其中無法自拔。」
哈斯塔給了奧黛麗一個台階下。
奧黛麗含笑道：「是啊，我也這麼覺得，明明都看不懂，可就是想要研究出它們每一個符號的意義。」
「這也是我從事這份工作的初衷。」
「真好，我也想試著破解一下這些神秘文字。」
奧黛麗停頓一下道：「還有其他羅塞爾日記嗎？我能不能買幾張回去研究？」
「……」
哈斯塔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望著奧黛麗，心中感慨萬千。
奧黛麗小姐，你這是打算白嫖我前面這三張羅塞爾日記啊。
伱學壞了啊，明明那麼富有，為什麼不直接拿金鎊砸我呢？
「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嗎？」奧黛麗目光微微躲閃，有點心虛。
「沒有，我只是為突然找到志同道合的夥伴而感到欣喜。」
哈斯塔還是選擇了妥協，他總不能不將羅塞爾日記賣給奧黛麗吧？
「原來是這樣啊。」
奧黛麗鬆了一口氣，還好哈斯塔先生沒有看出自己已經佔了他不少便宜。
「我這裡的羅塞爾大帝原稿也不多，只能先賣給你兩張研究，等以後收集更多時再來一起研究。」
這一次，哈斯塔可不敢裝作大氣說送給奧黛麗。
萬一奧黛麗真接受的話，那可就要損失幾百金鎊。
奧黛麗笑道：「我可以出100金鎊一張的價格收購。」
100金鎊一張，這是她認為比較合適的價格，畢竟哈斯塔先生從佛爾思與休女士手上只花了50金鎊一張。
簡單一轉手，就能賺回一倍的利潤，對目前財政困難的哈斯塔先生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吧？
哈斯塔嘆氣道：「我一直對羅塞爾大帝有著很高的尊敬，他留下來的東西，哪怕只是一張紙，對我而言，也有非凡的意義。」
「……」
奧黛麗愣了半響，想了想，就明白哈斯塔話裡面的意思。
羅塞爾日記對他來說很寶貴，有著非凡的意義。
想要買可以，但要加錢。
哈斯塔先生的財政狀況那麼嚴峻了嗎？
真可憐。
「我能理解這種心情，我也是羅塞爾大帝的崇拜者，一直也想收集他留下來的東西，哪怕一張紙也好。」
奧黛麗說著，將每張羅塞爾日記的價格提升一倍，200金鎊一張。
「既然這樣，這兩張羅塞爾日記就交給奧黛麗小姐收藏。」
哈斯塔同意這個交易，沒有再加價，為了彰顯自己的慷慨，他將原先拿出來的三張羅塞爾日記也一併送給奧黛麗。
「……謝謝。」
奧黛麗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反而有點氣鼓鼓。
早知道這三張羅塞爾日記會白送給她，她剛才不需要默記那麼辛苦了。
默記這種符號可是很辛苦的，而且她一默記，就是三張滿滿的內容。
誠實，真的是一種很美好的品格啊。
奧黛麗在心裡發出由衷的感慨。
交易結束，哈斯塔收穫400金鎊，奧黛麗收穫五張羅塞爾日記，雙方表面上都對這場交易很滿意。
兩人又閑聊一段時間，奧黛麗就起身離開。
在一位未婚的男爵家裡待太久，可是容易誕生出不好的傳聞。
一直備受矚目與關注的奧黛麗深知這一點。
這也是她為什麼等了三天，才來哈斯塔這裡拜訪的原因。
那些貴族夫人閑著沒事的時候，最喜歡在背後討論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