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你沒死啊
在倫納德受到襲擊之後，隨著幾聲短促的尖叫響起，黑夜教會職中頓時變得嘈雜了起來：
「米切爾主教受傷了，這裡有邪教徒！」
「救命，救命，救命啊！」
一時間，各種聲音都出現在了黑夜教會之中，有的是害怕在場的傷員之中還有沒有被找到的邪教徒，不知道他們在準備些什麼，不知道自己的安全是否有保障。
他們甚至敢在女神的教堂之中對女神的主教動手，那麼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的嗎？
在戰爭之後本就人心惶惶，現在他們的情緒頓時像是被引爆了一般。
老頭被阿蒙帶走了，恐怕凶多吉少，現在該怎麼辦？不、不行，不能讓老頭的犧牲白費……這裡還有可能有阿蒙的分身！
這一幕說不定是阿蒙想要看到的，祂還有著其他的謀劃！
聽著周圍驟然變得混亂的聲音，倫納德壓下感覺老頭隕落的悲痛，開口說道：
「安靜！」
「女神已經降下了庇護，不要慌亂，被惡魔附身的兩人已經被控制了起來！」
倫納德直接將兩人剛才的行為歸咎於惡魔的身上，他一邊開口一邊向後退了兩步，將已經昏倒的兩人展示了出來。在後退的同時，一道悄無聲息的「寧靜」從倫納德的身上播撒了出去，悄然安撫著在場的眾人。
在注意到大多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到自己這邊之後，倫納德拍了拍手，繼續開口說道：
「女神已經及時降下了庇護，他們之前在外界不幸被惡魔附身，現在已經被女神的力量驅除。各位請相信教會，我們會為各位提供安全的場所，直到這次的災難結束。」
聽到倫納德這樣的承諾之後，在場的眾人雖然說情緒還不至於恢複到和之前一樣，但是也已經穩定了不少，至少沒有人在慌亂之中語無倫次的說著話了。
倫納德簡單的找一邊的「薔薇主教」給自己治療了一下剛才那道不淺的傷口。剛才的傷勢對於一個非凡者來說不算很重，因此在「薔薇主教」治療了幾分鐘後，倫納德就恢複了大部分的戰鬥力。
不過即使是這樣，倫納德的心情卻依舊有些沉悶，他想要知道老頭和阿蒙的戰鬥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很難說他在心中沒有藏有一些僥倖，比如說，老頭成功的從阿蒙的手下逃脫。
儘管這樣的想法連倫納德自己也不太相信，畢竟在過去的無數個日日夜夜，帕列斯都跟他強調了許多次阿蒙的危險性，顯得在阿蒙面前帕列斯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而實際上，帕列斯作為一個序列一的受重傷的天使，祂很難動用自己的力量。
如果只是對上序列二的阿蒙，祂說不定還有勝利的機會，但是如果對上阿蒙的本體，也就是一位「天使之王」，那帕列斯是絕無可能從阿蒙手下逃脫的。
只是不知道阿蒙來到這裡的究竟是祂的分身還是本體。不，我覺得阿蒙是不會讓自己的分身來到這裡的……直接襲擊黑夜教會的總部，來到這裡的必然是天使之王層次的本體，最少也是有著序列一位格的分身。
倫納德有些懊惱的抓著頭髮，這樣看來，老頭恐怕凶多吉少了。
但過了一會兒，他卻聽到一個聲音在自己的心中響起響起：
「吵什麼吵，我還沒死呢。」
「老頭？」
倫納德像是像嚇到了一般，不由得喊出聲，但很快他就重新閉上了嘴，在心裡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低聲的對著帕列斯說道：
「真的是你的聲音？！你剛才說話了嗎？你、伱原來沒死啊！」
「去去去，有你這麼咒我的嗎？」帕列斯翻了一個白眼：「我沒死，但我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剛才我分裂出了我的那份序列一的特性，將我的意志附在上面，和阿蒙展開了一個較量。」
「那結果呢？」倫納德下意識的開口說道，換來的則是帕列斯的又一個白眼：
「我要是能打贏阿蒙，那我多少帶上單片眼鏡過來好好嚇嚇你——那我肯定是輸了，我哪有本事能夠戰勝一位全盛時期的天使之王，我只是一個又老又弱的天使而已。」
「就算我沒有傷勢，我也不一定能夠在準備完全的阿蒙手下逃脫！」
在帕列斯對著倫納德劈頭蓋臉一頓罵之後，祂的心情似乎好了一點。過了半晌，祂嘆息了一聲，看向了倫納德：
「但是，我能夠察覺到阿蒙的狀態不對，這次動作和祂平時的風格不同，祂這一次真的僅僅讓自己的本體降臨。在祂的身邊，沒有跟隨任何低序列的分身，就連剛才襲擊你的那個人也僅僅只是祂用氣息進展短暫臨時寄生的普通人罷了。」
「我能夠感覺到祂很急躁，似乎不得不在短暫的時間裡就取走我的這份序列一特性。我到現在還沒有想明白阿蒙究竟是怎麼敢直接來黑夜女神的教會的，或許，祂表現出的急躁是故意想要給我看的。」
帕列斯咕噥了兩句，對著倫納德繼續說道：
「無論如何我們暫時是安全了。阿蒙大概率要去嘗試晉陞序列0，只是不知道祂會將自己的目標定向哪位快要晉陞成神靈的天使之王。」
倫納德的嘴巴蠕動了一下，他在心中向著帕列斯詢問：
「會不會是相鄰途徑的非凡者？比如說，『學徒』途徑或者之前被泄露出尊名，我們調查到的那位『愚者』。」
「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半個愚者』的狀態……」帕列斯再度沉默了一下，「小子，現在就連黑夜女神的庇護下也不一定安全。」
「儘管失去了阿蒙的威脅，但是誰也說不準祂在成功成為『錯誤』之後是否會再次回來將我的其他非凡特性取走，如果有機會的話，你或許可以多去尋找和這件事情有關的高位格存在，嘗試進行交流。」
祂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嗯，可以稍微透露出一點和我有關的信息，比如說你去找你的朋友克萊恩，他所信仰的大概不只是黑夜女神。」
「他不止信仰黑夜女神，女神還依舊選擇他當自己的眷者呀……」倫納德閉上了自己的雙眼，深呼吸了一下：
「我知道了，還有嗎？」
「有，關於那位亞伯拉罕公爵。」帕列斯·索利亞斯德語氣凝重的對準倫納德說道：「祂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天使，而且祂的血脈和『門』先生有關。」
「當時這位亞伯拉罕的背叛，我至今也沒有想明白，那可是亞伯拉罕家族的全盛時期……」
「這位公爵……一直沒有見到祂，也不知道祂在做什麼，莫非祂也參與了神戰？」
倫納德喃喃自語的說道，感覺自己的腦袋因為這麼多的事情堆積在一起而有些隱隱發痛。
……
「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嗎？親愛的真實造物主。在你脫離了封印之後，我們有多久沒有像這樣說過話了？」
高維俯視者從陰影之中探出了半個身體，從亞當剛才出現的地方走了出來，真實造物主轉過頭凝視著祂走出的地方，從中感覺到了「白塔」的味道。
毫無疑問，儘管高維俯視者在地球上只能動用「白塔」和「隱者」這兩條途徑的序列0的權柄。但是即使是這樣，祂也能夠算是一個有著完全理智的雙途徑真神，不過在這兩條權柄的搭配下表現出的力量更接近於古神。
「你用『白塔』的權柄解析了我的神國，再用『隱者』的力量將自己化作純粹的信息傳送到了這裡？」真實造物主看著眼前的高維俯視者，用低沉的聲音向著祂詢問道：
「現在亞當的人格已經消失了，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
「簡單的測試了一下，雖然祂被上帝稍微影響，但是整體而言，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祂還是沒有被污染。」高維俯視者輕輕呼了一口氣：
「不過這樣說起來，如果亞當沒有被污染的話，你當時在作為遠古太陽神的時候，對待其他的生命就是這樣的態度嗎？還是說在你成為真實造物主和亞當之前，就已經是這副將別人當做自己羊群的樣子了。」
「我不能否認，因為我確實有著那樣的時間。你想要無端的指責我也好，但這不應該是你花盡心思營造出現在這個場面的用意。」真實造物主嚴肅的對著眼前的高維俯視者說道：
「現在我希望你能和我說說你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我能夠判斷出你是否在對我說謊，你的回答可以決定我們之後是朋友，或者是敵人。」
「儘管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暴露出和我們這些舊日遺民不同的地方，但是你的身上有著太多的問題。我想要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黑夜女神並沒有成為舊日的經驗，但是我曾經在短暫的時間裡成為了舊日，是最接近支柱的舊日。即使沒有原初力量的干擾，混沌海也足以讓我偏離自我。」
「而你，假定你的運氣同我一樣好，繼承了上一位外神的一切。那你現在在沒有經歷過死亡來洗清自己身上被源質導致的污染的情況下，你就不應該是這副樣子。」
「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高維俯視者忽然顯露出了正色，在祂的手中浮現出了一本用黃銅製作出的書籍，這個書籍有一種和祂粘連在一起的感覺，似乎就像是祂的身體的延伸。
真實造物主看著高維俯視者的這副樣子，眼神之中湧現出了些許忌憚。
對於一名舊日來說容納非凡途徑是如此簡單的事情嗎？在亞當找到自己將空想家的非凡特性交給自己到高維俯視者找上門來，也只不過半小時不到的時間。僅僅只是這麼一點時間，祂難道就可以再次容納一個途徑？
能夠找到並容納「審判者」途徑不是困難的事情，畢竟這是高維俯視者一直謀劃的事情，但是這容納的速度卻讓真實造物主感到忌憚。
「你說。」
「既然我肯將亞當放到你的面前，那我定然就是能夠掌握和你面對面談話的底氣。和之前不同，就算雙途徑的真神也不是你這個隨時能擁有溝通混沌海的資格的遠古太陽神的對手，而偏偏我在地球內就只能動用地球中的非凡特性的力量。」
高維俯視者笑了笑，像是在開玩笑一般的說道：「雖然我將所有被最初聚合過來的外神的源質多少弄進天尊的封印里了一點，但是我自己的源質可不在裡面啊。」
「要不然，為什麼在屏障外面待了這麼長的時間，還沒有被那些被我坑過的外神追殺？在這方面，我多少還是能掌握一點生存之道的。」
在基本上的外神都損失了一小半乃至一大半源質，甚至還有像燈神這樣整個人都被薅過來的倒霉蛋的情況下，大部分的外神實際上是打不過完全體的高維俯視者的。就算有能打得過祂的，在高維俯視者在向自己的源質之中一躲之後，也就沒有辦法解決掉祂。
很多外神都在疑惑為什麼高維俯視者的源質有著如此無解的權柄，這是因為源質和來自更高維度的靈魂相結合，形成了堪稱無解的「升維」的能力。
儘管這隻能讓源質之中的那一小塊臨時拔高到更高的維度，但是這就已經足夠讓支柱以下的舊日都無法升及高維俯視者分毫。
「——此處容許外神意志降臨。」
黃銅書上緩緩的浮現出了這麼一道文字，在片刻，真實造物主就感受到了無數從自己的上空投射而來的視線，祂神色平靜，背後太陽和十字架的虛影浮現，將舊日滲透過屏障的目光頂了回去。
祂轉過頭看向了眼前的高維俯視者，神色戒備。緊接著，真實造物主神色之間微動，祂感到面前的高維俯視者展露出了真正的異常，在祂的身上，有著一股專屬於外神的氣息緩緩綻放。
真實造物主意識到現在和自己對話的，是高維俯視者在星空之中的「本體」。
「你好，這是第一次見面吧。」高維俯視者睜開眼，對著真實造物主說道：
「我的化身和你相處的很愉快。」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高維，來自另一個、不在你所認知之中的『地球』。」
明天小爆發一下，這章如果和上一章連在一起的話，觀感應該會好一些吧……
大家如果對劇情和節奏有什麼建議可以直接寫出來，我會吸收裡面有用的建議的，很感謝昨天的那位默認用戶名的書友，確實給我找到了不少我沒找到的問題。
畢竟月虎也清楚這本書的成績是多少，月虎也不想水文，但有的時候折磨了很久的一章看起來反而會水……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