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靈活的信仰對象（第二更）
坐在黑暗的監牢之中，埃姆林·懷特只覺得時間逐漸失去了意義，他看著自己的雙手，自己的腦中滿是剛才自己父母給自己帶回來的信息。
「愚者……」
埃姆林的口中不斷念叨著這個隱秘存在的名字，全然不知自己剛才和自己父母所談的一切都已經被黑夜教會的眾人放在了眼中。
和高維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的克萊恩的心不由得也變得稍微圓滑了起來，像是這種事情，克萊恩當然是要事無巨細的讓自己知道在這一段事情之中發生的所有情況。
當然，在克萊恩發現了血族想要讓埃姆林·懷特念誦愚者的尊名的時候，他自己的心中也是不由得更加警惕了半分。
血族的始祖，那個傳聞中早就已經隕落了的神靈莉莉絲究竟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尊名？
一時間克萊恩不由有些懷疑這件事情是『原始月亮』的自導自演，其目的是來將自己吊上鉤。但在短暫的揣測了一番之前埃姆林的意思之後，克萊恩覺得這其實並不符合神靈的謀劃，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埃姆林·懷特身上發生的事情似乎有些太簡單、也太過巧合了。
克萊恩的身體微微後靠，想了想自己在哪些地方透露過自己是「愚者」。但思來想去他也沒有想到除了在之前和黑夜女神以及真實造物主兩神的聚會以外的地方透露過愚者的尊名。
除此之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雖然本體在神棄之地，但是分身哪哪都是的阿蒙了，寄生過戴里克·伯格的阿蒙當然也知道愚者這個身份。
但是這不一樣，阿蒙目前還是以為「愚者」是老朋友「門」先生的馬甲，他和吸血鬼家族也並沒有什麼關係，克萊恩之前也特意用自己的「灰霧」檢查過了，沒有發現埃姆林·懷特被阿蒙寄生的現象。
雖然在外面克萊恩無法翻閱被自己自行封印的那些記憶，但他隱約知道自己的灰霧是一種高位格的東西。
克萊恩敲了敲自己的扶手，一邊想著後續的應對方法，一邊等待著埃姆林·懷特的行動。
他甚至去了一趟灰霧之上來對這次發生的事情進行了占卜，得到的結果是沒有太大的危險。克萊恩也沒有發現占卜本身有被干擾的痕迹。因此，克萊恩最終決定以靜為動，等待著到時候可以隨機應變。
而現在正在被關在地牢之中的埃姆林懷特已經默默的攥緊了自己的拳頭，他的心中不斷閃過剛才和自己父母見面的場景，不由得想到自己是否應該聽父母的話，念誦愚者的尊名。
那可是一位邪神……
而且就算這位隱秘存在是善意的、願意幫助我的那種偉大存在，但當我身上的污染如果突兀的消失的時候，黑夜教會肯定也不會直接就放我出去，而是要對我進行檢查。
這樣的話我還是會遇到很大的問題……我甚至無法解釋、無法解釋自己身上出現的污染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可惡，為什麼我會突然被邪神盯上？
根據剛才的檢查，黑夜教會的值夜者告知埃姆林.懷特他自己身上的污染並不重，只是一種類似於精神暗示的心理影響。如果拋去時不時湧現出來的渴血慾望，對於他來說，身上的污染更近似於祝福。
因為在他身上墮落母神的污染作用下，它在月光之下的戰鬥力更強了，甚至遠超一般的序列七，接近了序列六的水準。
「如果這樣的話，那我只能繼續等待下去，黑夜教會剛才來的人之前跟我說了會對我進行儀式魔法來幫我嘗試清除污染。到了那時候如果無效的話，我再悄悄的念誦愚者的尊名！」
埃姆林下定了決心，準備等待著負責舉行儀式的人到來再進行後面的事情。
鄧恩.史密斯手上拿著一盞燈籠向著地牢的方向走去。在他的另一隻手中握著一個放滿了非凡材料的箱子，是接下來準備進行祈禱儀式所需要的東西。
這一次為這隻吸血鬼舉行的儀式是由鄧恩.史密斯負責，之所以不是克萊恩，是因為克萊恩一是序列不夠，二是他自己也需要在必要的時候登上灰霧來回應埃姆林·懷特的祈禱。
畢竟序列五已經可以在教會裡擔當執事，而黑夜教會一共也只有13位執事而已。像是鄧恩已經是相當強的教會力量，也是為數不多的駐紮在貝克蘭德的序列五非凡者。
開始了……
看著自己身邊被布置起的儀式魔法材料，埃姆林.懷特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他並不想去念誦一位不知名的隱秘存在的尊名，因為那有可能招致死亡！
「母神啊……」埃姆林不由自主的祈禱起來，而他面前的鄧恩也並不知道他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的到底是哪位存在。
他只以為面前的這個吸血鬼是罕見的信仰了大地母神的奇葩。他也下意識的認為正是這個原因教會方面才會不將其直接抓捕，而是負責舉行儀式魔法試圖幫助他拔除身上的污染。
一邊在感嘆吸血鬼家族的信仰自由，鄧恩.史密斯一邊開始嚴謹的舉行起了儀式魔法。
黑夜的力量在嚴謹的魔法處理之下降臨，然而埃姆林卻發現自己身體里的污染並沒有消失。那種像是精神暗示一般的力量還是在催促著他想要瘋狂的汲取別人的鮮血。
這種痛苦的折磨和剛才在黑夜的力量降臨之下的反差讓他幾乎失控，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鄧恩，不由得詢問道：
「儀式魔法是不是沒有起效？我感覺自己還是有想要吸食他人鮮血的衝動，可以再仔細檢查一下嗎？」
「你覺得你的身上還是殘留著非凡的影響？」鄧恩的眉毛頓時皺了起來，他閉著眼又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儀式。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不由得看著自己面前的埃姆林·懷特：
「女神給我的啟示是這次的儀式舉行的相當成功，你身上的邪惡氣息已經在女神的幫助下消散了，伱看。」
見自己眼前的埃姆林·懷特還是將信將疑的樣子，鄧恩.史密斯從自己身旁抽出一面鏡子，放在了埃姆林的身邊。
非常明顯的是，在鏡子之中的埃姆林的臉色不像之前那樣特別難看，臉上只剩下了一些因為驚恐和慌亂而殘餘的蒼白。
他之前由於快要失控而表現出了一種瘋癲而又病態的模樣，而現在這種感覺卻是悄然不見，在鏡子中的艾姆林除了吸血鬼臉色特有的蒼白以外，還甚至有著一些健康的紅潤。這一切都證明著儀式魔法非常的成功。
畢竟現在埃姆林看上去紅紅的，很健康。
而實際上，黑夜女神卻是在注意著這裡，並且降下了自己的力量，只不過祂的力量僅僅只是隱秘了墮落母神的污染外在的表現。
這個道理很簡單，因為一是黑夜女神現在其實還沒有容納源質，沒有清除舊日級別污染的能力。即使這個污染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甚至不足以讓一個序列7的非凡者失控異變成只會生孩子的怪物。
但是從本質上來說，舊日的污染和源質的污染基本上可以說是等同。而墮落母神的污染雖然輕，但明顯是帶了目的性的紮根在了埃姆林·懷特的身體之中。
第二個原因則是黑夜女神也要試探已經降臨到了屏障之內的墮落母神真正的態度，畢竟和高維俯視者以及地球之外的舊日不同的是，墮落母神毋庸置疑的是原生的、由最初的意志分化出來的舊日，不像高維俯視者那種有著人類靈魂的舊日。
當然這僅僅是在黑夜女神看來，祂覺得高維俯視者和祂們同樣是舊日遺民。不過這對他和墮落母神產生的淺層合作來說，這也是黑夜女神最後的試探。
畢竟黑夜女神雖然現在持有著月亮的唯一性以及相應的權柄，但是黑夜女神想要成為的「永恆之暗青春版」歸根結底還是和墮落母神的兩條權柄並不相鄰。
現在在地球上真正急躁的其實是大地母神，不過大地母神莉莉絲現在也並沒有什麼辦法，因為在墮落母神降臨到地球之後，那神秘學意義上的牽引就已經讓大地母神受到的侵蝕加重。
對於大地母神來說，被地球上的母巢侵蝕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就算墮落母神現在失去了自己的兩條途徑之中的非凡特性，但是他也依舊是完整的舊日，並且依然保有著自己支柱的位格。
因此，現在黑夜女神要做的事情就是試探墮落母神的最終態度，這是非常關鍵的一點。
因為無論是之前高維俯視者的許諾還是墮落母神的神降容器在貝克蘭德的安靜姿態都不足以讓黑夜女神確定墮落母神真正的意願，這些意願都是可以被偽裝出來的。
而現在黑夜女神讓克萊恩去處理關於墮落母神污染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將克萊恩的性命放在了墮落母神的手中。就算墮落母神真的想要藉此控制住持有著源堡的克萊恩，黑夜女神也可以迅速幹掉現在待在黑夜教會的克萊恩，並且和真實造物主轉而一起去扶持阿蒙來得到另一個詭秘之主。
儘管這樣會讓黑夜女神的損失慘重，但也最少可以為祂保有最後的力量和成為舊日的希望。
畢竟如果等到事情發展到後期才進行試探的話，那一旦地球上現在潛入的兩個舊日反水，地球就徹底失去了和星空抗衡的希望。
當然這些事情高維俯視者本神也是心知肚明，畢竟祂既了解黑夜女神的性格，又在星空之中遊盪了無數年，早就已經積攢了無數的經驗。
但是高維俯視者在這個關於兩者合作的事情上也並沒有撒謊，祂也樂得看見黑夜女神和墮落母神相互試探的場面。
反正到時候需要做出選擇和犧牲的又不是祂。
而克萊恩則是對此完全一無所知，但發現了黑夜女神的儀式對自己無效，而自己身邊的值夜者卻又覺得自己已經徹底解除了身上的污染，埃姆林.懷特頓時也就陷入了絕望之中。
只能念誦「愚者」這位偉大存在的尊名了……
埃姆林·懷特舔了舔自己乾澀的嘴唇，有些忐忑和艱難的說道：
「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
「灰霧之上的偉大主宰。」
「執掌著好運的黃黑之王。」
「我向您祈求，祈求您能解除我身上來自於邪神的污染。」
而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克萊恩果斷的在盥洗室之中逆走四步，登上了灰霧。
他透過深紅色的星辰看了一眼其中的景象，在確定了是正在祈禱著的埃姆林，而且再一次確認了埃姆林的身後沒有什麼奇怪的景象之後，克萊恩才謹慎的將愛慕林拉入了灰霧之上。
而究竟怎麼處理埃姆林身上的污染，克萊恩也已經想好了，那就是利用被他藉助著灰霧封印在那張座位上的墮落母神的污染和自己手中的可以撬動灰霧之上力量的水晶球一起合作，將埃姆林身上的污染轉接到那座座位上。
在登上源堡的時候，被封印在源堡之中的那些知識也就回到了克萊恩的腦中，儘管回到現實世界，克萊恩就會再次失去這些知識，但這也不妨礙他現在對其進行利用。
而這個儀式實質上是對「愚者」和「錯誤」兩種權柄的利用，其中既有著偷盜，也有著嫁接的能力。而克萊恩之所以能在現在撬動源堡之中蘊含的力量全都是靠非凡特性聚合的效果以及高維俯視者留下的那顆水晶球。
而那顆水晶球能夠讓源堡之中的力量被克萊恩這麼早的撬動，全都是因為組成它的主體是高維俯視者的一份序列1的特性。
構成這顆水晶球的，是一份「落幕」的特性，而在這份特性的上面還沾染著高維俯視者的源質的氣息。
身為「第二十五個維度的主人」，高維在捕獲了一部分的源堡力量之後就可以藉助那份非凡特性幫助克萊恩撬動源堡的力量。
再加上墮落母神的污染之間的聯繫，在這三者相加之下，克萊恩才能夠清除掉埃姆林身上的污染。
而現在的埃姆林.懷特忽然感到自己身上的那些渴血慾望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他睜開眼，看見了自己身邊那些似乎從古老的時代就存在的灰色霧氣，默默的從口中吐出一句話：
「讚美愚者……」
這位偉大主宰果然是一位神靈級別的存在！
這是第二更，寫的有些遲了。
明天白天出去有事，三更我會放到下午或者晚上一口氣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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