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初現端倪
「怎麼了，教授先生？」埃德薩克王子透過白色的華麗面具的縫隙看著其中目光游移的克萊恩，有些疑惑的說道。而恬靜的坐在一邊的潘娜蒂婭也看向了克萊恩，自然的露出了一絲甜美的笑容。
不能這麼繼續對視下去了……克萊恩這麼想著，輕輕的咳嗽了兩聲：「不知王子殿下，我即將教導的這位學生該怎麼稱呼？」
「潘娜。」埃德薩克輕輕點頭，將手環繞過她的肩膀, 摟抱著自己身邊的潘娜蒂婭：「她叫潘娜——放心吧，教授。我已經教會了她必要的禮儀，你不用拘束，直接開始上課就可以了。」
妖女誤國啊，王子殿下！想到極光會內部對於這些無論從哪種意義上都是「身經百戰」的魔女，克萊恩頓時有些不忍直視王子殿下, 連帶著他看著埃德薩克的眼神都帶上了些許憐憫。
你知道和你同床共枕的女人是一個「魔女」嗎……王子殿下, 您有羅塞爾大帝遺風啊！一邊在心中腹誹著王子殿下所遭遇到的事情，在明面上克萊恩卻是這麼說道：「我明白了, 那麼現在可以開始上課了。」
埃德薩克王子點點頭，看著克萊恩拿出教案開始講課。
在講課的過程之中，克萊恩的精神全程緊繃著，因為面前的這個「魔女」在不停的對著他釋放著「魅惑」的氣息。克萊恩甚至要用留在灰霧之上的物品略微撬動灰霧之上的氣息，聽著那有些混亂的囈語才能將自己的心神穩定住。
在這一段時間之中，克萊恩嘗試了高維教授給他的撬動自己「金手指」力量的方法，並且借著高維放置在灰霧上的一件「極光會」保存的高位格物品成功的撬動了灰霧的力量，能夠讓自己在靈體存在於自己身軀之中時「聽見」來自灰霧的聲音。
高維作為「穿越者前輩」，「摸索」出的方法還是給克萊恩帶來了不少幫助的。
在這種狀態下, 克萊恩可以讓自己的靈體在會給他帶來痛苦的囈語聲中憑藉刺激來強行保持清醒。
在結束了一天的授課, 在管家那裡領取了屬於自己的報酬之後, 克萊恩重新隨著塔利姆登上了馬車。在臨走之時，埃德薩克王子還狠狠的誇獎了克萊恩, 表示他授課的成果非常的專業而有效。
「怎麼樣，潘娜女士是不是很漂亮？」在馬車上, 塔利姆壓低了聲音，但話語之中完全不掩飾對埃德薩克王子的羨慕之情：「所以王子殿下會被她迷住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當然漂亮, 畢竟她是個「絕望魔女」。要是她不是魔女就好了……自從我知道魔女教派的成員大部分都是男變女之後, 我就不能直視敢於去勇登魔女的人了……克萊恩在心中吐槽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應付著塔利姆的話。
忽的，克萊恩的耳朵輕輕的動了動，聽到了高維的信使傳來的話：
教學結束後來工商聯盟一趟。
……
「這麼說的話，你想要讓我給你的項目投資100金鎊，對么？」高維坐在工商工會的辦公室之中，用著在星空之中一貫有之的冷漠目光看著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他看著自己面前的雷帕德，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了對他話語之間有些支支吾吾的失望。
「你的想法很有創造性，但雷帕德先生，創造力和藝術性是不能拿來當飯吃的。」高維欲擒故縱，用有些刻薄尖銳的話說道：「你或許需要一些人來幫助你的發明，幫你拓展一下你的思維——畢竟，你之前所向我們提供的『人力馬車』的方案並沒有多少實際上的價值。」
「可是，我現在的金錢不足以支持我的進一步研發了……如果要將其改為獨排輪的話，可能需要……」雷帕德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不敢看這個穿著華服的青年。高維見眼前的發明家陷入了不安之中，大概知道自己可以收網了。
高維故意等了兩秒, 對著雷帕德說道：
「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聽聞此言, 雷帕德的眼中頓時響起了亮光，他注視著面前的高維，一時間有些緊張。而坐在他對面的高維則是繼續說道：
「將你的發明向著獨排輪的方向發展，我給你兩百金鎊作為研究經費。但是，作為交換，你需要在兩周之內拿出可行的設計圖上交給我，我會讓工廠嘗試製造。畢竟在我們這裡，工人們的錢也不是好賺的。」
「這……謝謝您！」雷帕德的眼中頓時閃過了狂喜的神色，他本來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才硬著頭皮找上了貝克蘭德技術大學的校董——嗯，從下周一開始就要改名叫密斯卡托尼克大學了。
在傳聞中這位校董是工商聯盟的主人，是一個富有善心的紳士。現在看來，他確實是一個善良的人，只是說話稍微刻薄了一些而已嘛！雷帕德美滋滋的想道。
「希望你能成功。」高維輕輕的點了點頭，和自己面前的雷帕德握了握手，目送他離開。
高維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前，有些愜意的喝著茶，切下了一塊蛋糕送入嘴中。根據他所看到的情景，克萊恩已經看到了和埃德薩克王子廝混在一起的潘娜蒂婭。按照克萊恩對魔女教派的忌憚程度，他現在應該已經在著手調查魔女教派的事情了……
……
嗯？克萊恩怎麼還沒有過來？
高維等了很久，還沒有看見克萊恩的身影，他眯了眯自己的眼睛，讓「隱匿賢者」注視著克萊恩的畫面傳遞了過來。
10分鐘前。
很多張裁剪出來的報紙整整齊齊的鋪在克萊恩面前的桌子上，其中大部分都和「靈異」，「非凡」有著關係。克萊恩本能的對此感到了不對勁，因為他並沒有發現在各種報道之中出現疑似「魔女」的事情。
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刻意掩蓋了啊……是之前安排廷根市的那支筆么？克萊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眯著眼睛繼續看著自己面前的紙張。
少女失蹤案、疑似「惡魔」殺人案、工人大規模死亡案件——不對，在之前的這個疑似「惡魔」作案的殺人案之中似乎有不對勁的地方，有的看起來不像是「惡魔」作案。
克萊恩正仔細的思考著，想要思考出其中關於「魔女」的痕迹。然而，下一刻克萊恩卻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中的槍：
「什麼人！」
克萊恩有些毛骨悚然的發現，在自己的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具曼妙的身影。看著槍口指向自己，這個身影輕輕一笑，說道：
「呵呵，你不是想要找出魔女作案的痕迹嗎？」特莉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對著克萊恩說著：「莫里亞蒂教授，你要不要和我合作呢？」
「……特莉絲？」克萊恩看著來人，稍微垂下了槍口，收起了槍。但還是用自己的手捏上了一根火柴，隨時準備跑路。他和特莉絲的關係現在並不是這麼的劍拔弩張，兩人畢竟也在極光會共事過一段時間。但克萊恩還是有些忌憚這個知道自己身份的「女巫」，有些警惕的開口：
「你是什麼意思？」
然而，說到這件事情時，特莉絲的心中也是有些苦澀。她早該知道，世界上不會有著毫無來由的饋贈。之前的任務迷惑了特莉絲，讓她本來只以為「俯視者」發布的那些酬勞豐厚的任務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性——就算有著一定的危險，但為了序列六的魔葯，特莉絲也願意接手。
畢竟特莉絲現在已經將序列七的魔葯消化完成，而「俯視者」開出的條件之中就是特莉絲晉陞的希望，而且還貼心的附贈了「歡愉魔女」的扮演法要素。
為了能夠早日變回男人，特莉絲覺得自己可以搏一搏。
但等到執行任務的時候卻是有些不一樣了，每當特莉絲靠近王子的莊園，就會覺得一種「巧合」降臨在了自己的身上，似乎在推動著她捲入旋渦之中。而就在剛才準備離開莊園的時候，潘娜蒂婭還臉帶微笑的找上了特莉絲，將一瓶散發粉色氣息的魔葯塞到了特莉絲的手裡。
就算是現在，想到潘娜蒂婭的話特莉絲還是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你問我為什麼給你魔葯？啊，姐妹，我相信你，因為你終會回到我們的身邊來的。」
潘娜蒂婭笑了笑，就像是吃定了特莉絲一般。而特莉絲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後就收起魔葯開始熟練的跑路。但因為這個事情，特莉絲的心中一時間有些緊迫——她覺得自己已經陷入了湍急的旋渦之中，現在急需找到一根稻草來逃脫困境。
「我可以提供給你關於潘娜蒂婭的情報。」特莉絲有些陰狠的對著面前的克萊恩說道：
「之前在魔女教派的時候我知道『絕望魔女』的部分能力，大致能猜到她到底想要在貝克蘭德幹什麼。你們極……我們極光會和『魔女教派』合作，恐怕是想要藉助潘娜蒂婭的計畫讓那位『創造一切的主』神降！」
神降？讓「真實造物主」神降？！克萊恩嚇了一大跳。他想起了廷根市因為真實造物主兩次準備神降而出現的慘劇，不由得心情壞了起來。克萊恩暗地揣度著高維和真實造物主的想法，在心中自顧自的思考著：
我作為「愚者」，而高維偽裝成的「俯視者」確實是和真實造物主有著合作關係，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我和高維現在都是偽裝出來的假「真神」，在合作之中天然處於弱勢地位，隨時可能會被真實造物主發現端倪。
或許，高維和真實造物主所展開合作的前提就是幫助真實造物主神降？克萊恩這樣想著，但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他怎麼能為了真實造物主神降而犧牲這麼多的無辜人民？！這不是高維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克萊恩忽然感到心中有一股無名怒火升起，但隨之就被他自己壓制了下去。克萊恩一邊告誡著自己要冷靜，一邊在心中排列出了在這件事情之中其餘的可能性：
或許高維已經做好了不犧牲他人而讓真實造物主神降的準備，或許高維沒有參與這件事情、只是極光會在「真實造物主」的神諭之下和魔女教派合作，高維作為眷者無法反抗……
克萊恩睜開眼睛，在自己的心底確定了接下來該怎麼做，要怎麼做。他伸出手，將自己面前的紙張摞在了一起，整齊的放在了自己的左手邊。
雖然克萊恩想了這麼多，但實際上也只有短短十幾秒的時間。特莉絲看克萊恩睜開了眼睛，自然心中也是知道他作出了決斷。特莉絲頓時在心中嗤笑：
怎麼真實造物主選擇了一個不信仰祂的人作為祂的眷者呢？
「怎麼樣，你要選擇和我合作么？」她看克萊恩結束了思考，明知故問的詢問道。
沉默了兩秒，克萊恩沉聲對著特莉絲說道：「你需要什麼？」
「我要潘娜蒂婭的命，以及她死後遺留下來的非凡特性。」特莉絲坦誠的說道：「我相信作為真實造物主的眷者，你有著這個本事。我知道祂的另一個眷者是高維，那傢伙的能力異常可怕，我覺得你的能力應該也不差。」
「道理很簡單，我幫助你調查魔女教派究竟想要幹什麼。而我則是需要潘娜蒂婭的特性來幫助我晉陞。她不死，我心不安。」
特莉絲剛才已經詢問過了那位居於庭院之中的偉大存在「俯視者」能否將這次的任務報酬改為「粉碎」潘娜蒂婭的非凡特性，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特莉絲已經準備回去就服食「歡愉魔女」的魔葯，晉陞序列六。
想到只要成為了序列四的半神就能變成男性，特莉絲就覺得有了幹勁。她覺得自己可以藉助女性來扮演「歡愉」藉此來維持自己的男性尊嚴以及對自我良好的認知。
還真是心狠……這就是「魔女」嗎？看來每個魔女都相當的記仇啊！克萊恩頓了頓，鄭重的對這個已經背刺過一個「魔女教派」成員的女巫說道：
「好。」
咕，今天第一更完成，看看能不能有時間雙更吧。我看了下作品日報，昨天總打賞6104起點幣，39月票，226推薦票。
我有些慌。
然後書友群建好了，群號是 704662798，群問題的答案就是這本書的全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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