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死神之證
傑德爾再一次收回黃昏巨劍，祂已經數次使用光之風暴了，而眼前那不斷從建築群各處湧出的骸骨也都被清理乾淨了。
只是這個過程中，這位天使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的靈覺跳動也越來越頻繁了。
「是因為距離封印已經不遠了嗎？」傑德爾也能夠感知到自己已經逐漸接近真正的封印，祂身體表面的詭異紋路都已經快要壓抑不住了。
「啊！」戰神教會一行人行走間猛然間有著一道慘叫聲爆發。
傑德爾雙目之中都是黃昏的橘紅色，他的身體直接瞬移到了發出慘叫聲的教士面前，直接伸手搭在了教士身上。
黃昏的光芒在一瞬間就是將整個人都浸染，但是很明顯已經是來不及了。
就算是在天使的祝福和黃昏的庇護下，教士依舊是慘叫難抑，而不過幾十秒鐘，教士臉上便是布滿了黑色的屍斑，這些屍斑吞噬著教士的血肉、生命甚至靈魂。
不過十秒鐘的時間，這身高接近兩米的教士就是經歷了死亡腐化的過程，逐漸成為了一堆帶著暗沉色澤的骨頭，然後崩碎成骨灰。
「……」
傑德爾一個序列二天使竟是只能夠看著他痛苦死去，而沒有任何辦法。
祂嘗試了聖膏、天使祝福、凈化、驅邪等各種手段，甚至動用了自己身上那已經活化到一定程度的詭異紋路，但無一例外失敗了。
死亡不可逆轉。
「必死！」這是「死神」途徑高位者的必備能力，像是冷酷的死亡君主的最終審判，根本無從抵禦。
「死神唯一性……」傑德爾沉默了一會兒，收好了逐漸析出的非凡特性，然後帶著隊伍繼續前進。
祂將護身的盔甲都是擴展到了身體之外，像是化作了一道黃昏光幕，籠罩住了的所有人。
「加快速度！」一行人在天使的庇護下快速行進，逐漸接近那最大的一座……白骨金字塔。
就是那曾經在空間壁障上顯化過的白骨金字塔，是拜朗帝國傳統中最高貴的建築，象徵著那位掌控著冥界和生死的「冥皇」。
在真正站在這一座白骨金字塔之前時，所有人包括天使都不得不地下自己的頭顱，以示敬意。
任何來到這裡的非凡者都能夠知道，這座金字塔屬於誰。
那是一位統治南大陸千年時間的皇者，也是一名真神！
祂的陵墓竟然是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市裡！
拜朗帝國雖然分裂，但其皇族艾格斯家族一直都還是天使家族，甚至擁有著不止一位天使。
他們尋找自己先祖的陵墓尋找了無數年，但他們的目光一直都是集中在已經半毀的冥界，從來沒有想過會落在這裡。
傑德爾慢慢抬起了高傲的頭顱，開始打量這座陵墓，確認了這裡的封閉程度，然後就是開始了自己的計畫。
「我需要你們的血！」傑德爾看向那些他帶來的這些人。
「……是！」其餘人也早有準備，主教帶著其他教士都是在同一時間劃開了自己的手腕，讓鮮血從血管中噴涌而出。
他們都是非凡者，而且是身體素質幾乎超越人類極限的戰士，他們的血量可比普通人要多一些。
傑德爾則是面無表情地在地上繪製相應的獻祭符文，符文和血液結合像是活了過來，開始主動從這些人中抽取血液。
這一下是真的就是血流如注，這些非凡者的生命似乎都是隨著血液流逝。
嘭！
其中身高最矮，也是序列最低的戰士倒下了，已經是進入了休克狀態。
傑德爾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停止，最後在他的炯炯目光下，那人徹底成為一具乾屍，全身的血液都是被抽取了出來。
嘭！
又到一個，重複剛才的一切。
這是一幅極其詭異的畫面，不斷有人倒下，也不斷有人被抽成乾屍，但這些人都是沒有叫喊，只是任由生命逝去。
他們都是「戰神」的信徒。
一行人共有九個，其中六個被硬生生抽成了乾屍，其中三個也是即將失去生命。
「好了！」
傑德爾終於叫停了他們，這個時候祂也是割開了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繪製最詭異的那一部分血祭符文。
不同於之前的血祭，現在的血液僅僅是引子，是筆墨，僅有的作用就是畫好那個符文。
符文的作用也很簡單，僅僅是以這種血腥的方式激發某種活性。
「你們留在這裡，不要再靠近著金字塔。」
傑德爾看向那幾個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的戰士。
「不管這裡發生什麼，你們都不要抬頭，不要看，如果有東西落到伱們身前，你們就把它撿起，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到教堂，祈求我主的幫助。」
「是！」他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在距離金字塔不遠的一處建築中駐留等待著。
傑德爾看著已經徹底完成的血祭符文，散去了自己的盔甲，扯開了自己胸前的衣物。
祂胸前竟是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血與骨都在某種黑色的光華中消融。
但祂畢竟是天使，胸前的血肉也在不斷蠕動生長，抗拒著那黑色的光華。
只是那黑色光華的位格似乎比傑德爾還要高，不僅僅是在侵蝕著祂的胸膛，還分流了一部分到祂的身體各處，構成了那些彷彿有著生命的詭異符文。
傑德爾硬生生的將手從自己的胸口伸進去，在自己身體內一陣摸索，終於在胸腔內摸到了一件硬物。
不是他的骨頭，他的骨頭和肺甚至還有心臟都已經被黑色光華消融，不復存在。
祂的胸腔早就已經空了，祂若不是天使，早就已經死了。
滋滋！
詭異而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傑德爾面無表情地將胸腔的硬物拉了出來，還沾著半截腸子。
傑德爾將那半截腸子扒拉開，露出了那硬物的真面目。
那是一枚徽章。
「死神之證。」這是戰神神諭中的名字，這件封印物甚至沒有正式的封印物序列號，在第五紀初期就一直深藏於戰神的神國。
直到半個月前，「戰神」將下神諭，才將這東西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