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最初之夢
萬物無聲，世界彷彿回到了第三紀光輝紀元。
那是造物主掌控一切的年代。
但現在是第四紀，號稱眾神紀元代。
「不，應該是夢幻的紀元……」所羅門輕輕一嘆，祂已經從迷濛中醒來，明悟所有。
諸神在這一刻都是安靜了，等待著什麼。
楚門伸手下壓，整個世界直接平穩下來，那最初屏障造成的動蕩無法再傳達到地球。
他伸手一扯，那穿透了兩位皇帝的命運之矛回到手中。
兩位皇帝的身體也都在這一刻崩潰，化作無數的特性落入現實世界。
又是一場流星雨。
楚門手持命運之矛，矛尖斜指，看向世界各處，諸神寂靜無言。
「諸神戍邊，不得神降！」夢幻說。
轟隆隆！
所有神靈的神國都在這一刻劇震。
風暴之淵、深黯天國、知識世界……
所有神靈的神國都是上升至星界，盡數堵在了最初屏障的薄弱處。
在夢幻的偉力下，所有的神國都像是鑲嵌在了最初屏障上，穩定了顫動的最初屏障。
「風暴之主」、「知識與智慧之神」、「戰神」等神靈因為神國被強行摁在屏障上而驚怒，但在命運之矛和夢幻的威懾下根本不敢有絲毫異動。
現在的命運之矛更加恐怖了。
沾染了太多的神血，殺死了最多的神靈，甚至還有一位「半箇舊日」。
命運之矛上的詭異花紋也多了一種，那是帶著「崩壞」氣息的黑紅色紋路，來自於薩林格爾。
第三紀成型，歷經一個紀元，這命運之矛徹底成了。
楚門的目光再次落到自己的盟友身上，薩斯利爾和所羅門。
「稍後，我也會將神國移至星界。」薩斯利爾和所羅門都是表態。
現在最初屏障有問題，所有神靈都逃不過的。
不過，楚門的禁錮對自己的這些盟友並無約束，也就是說祂們是可以隨時神降的。
這是陣營獲勝者的特權。
諸神聯盟和造物主聯盟或者說夢幻聯盟的爭鬥在這一刻也算是結束了。
夢幻聯盟獲得了全面勝利。
「好。」楚門輕輕點頭。
之後祂才是注意力放到了自己注意的另外一個點上。
「奇克去了哪裡？」楚門的意念進行了一次無限制的延伸，整個南北大陸在他眼中都再無秘密。
「『災禍之城』？」楚門的意念驟然觸及一片灰白色霧氣。
「這是一個麻煩。」楚門眼中流光閃爍，強行推算著「原初魔女」的蹤跡。
嗡！
但也就在此時，楚門猛然轉頭，看向現實世界的某個方向。
那是霍納奇斯山脈。
「永眠。」夢幻說。
同時，楚門的身體也直接出現在了霍納奇斯山脈最大的宮殿之中。
夢幻的意志作用於宮殿最深處，將某種意志的蘇醒打斷了。
楚門踏入宮殿，抬頭便是看見了那坐在王座上的「安提哥努斯」。
但現在的祂也不只是祂了。
「嘖，你竟然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安提哥努斯緊閉雙眼，在承受著難言的痛苦，但祂的背後卻是有著灰白色的霧氣涌動，滑膩而帶著詭秘花紋的觸手從中伸出。
現在就是這些觸手代表著的那個復甦意志在和楚門對話。
「你失敗了。」楚門輕笑道。
那股意志沉默了一瞬，沒有能夠在諸神大戰，楚門迷失時徹底佔據安提哥努斯的身體，這已經是失敗了。
「詭秘之主」很會鑽漏洞，對時機的把握更是準確，在楚門和薩林格爾開戰，諸神混亂的時候侵奪安提哥努斯的身體。
若是成功，祂便會入得「源堡」，拿到最後一份特性，成為「愚者」，之後強行聚合特性，再也無人可以阻擋祂的覺醒。
但是楚門早早便知道「詭秘之主」的意志會在安提哥努斯身上覺醒，怎麼會讓祂得逞？
就算是在他迷失的那一段時間裡，他布置的手段依舊生效了，讓安提哥努斯和「詭秘之主」的意志形成了拉扯。
而現在他來到了這裡，「詭秘之主」再無任何機會。
「呵，你已經很成功地將自己放到了我們所有舊日的對立面。」
「伱現在的狀態也不太好吧？連第三紀的那位都不如。」
「詭秘之主」再度開口，直切要害。
上一個這麼做的還是第三紀的造物主，而造物主的狀態卻是要比現在的楚門好上一些。
「所以呢，你想欺詐我？」楚門嘴角勾起，看著安提哥努斯身後的灰白色霧氣。
「有時候，『欺詐』是不需要謊言的。」「詭秘之主」的意志飄忽不定，如風中殘燭。
但規則被愚弄了，祂依舊能夠和楚門對話。
「你知道你的『象徵』了嗎？」
楚門沒有回答。
「『最初之夢』、『純凈者』、『最初的求而不得』，呵呵。」「詭秘之主」的聲音帶著調侃，但也隱含著某種渴望。
像是「終末」象徵要在宇宙毀滅的時候出現，而「最初之夢」的象徵自然要從「最初造物主」上找。
那是一切的根源。
「詭秘之主」可以看作是「最初造物主」的一個人格，那同樣的，「夢幻」也是祂的求之不得。
相對於其他所有外神而言，「詭秘之主」和「上帝」對於這「最初之夢」是最渴求的。
沒有瘋狂，沒有冷漠，沒有聚合，也沒有分離，甚至不需要擔心有人會從自己體內醒來。
這就是「最初之夢」。
「最初之夢」幾乎可以解決那位創造宇宙的「最初造物主」的一切問題！
「奇克在哪裡？」楚門對自身狀況已經有所了解，不需要「詭秘之主」來解釋。
「祂？」「詭秘之主」的語氣中多了一種戲謔之意。
「同樣的求之不得，同樣的最初象徵……」
楚門臉色一沉，直接伸手一握，將這一道蘇醒的意志徹底捏碎。
「……我很期待啊！」
「詭秘之主」的意志消散，安提哥努斯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
「夢幻閣下……」安提哥努斯醒來，雙目茫然無措，祂只有體內「詭秘之主」意志毫無徵兆覺醒的記憶，之後只剩下痛苦的掙扎。
「不關你的事，好好過你的小日子吧。」楚門的心情實在算不得好，只是點了一句便直接離去了。
「……」安提哥努斯眉頭緊皺，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