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夢幻泡影
轟！
雷霆瘋狂而暴躁，整個世界的海洋都在形成肆虐一切的風暴，海浪翻滾滔天而起。
所有的海洋生物都在集聚，在向列奧德羅俯首。
在這一刻，列奧德羅身上的特性完成神性聚合，一位真正的「暴君」出現了。
「走！」
列奧德羅彷彿看到了「倒吊人」薩斯利爾和楚門看過來的目光，就算成神也是下意識地要退避。
無論如何，祂都在事實上背叛了造物主，成為了造物主死亡的重要一環。
而成神儀式完成之後，特性的聚合質變也不是祂可以壓制的。
最終的結果就是祂成為了「暴君」，分食了造物主。
祂……暫時不想死。
列奧德羅直接化身雷電，速度瞬間達到了光速，眨眼便是消失在核心戰場——若不是屏障之外有外神，祂可能會跑得更遠。
和祂相同表現的還有赫拉伯根和奧賽庫斯，兩人都掌握了本途徑的所有特性和唯一性，近似於當年殺死毀滅魔狼的阿曼尼西斯。
祂們同時選擇了概念化，赫拉伯根化身黃銅色的眼睛，逐漸淡化，奧賽庫斯身體融化，成為陽光的一部分。
楚門不知道薩斯利爾想些什麼，但此時此刻，他不想讓他們輕易逃脫。
「幻夢。」很簡單的拉人入夢的力量，但卻是真神都無法抵抗的絕對控制。
祂們深陷在自己編織的夢境之中，無法自拔，就算是神也是有著慾望的，有著幻想的。
光停了下來，知識重新凝聚，陽光也有了實體。
「這個世界需要足夠的真神。」
充滿著理性、甚至可以說是神性的聲音在楚門腦海中響起。
是亞當，祂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做出最理性的選擇。
在造物主死後，外神的對於地球的侵蝕將會加深，而真神是唯一可以抵抗他們的。
「今天是必須要有人要死的，『上帝』和『詭秘』都留不住祂。」楚門拒絕了亞當的提議，順手拋出那命運之矛。
這命運之矛由夢幻鍛造，兩位支柱的氣息影響，還刺殺了第二代造物主，沾染了祂的神血，在殺伐力量上大概已經到了某種極限。
「吼！」一輪太陽砸在這大地之上，即將被命運之矛刺中的奧賽庫斯從幻夢中驚醒。
強烈的危機感讓祂體內的特性都在顫抖，那剛剛進入他體內的一份「純白天使」特性和「太陽」唯一性都在劇烈震顫。
如果它們有了生命的活性，必定會對這個殘酷的世界表達出強烈的憎恨——它們已經是在同一天被這根破矛扎第二次了！
在死亡危機來臨時，奧賽庫斯甚至強行糅合體內的特性，想要讓它們完成質變，成為神靈。
這條路也是能夠走通的，畢竟古神就是這樣來的，大不了就瘋一點，可以接受。
祂化身成為一個真正的太陽，散發著無盡的光和熱。
「散！」楚門眼中倒映出太陽的模樣，但更深處是那一片夢幻之海，是夢幻天國。
下一剎那，太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個同樣球形，卻更具童話與夢幻色彩的泡泡。
太陽的光和熱化作了五色的浮光和斑斕的油彩，在那清澈的球面上暈開。
噠！
楚門輕打響指，這個巨大的泡泡化作了無數個珍珠大小、五彩繽紛的泡沫，這些泡沫隨風散去，化歸空氣之中。
這叫「夢幻泡影」。
代表著「真實」權柄的符號一半是虛幻，一半是真實，是一個矛盾體，正逆兩種運用都各有不同。
那些在解讀著褻瀆石板的天使和真神們都是不自覺的移開了目光，看向這一場充滿著夢幻色彩的戰鬥。
這很夢幻……
眾多天使和真神都感覺到了震撼，一位正在登神的「太陽」以這種方式被打敗，這超越了他們對於序列的認知。
嗤！
那被拋出的命運之矛成功洞穿了奧賽庫斯的胸膛。
這位即將登神的天使之王的一切都在消泯，楚門沒有心思去聽一個背叛者的遺言。
列奧德羅或許是被算計，赫拉伯根也許是在等待，只有奧賽庫斯是付諸實踐了，其中跟「墮落母神」勾結更是大忌。
「過來。」楚門伸手將奧賽庫斯身上的所有竊取過來，包括但不限於命運、身份和特性。
「我不要！」兩個聲音在楚門腦海中響起，來自亞當和「倒吊人」。
祂們為自己定下的道路是成神之後掌握源質，再容納其餘途徑。
「你們不要，那我要。」楚門直接將這些特性按進了如今這個夢幻天使的身體。
在這一瞬，夢幻天使的身體和在「真實」權柄的力量下，真正成為了一個人，變得真實不虛，繼承了奧賽庫斯的命運、身份和特性，成為了一個即將登神的「純白天使」。
因為那「幻夢」破碎而醒來看見這一幕的列奧德羅和赫拉伯根更是汗毛倒豎，再一次亡命奔逃。
只是這一次楚門沒有再動手，伸手回收了命運之矛，看向那漂浮在空中的褻瀆石板。
嗡！
褻瀆石板輕輕晃動，化為一道流光，落入到神之長子亞當的手上。
亞當也不想這褻瀆石板落入夢幻手中。
這樣一來祂將徹底失去主動，甚至需要在成神後放棄一切，成全薩斯利爾。
雖然都是一體，但總歸有些區別。
「不要插手我們之間的事。」亞當的聲音在楚門耳中響起。
楚門微微搖頭，沒有表現出來什麼。
他甚至想要在這個時候將亞當抓住，但人性和神性之間的博弈也將是薩斯利爾日後重新成為造物主的重要一環。
他一旦過度干涉可能會造成「上帝」意志的再度復甦。
細微的摩擦聲響起，阿曼尼西斯在看了亞當一眼後直接隱秘化離開，遠離這一片戰場。
同樣離去的也有那幾位在刺殺中參與最深的各位真神和天使之王。
祂們真正面對了「上帝」，雖然最終成功完成了目標，但精神狀態卻不算好，需要時間穩固自身。
已經成為「真實造物主」的薩斯利爾也向楚門輕輕點頭，直接沒入身後蒙著陰影的十字架。
各種天使也都紛紛離場，只剩下了夢幻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