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源質成精？
安眠和恐懼的力量洶湧而至，化作了純粹的黑暗，一切都在無聲無息地毀滅與消逝。
這是黑夜的權柄。
噩夢之龍猛然驚醒，但是祂的精神狀態第三次滑向深淵，被厄運女神抓住了機會，再強大的「安撫」和「精神治療」都救不回來了！
嗤！
黑夜的力量徹底滲入到噩夢之龍的龍軀之中。
厄運女神迷霧中的臉露出一抹笑意，微微點頭，修長的手指輕打響指。
噠！
噩夢之龍龐大的身體都化作了簡筆畫，被橡皮擦輕鬆擦去。
這一次祂已經毫無反抗之力，被送到了隱秘的世界，那裡可是黑夜的私人領域。
厄運女神的身影消失了一段不短的時間，進入到隱秘世界做最後的處理。
隱秘天使出現時所有的黑暗都消失了。
一種混沌而難以描述的氣息出現，截斷了某種概念上的東西。
隱秘天使看向遠處，看向了隱秘封鎖之外。
手持褻瀆石板的薩斯利爾站在一座灌木叢生的小山上，朝著隱秘天使輕輕點頭。
隱秘天使頷首回應，轉頭而去，飄忽閃動間漸行漸遠，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地平線盡頭。
祂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薩斯利爾收回目光，看向腳下的這頭巨龍。
這並不是一頭心靈巨龍，而是智慧之龍。
他身上沒有心靈巨龍那種處於虛實之間的鱗片，也沒有讓人瘋狂的神秘紋路。
取而代之的是許多黃銅色的花紋，有的像是眼睛，有的像是書籍，閃爍著獨屬於智慧的光芒。
祂在巨龍一族中也很特殊。
祂很敏銳地發現了隱秘的異常，覺察到某些事情正在發生，所以祂尋找了過來，正好撞上了在這裡預防意外的薩斯利爾。
而隱秘天使能夠在集體潛意識海洋中輕易定位噩夢之龍，自然也是來自於祂的輔助。
「『智慧之龍』赫拉伯根，你的智慧在哪裡呢？」
薩斯利爾手指輕點褻瀆石板，然後看向這頭智慧巨龍溫和而笑。
……
「吼！」
忽然間，那藏身於楚門身後城邦人類集體潛意識之海的空想之龍發出一聲恐怖的龍吼聲。
所有聽到這一聲龍吼聲的人或天使都陷入一種失神狀態，彷彿忘卻了自我。
就連楚門本身也都是精神錯亂、渙散，幾乎凝聚不起任何的注意力！
嗡……一種神力的庇護緩緩飄蕩開來，將空想之龍龍吼的慘烈後果輕輕撫去。
「你這頭蠢龍也想偷襲我？！」一道熾盛的雷光變成了長矛，被精靈王投擲而來。
太陽光也在此地綻放，太陽光海覆蓋向那集體潛意識之海。
空想之龍剛剛只是遠遠看著這一場神戰，但是那一聲龍吼在戰鬥兩位神靈眼裡已經是宣告參戰了！
精靈王和遠古太陽神的攻擊瞬間落到空想之龍身上。
「吼！」空想之龍完全沒有這兩位交戰的心思，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奇蹟之城。
而空想之龍的逃走，也讓遠古太陽神和精靈王之間的戰鬥無法持續下去，就此不了了之。
自知道有空想之龍在旁窺視時，雙方默契地沒有讓衝突升級到最高級別，雙方各退一步。
而那回到了奇蹟之城的空想之龍渾身散發著暴虐和瘋狂的氣息，若不是看見這巨龍的身身軀，都會有著精靈暴君降臨的感覺。
「阿勒蘇霍德在哪裡？！」空想之龍冷漠的聲音在整個奇蹟之城巨龍的心中響起。
許多巨龍都是瘋狂失控，那是某些體內特性駁雜的巨龍，之前可以自由活動是因為空想之龍替他們安撫下了瘋狂。
但如今空想之龍暴虐的一面展現，甚至要效仿毀滅魔狼殺死這些後裔！
「赫拉伯根！」空想之龍的目光落到一旁的從神身上。
智慧之龍受到壓迫直接從石柱上跌下，自身精神狀態，陷入狂亂，無限接近失控。
許久之後，智慧之龍終於緩了過來，抬頭看向暴怒依舊的空想之龍。
「阿勒蘇霍得外出至噩夢之城……」
「之後一切都被隱秘了，噩夢之城也徹底消失。」智慧之龍的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空想之龍閉上雙眼，渾身氣息暴虐而瘋狂，心靈的風暴直接投射到現實，讓所有巨龍都是苦不堪言，但偏偏連一聲痛吼都不能夠發出。
不知道過來多長時間，或許有半天時間，空想之龍心靈投射的風暴開始平息，巨龍們的處境好了不少，最起碼不需要擔心徹底失控。
「好啊！」空想之龍彷彿想通了一切，眸子冰寒難言，閃爍著凶光。
「艾瑞霍格，希恩霍格……」空想之龍開口，點名這些巨龍途徑序列二的巨龍進入神殿。
這些巨龍不敢不從，而「智慧之龍」赫拉伯根因為途徑不同，不需要祂參與其中。
只是赫拉伯根和其他沒有被點名的巨龍也不敢動彈，只能夠等待。
在紅月高掛之時，那些巨龍終於從神殿中走出，祂們沒有任何異樣，依舊是那條巨龍。
但那趴伏在地上的赫拉伯根卻在顫抖，很久之後才從地上爬起，回到自己的宮殿。
「精靈和太陽都沒有太大的損失。」站在海岸線上，看著天災女王徹底消失的楚門嘴角扯了扯，「反而是看戲的空想之龍損失最大。」
天空之中的雷電和陽光也已經徹底消散。
「哦，還有巨人。」
「主動掀起神戰的巨人卻成了觀眾，和不死鳥大眼瞪小眼。」
「還有惡魔君王，到現在還在深淵附近徘徊，不敢出來。」
大概是毀滅魔狼等古神的死震撼了這位惡魔君王，祂依舊在繼續著將世界拉入深淵的計畫，但已經謹慎太多了。
「夢幻依舊是夢幻，但似乎也不太正常……」
他臉色複雜的翻開了夢幻之書第四頁，那是他還未徹底總結出來的第三種分支權柄。
在精靈王目光落到他身上時，夢幻之書有著一瞬的爆髮狀態，那是他未曾見過的。
而那一瞬似乎也讓他看到了更加深入的東西。
他……或者祂，甚至是它，也許不是人。
「我算是源質成精嗎？」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關乎楚門的自我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