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平衡
「你就不怕我的血污染你？」楚門一隻手摁住了要撲過來的莉莉絲，她似乎已經有點壓制不住吸血的本能了。
當然，更可能是刻意表現給楚門看的。
「污染？」莉莉絲露出兩顆尖牙，眼睛依舊血紅，「你的血液里沒有任何的雜質。」
「還有一種可能，我的血本身就是一種雜質，只是純得過分了。」楚門自我調侃。
他的血很有問題，可能已經和源質相近了。
誰敢生吃源質？
「那也是無害的。」莉莉絲依舊堅持，「在我的嗅覺里，伱的血像是人類，也像是精靈，甚至是巨人血族。」
「但我的靈性告訴我，它是無害的。」莉莉絲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
「但你的眼神讓我感覺很不好。」說著，楚門臉色微沉，兩人相處的氛圍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這種眼神，女神第一次看見他時有過，莉莉絲也有過，那種被當成詭秘唐僧肉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甚至為了避免某種情況的發生，他都弄出了一個夢幻議會來。
夢幻議會因為他的這種特質而建立，所有人都可以獲得這種福利，但也沒有任何人可以獨享。
這是楚門構建的平衡。
「……抱歉！」莉莉絲眼中紅光黯淡下去，她看著楚門陰沉的臉色終於有所收斂。
一個昔日的古神，能夠低頭認錯已經是破天荒的事情了。
楚門的臉色稍稍緩和。
他看了一眼莉莉絲眼底那抹真切的紅色，他猶豫了一下，直接從歷史迷霧中拿出一個高腳杯，他手指輕輕一點，裡面便裝滿了血紅色的液體。
「喝這個吧。」他將杯子遞給了莉莉絲。
「這是什麼？」莉莉絲看著杯中的液體，忍不住問道。
「我理解中的血液。」楚門解釋道。
好不好喝先不說，這東西和給薩斯利爾的酒一樣，都是由夢幻磷光具現而出，有著獨一無二的特性。
「咕！」莉莉絲一口飲盡，眼中紅色悄然消退，恢複到正常情況。
「再來一杯！」
「不可以。」楚門拒絕了，隨口找了個理由，「保持你的慾望，你的人性才會從中萌發……」
楚門帶著莉莉絲來到了太陽神國，那一片屬於他的領地。
他還沒有忘記那些黃金之國的信徒呢。
這數萬信徒已經被太陽神的信徒接收，統一安排，成為夢幻天使治下的羔羊。
這種事情，太陽神國之中有專人處理，甚至不需要楚門來過問，他們會在神的偉力下悄然轉變信仰，成為信仰夢幻的信徒。
「我的信徒？」楚門臉色有些奇妙，這還是第一次有著明確信仰自己，以自己為最高寄託的信徒，和當教宗還有當天使的完全不一樣，沒有那一層隔閡。
楚門想了想，回應了這些指向自己的信徒錨點。
這一剎那，天空之上猛然間綻放一道純潔、燦爛的虹光，將這一片領地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住。
恍惚間，他們心中那個被從巨人王形象扭曲而來的信仰有了一種真實的質感。
他們下意識的進行著禱告，念誦出那銘刻在心中的尊名。
「真實之靈；
純凈之人；
時空的旅者；
夢幻的天使。」
「我祈求您的注視，祈求您的降臨。」
這是楚門為自己編寫的天使尊名，指向性異常明確，在信徒念誦之時便是有著無數的聲音在他腦海中回蕩。
一時間，夢幻之書都是懸浮而起，褪去了楚門用以偽裝的表皮，露出其中璀璨夢幻的書封。
夢幻磷光在灑落，飄灑著融入到信徒的身體之中，讓他們精神一振，那在毀滅魔狼計畫中被損傷的精神體被完全修復。
「感謝主的眷顧！」數萬信徒拜倒，如潮水涌動。
「這……自己的信徒果然就是比蹭的強上許多。」連夢幻之書都能夠有所感應，這已經足夠了不得了。
楚門手持夢幻之書，在漫天虹光中現身，他還特意在身後幻化了十二翼純白翅膀，神性拉滿了。
如今的信仰參拜的還是神靈雕像為主，這將是他這一片領地的唯一信仰。
楚門伸手一點，無盡的夢幻磷光落下，化作了一座高數十米的夢幻神像，通體潔白如玉，正是他如今的形象。
「第一誡：不可妄稱我的名。」
「第二誡：不可有別的神。」
「第三誡：愛你的親人，如同愛我。」
「第四誡：不可奸淫擄掠。」
「第五誡：不可殺害無辜者。」
「第六誡：以心侍我，而非祭品。」
「……」
「我之信徒當受夢幻眷顧。」
楚門翻看夢幻之書至「幻夢」一頁，一種玄妙的力量在神像上附著。
「編幻夢境？還是讓他們自己來吧。」楚門甚至弄出了一個和夢幻天國相似的神之遊樂園出來，但最終也還是將決定權給了信徒。
真正虔誠的信徒會得到選擇，自由編織一個美夢或者進入神之樂園。
而在美夢過後，他們會獲得真正的寧靜，包括但不限於心靈和非凡特性。
理論上而言，夢幻的信徒在半神之前都不會失控，而半神之後也能夠獲得美夢的寧靜。
「或許在幾百數千年後，夢幻會成為一個隱秘組織？」楚門對未來也很是期待。
「這裡有著我的布置，你大可以在這裡住下，不會和靈界信息交匯，而且這裡應該很適合你的扮演。」
莉莉絲退化至吸血鬼階段，最重要的自然是尋找人性，除此之外大概就是扮演法了。
「好！」莉莉絲輕輕點頭，看著那高聳的神像，還有那在神向下朝拜的數萬信徒，「我需要去信仰你嗎？」
「信仰我？」楚門錯愕。
「信仰也是一種人性。」莉莉絲嚴肅說道，她想通過相似的行為去理解人性。
「很難，」楚門直言，「你的心態若無法從古神身份上調整到你如今的吸血鬼身份上，你的目光都是俯視的，無法理解真正的人性。」
「是血族！」莉莉絲強調，但楚門的話也讓她蹙眉深思。
「慢慢來，你還有很長的時間。」要等遠古太陽神對巨人王動手，女神和自己之前的那些布置才能夠發揮作用。
「好。」莉莉絲安靜下來，靜靜地看那些虔誠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