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怪談直播間，我是你們的老朋友，李老闆！」
一開播就有不少老粉刷了起打賞，我笑眯眯的對著屏幕說出了熟悉的開場白。
「有大家的支持才能走到今天，我真的特別感恩！」
王八之王：「別說這些虛的，搞得好像臨別遺言一樣，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多給你打賞！」
南玖汐：「好久沒來了，李老闆越來越帥啦！」
熊大：「這次在哪裡直播？看起來像個老房子。」
奪命書生光頭強：「熊大，熊二在我手裡，你上繳木頭，我就撕票！」
熊大：「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落慕回口回：「這個直播看起來奇奇怪怪的，到底播什麼的？」
李日天：「更奇怪的還在後頭！我建議你把家裡的門窗關好，所有的燈打開，最好能準備幾個紙尿褲。」
落慕回口回：「什麼見不得人的直播，這麼厲害？」
法外狂徒張三：「有我厲害嗎？我可是傳說中把所有刑法都犯了一遍的男人。」
胖小魚：「在李老闆面前你算個毛線！你的罪行再多也就是陽間那點玩意，咱李老闆可專干陰間事！」
法外狂徒張三：「真的嗎？我不信！」
王八之王：「我賭一份香蠟紙錢，張三今晚尿褲子！贏了張三給李老闆打賞一份，輸了打賞兩份！」
李日天：「跟上。」
胖小魚：「跟上。」
影流之主：「跟上。」
老八秘制奧利給：「跟上……」
法外狂徒張三：「誰怕誰？等等……為什麼輸贏都是我打賞？」
剛開播就熱鬧的不行。
我非常真誠的笑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們都知道我的為人，我從來不說假話。我是真的非常真誠的感謝大家。」
「沒有大家的支持，直播根本堅持不了這麼久。」
「這已經是我第25次直播了。」
「從第一次到包子鋪到現在，中間真的經歷了太多，忽然有點感慨，想和大家多說幾句。」
「不知不覺這已經是第25次直播了，直播的場數進入倒計時。看一場，少一場，且看且珍惜。」
胖小魚：「什麼情況？李老闆你打算退休了？」
王八之王：「不是吧，我就隨便說說，我給你打賞就是了！你不用這樣。」
胖小魚打賞紙轎一頂。
王八之王打賞紙車一輛……
熊大打賞……
南玖汐：「李老闆的套路還是這麼深……」
看著屏幕閃過的打賞和彈幕，我只是開心的笑著，沒有解釋什麼。
「這次主播的地方，叫做幽冥山莊。」
啪！
突然，窗戶發出一聲被敲打的聲音，打斷了我的介紹。
「有情況？」
我拿著手機，走到窗邊。
窗帘是拉上的，中間有一點縫隙，可以看到一溜漆黑的夜色。
屋內昏黃的光映在模糊而老舊的玻璃上。
依稀有一團黑影趴在上面。
「什麼東西？」
我輕輕的撩開窗帘，那團黑影立刻一閃，消失不見。
我快速打開窗戶，探頭朝外面看去。
院子里漆黑安靜，樹影搖晃幽香陣陣，除了有一點陰森外，看不出什麼。
那上面呢？
剛才那玩意似乎是朝上面移動的。
我扭頭，望向上方。
視線剛剛轉移過去，便心頭一凜。
樓上的窗戶也探出來一張蒼白而模糊的臉，她的脖子好像很長，以至於我這種角度都能看見她。
見我轉頭過來，像是受驚一般，慌忙收了回去。
「好像是個女人，長頭髮，但不是許左寧。」
我摸了摸下巴。
三樓有兩扇窗戶。
一扇亮著燈，明顯是許家父親的房間。
另一扇窗漆黑無比，正是女人伸出腦袋的房間。
「原來這棟樓還住著另一個女人嗎？按照家庭成員的結構，她就是童謠里的媽媽？」
可情況如果真如童謠里那樣，這位媽媽已經死了才對。
想了下，我把窗戶虛掩上。
「剛才發生了一點小插曲，直播經常有這樣那樣的意外情況出現，想必大家已經習慣了。」
「這次直播的主題，我暫時保密，不過可以給大家一點提示。」
「妹妹背著洋娃娃。」
「開播之前，大家可以先去聽聽這首童謠。」
「現在的平靜只是暫時的，今晚的直播將會很有意思。」
「祝大家觀看愉快。」
胖小魚：「恐怖童謠！這次直播好像有點搞頭，我開始期待了。」
落慕回口回：「剛才那個人臉是什麼東西？突然就有點害怕了，新人求保護。」
法外狂徒張三：「瓦特？這就開始害怕了？」
李日天：「早就告訴過你了，這是一個很殘忍冷漠的直播，大家都不是什麼正常人，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
水友們的反應令我很滿意。
照例把手機放進胸前的口袋，露出攝像頭，然後走出房間。
房門虛掩。
隔壁的房間沒開燈，許左寧還在三樓沒有下來。
最邊上的房間有燈光從門縫透出，人微微的活動聲從裡面傳出來，是許右安的房間。
二樓一共三間房，那間是面積最大的。
他在這個家，應該是一個被重視的人才對。
是什麼原因讓他離家十年？
我看了一眼便下樓。
客廳亮著燈，但卻空無一人，那個叫石頭的黑壯青年不在。
「自討沒趣，所以走了？」
我走出客廳。
外面的空氣清涼而寒冷，茶花的幽香似乎更濃郁了些。
「越到深夜越香的花，我只聽過夜來香……」
我進入庭院，朝那片茶樹走去。
半人高灌木樹，一叢一叢的聚集在一起，細小的枝葉在風中搖晃，不斷發出沙沙沙的響動。
越是靠近，香味就越濃郁。
馥郁芬芳。
站在茶樹叢前，簡直每口呼吸都被香味填滿。
打開手電筒。
冷白的光芒落在墨綠色的枝葉間，一朵朵小百花開的正旺。
黃色的花蕊像個毛茸茸的小球，柔嫩的潔白花瓣盡情伸展。
乍一看似乎沒什麼不對。
「咦？」
手電筒掃過，我發現茶樹叢深處的花朵有些不一樣。
我湊近樹叢，把手電筒往裡面照。
花瓣還是潔白的，但花蕊卻變成了紅色，並且這紅色像脈絡一樣，朝著花瓣扭扭曲曲的延伸。
使得這些原本靈巧可愛的小花，看上去像一隻只布滿紅血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