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月亮……」
小冰站在破碎的窗邊，抬頭望了一眼掛在天幕上的紅月。
然後轉身環視整個廢墟般的暗紅色大廳，認真的思索起來。
「會是什麼呢？」
「月亮的倒影？水中月，鏡中月……」
「這裡沒有水流……所以，是鏡中月？」
想到這，她心下一動，趕忙告訴我自己的發現。
「李老闆。」
「我聽到了，走，去三樓！」
我對她擺擺手，然後一起上了樓梯。
整個教堂，只有三樓還沒有去過。
一樓的事情已經結束，二樓是空的，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三樓的大門打開。
受到一樓震動的影響，古舊的實木樓梯有些鬆動，變得有點搖搖晃晃的。
不過還好一樓層高很高，樓上受到的波動不大。
我們直接到三樓。
厚重的實木大門緊閉，門上的繁複花紋彰顯著門口空間的重要程度。
我用力推了一下，還是不行。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示意小冰站開一點，然後把長刀刀刃卡進門縫當中，用力向下一壓。
嘎吱。
刀刃撞在了鎖頭上。
這不是重點，而是無形中好像有種禁錮被打破了。
我反覆了幾次後，收回長刀，再次嘗試推門。
實木大門非常沉重，但這次不再紋絲不動。
嘎嘎吱吱——
門軸轉動，大門緩緩推開。
我看到門後貼著什麼東西，不過已經被長刀給劃破了，可能就是禁錮大門的封印。
也就是長刀能剋制陰物邪祟，其他的武器不一定能打破。
隨著大門的打開，幽幽的寒氣撲面而來。
三樓終於出現在我的眼前。
手電筒照進去。
這裡的窗戶完好，月光照不進來，所以屋子裡一片漆黑。
儘管這樣，也能在手電筒光的照明下看出，三樓的布置非常華麗。
地上是厚厚的紅色歐式風花紋地毯。
淺金色的壁紙，黑色的真皮沙發。
精緻高檔的暗棕色實木桌櫃，雕刻著繁複精緻的花紋。
處處透出古典高貴低奢。
「傳教士很懂得享受嘛。」
我抬腿走了進去。
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感覺十分舒適，一點聲音都沒有。
小冰小心翼翼的跟著我進來，目光不安又好奇的打量這個彷彿中世紀一般的空間。
整個三樓就是一所套房。
客廳餐廳、卧室衣帽間、書房、盥洗室一應俱全。
精緻整潔復古高檔。
沒錯。
整潔。
空置了幾十年，這三樓仍然一塵不染。
但燭台上的蠟燭，芯子是白色的，顯然並沒有點燃過。
「這裡不太對勁。」小冰顯得有點緊張。
「這座教堂有什麼地方是對勁的？」我走到沙發背後的牆邊。
這裡掛著一幅很大的肖像畫。
花紋繁複的實木相框內，是一個頭戴白色捲髮的外國男人。
長相成熟，身著貴族華美服飾，高傲而淡漠的昂著頭。
眼睛是碧綠色的，彷彿祖母綠的寶石，深邃中又閃爍著淡淡的光芒。
雖然是畫，但眼睛活靈活現的。
「傳教士的自畫像？」
小冰亦步亦趨的跟著我，看了看以後，面露緊張。
「我總感覺他的眼睛是活的，好像在看我們。」
「活的？」我冷笑了一下，「不管他，先找鏡子。」
「嗯，好。」
小冰左右看了看，然後用徵詢的目光看著我。
「鏡子這類物品，一般在衣帽間和盥洗室，要分頭行動嗎？」
「不用，分開更危險，我倒是覺得應該先去書房。」說著，我就朝書房走去。
小冰似乎鬆了口氣，連忙跟著。
她就怕我為了節約時間，讓她分頭尋找。遇到危險，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我既然打算救她，當然就要救到底，不會做這麼沒腦子的事情。
和血月有關的鏡子，必然不是普通的用來照明的鏡子。
重要的物品，通常會放在書房或是卧室。
走進書房，我想了想，乾脆用打火機點燃一隻燭台，擺在寬大的實木書桌上。
昏黃的燭光亮起，整個書房依稀可見。
我的目光環視四周。
首先吸引我的，是整齊擺放在書桌上的十字架項鏈。
和普通的小項鏈吊墜不同，這個十字架足有巴掌大，拿在手裡完全可以當個小匕首。
在燭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光輝。
銀制的十字架。
我心中一動，把十字架拿起來遞給小冰。
「這個，你收著。」
「我？」小冰愣了下，似乎有些不敢拿這裡的東西。
「沒事，拿著吧，說不定可以保命。」
「哦，好，謝謝。」一聽我這麼說，她趕緊拿著了。
十字架較大，她的衣服口袋放不下，就掛在脖子上。
想了想，又把領子豎起來，十字架藏進了衣服里。
謹慎點挺好。
在她做這些的時候，我又在旁邊的書架上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
書架擺放著一些聖經類的古書，以及傳教士的個人收藏品。
當然，吸引我注意力的不是這些。
而是一個銀制的類似花瓶一樣的壺具。
這肯定不是茶壺，也不是用來裝咖啡的。
我好奇的揭開蓋子，裡面竟然還有水，雖然不多，在銀色的壺底薄薄一層。
「難不成是聖水？」
我感覺有些驚喜。
「聽說聖水也有驅邪的作用，不管是遇到吸血鬼還是狼人，說不定都能應付。」
只是這銀壺也有茶壺大小，拿在手裡不方便不說，還擺明了告訴對方我們手有武器。
「有沒有小一點的水瓶……」我的乾坤袋裡倒是有礦泉水瓶。
「李老闆，你要水瓶？這個行不行？」小冰聽到我的嘀咕，遞過來一個小噴瓶。
這個噴瓶很小，一隻手就能握住，裡面有一點透明的液體。
「這是什麼？」我好奇問道，怎麼她還隨身攜帶著這種東西？
「用來補水的噴霧，方便化妝用的，這種小瓶裝很便於攜帶，我經常給人化妝，所以隨時帶在身上。」
小冰笑了笑，解釋道。
「嚯，女孩子用的東西可真有意思。」我搞不懂這些，也懶得去搞懂。
擰開蓋子，把裡面的水倒乾淨，然後和小冰一起，把銀壺裡的聖水倒進小瓶。
看著不多，但竟然裝了整整一小瓶。
我看了下容量是50mL。
同樣，我把這瓶聖水交給了小冰。
「這個也給你拿著，遇到危險就使勁兒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