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呯!
帶血的手瘋狂的拍打玻璃門。
乾淨的玻璃上,重重疊疊,印滿了猙獰的血手印。
「誰?你是誰?」
任總呼吸發緊,驚恐在臉上擴散開來。
血手的每次拍打,彷彿都是敲在他的心上。
他咬著牙,勉力支撐。
「我警告你,我們的人馬上就上來了,你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
「你及時收手的話,我還可以考慮……」
他的話沒說完。
那雙手突然消失在黑暗中。
冷汗從額頭滑下。
任總怔怔的盯著滿是血手印的玻璃門,等了一會,都沒有新的動靜再出現。
「呵,果然是裝神弄鬼,被我這麼一喊,就怕了……」
他長長鬆了一口氣,轉頭的嘲諷的看徐白澤。
「徐白澤,你看吧,這根本就是……」
徐白澤沒有理他,目光直直的盯著玻璃門,眼神慢慢變得絕望。
「別演了!」
任總大為光火。
「他們來了。」徐白澤面如死灰。
「你……」
任總不安的咽了一口唾沫,再次轉頭。
滿是血手印的玻璃門後面,是兩張慘白的面孔。
「啊!」
任總一個趔趄,抑制不住驚叫出聲。
「姜雪,陶正河……」
「怎麼可能!」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任總眼睛瞪的極大,難以置信的搖頭。
「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我不會上當的!」
徐白澤卻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起來,笑的滿臉扭曲。
「安琪,我知道你為什麼要笑了?」
「我們這些人,的確挺可笑的。」
「哈哈哈哈哈哈……」
「你瘋了!」
身旁有發瘋的徐白澤,玻璃門後有兩張死人的臉。
任總急切的拿起手機吼起來。
「你們是不是死了,怎麼還沒上來!」
手機里傳出嗞嗞啦啦的電流聲。
隔了兩秒,才響起一個陰測測的女人聲。
「我們的確死了。」
任總的手猛的一抖,手機掉到了地上。
「姜雪?」
任總臉色大變,忍不住扭頭去看玻璃門。
玻璃門後的兩張死人臉,裂開嘴巴大大的笑了起來。
任總驚恐不已,抬腿把手機踩的稀巴爛。
可那幽靈般的聲音,仍然沒有停止。
「我們死了!」
「我們死了……」
呯呯呯!
玻璃門被瘋狂的拍打。
擋在門後的桌子,椅子,石頭跟著劇烈的顫動起來。
搖搖欲墜。
「不,不可能!」
「你們已經死了,不可能再回來!」
「這世上沒有鬼!」
「沒有鬼!」
任總虛張聲勢的大喊,聲音卻在風中顫抖。
「他們來報仇了。」
徐白澤慘慘的笑著,後退到了陽台邊上,抬起頭,望著黑暗的天空。
哐當!
玻璃門碎了。
嘩啦啦的玻璃碴落了滿地。
一男一女抬腿走進花園。
「啊!!」
任總驚恐的大叫,身體不由自主的收縮,驚慌失措的躲到了安琪的椅子後面。
安琪緩緩的坐起來,木然的看著那對男女。
「小歐?」
任總突然發現不對勁。
進來的男女根本不是死去的姜雪和陶正河。
而是小歐與保鏢。
「你們也背叛了公司?」
他愣了一下,怒不可遏,猛的站了起來。
「好啊!我差一點就被你們騙過去了!」
「徐白澤你挺厲害啊!居然能搞出這麼多花樣!」
「你到底想要什麼?」
徐白澤回過頭。
「我沒有騙你。」
「裝!接著裝!」任總喘著粗氣,一把抓起椅子上的安琪,像拎小雞一樣拎著。
「現在安琪在我手裡,我不怕實話告訴你,不管你搞什麼花樣,你什麼終究得不到!」
「你以為公司會真的那麼大度,什麼都不計較?」
「做夢吧你!」
「只要安琪回到我們手裡,我們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收拾你!」
「叫你永世不得翻身!」
徐白澤嘴巴微張,愣愣的看著氣急敗壞的任總。
「怪不得你答應的那麼痛快。」
「原來,你們,根本就沒想過讓我重回天使計劃……」
「你趕過來,只是為了穩住我而已……」
「是啊,我怎麼能天真的相信你們呢……」
徐白澤凄慘的笑起來。
「不過……」
「無所謂了。」
「反正,你也要死了。」
「死你媽個鬼!」任總憤怒吼道,快步後退到陽台邊上,把瘦小的安琪舉了起來。
「你們再不停止,我現在就讓這個小天使上天堂。」
「放過安琪吧,她是無辜的。」徐白澤看著安琪蒼白的小臉,眼中有愧疚閃過。
「你跟我說放過她?呵呵,那我倒要問你,是誰把她帶進公司的?是誰提出天使計劃的!」
任總冷笑起來。
「安琪,對不起,一開始我是真的想救你的。」徐白澤痛苦的抱起頭,好像有把鎚頭在敲他的頭蓋骨一樣。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想再跟你廢話了,叫他們停下來!」任總不耐到了極點,舉著安琪咆哮道。
歐小姐與保安在一步一步地走向任總。
眼神空洞,腳尖是踮著的。
「我沒辦法,我救不了你,他們是真的……安琪……對不起,對不起……」徐白澤淚流滿面。
「任總,放過安琪吧,不要再作孽了。」
「他媽的,如果老子真的會死,老子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任總額頭青筋直冒。
身子以轉,安琪小小的身體懸在了33樓外面。
「求你放過她吧……求你了任總。」
徐白澤跪了下來。
「你叫他們停下,我就放過她。」任總吼道。
徐白澤跪著爬到歐小姐和保鏢前面,不停的磕頭。
「冤有頭債有主,天使計劃是我提出來的,你們要報仇就來找我吧。」
「求你們了!求你們了!」
沒想到,歐小姐和徐白澤真的停了下來。
徐白澤絕望的閉上眼睛,撲在地上,等待死亡。
「呵呵,徐白澤,苦肉計演的不錯啊!可惜,想糊弄我,你們還嫩了點。」
任總卻以為看透陰謀,得意的冷笑起來。
大概是手舉得酸了,他把安琪從陽台外往裡收。
「鬆手吧。」
安琪卻突然看著他說了一聲。
「什麼?」任總愣住。
「鬆手。」
安琪面無表情,突然抱住他的手臂,張開小嘴,狠狠的一口咬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