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慧心反應不過來,滿眼迷茫。
「當時你不是還來抓我嗎,那顯然和禪師的死沒關係啊,怎麼會被冤枉的?」
「一言難盡,你先說,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慧覺擺了擺手。
「那晚……」
我打斷他們。
「喝點水坐下來慢慢說吧,我看二位大師應該還沒來得及吃飯,大彪你去弄點素食。」
「冰箱里還有饅頭,我給熱熱吧。」
大彪去了廚房。
慧覺和慧海相視一眼,都沒動。
不知道是不好意思,還是有別的原因。
「兩位大師放心,這裡是安全的。想查清真相,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不能不吃飯。」
「是啊,師兄,就聽李大哥的吧。他是好人,我這些日子全靠他的照顧。」慧心跟著說道。
「多謝施主。」
兩個大和尚這才有些拘束的坐下。
不知道在鋪子外面蹲了多長時間,兩人也確實又渴又餓。
一人吃了三個大饅頭,又喝了一大碗素菜湯,臉色終於好了一些。
等他們吃好,我們便一起討論禪師死亡的事情。
「現在,我們來捋一下情況。」
「小和尚,你先再把禪師死亡當晚的情況說一遍。」
「好。」
慧心撓了撓頭,邊仔細的回憶邊說。
「那時候禪師不是幫李大哥超度一個邪物嗎,要連念三個晚上的經。前兩晚都很正常,第三晚就出事了。」
「那天晚上我和平常一樣,在門外候著。可是我太困了,沒忍住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下子被冷醒了。這時候禪師的房裡已經沒聲音了,特別的安靜。」
「禪師有打呼嚕的習慣,我感覺不太對勁,推開門就聞到一股血腥味,看到禪師七竅流血。」
「禪師把邪物塞給我,說線索在裡面,讓我帶著邪物找李大哥。後來你們都知道的,我是因為這樣才跑的。」
「幸好李大哥是好人,一直收留我,還幫我調查這些事。」
慧心說完以後,眼眶紅紅的,很抱歉的看著兩個大和尚。
「對不起,慧覺師兄,慧海師兄,我沒想到你們也會因為這個事情,受到連累。」
「這不怪你!」慧覺擺了擺手,摸了摸慧心的頭髮,似乎有些羨慕。
「我和慧海都相信你是清白的,你是個有良心的孩子,禪師對你那麼好,你不可能害他。」
「唉,也不知道禪師怎麼想的,害我們引起這麼大的誤會。」慧海也不好意思再怪罪慧心。
「禪師七竅流血,難道是中毒?」慧覺思索起來,「禪師修行高深,必定只有他信任的人才能成功。」
「一定是我睡著以後,有人偷偷進去給禪師下了毒?」慧心咬牙道。
「能不驚動他人進入禪師房間,此人也修為也不淺。」慧覺皺起眉頭。
「難道真是他?」
「誰啊?」慧心趕忙問道。
「還能有誰?自然是凈空長老!」慧海沒好氣道。
「太虛禪師一死,第二天他就把遺體拉去火化了,還不就是怕別人看出端倪。」
「凈空長老?為什麼啊?」慧心震驚的合不攏嘴巴。
「還能為什麼?太虛禪師一死,他就是寺廟資格最老的長老了,連主持都忌憚他三分。現在寺廟基本都是他說了算,還把自己的徒弟慧燈安排到前殿,接待功德殿的遊客!誰不知道那是肥差?」
慧海憤憤不平。
我在一旁聽的搖頭。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
連佛門清凈地也不例外。
「可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沒有證據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我們。」慧覺道,「慧心,你不是說太虛禪師臨終前給了你線索嗎,到底是什麼?」
「哦,我馬上拿給你們!」
慧心急急跑進自己的房間,拿出那個黃布包裹來。
包裹裡面有幾本經書,除此以外,就是那具巴掌大的小棺材。
「這是什麼?」
看著小棺材,慧覺和慧海都是一臉疑惑。
「線索在裡面。」慧心打開小棺材的暗格,從裡面拿出那塊銀行卡大小的玉牌。
「師兄,我沒看錯吧?」慧海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沒有看錯,這就是我們雲華寺的秘寶,羅剎令!」慧覺也是一臉震驚。
「太虛禪師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到你手上!難不成,他想你來做下一任主持?」
「我哪有資格當主持?」慧心連連擺手,「我猜是因為當時只有我在場,禪師迫不得已才交給我的,不然肯定被凈空長老搶去了。」
「師兄,有了這塊令牌,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寺了?羅剎令在手,誰敢不從?」慧海興奮道。
「太好了!我早就想回寺里去了!被人冤枉,逃往在外的滋味可不好受!」慧心激動的說著。
完全忘記了自己在這段逃亡的日子,足足胖了十斤的事實。
「當然不行,師弟,凡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慧覺嘆氣搖頭。
「寺里現在已經成了凈空長老的天下,拿著羅剎令回去,我們豈不是被坐實了殺害禪師,盜取羅剎令的罪名?」
「啊?那該怎麼辦?」
慧海與慧心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
「難道咱們,就只能被冤枉一輩子,再也不能回寺里了嗎?」
「除非找到禪師被害的證據。」慧覺也是一臉黯然,「但禪師的遺體已經火化,咱們也許沒希望了。」
三個和尚沉默了,氣氛低沉。
「李大哥,你有辦法嗎?」小和尚慧心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最多只能證明,太虛禪師是被毒害的。我把禪師的血拿去找人做了毒素檢測,很快會有結果。」
我搖了搖頭。
「但這,並不能證明禪師不是你們所害。」
「施主,你是如何拿到禪師血跡的?」慧覺疑惑道。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實,昨晚,禪師房間的封條,是我打開的。」
慧覺與慧海都是一愣。
「原來是你!可把我們害慘了!」慧海站起來,又頹然的坐回去。
「其實沒有這事,他們也會想其他法子來對付我們的,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
三個和尚又不說話了。
「三位,先別沮喪。安心在這裡住下,等毒素檢測結果出來。」我安慰道。
「說不定知道禪師中的什麼毒,會對你們當前的處境有幫助呢?」
「有勞施主!」
三個和尚對視一眼,感激的對我鞠躬。
次日。
我給蘇森打了幾次電話,催促毒素檢測。
一直到下午,才有了結果。
「李老闆,你確定給我的血液樣本沒有問題?檢測結果有點奇怪。」蘇森在電話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