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8章 連體兒

正文卷

「那這種人是挺噁心的,不過,以你當年在學校的地位,他應該噁心不到你吧?」我順著曹子修的話說。

曹子修奇怪的笑了笑,好像帶著點自嘲?

「他當然不可能欺負我,他自身都難保……關鍵是,被他笑的最狠的人,是他的哥哥。」

「他還有個哥哥?」我驚道。

「他和他哥哥的情況,你是真的一點不記得了?」曹子修懷疑的看著我。

「真沒印象,只是依稀記得名字,他們是不是在學校很出名?」

「他們可是出了名的……怪胎!這你也能忘,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我只讀了一年就轉走了,很多事記得不清楚,他哥哥又是怎麼回事?」

哥哥被欺負,弟弟在一邊幸災樂禍,這是有故事啊。

「他像個正常人一樣,說明他哥已經死了。」曹子修冷冷道。

「什麼?」我眉頭一跳,「能不能說清楚點?」

「他們兩……」曹子修正要說,圍牆外面傳來動靜,他立刻停下來,緊張的望過去。

「是不是小逸回來了?」

話音還沒落下,一雙白皙的手搭在圍牆上,戴紅色棒球帽的蕭哲逸,出現在我們的視線里。

「小逸,你終於回來了!」曹子修一顆緊繃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滿臉喜色。

蕭哲逸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向我。

「我在小賣部裡面撿到一樣東西,走,我們到一邊說。」

說著,她就不管曹子修的眼光,拉著我跑到了操場的另一邊。

這裡是體育活動的區域,有幾個快要垮塌的乒乓台。

「到底什麼情況?」我好奇問道。

蕭哲逸戒備的看了一眼曹子修,拉著我轉過身,緊握的手慢慢展開。

白|嫩的手心裡,是一個很舊很舊的學生證。

「這是?」我把手電筒湊近,仔細看了兩眼,不由得吃了一驚。

證件上面赫然寫著:公園路小學。

一寸的照片里,是一個圓頭圓腦的男孩子,年代久遠,面容有些模糊。

但那雙不安分的眼睛,暴露他不是個循規蹈矩的孩子。

照片的下面,是班級姓名。

一年級四班,曹子修。

「曹子修的學生證!你在小賣部裡面撿到的?」我驚訝道。

「沒錯!苗小輝墜樓,果然跟他脫不了干係!」蕭哲逸咬著牙,憤憤道。

「我跑到小賣部,只看到一把蒲扇落在地上。喊了幾聲也沒人答應,就大著膽子到隔間裡面去。」

「那裡還是沒人,只有兩張空床。不過,東西很亂,好像被人翻過了,床底下的東西都被翻出來了。」

「我就好奇的多看了幾眼,正好看到了這張壓在床腳下面的學生證!」

我想了想,道:「就算曹子修的學生證在苗小輝家裡,也不能說明他就是推苗小輝下樓的人吧。」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苗小輝墜樓的第二天,曹子修的學生證就不見了。哪有這麼巧?」

蕭哲逸確定道。

「肯定是苗小輝在反抗的時候,剛好抓住了曹子修的學生證。」

我想了想,感覺還是有缺漏:「如果真是這樣,這麼重要的證據,怎麼當時沒人發現?」

「那個時候不比現在,曹子修家裡有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可以買通很多人。」蕭哲逸認定了曹子修是兇手。

「今晚過後,我就把學生證交給警方,不能讓苗小輝母子白白吃這麼多年苦。」說著,她小心翼翼的把學生證裝進背包里。

「這個不是問題,但現在的重點是,他們母子到底去哪了?」我皺了皺眉。

「苗阿姨也許是放心不下,出去尋找小輝了,電話沒接是因為沒聽到。而小賣部沒關門,可能是怕小輝自己回家,進不了門。」

「但苗小輝呢?」

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苗小輝是任務中的失蹤學生可能性比較大。

「他或許不在學校吧……」蕭哲逸嘆氣道,「可惜,我在學校里還有事,沒辦法出去找。」

「什麼事?」

蕭哲逸白皙的臉龐上浮現出糾結的神色,搖了搖頭:「我不能說,也不想說,沒必要把你牽扯進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老實說,今天晚上在學校一共都碰到四五個同學了,我感覺挺不正常的。」

「你,辛飛揚,曹子修,還有一個偷襲我的人,以及高文源……」

「什麼,高文源?!」蕭哲逸吃驚不小,圓圓的眼睛睜大。

「對,就是他。」我伸手指向1號教學樓,但那已經沒人了,「剛才明明還在那裡的……」

「他一個人來的,還是兩個人?」蕭哲逸神神秘秘問道。

「一個啊。」

蕭哲逸沒說話,若有所思。

「我剛聽曹子修說,他還有哥哥,只不過已經死了。當初,他們在學校里被人稱作怪胎,好像挺不招人待見的。」我故意道。

「如果他是正常的,他哥哥的確是死了。」蕭哲逸的話居然和曹子修一模一樣。

我驚道:「曹子修也是這麼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對他們就一點印象都沒有?」蕭哲逸很委婉地說道,「畢竟,他們當年的樣子,挺,挺怪異的。」

「怪異?」我疑惑道,「高文源的樣子就算不是大帥哥,但也和怪不沾邊吧?」

「不是那個意思,他的哥哥叫高文斌,他們……是一對連體兒。」蕭哲逸的語氣透著同情。

「腦袋是分開的,身體連在一起,共用一個心臟。」

我震驚的睜大眼睛,打死我都想不到是這麼一回事。

「因為身體看起來很怪異,他們沒少被同學嘲笑,還被有些惡毒的孩子欺負過。」

說這句話的時候,蕭哲逸憤憤的望了一眼操場對面的曹子修。

曹子修一直盯著我們,由於距離和光線的緣故,看不清他的臉。

但不難想像,表情一定很不好,隔著這麼遠,我都能感覺到他目光中的敵意。

「不過,他們也只讀了一年,據說是身體不允許,負擔不了兩個人,必須要做分離手術。」

「但他們只有一個心臟,分離就意味著,有一個會死亡。」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們一看到高文源是正常人的形象,就知道他哥哥已經死了。」

「嗯。」蕭哲逸嘆了口氣,「就是挺可惜的,活下來的竟然不是哥哥高文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