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2章 虎口逃生

正文卷

兩邊都是死路。

與這樣一頭鋼鐵般的野獸,在如此窄小的空間狹路相逢,即使我們共有三人,也沒有絲毫的勝算。

野獸就在路口,喘著粗氣,粗短的四肢晃動,一步步朝我們移動。

背上的黑毛如同鋼針豎起,猩紅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殘暴的光芒。

「沒辦法了,只能犧牲一個!」

陳景東眼神冰冷,把白金航丟了出去,堵在路口。

「老三,快!」同時對陳老三暴喝一聲。

陳老三飛快的從工具包里,拿出一些成人腳印那麼長的鋼片,動作嫻熟的插|進牆壁的縫隙。

「嗷——」

野豬咆哮一聲,張大丑陋的豬嘴,一口咬住白金航,猛烈的擺頭。

「啊啊啊……」

巨大的痛苦使得白金航終於蘇醒過來,但已經晚了。

只片刻,他的慘叫就戛然而止。

噴濺的鮮血,覆蓋住了舊的血漬。

白金航如同一個破布偶,四肢隨著野豬的搖晃而搖晃。

血腥味迅速瀰漫。

殘暴的一幕,讓我驚駭不已,渾身發涼。

「李老弟,快!把女人也帶過來!」

陳景東和陳老三,踩著鋼片爬上石牆,對我拚命招手。

我趕忙扛起邱慧妍,跑過去。

他們兩人抓住邱慧妍,往上提,而我則踩著鋼片拚命的往上爬。

薄薄的鋼片,不知能否承受我的重量。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野豬很快就對毫無征服感的戰利品,失去了興趣。

身體扭曲殘破的白金航,被扔到了一邊,野豬發出難聽的豬叫,朝我們跑了過來。

轟!

野豬猛然一頭撞在牆上,碎屑紛飛,牆壁上頓時留下一個凹洞,只與我的雙腳相差一厘米。

我趕忙抬腿,踩上更高的鋼片。

整個洞口,也不過六七米的高度。

鋼片數量有限,只夠我們到達一半的距離。

我們就像是幾個壁虎,掛在牆壁上。

我還稍微好點,陳景東和陳老三兩人抱著邱慧妍,比我吃力很多。

這種時候,都不放棄累贅。

邱慧妍對他們來說,到底有多重要的用途?

轟轟轟!

鮮血點燃野豬的獸|性,讓它更加暴躁,瘋了似的,一下下不停的撞擊著牆壁。

鋼片有從縫隙滑落的跡象。

堅持不了多久了。

「李老弟,快想辦法爬上去,把洞口打開!」陳景東艱難的拖著邱慧妍,焦急的對我喊道。

「我怎麼爬?」我苦澀道。

我又不是真的壁虎,不懂得游牆。

「這個,給你!」

陳景東奮力朝我拋過來一個東西。

牆壁震顫中,我好不容易才接住,差一點就腳下一滑,滾進野豬的大嘴裡。

抓住鋼片,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我才有功夫打量手中沉甸甸的機器。

好像是一把機械弩,只不過尖頭是一個彎鉤,彎鉤上系著一種金屬的繩索。

把手的末端,掛著一個小布包,打開來裡面是一副材料未知的手套。

「帶上手套往上爬,快!」

野豬又是一番撞擊,陳景東焦急萬分的催促。

他們要托著邱慧妍,難以操作這個精巧的機器,只能把希望放在我的身上。

我深吸一口氣,帶上手套,把機械弩瞄準洞口,按動開關。

嗖!

尖鉤閃電般的射了出去,穩穩的勾在了洞口的石壁上。

我用手扯了扯金屬繩,相當的結實。

轟!

牆壁震顫中,左腳的鋼片已經滑落,我單腳艱難站立。

沒有時間猶豫了。

我用戴著手套的手,抓緊金屬繩,雙腳蹬著牆壁,一步步艱難的往上爬。

手套與金屬繩之間,像是有吸力一般,一點都不會往下滑。

汗如雨下。

在牆壁震顫之中,我終於到達洞口。

金屬繩纏繞在右手,我穩住身形,推向蓋住洞口的石板。

還好!

石板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重。

推開一條縫隙,搖曳的火光照了進來。

洞口外,站著一個陰沉的人影。

殺豬匠?!

我不由得心中一涼。

但殺豬匠並未如同想像中那般落井下石,身影一閃,便消失了。

我連忙推開石塊,抓住洞口邊緣,爬了出去。

正殿里沒有別人,殺豬匠已經離開。

我顧不上那麼多,在地上撿起兩條繩索系在圍牆上,另一頭扔了一下去。

陳景東和很老三二人,抓著繩索腳踩鋼片,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帶著邱慧妍爬了出來。

「嗷嗷嗷——」

野豬在洞里發出憤怒不甘的咆哮。

倒在地上,如同劫後餘生一般,我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衣服再一次被打濕,不過這次是因為汗水。

壓抑的哭聲響起,邱慧妍的眼睛睜開了,顫抖著身體,眼淚不停的流淌。

男友的慘死,徹底瓦解她的理智。

隱忍和假裝,失去了意義。

「還沒輪到你,哭什麼哭?」陳景東很煩躁,對陳老三使了個眼色。

「讓她閉嘴!」

陳老三扯下一塊紗布,往邱慧妍的嘴裡塞。

邱慧妍紅著淚眼,仇恨的瞪著他,慘白的臉上滿是淤青和擦傷。

陳老三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手並未停下。

陳景東絲毫不在意,神色冷漠,望著佛台上的洞口,陰晴不定的思索著。

「老陳,你們真正的身份不是驢友吧?」我開口道。

「到現在也沒必要隱瞞你了。」陳景東轉過頭,平靜的看著我,「我們是在墓裡邊討生活的,也就是傳說中的摸金校尉。」

「摸金校尉?世上真有這種人存在?」

我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心裡卻暗暗點頭。

隨身帶著驅邪的物品,以及可以解屍毒對付粽子的糯米,還有鏟子撬棒一類的工具,再加上剛才精巧的機械駑。

他們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

「當然,我們摸金校尉的傳承從未斷過,只不過我們這類人,不會出現在大眾的視野當中,一直隱姓埋名。」

陳景東頗為自信的點點頭。

但陳老三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那你們是到羅剎寺來盜墓的?」我驚奇地問道。

「不是,羅剎寺里並無古墓!」

「那你們?我雖然不聰明,膽子也不大,但也不是傻子。」我指著他們的一些列工具。

「你們準備的這麼充足,別告訴我是無意中跑進來的。」

「當然不是,為了這一天,我們準備了很久。」

事已至此,陳景東沒什麼好否認的,用手按了按額頭浸出鮮血的紗布。

「我們的父輩,告訴我們一個世人不知的秘密。」

「這羅剎寺里藏著一件絕世寶貝,每隔十年,問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