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給它唱個曲去

正文卷

第33章 你給它唱個曲去

江思綿還不知道自己無形中替元祁風抵擋掉了一批女人。

喊了退朝以後,江思綿一邊走,一邊順手把那顆龍眼珠塞到了劉許的手裡。

低聲吩咐了一句,「賞給江常在」。

劉許面無表情的接過,自己現在就好像那個傳信的信鴿,心情已經從開始的陛下終於開始喜歡女人了,變成現在的陛下怎麼這麼會。

但就說這個陛下似乎不咋太大方啊,每次賞給江常在的都是些金銀細軟,沒一樣拿的出手的稀罕物,還讓自己每次偷偷送去,再悄悄登記到賬冊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賞賜給江常在的那點銀錢是他偷來的。

江思綿這次嚇唬群臣效果簡直可以說是非常好,直到蔡大學士的秀女冊子送到了自己手上了,都沒有人再跳出來跟自己討論屁股的問題。

隨手點了個禮部送來的最近的吉日,江思綿一邊翻閱著大學士送來的冊子,一邊感嘆,「當皇上可真好啊,瞧瞧這個選個秀跟選世界小姐似的,環肥燕瘦各種類型的都給自己備上了幾位候選人」。

蔡大學士說到底還是沒敢完全做了皇上選秀的主,只是去掉了在自己這裡就過不了關的人選,剩下的都是家事樣貌俱佳,品行才藝口碑良好的交由聖上自己選。

這邊選秀的冊子剛剛送到江思綿手裡,冊子里的人就已經幾乎傳遍了整個後宮。

清元殿里,阮蓮得到消息第一時間找到了元祁風。

此時後者正在澆灌著一株新的金錢桔苗。

「江姐姐,聽說皇上選秀的吉日和參加的秀女都定下來了」,阮蓮滿臉著急的說道。

「定就定了唄,跟我有什麼關係?」元祁風顯然更關心他的樹苗。

阮蓮簡直是要急死了,「你怎麼就不著急呢,這次參加選秀的全是重臣之女,若是她們近得後宮,定然位分很高,到時候想拿捏你個小常在還不是手拿把掐!」

這裡的選秀入宮和前世江思綿看過的那些不同,沒有來自全國各地的秀女,也沒有上百秀女入宮培訓得到參選機會的步驟。

這次的選秀入宮,僅僅針對天子腳下的這些大臣之女,本來有些富商之女也送來了名牌,但是被蔡大學士以銅臭庸俗之名刪去了,所以,最終呈上的都是官宦之家的各位小姐。

「行了,你少操點心吧,你要是沒事兒干給我這金錢桔唱會兒曲去」,元祁風抬手制止她繼續往下說,「陛下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我的」。

阮蓮快要憋死了,怎麼感覺自己好像是個老母親苦口婆心的說了一堆,結果自家的傻姑娘一句沒聽懂。

「事情可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聽說這次選秀的秀女里,身份最尊貴的就是當朝蔡大學士嫡親的孫女,若是她瞧你不順眼,就算是陛下也要看在大學士的面子上讓她幾分」

元祁風手一頓,差點把自己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樹苗給掐斷了。

「你剛說蔡大學士嫡親的孫女也來選秀了?」

忽然想起前段時間,自己才說蔡大學士肯定不會讓府里人參選,扭頭人家就把嫡親的孫女送來了。

這下就算是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也不得不給大學士面子,給他孫女一個高位。

阮蓮以為他終於有了危機意識,很是欣慰。

「對啊,不僅是大學士的孫女,還有戶部尚書的侄女,左統領的小姨子…」

「雖然說是選秀,但誰不知道這些人就是走個流程,註定是要進宮的,到時候,這後宮的天可就要變了」

阮蓮打量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元祁風,早知道還有選秀入宮這一出,自己是不是應該再考慮一下,不過現在全部身家都已經壓在眼前這位身上了,也就只能祈求她一直這麼受寵了。

「你好好想想對策吧,我不打擾你了」

阮蓮抱著那盆金錢桔苗,認命的回去給它唱曲了,只因元祁風說這樣培育出來的金錢桔格外優秀。

阮蓮一整個欲哭無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澆下那盆熱水呢。

屋裡只剩下了元祁風一個,他沉默的把玩著手裡的一顆龍眼珠,正是前不久江思綿讓劉許送來的那個。

最近一段時間,江思綿隔三差五的就會偷偷給自己塞點金銀,讓自己替她保管著。

元祁風一點都不難看出來江思綿別說時間長了貪戀自己的皇位,她根本就無意留在這宮中,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日兩人換回身體以後在做打算。

雖然元祁風偶爾不在意的提過幾次遣散後宮的事,但都被江思綿岔開了,再加上這次選秀入宮的事,似乎再提遣散後宮就像天方夜譚一樣。

原本的後宮,除了琪貴妃以外,最高的位分也就到了嬪,整個後宮連個貴嬪都沒有,而琪貴妃,她本身就不屬於後宮,所以說起遣散後宮似乎也沒什麼難度。

但現在選秀入宮,新入宮的還都是重臣之女,定是要許以高位的,這時候再說遣散後宮,就連元祁風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在耍流氓。

「陛下只不過一時新鮮罷了,對您來說,坐穩皇位守好江山社稷,把元氏皇朝一代代傳承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我,也有我自己需要去做的事情」

「總之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經此一遭,我們也算是過命的情誼了,這樣不比日日在這後宮中爭風吃醋,最終兩看相厭的好嘛」

「我不願做那萬千女人中的一個,我也不會與任何人分享我的男人」

「所以我註定是不屬於這個後宮的」

「來,幹了這杯酒,讓這片星空見證咱們的兄弟情義」

這是有一夜兩人在乾清宮觀星飲酒之時,江思綿喝多了之後連珠串一樣說出來的話。

每一句都是大不敬的話,卻聽的元祁風心裡不自覺的發酸,只能大口的喝酒緩解。

次日醒來,斷片的那個完全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而記得清的這個也沒有再提起過此事。

近些時日邊疆動亂不斷,軍中頻傳急件。

這樣的情況下,元祁風也靜不下心來去想那些感情之事。

倒不如像她所說,先坐穩這個江山,再去看清自己到底要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