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內部討論(年初二快樂！)
惡魔？
一聽到這個名詞，葉赫立刻聯想起了「深海惡魔」，然後就意識到了，這條小人魚是好心來找人類報信，告訴人類商船避開那些【海災】的。
正事要緊，葉赫立刻對弗洛伊說道：「你去叫一下格雷夫船長。」
「好。」
弗洛伊在起身時鮮血從她體表滲出，在她走向船艙的時候，她已經穿戴整齊了衣物。
薇諾也已經停了下來，葉赫對她微笑了一下，說道：「晚上再繼續吧。」
已經給小人魚薇薇安進行過「現場表演」的薇諾臉紅了一下。
她沒有回話，只是重重的吻了葉赫一下，用力一擰屁股，這才起身去撿起衣服穿上。
在小魔女離開以後，某些東西的全貌也直接暴露在了小人魚薇薇安的眼前，讓薇薇安眼神發直的愣在了原地。
未經人事的小人魚臉上的紅暈迅速蔓延，頭頂幾乎蒸出了蒸汽，連遮住上身的白色鱗片都開始變成了粉紅色，直到葉赫穿好衣服，她都沒冷靜下來。
她仍不住連連打量這個人類，因為她實在看不出葉赫身上有什麼「強大」到足以支撐他說出這種話的東西。
一道她在離家之前，人魚一族的族長對薇薇安的交待又在她的耳邊響起：
「呼……麻煩您了。」
薇諾聽懂了葉赫的意思，捫心自問，她自己如果還是普通人，知道自己所在的這艘船即將面對可怕的危險，或許她也會想盡辦法讓船隻返航。
「對，其他船要返航就更簡單了，趁薇薇安沒有通知他們，把消息給控制起來對我們更有利。
格雷夫很快就被弗洛伊帶了過來，在看到了坐在船尾的陰影下的小人魚的時候，他也立刻吃了一驚。
葉赫抱了抱薇諾，撫摸了一下少女麵條的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肢，慢慢對她解析道：
格雷夫船長，您對這條消息怎麼看？」
薇薇安搖了搖頭，最後看了一眼葉赫，然後才一拍魚尾，讓自己彈向了船舷外，「噗通」一聲落入了海中，再也看不到蹤影。
「薇薇安，人類是不一定會願意遠離危險的，如果你的警告沒有受到重視，人類還是要繼續接近那些「惡魔」，你不必太放在心上，離開他們的船即可。」
「所以其他船……格雷夫船長應該不會通知他們吧？」
不過……」
畢竟只需要掉個頭，就能有很大概率不會遭遇致命的危險，帝國的命令和任務也不能讓人去送死不是？
遮不住了就不遮，葉赫主動向格雷夫介紹道：
「這位是薇薇安小姐，她來通知我們，繼續向南前進我們會遇到「絕望之地」出來的「惡魔」。
「嗯，格雷夫明白他和我們的使命，也知道這趟航行的重要性，但別的船員和別的船不一定。」
回到了葉赫懷裡的薇諾似乎也注意到了格雷夫的表情變化，終於意會到了這位老船長要與他們一起，把未來即將面對「惡魔」的這件事給瞞住。
再次抽了口煙斗，格雷夫對葉赫點了點頭，這才轉身樣船艙走去。
其實葉赫並不想把艦隊繼續向南前進可能會遭遇【海災】的這個情報，告訴格雷夫。
理解了族長為什麼會有這個交待的薇薇安沉默了一下，她理了理自己的發梢，用一種善良但不忍的目光望著了葉赫等人，說道：
葉赫有些無奈的朝隔壁的一艘戰艦望去，然後對薇諾苦笑道：
說著薇諾把身上的比基尼泳衣推了上去，又把葉赫的手從自己腰上推上來了一些，她聽說愛人的撫摸是少女健康發育的必備良藥。
葉赫的回答讓格雷夫一下子鎮定了許多，表情也稍微緩和了下來，不過對面的薇薇安卻驚訝的望住了葉赫。
但薇薇安肯定不會只通知非凡女士號，或許艦隊里的別的船，已經收到了別的人魚的通知也說不定。
格雷夫立刻和葉赫對視了一眼，不用葉赫提示，他就立刻對薇薇安拒絕道：
「大海上的危險是很出其不意的，誰也不知道明天會不會遇到傾覆船隻，讓所有人都一起喪身大海的暴風雨。
「哦，我明白了。」
在進入船艙以前，這位老船長停頓了一下腳步，調整了一下表情，確認不會有任何船員在他臉上看出一點問題以後，這才進入了船艙里。
這邊只有我過來，需要我幫你們通知其他船嗎？」
「好吧，如果這就是你們的選擇……
「嗯，六階問題不大，七階也可以試一試。」
「你們……」薇薇安看起來有些激動，這條擁有數百年壽命的小人魚，看上去很不理解這些人類為什麼要進行這種找死一般的舉措。
他從衣兜里顫顫巍巍的掏出一根煙斗，劃燃一支火柴，給自己點上煙狠狠吸了一口以後，這才對葉赫反問：
「大人……您有信心應付六階以上的魔物嗎？」
「好！殿下也能支援我們，那我們就繼續前進吧。」
「他……要欺騙其他人嗎？」
「不用麻煩了，我們會通知他們，很抱歉，我們接下來會很忙，沒有辦法好好招待您了。」
格雷夫的臉色一下子變的陰沉無比，這位縱橫無盡海數十年的老船長的經驗，不是葉赫等人可以比擬的，他應該比薇薇安還要懂得那些「惡魔」的可怕。
嗯……「那方面」的不算！
您有其他族人已經登上了其他船嗎？」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船員的壓力本來就大，再讓他們知道我們即將直接面對「惡魔」的話，說不定他們會被壓力擊垮，嘩變起來控制船隻返航。」
一咬牙，格雷夫便做好了決定，他抬頭看向薇薇安，認真的對這條小人魚說道：
「薇薇安小姐，我代表我的艦隊感謝您的提醒與警告，但我們還有不得不繼續向南方前進的理由。
柔軟的感覺讓葉赫很滿意，他一邊肆意的活動手指，一邊對薇諾點了點頭：
「有隻人魚小姐還是太「勤快」了一點……」
凱撒將薇薇安爬上了那艘船隻的情況傳遞給了葉赫。
格雷夫已經對薇薇安表示了不用她幫忙，但這隻心善的人魚小姐有點太聰明了，還是察覺了格雷夫的用意。
她仍舊通知了艦隊里的其他船，那邊的船員發現人魚小姐現身，立刻把那邊的船長叫了出來，不一會就把「惡魔」的消息傳遍了那邊的整艘船。
不一會兒，這些艦船就趁海面比較平靜，一一靠近了非凡女士號。
它們與非凡女士號並行，然後就有好幾個身影從上面跳到了非凡女士號的前甲板上。
「好吧，我得去看看情況，你們先休息會兒。」
葉赫在薇諾的唇上吻了吻，把情人們留在後甲板，自己踏入了船艙。
臉色嚴肅的格雷夫已經把三個人從前甲板領進了船艙。
見赤著上身的葉赫朝自己走來，他就對葉赫一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船長室，便把所有人都領了進去。
「這位是葉赫神父，神父大人是殿下請來的援軍，也是我們艦隊里實力最強的人。」
船長室不是會議室，沒有那麼多椅子，所以格雷夫只請了葉赫就座，順便為這些其他船的代表或者船長介紹了一下葉赫的身份。
同時，他還額外提了一嘴：「各位船上的淡水，就是葉赫大人用神術提供的，相信各位這些天都享受到了這份好處。」
三人立刻認真的看向了葉赫，略帶埋怨的表情也放鬆了一些。
就算不看葉赫的實力以及用之不竭的淡水的好處，就在今天上午，他們才領到了各自船上賣淡水的分紅。
那也是一筆從天而降的，不少的財富呢。
葉赫也稍微觀察了一下這些人。
兩艘貨船的船長是一個小鬍子的中年人，他自身是個四階魔物使，另外兩艘戰艦的船長都和格雷夫一樣，穿著帝國海軍的制服，看軍銜應該是一個上校和一個中校。
皮膚黝黑的年輕帝國人中校也就罷了，另一位海軍上校有些特殊。
因為她不僅是個女人，而且和葉赫有著同樣的膚色，同樣的黑髮黑眸。
她居然是一個東方人！
這還是葉赫在這個世界遇到的另一個東方人，當然，她肯定是來自於這個世界的東方，與葉赫存在本質上的不同。
但相同的人種，還是讓雙方都來回對視了好幾次，一種奇特的認同感和好感不停在二人之間發酵。
「格雷夫大人。」
小鬍子的中年人率先對格雷夫質問道：「我們梅塞商會為貴方提供遠洋航行的物資運輸服務，貴方需保證我方的安全，合同里是這麼寫的吧？」
為了承載貨物而降低了大部分戰鬥力的貨船，不僅體型比戰艦臃腫許多，還幾乎沒有太大的抗壓戰鬥能力，幾乎只能讓戰艦保護，所以這小鬍子壓力大也是正常。
格雷夫也心知肚明這些人的來意，從他們讓船靠過來的時候，格雷夫就明白那條小人魚還是「多此一舉」了。
所以格雷夫對他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格雷夫大人，我們即將面對的是海上惡魔！您覺得這不是問題嗎？」
小鬍子激動了起來。
別說他們這整個艦隊只有區區三艘戰艦了，就算是三十艘，三百艘，帝國能打保票說一定能毫髮無損的擊退海上惡魔嗎？
誰也知道這是不能的，不然這片大海就不會有海盜，也不會有海上惡魔了。
葉赫看了小鬍子一眼，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該展現點實力，給這些未戰先怯的傢伙提振一下士氣？
但他還沒開口，格雷夫先冷笑了起來。
「呵呵呵……」
這位老船長一旦把眉頭豎起來，歲月以及風霜在他身上積累的風塵，立刻就化作了一股不怒自威的強勢，氣勢逼人。
此時的格雷夫消去了面對葉赫時的和善，把帝國海軍將軍的氣勢徹底爆發了出來，只不過是認真的注視，就讓身為四階魔物使的小鬍子有些汗流浹背的移開了目光。
「崔文克先生……你覺得伱的兩艘貨船更值錢，還是三艘帝國戰艦，五百名海軍士兵，以及三名海軍高級將領更值錢？」
格雷夫給小鬍子崔文克算起了賬。
這個問題崔文克根本答不上來，別說還有戰艦上的海軍了，單單一艘蒸汽動力鐵甲戰艦的造價就是個天文數字，不是他的商會能支撐的起來的。
「還是你認為，帝國在設計這次的航行計畫的時候，會沒把海上惡魔給考慮進去？」
根本沒期待崔文克回答的格雷夫，繼續說出了另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這位老船長霸氣的把雙手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就這麼站了起來。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崔文克，花白的鬍鬚和發梢挺立著配合他的氣勢，讓他看上去像極了一條正準備擇人而噬的大白鯊！
「合同里，也應該說明了這次航行可能遭遇的最大程度的損失，並且是你們梅塞商會對合同中的賠償條例沒有異議了，你們的會長才簽的字，難道不是嗎？」
這是格雷夫對崔文克問出的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簡單直接的一個問題，讓崔文克囁嚅著嘴唇，卻什麼也回不上來了。
「哼！」
重新坐下的格雷夫一聲冷哼，讓崔文克的身體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回到你的貨船上去，崔文克先生，任何危險都是我們海軍負責考慮和解決的問題，不是你應該考慮的。」
「……好吧。」
無話可說的崔文克咬牙切齒的對格雷夫一點頭，僵硬著身體離開了船長室。
他不想死，但商會的合同里確實包括了他的「賣身契」。
從他上船啟航開始，他的生死確實就不屬於他能決定的了。
更糟糕的是，哪怕物資充足，他就算強行調頭返航，回到大陸上以後他還是要面臨商會的追責。
屆時，他的未來可能比死更可怕。
而脫離艦隊，跑到海盜那邊去坐海盜……他還有親人在大陸上過著富裕的生活，他也不敢因為自己這一時的貪生怕死，害得家人們遭受難以想像的災變。
崔文克離開以後，船長室里的氣氛稍微放鬆了一些，畢竟剩下的就只剩「自己人」了。
格雷夫悠然的給自己點上煙斗的姿勢說明了一切。
他抽了好幾口煙以後，才對從頭到尾根本沒說話的兩位海軍將領說道：
「記得控制一下消息，別讓那些還不夠勇敢的兔崽子們知道。」
「是！」
兩個海軍將領立刻挺直腰板，向格雷夫行了一禮。
葉赫算是看出來了，原來這兩人本就是格雷夫的嫡系親信，他們過來非凡女士號，也只是在用「過來」這一行為，向船員們表個態而已。
「頭，但我們的戰鬥力真的足夠嗎？那條人魚說的可是所有海上惡魔都出現了。」
不過年輕的中校還是向格雷夫問了一句，他明明才是年輕人，格雷夫才是一個各種意義上的老人，但他卻表現出了比格雷夫還要瞻前顧後的困擾：
「【吞船者】，【執行者號】，【謬鯊】，【噩夢島】……這些惡魔只要出現一個，我們的戰鬥力都不夠擊退他們的吧？」
執行者號？
突然聽到自己的委託目標的葉赫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興緻勃勃的看向了格雷夫。
執行者號是海災，也是「海上惡魔」之一，但前幾天晚上他們遭遇的執行者號的幻影時，格雷夫卻沒有提過這件事呢……
「怕什麼，我們有葉赫大人！前幾天你們不是也看見了嗎？葉赫大人已經擊退了執行者號一次。」
哦，原來格雷夫認出了那是執行者號，卻不知道那只是普朗克的殘魂用魔物之力生成的幻影，還以為葉赫搞定過這隻海災一次了。
葉赫心裡瞭然，不過他沒必要也沒理由把這點誤會解釋清楚。
迎著中校和上校立刻注視過來的目光，葉赫保持微笑，對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把自己「實力強大到足以擊退海災」的這個信息給承認了下來。
「沃利，梅，我可以告訴你們，我這邊還擁有著將殿下隨時請過來的能力，你們覺得殿下與葉赫先生，不能讓我們平安到達艾山群島嗎？」
為了讓這倆部下安心，格雷夫還取出了一枚晶瑩剔透的小水晶，向兩人出示了一下。
葉赫這才知道格雷夫手上也有葉卡捷琳娜的「召喚水晶」，看來這是葉卡捷琳娜給格雷夫的殺手鐧。
她還是比較了解葉赫的，葉赫可以不顧艦隊的死活，關鍵時刻不「召喚」她，格雷夫肯定不會。
兩個海軍將領看到了格雷夫手裡的水晶以後，也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徹底平靜了下來。
其實他們不了解葉赫的實力，也不了解葉卡捷琳娜的實力。
但如果葉卡捷琳娜殿下能現身，這位殿下一定有足夠的信心保證艦隊的安全。
清楚認知這一點的兩人才會恢複平靜。
「好了，你們回……沃利你先回去，梅，你和葉赫先生聊聊吧。」
同樣放鬆下來的格雷夫剛想讓兩個部下各回各船，又想起了葉赫和梅同為東方人的這回事，於是善意的給葉赫和梅製造了一個聊天的空間。
「是。」
沃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言不由衷，他回頭離開船長室以後，立刻隔著門板，陰森的朝葉赫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看來這位中校先生對同陣營的上校仰慕已久，連梅和葉赫的正常「敘舊」都有些不願意。
在他看到格雷夫立刻從船長室里走出來，把自己的船長室讓給了葉赫和梅以後，他的表情變得更陰沉了。
不過這一切他都沒向格雷夫表現出來，乖巧的對格雷夫一點頭，就離開船艙，跳回了自己船上。
格雷夫目光平靜的看著沃利遠去的背影。
年輕人……不知好歹，也得有個限度……
希望他不會太不理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