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殭屍來襲

正文卷

第56章 殭屍の來襲

看著被一臉慍怒的郭凌蘊隨手扔在地上,鼻青臉腫,癱軟無力的侯珏,周離等人陷入了沉默。

「怎麼個事?」

周離抬起頭,疑惑道。

「沒事。」

搖了搖頭,郭凌蘊平靜地說道:

「侯大人在路上學會了上品功法拈衣十八跌,想要嘗試練習,結果下意識地掐住自己衣領,對自己使用了十八跌。」

呃呃,背後中槍十三發自殺是吧。

當然,周離和唐莞也都沒有揭穿郭凌蘊的謊言,或者說郭凌蘊壓根就沒打算撒謊,純是隨便找個理由揍了對方一頓,說個借口給個台階而已。

「確實,確實。」

癱倒在地上兩眼無神的侯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氣若遊絲道:「你說是我的鍋那就是我的鍋,因為你···」

就在侯珏準備繼續嘴賤之時,洗完手的千戶正好踏門而入。當千戶看到那地面上的一坨侯珏後,頓時,千戶大喜道:

「吾兒!」

啊?

一旁等著看好戲的周離和唐莞愣住了,在短暫的三觀重塑後,他們面面相覷,疑惑為什麼千戶這個錦衣衛妖怪會讓自己的兒子去東廠當太監。

準備和千戶扯皮的郭凌蘊也愣住了,無法重塑三觀的他抱住自己的腦袋,目眥欲裂,大腦的中樞機構在短短的幾秒里溫度直線飆升,腦仁都快燒開了。

靠在牆上癱倒在地的李寬滿臉悔恨,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誤會了千戶的意思,將對方心愛的寶貝兒子當成逃犯抓了起來,難道自己幸福的擺爛生活要在今天結束了嗎?

而躺在地上準備跟老登打招呼的侯珏直接獃滯了,他的大腦此時只剩下一片空白。

侯珏的三觀正不正周離不知道,但周離知道,如果千戶這鐵塔般的雄姿真一把熊抱住侯珏,那麼侯珏的三棺應該能擺的挺正。

還好,千戶只是見到自己失散多年的骨肉感到激動,並沒有沖昏頭腦,而是像是拎小雞仔一般拎起侯珏,看著對方身上的傷勢,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種種悲慘的畫面。

流離失所的少年撿垃圾吃,漂泊到漁船上撿垃圾吃,在城裡撿垃圾吃,去酒樓打工撿後廚的垃圾吃,撿垃圾吃被打。

短短一瞬間,千戶那男兒淚頓時流了下來。他看著面前渾身發抖如篩糠的侯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發顫,真摯道:

「兒啊,苦了你了。」

我草草草草草草草。

此時的侯珏回過了神,只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向笑的跟太監一樣心懷鬼胎的千戶,竟然滿面菊花開地叫自己兒子。

我下地獄了?

不不不不不。

看著那親切和藹,溫和良善的千戶,侯珏絕望地閉上眼。

這比地獄可怕多了。

「李大人莫要絕望,小事,小事。」

一旁的唐莞拍了拍滿臉絕望的李寬後背,寬慰道:「千戶大人心地良善,不可能殺伱全家,放心。」

一聽這話,李寬直接兩腿一蹬,眼一閉,昏迷了過去。而侯珏此時無比羨慕李寬,他也想像對方一樣直接暈倒在地,可此時正向他體內灌輸龍虎氣為他療傷的千戶時刻關注著他,生怕侯珏出了什麼事。

約莫十幾分鐘後,李寬這才幽幽醒了過來,很快,在郭凌蘊吃了蒼蠅的表情下,眾人才將誤會解除···

了嗎?

「我真不是你兒子,我爹叫侯德光我媽叫李苷,我從小就在鞍山長大壓根沒見過您,千戶大人,您肯定是記錯了。」

在努力地解釋半天后,侯珏光榮地從「千戶失散多年的兒子」變成了「好友託付給自己的乾兒子」。在侯珏生無可戀的表情下,一切塵埃落定。

「理解一下吧。」

把侯珏拉到一旁,周離語重心長道:「千戶大人得了聖男病,過幾天應該就能好了,這段日子你先忍一忍,而且平白無故多了個千戶的乾爹也不是什麼壞事,你說對吧?」

「啊,確實啊。」

侯珏細細一想,感覺周離說的還挺對,頓時樂了起來。但很快,他便發現這把自己拉過來的少年好像有點眼熟。他再看向一旁農民揣蹲在地上的唐莞,頓時,前幾日的記憶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周離兄弟!」

頓時,侯珏大喜,開口道:「沒想到能在北梁見到你?你咋也來北梁了?」

周離沉默了。

「不太清楚。」

周離嘆了口氣,「可能是我想回家了。」

侯珏沉默了。

「對了,侯珏兄弟,你來北梁是有什麼事嗎?」

這時,一旁的郭凌蘊右手搭在侯珏肩膀上,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尷尬。他看著面色蒼白的侯珏,溫和地問道:「上京給你陶片放逐了?」

「那不是外邦的法律嗎?」

侯珏嘟囔了一句,隨後在郭凌蘊溫和能殺人的注視下咳嗽了一聲,表情凝重地對周離等人說道:

「各位,我本來其實並非要來北梁,而是想前往北梁以北的天河城拜見故人。」

據侯珏所述,他在離開靈鷲山的當天便想要通過高馬前往天河城,可因腹瀉錯過了當天夜裡唯一的一輛高馬車。侯珏不想被困在上京,他便打聽到了距離上京不遠的一個小鎮也有高馬站,或許有通向北方的高馬車。

趁著夜色趕了十幾里路後,侯珏便來到了那個叫做「樅木鎮」的鎮子。周離和唐莞一聽,便反應過來這是他們搭乘那輛有鬼僧人的高馬車的地點。

然後···

「樅木鎮已是一座死鎮。」

侯珏面色凝重,開口道:「在進入樅木鎮後,我便發現那七十餘戶人家中沒有半分生氣,整個鎮子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我當時心生警惕,摸出長刀緩慢前行。最後在鎮子的盡頭處,我發現一個身穿破洞僧袍,裸露的皮膚鐵青無比的男人蹲伏在地上,似乎在做些什麼。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

想到那副畫面,侯珏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恐。

「我看到了一張殘缺的臉,和裸露的大腦。」

「那是一個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