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身外化身
「好好好。」
白色虛影亦或是太玄祖師殘魂，連叫三個「好」字。
「老夫當年創建真武門，非孝悌忠信之輩不收，這才過去幾年，門風竟敗壞至此，收了你這麼一個不忠不孝之徒。」
趙玄不以為意道：「所謂忠孝之徒，就得心甘情願讓你奪舍，死皮賴臉重活一世？」
太玄祖師殘魂聞言一怔：「你如何得知老夫想奪舍伱？」
他目光一凝：「原來你早就認出《裂魂經》，難怪一直不肯練成。」
《五行秘錄》毫不拒絕，《裂魂經》打死不學。
除了早已看穿，別無解釋。
太玄祖師殘魂猛地想起什麼，沉聲道：「不對，《裂魂經》亦是三清觀秘傳，非真傳弟子不得接觸，老夫不曾傳給真武門弟子，你又是從何處知曉這門秘術？」
他恍然道：「原來你是三清觀潛伏在真武門的姦細。」
趙玄默然不語。
任由太玄祖師殘魂瞎幾把猜。
他可不會告訴對方真相。
氣氛陡然一冷。
太玄祖師殘魂忽然幽幽道：「到底是年紀輕輕，沒經歷過江湖險惡，你連敗者死於話多，都沒聽過嗎？」
「其實你剛剛已佔盡優勢，只因廢話太多，讓老夫有了放手一搏的機會。」
話音剛落，太玄洞天劇烈搖晃起來。
不遠處，大地龜裂，一座座山峰轟然倒塌。
天上更是風雲變幻，雷霆衝破黑壓壓的烏雲，劈打在趙玄身前。
「放開老夫，老夫可放你安全離去，否則老夫毀掉太玄洞天，你我同歸於盡。」
趙玄輕笑一聲：「是嗎？」
「祖師就沒想過，你在做小動作的時候，其實晚輩也沒閑著？」
「這會，時機恰到好處。」
只見趙玄搖了搖山神印。
風停了，大地不龜裂了，雷霆消失了，連烏雲都隨之散去。
太玄祖師殘魂望著它無形的雙手，語氣中難得有一絲驚恐：「你對老夫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趙玄神色平靜。
神道馭使屬下，很少用武力壓迫的方式。
更多的是潛移默化，從靈魂深處改變某個孤魂野鬼。
譬如倀鬼，它一心為奴使它的老虎尋找獵物，根本沒有別的心思。
在太玄祖師殘魂故意拖延時間的時候，趙玄將計就計，已將獨屬他的神道氣息，通過山神印，浸入殘魂體內。
殘魂早已變成了他的形狀，哪還有什麼抵抗之力可言？
太玄洞天的變化突然停止，並非他親自所為。
而是他操控太玄祖師殘魂做的。
再看太玄祖師殘魂，原本淡白的身影，由內及外，發出淡淡的黃光。
太玄祖師殘魂臉色儘是驚恐之色：「你到底對老夫做了什麼？」
趙玄吐出兩個字：「超度。」
太玄祖師殘魂急道：「你不能這樣對待老夫？太玄洞天的穩定，繫於老夫雙肩，老夫一旦有礙，太玄洞天頃刻就會崩塌，屆時你也要給老夫陪葬。」
趙玄整暇以待望著它，似乎在說：「你猜我有沒有手段維護太玄洞天的穩定，以及離開太玄洞天？」
太玄祖師殘魂見他無動於衷，繼續說道：「老夫知道三清觀許多秘術，你放過老夫，老夫可盡數傳授給你。」
趙玄看太玄祖師殘魂的目光，多了幾分憐憫和嘲弄。
傻祖師，將你度化了，那些秘術一樣是我的，而且還不用擔心你暗地裡動手腳。
太玄祖師殘魂讀懂了趙玄的眼神，眼中浮現一抹絕望，忽然抖動不已，形體隱約有些渙散的跡象。
彷彿心有死志，不甘受辱，自絕於天地之間。
趙玄心念一動，山神印投射出一抹濃郁的黃光，瞬間將殘魂的形體穩住，比先前凝實了許多。
受神道所制，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得了這道黃光的補充，殘魂眼中陡然一亮，形體迅速擴大，像吹氣球似的脹開。
那抹決絕，似要拉著趙玄同歸於盡不可。
趙玄輕叱一聲：「鎮。」
霎那間，山神印籠罩的範圍，時空遲滯，脹成大胖子的殘魂，彷彿被施了定身術，一動不動。
「退。」
又是一聲輕叱，殘魂形體恢複正常。
經此掙扎，殘魂遺留的一點抗拒徹底被擊潰。
它眼中像是多了一層迷霧，略微機械的低頭：「太玄子拜見神尊。」
趙玄沒有大意，操控山神印釋放出大量神力，對殘魂反覆沖刷，讓它從此只剩山神印的烙印。
片刻之後，趙玄才開始問話。
「你可會《一氣化三清》？」
殘魂略顯獃滯的開口：「會。」
還真有？
趙玄眼神微亮，立刻道：「一字不漏背誦全文。」
殘魂獃獃道：「元道者，玄元之上道，先示生死之變，因命之本根焉……」
說到一半時。
無盡虛空深處，忽然傳來一聲呵斥：「何方宵小，敢覬覦本座之法？」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
太玄洞天劇烈抖動，好似一張被人撕扯的破布，彷彿下一刻就要被撕的七零八碎。
一股沛然的壓力陡然降臨。
「咔嚓！」
太玄洞天在這股巨力之下，開始扭曲起來，天際間很快出現一道深不見底的巨大裂縫。
這天，要塌了。
「啊！」
殘魂大聲慘叫一聲，轟然爆開，山神印完全護不住它。
趙玄心驚肉跳，神色凜然。
僅僅是背誦功法全文，盡然會引來大能關注？
這就是傳說中的仙界大能嗎？
可越是如此，越證明《一氣化三清》這門武學不簡單。
千鈞一髮之際，他果斷催動山神印：「給我搜魂。」
他一邊強行掠奪殘魂的記憶，一邊祭出火神鼎，往身上一罩，破開虛空，遠離太玄洞天。
「好膽。」
虛空中傳來一聲呵斥。
壓力瞬間放大千百倍。
太玄洞天只堅持了瞬息，轟然倒塌，消失在無盡虛空中。
「噗！」
趙玄雖然跑得快，且有火神鼎本體護著，依然沾了一絲餘波，氣血翻湧，吐出一口鮮血。
萬幸的是，他順利逃了出來，而那位大能，並未追蹤而來。
與此同時，一段提示浮現：
「你獲得了《一氣化三清》部分經文，可修鍊成神通『身外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