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命運之瞳
傳說中的連山易，這麼拉胯的嗎？
新的提示出現，並未讓趙玄覺得欣喜，反而有些失望。
好比全天下都在傳，你娶了赫赫有名的美嬌娘。
結果入了洞房，掀了蓋頭一看，沒有美和嬌，就一普通娘們。
你連脫褲子的興趣都無，只想倒頭大睡。
趙玄目光平靜望著連山塵：「我誠心請教，道長為何藏私？」
他猜想問題可能出在「殘篇」上。
因為不全，所以練成的效果不盡如人意。
於是開口，詐一詐遊方道人。
連山塵連忙賠笑道：「貧道怎敢？」
面對不知哪位仙佛轉世的趙玄，他哪敢藏私？
趙玄淡然道：「將你方才口述的口訣，倒著說一遍。」
連山塵一聽便知趙玄不信他，以此試探。
他問心無愧，自然不怕試探，大大方方倒背一遍，與正背一字不差。
接著，趙玄打亂順序問了一通，著實沒發現道人藏私。
他又問了道人常用的一些手段，如堪輿、扶龍之術等等。
聽完之後，除卻《連山易》殘篇進度+1以外，並無別的收穫。
趙玄搖了搖頭，正準備放棄，不再花費心思放在所謂的「連山易」上。
忽然之間，他看到他頭上的氣運雲霧，摻雜金色的那一縷，爆燃。
煌煌間，趙玄望見無盡虛空，一條奔騰不息的長河。
河中人影綽綽，卻看不清面容。
畫面一閃即逝，消失瞬間，一道人影猛然回頭，露出一張他覺得無比熟悉的臉。
那不就是我自己？
不等趙玄細想為何會出現這副光景，一段提示浮現：
「伱消耗了一縷金色氣運，將望氣之術、奪運之術與窺視天機、相命之術融合，獲得新秘術『命運之瞳』。」
「命運之瞳：品階不詳。」
「進度：0/100。」
「特性1：兼有望氣之術、奪運之術、窺視天機及相命之術的特性。」
「特性2：借命換運，可短暫借用他人命格，調換他人氣運，專用於對付天生貴命及身具大氣運之人。」
「借用及調換的時間，視使用者境界和被借用調換對象境界而定。」
「練至圓滿，可選中一人，永久置換命格氣運。」
若有外人在旁，定可看到趙玄眸中莫名浮現淡淡的金色。
種種感悟在他腦海中流淌。
片刻之後，趙玄回過神來，神色莫名。
他辛苦奪來的一縷金色氣運，本想用於晉陞宗師境。
結果莫名其妙的沒了。
可他看到新的秘術「命運之瞳」所附帶的特性，卻又覺得很值。
奪運之術，最忌諱遇到天生貴命和大氣運者。
此二者猶如天助，動之容易遭到反噬，不得好死。
如今這「命運之瞳」，算是把這塊短板補上了。
一直在用餘光觀察趙玄臉色的連山塵，瞥見那縷金光，兩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他對趙玄的身份更加確信無疑。
他連連作揖拜道：「前輩，小道已將所學盡數告知，絕無隱瞞，還望前輩明鑒。」
趙玄擺了擺手，示意他信了。
他想了想道：「今日之事？」
連山塵連忙接道：「前輩只問了刺殺一事，因小道對此不甚清楚，不曾為難小道。」
「小道若受王氏招攬，只展示堪輿和扶龍之術，其餘一概不知。」
趙玄笑道：「你倒挺識時務。」
他瞥了一眼遠處如熱鍋上的螞蟻的王林，揮手道：「去吧，王管家快等不及了。」
連山塵如蒙大赦，急忙告退。
……
王氏對南晉朝廷內部重要人物的動向，稱得上一句了如指掌。
王鑒帶著天樞峰主，不費吹灰之力，在一處宅院，找到正在吃早飯的劉德柱。
他甚至笑著跟劉德柱打招呼：「劉將軍，別來無恙乎。」
打招呼的語氣親切溫和，根本不像是帶人來殺劉德柱的。
劉德柱身形魁梧，如鐵塔一般，穿著一襲鎧甲。
他顯然認得王鑒，起身招呼：「原來是武剛侯當面，這位是？」
王鑒介紹道：「劍尊，此人便是八皇子母舅，劉德柱宗師。」
「這位……」
正當他準備介紹天樞峰主時，被天樞峰主打斷：「老夫問你，你可是八皇子司馬淵娘舅劉德柱？」
劉德柱丈二摸不著頭腦：「本將正是，你是？」
天樞峰主淡然道：「你外甥暗派刺客刺殺本座弟子，本座來殺你。」
真武門殺人，向來喜歡明正典刑，而非不教而誅。
死，要讓對方死個明白。
下一瞬，白日星現。
只見一道劍光如天柱一般拔地而起，浩浩蕩蕩，朝劉德柱落下。
神意浩蕩，幾乎將方圓十里全部封鎖。
「爾敢！」
咆哮聲響起，劉德柱臉上儘是驚怒之色。
他作為南晉大將，起於微末，身經百戰，不知多少次在死亡邊緣徘徊，又活了下來。
自從晉陞宗師後，很少像今日這般，被死亡氣息籠罩。
「喝！」
他怒喝一聲，於瞬息之間爆發全部氣勢，身上的鎧甲綻放幽幽冷光，雙臂交叉橫於胸前，試圖擋下這一擊。
「轟」的一聲。
似流星墜地般的巨響，在江寧城響徹。
劉德柱赫然發現，斬向他的劍光，厚重大過鋒銳。
他只覺一座巨山朝他碾壓而來，壓的他連連後退。
「咔嚓」一聲。
輕微的崩碎聲響起。
劉德柱眼睜睜看著他拜託工部巨匠打造的地階鎧甲，在一柄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前的斑駁古劍，一點一點敲碎。
接著一道猙獰的劍痕，自他肩上橫拉而下，幾乎將他斬成兩半。
憑藉著生死搏鬥多年的本能，劉德柱遭到這一擊重創後，身形瘋狂暴退。
他腦海里只剩一個念頭：「逃。」
對方僅出了一劍，就差點要了他的命。
二者實力懸殊，不跑必死無疑。
同時，他奮力高呼：「有北魏賊子刺殺本將，速速攔下他。」
哪怕天樞峰主是王鑒帶來的，劉德柱根本不敢說是王氏要殺他，而是強行把鍋甩在北魏賊子身上。
說是北魏賊子刺殺，六大世家的宗師或會救他。
若說王氏殺他，六大世家的宗師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他剛逃出百米，一抹劍尖從他胸口冒出。
此時的他，回想起天樞峰主說的那句話，只覺他那外甥好坑。
你惹誰不行，惹這等強者。
下一刻，魁梧的身形炸開，只餘一股神意聚而不散。
天樞峰主顯然是老手，知道怎麼徹底消滅宗師。
無盡的神意蜂擁而上，將劉德柱的神意淹沒。
王鑒靜靜望著這一幕，心想：不愧是大派出身的高位宗師，殺草根出身的低位宗師，如屠豬狗。
他甚至代入自己，與天樞峰主生死搏鬥的話，結果如何？
很快他便搖了搖頭，還得進一步拉攏真武門。
族中那名庶女不是什麼鳳凰命格嗎？
宣揚一番，讓她和趙玄生米煮成熟飯，嫁過去。
若一個不行，王氏多的是雲英未嫁的女子。
宗師既沒，卻因聲勢浩大，整個江寧郡的人，都察覺到了動靜。
一道接著一道流光衝天而起，遙遙望來。
王鑒毫不猶豫，放開氣勢，向他人宣告自身身份。
既然決定拉攏真武門，像這種在外人面前展露王氏和真武門關係的機會，豈容錯過？
流光似乎認出王鑒，復而陷入沉寂。
唯有一道流光飛奔而至，掃了王鑒一眼，冷冷看著天樞峰主：「本官謝意，你是何人？為何在江寧行兇，殺我大晉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