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牛之力
「經過艱苦不移的練習，你對蠻牛勁的領悟有所提升。」
「蠻牛勁：15/100。」
「進度提升至15，達到入門級，防禦力提升，獲得一牛之力。」
永嘉二十四年，九月三十。
趙玄來武院的第十一天。。
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練著蠻牛勁的他，腦海中響起一段提示。
接著一股莫名的暖流憑空出現，散向四肢百骸。
「咔嚓！」
清脆的骨骼聲從各個關節處響起，趙玄清晰感受到自己向上拔高了幾公分。
接著手臂、胸口、腹部、大腿、小腿，各處肌肉緩緩鼓了起來，比原來大了一拳。
充沛的力量在他體內流淌，彷彿能打死一頭牛。
話說一牛之力，打死一頭牛應該不難吧？
這還沒完，趙玄只覺表皮傳來一陣灼熱，像是在五十度的鐵板上輕輕炙烤，痒痒的，但不疼。
他下意識的去摸，又感覺是正常溫度。
但傳來的觸感，並非柔軟的肌膚，有點像是皮帶的那種韌性。
他拿起放在床頭，用來防身的木棍，往大腿上微微用力一敲。
「砰！」
沉悶的聲音響起，但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再次揚起木棍，稍微用力，閉著眼睛給自己來了一下狠的。
「嘶拉！」
木棍從中間爆開，像被車子碾過一般。
而趙玄依然沒感受到疼痛，只覺得被擠壓了一下。
這防禦力，似乎不錯。
顯然並非他的極限。
「木撞則斷，刀刺不破。」
這是典籍上對磨皮境的描述。
趙玄心想，他該不會已經到了磨皮境吧？
要不試試？
心懷期待的他，慢慢溜達到演武場。
這裡有刀槍劍戟等十八般兵器，可免費使用。
趙玄抽出一把開了刃的苗刀，裝模作樣的揮舞幾下，假裝不經意給自己手臂划了一下。
伴隨著一絲刺痛，手臂被划出一道輕微的口子。
雖然沒流血，但還沒到「刀刺不破」的程度。
頓時對自己的防禦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稍遜於「磨皮境」，但比平常人強許多，真和「磨皮境」的打起來，也不怵對方。
趙玄握了握拳頭，真正讓他有點小期待的是剛獲得的一牛之力。
他想試試，又擔心被人撞見，不免有些心癢。
嗯，他記得武院後面好像有一片山林，要不要走一走？
心裡想著，腳不自覺的往那邊挪。
山林落葉堆積，踩起來軟綿綿的。
趙玄四處張望，確認四下無人，提氣，揮拳。
「砰」的一聲巨響，碗口粗的樹，被他硬生生的一拳錘爆，木屑飛濺，轟然倒下。
趙玄一邊揉著拳頭，一邊飛快跑路。
動靜太大，他擔心引來別人。
回到住處，趙玄鬆了口氣。
穿越過來的一個多月，他一直都沒什麼安全感，先是擔心食不飽腹，後是擔心死於惡霸強盜之手。
直到今日，擁有一牛之力的他，才覺得有了一絲自保之力。
再遇到胡家的人，用什麼弓箭，一拳錘爆他們。
「你的心性發生轉變，對武道的領悟有所提升，蠻牛勁隨之提升。」
「蠻牛勁：16/100。」
嘻，意外之喜。
趙玄沒想到自己只是放鬆一下，竟然抵得過一天苦修。
不過他心裡很清楚。
苦練是基礎，頓悟是基於苦練的額外獎勵。
這種獎勵可遇不可求。
若是為了省事，只想頓悟不想苦練，那才是本末倒置，得不償失。
繼續練。
「蠻牛衝撞。」
趙玄擺好姿勢，以肩為角，狠狠撞向木樁，一下接著一下，發出一聲聲悶響。
練的正酣，一道肥胖的身影，搖搖晃晃走來，看似身形不穩，卻每一步都變換方向，令人無法鎖定。
「呦，趙師弟，在練著呢？」
來者正是內院弟子羅金，趙玄在英傑互助社的「上線」。
趙玄瞧見對方，也不停下，一邊練著一邊回道：「是羅師兄啊，小弟這會正在緊要關頭，還望師兄多多擔待。」
言外之意，我不想停下來搭理你，要不伱自覺點，自個走？
羅金顯然沒有這種覺悟。
他站在趙玄旁邊，語重心長道：「趙師弟，勤學苦練是沒錯，可要是沒找對方法，非但沒有收穫，反而會練壞身體的。」
趙玄掃了小胖子一眼，那是你，哥和你能一樣嗎？
「謝羅師兄關心，師弟好得很。」
打過招呼後，羅金不再虛情假意的寒暄，語氣稍微加重：「師弟啊，師兄跟你說了那麼久的互助，你似乎沒放在心上啊。」
得，興師問罪的來了。
趙玄當然不會承認：「師兄何出此言？師弟受座師壓迫，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日都盼望能得到互助社各位師兄的幫助。」
「只是師弟資質愚鈍，至今連讓師兄怎麼幫我都沒想到，實在慚愧。」
「呵！」
羅金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那師兄讓你去聽新進武童生的講課，你怎麼不去？」
趙玄心想：十兩銀子一個名額，你怎麼不去搶？
「哎，師弟很想去，奈何性子粗魯，擔心衝撞前輩，唯有忍痛讓給他人。」
「師兄託了天大的人情，從煉丹大師那裡弄來一批補血丹，一顆抵得上十天苦修，師弟怎麼不買一點？」
十文錢一顆的補血丹。
你確定是你花人情買來的上好丹藥，而不是煉丹師給了你一筆錢，讓你找幾個試藥的？
這小胖子陰險的很，他非但不想給錢，還想打著賣葯的旗號兩頭吃，無恥之尤。
「哎，那幾天上火，小弟怕自己虛不受補，不敢浪費師兄一片苦心。」
羅金連連搖頭：「你啊你，總有各種理由。」
「師兄讓其他人通知你，有空去內院找我，你不是沒空就是不舒服，這都快半個月了，去隔壁洣江縣，也該到了。」
要不是趙玄油鹽不進，他也不至於親自過來。
這些年，他收的小弟林林總總有十來個，但像趙玄這樣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他並未真的生氣，反而有些欣賞趙玄。
其他人太蠢了，隨便忽悠一下，就被他騙的找不著北。
手下，還是得聰明一點才行。
趙玄故作懊惱道：「羅師兄，你瞧我這記性，說去找你，總是忘。」
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