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學嗎，我教你
「這威力也太弱了吧？」
方浪看著眼前一塊約莫十五立方米的巨石，眉頭緊鎖。
他剛剛使出內功，用太極拳打在這巨石上，僅僅只是將這塊巨石打成兩半。
三品武者能夠輕鬆拆掉一棟別墅，一招打碎這巨石不在話下。
按理說方浪配合內功，打出一擊基礎拳，就能將這塊巨石打成十數塊。
然而他剛剛使用太極拳，只將這巨石打成兩半。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還沒有我基礎拳法的威力強。」
「難道是我發力不對？」
方浪很是疑惑，一屁股坐在巨石面前，閉眼沉思起來。
兩個小時之後，方浪猛然睜開眼睛。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什麼攬雀尾，什麼雲手，這些太極招式其實並不強，殺傷力更是弱的可憐。」
「招式的存在，是為修鍊意境。意境強大，有沒有招式都無所謂。」
「所以，太極拳不必拘泥於拳法招式，而是隨心所欲。」
方浪似乎想通這其中的緣由，興奮地站起身，調整呼吸。
他忘記所有太極招式，抬起手，一掌拍在巨石上。
這一掌，如同拍一隻蚊子，沒有任何的招式可循。
不過，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拍，巨石被拍得粉碎。
數不清拳頭大小的石塊飛濺而出，死死地嵌在遠處大樹的樹榦上。
「嘖嘖，這才對嘛！」
方浪看著這一掌的威力，大為滿意。
他終於明白，太極拳的精髓。
太極重神意，講究境界，不重一招一式。
若是看重招式，刻板的生搬硬套，威力反而比其他的拳法弱。
「所謂用意不用力，無招勝有招，物我兩忘，這才是太極的最高境界。」
練招是為練意，練意是為提升境界。
境界上來，任何一招都可以是太極拳。
「難怪張真人傳授無忌太極的時候，無忌全忘了。」
方浪啞然失笑，休息片刻之後，按照這個思路開始修鍊太極劍。
「前些天修鍊太極拳時只注重一招一式，根本沒有往意境上靠，看來還得花一天的時間，熟悉一下太極拳意境上的修鍊。」
天下武道，武功的意境有四個層次，意境入門、意境小成、意境大成和意境圓滿。
意境每每突破一層，武功的威力將成倍增長。
方浪因為三年前就是五品武者，且天資過人，在某些武功上意境入門過，所以他才能領悟太極拳的精髓。
他繼續修鍊，配上太極呼吸術，慢悠悠打著太極拳。
這一遍太極拳打下來，方浪似有一種與天地融為一體的感覺。
「小友，你這是什麼拳法？」
方浪正準備再來一遍，忽然看見不遠處有一位老者和一位少女向他走來。
老者適才在不遠處看方浪打太極拳看了很久，這才忍不住上前詢問方浪打的是什麼拳法。
方浪詫異地看向老者。
此前許多武者路過這裡，見方浪打太極拳都是予以嘲笑，沒想到這個老者竟然會上前詢問。
「難道他看出了什麼名堂？」
方浪觀察著老者。
只見老者穿著灰衣武服，氣息內斂，一看就是武道高手。
他身邊跟著一位面容俏麗的少女。
少女十七八歲，打扮得花枝招展，衣服上有妖獸爪痕，想來是獵殺妖獸時留下的。
「回前輩，此拳名為太極拳。」
方浪知道這灰衣老者是高手，不敢怠慢，便拱手回答。
「太極拳……」老者輕念一句，而後問道：「敢問小友師承何方？」
師父？
方浪從未拜過師父。
不過小心起見，他抱拳道：「家師有言，不可在外提及他的名號，還望見諒。」
「唉，可惜可惜。」灰衣老者嘆息道：「是老夫緣淺，令師能夠創造出太極拳這樣的拳術，必定是世外高人，怕是老夫也望塵莫及啊。」
灰衣老者這麼說，身邊的少女聽得眉頭皺起，不屑地看著方浪。
方浪淡然道：「想學嗎，我教你。」
「什麼？」
灰衣老者心中大驚，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動容。
他身為八品宗師高手，一眼就看出這太極拳非同尋常，很有可能是超凡者留下來的傳承。
聽到方浪說要教他，他心中有些激動，同時也感到萬分不可置信。
「噗呲！」
誰知道就在這時，他身邊的少女噗笑一聲：
「你那點花拳繡腿還要教我爺爺？伱可知道我爺爺是什麼品級？」
少女扯高氣昂地看著方浪。
在她看來，方浪那所謂的太極拳就跟放慢數倍的廣播體操一樣，怎麼有資格教她宗師境界的爺爺？
方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閉嘴！」灰衣老者呵斥他的孫女，然後看向方浪，問道：「小兄弟，你當真肯教我？」
「師父說過，天下武功不分家，若是前輩想學，晚輩可以傳授。」
方浪點點頭。
他之所以說要教這位老者，一來是為了結個善緣，畢竟武道界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
二來他也不是傾囊相授，太極拳最重要的東西，他暫時是不會對外傳授的。
「天下武功不分家。」灰衣老者再次長嘆道：「令師境界高遠，齊某自愧不如。」
齊某？
難道是青州齊家的人？
方浪心中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太過糾結這個問題。
那少女聽見他爺爺誇讚方浪師父，心想：「我倒要看看，他的拳法有什麼厲害之處。」
少女心中這般想著的時候，她爺爺已經跟著方浪學習起那什麼太極拳。
只見方浪動作奇慢無比，拳法招式毫無氣力。
這樣的拳法，簡直就是笑話，老年人養生體操都比這拳法動作快！
可笑的是，她敬愛的爺爺，竟然有模有樣、極其認真的跟著方浪學習起來。
「什麼太極拳，拳法不是拳法，掌法不是掌法，出招哪有一絲氣力？」
「這樣的拳法，能殺敵嗎？恐怕連個小朋友都打不贏！」
「喂！大騙子，你動作能不能快點，出拳用力一點，別整得像是過家家一樣。」
……
少女在一邊喋喋不休。
她畢竟品級還低，沒有她爺爺見識高。
看到太極拳之後，難免覺得這套拳法不值得她爺爺去學。
方浪聞言停下教學，臉色冷峻，心中微微有些不悅。
雖然他不屑和小屁孩計較，但是這少女口口聲聲說他的太極是垃圾，怎叫他能夠忍耐？
所以，方浪索性不教灰衣老者太極了。
灰衣老者見方浪動怒，臉色不太好看。
他怒視自家孫女，周身釋放出一股無形的威壓，喝斥道：
「齊琪，還不快向這位小兄弟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