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主動調查那個男人
霍君臨看著顧煙大膽放肆的模樣，她手心傳來的溫熱，熟悉的氣息，一如當年那個靠在自己身邊熟睡的小女孩一般。
「看來你的眼睛現在能看得見，不是累贅了。」
顧煙沒心思說這些，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緊盯著眼前的男人，生怕一切又是自己分不清的夢境。
她就覺得這個霍君臨身上有種讓人好熟悉的氣息，總是讓她聯想到那個奇怪的夢境……
「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霍君臨淡然地看著顧煙，琥珀色的眸子藏著諱莫如深：「你覺得呢？」
顧煙張了張嘴，她想說她覺得霍君臨給自己的熟悉感，可是如果告訴對方是因為一個……一個聊齋似的夢境，因為他讓自己想起那個能變成白蟒的男人……那大概率會被對方當成精神病吧？
理智瞬間回籠，顧煙鬆開手，語氣也沒了剛剛的熱切。
「抱歉，我失態了……關於你剛剛說的那件事，我想我……」
顧煙還想再說些什麼，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叩叩叩……」
門後響起女傭的聲音：「先生，有位傅先生在客廳等您，說是來接顧小姐回家。」
顧煙疑惑地看向霍君臨，傅先生？人在上京能接自己回家的就只有小舅舅傅明燁，可他是怎麼找上門的？
霍君臨別開視線，意有所指地開口：「來的倒是時候……」
——
回家的路上，顧煙一直悶悶不樂，她腦子裡一直在想當時是怎麼突然就又做起那個夢。更離譜的是，為什麼霍君臨能夠這麼湊巧的出現在那裡，更離譜的，他如何就精準聯繫了小舅舅，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其中的邏輯。
負責開車的傅明燁不知顧煙心裡所想，以為她是被渣男打擊到才會一聲不吭。他向來不會安慰人，卻也見不得顧煙如此頹廢。
「一個渣男而已，分了就分了，退婚的事，我到時候去和秦家人說。男人那麼多，離了他你還不活了？有點兒出息！
以後家裡的產業都要你來繼承，長點心吧，粵城那邊的分部很多問題，你什麼時候有能力解決，也就有台階跟你父母修復關係。
你也是二十歲的成年人了，腦子裡的水倒乾淨，多想點兒正事……」
「小舅舅，你和霍君臨是怎麼認識的？」
顧煙突然打斷傅明燁喋喋不休的說教。
傅明燁蹙起眉頭，心裡警報拉起，抬眼看了下顧煙。
「什麼意思？你對他感興趣？」
顧煙點頭，倒也不掩飾。
「嗯，感興趣，十年白手起家能把Sunshine做成如今的規模，我不該感興趣嗎？」
傅明燁輕嗤一聲。
「他是天才中的天才，別人比不了。顧煙，我提醒你，別對他有不該有的想法。
愛上秦一京，你尚且有命活，可是要愛上霍君臨，會誤了你一輩子！他那個人冷心冷肺不會愛人，你要是愛上他，後果就是萬劫不復。」
這話讓顧煙炸毛兒，覺得自己被小看了。
「你說什麼呢？誰看上他了？我是想著原本我準備去秦一京那個狗東西公司實習的，現在鬧成這樣，我也得找個新offer，既然你說到粵城那邊的案子，那我去霍君臨那偷師是最好的選擇。你想……想哪兒去了。」
嘴上說是偷師，其實顧煙還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弄清楚，這個霍君臨跟自己之間到底有什麼關聯。
為什麼，這個男人的身上會讓自己產生一種無法形容的……宿命感！
「隨便你，你決定的事，別人哪有質疑的權利。當初讓你別和那個秦一京在一起，你聽了？」
傅明燁的話讓顧煙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小舅舅，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不能。」
「……」顧煙早就習慣了傅明燁這張抹了鶴頂紅的嘴。
但是這件事確實也不怪傅明燁生氣，打從發現她和秦一京好了開始，就每日一問什麼時候分手。可那時候沉浸幻想里的顧煙外界越是不看好，她越想要好好結果，彷彿魔怔了一樣。
現在回頭想想，一個軟飯硬吃的紈絝子弟哪裡值得自己喜歡？無非就是當初那個救命恩人的濾鏡讓她沒了腦子。
「哼，秦一京就讓我差點沒了命，我可沒心思再想別的……」
「你說什麼？」傅明燁聽到顧煙的碎碎念，立刻揚高語調。
「沒……沒什麼……」顧煙假裝自己是鵪鶉。
「顧煙！」
傅明燁這一聲讓顧煙立刻把秦一京冒充救命恩人，以及當年還差點害死她的事說給傅明燁聽，下一秒，車頭立刻調轉。
「小舅舅，你去哪兒？這不是回家的路啊……」
「我要殺了他！」
傅明燁的口吻完全不像開玩笑，顧煙真怕鬧出人命。
「小舅舅你冷靜點，證據肯定被狗男女銷毀了，如果我把這件事說出來，到時候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我爸和秦叔叔畢竟是生死之交，秦一京是秦叔叔的親侄子，是秦家的繼承人之一，鬧到檯面上不好看……」
「他就是天王老子又如何？敢欺負你，他必須付出代價！家裡把你當成寶貝寵著疼著，是為了讓別人這麼欺負的嗎？」
顧煙心裡一暖，小舅舅雖然嘴毒，但是對她也是真的好。唉，想想之前為了這麼個狗東西，和父母鬧成那樣，她心裡就不是滋味兒。要是爸爸媽媽知道了，他們怕是能把秦家的門檻踏破要個說法。
「我是覺得就這麼解決了狗東西，太便宜他了。被他欺騙了整整十年，我得慢慢討回來！
欺騙感情可以，但是把我當傻子，絕對不行！」
傅明燁蹙起眉頭，一口氣憋在那裡。
「當年要是不看在你的份兒上，他那一支早就被逐出國外，還以為是歹竹出好筍，果然是蛇鼠一窩的東西！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顧煙微微一笑。
「涼拌！」
收拾一個秦一京，她綽綽有餘，反而是霍君臨那邊才棘手，她要從哪兒查起呢？如果霍君臨真的和夢裡面那個男人有關的話，那自己的夢又說明了什麼？那條白蟒又是怎麼一回事……太多太多的疑問在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