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回不去的從前

正文卷

第725章 回不去的從前

張崇邦撿起花又放回了原位…

朱旭明起腳一腳踹在張崇邦的身上,他大聲地朝張崇邦怒吼,

「叫你走,聽不明白啊?」

「你以為自己這樣做有用嗎!有什麼用?」

「你能救回標哥嗎!能救回我們嗎!」

「走啊!給我走啊!」

張崇邦又挨了幾拳,這時羅劍華和招志強向前抱住了朱旭明。

張崇邦沒有還手,他看著朱旭明擦了下鼻血,他看著朱旭明說著,

「對不住…」

朱旭明扯著身子,羅劍華和招志強都要拉不住了,朱旭明對張崇邦喊著,

「啊啊!」

「我叫伱走,有沒有聽到啊!」

邱剛敖這時轉過身來,他對著朱旭明說著,

「好了,別打了…」

「…」

朱旭明惡狠狠地盯著張崇邦,他是不會把這件事給忘掉的,

張崇邦做什麼都沒有用,張崇邦根本體會不了他們的痛苦。

朱旭明用手指著張崇邦說,

「別以為,你沒跟差館爆串(爆料)就能跟我們是朋友了。」

「我們永遠都不會是.」

「張崇邦!是你!是你出賣了我們!是你害的我們這麼慘!」

「…」

張崇邦沉默了一會兒,他沒想要和邱剛敖等人做回朋友,從邱剛敖他們入監後,他無法探視,他就知道了。

他只是想要彌補一些過錯…

真話真有錯嗎?

他想要邱剛敖等人回頭是岸,他們這樣下去沒有好結果的。

林子社說的,朋友離他而去、司徒傑卻跟他關係很好。

好的離開、壞的過來…

這樣的,是咯,他只是在法庭上說了真話而已,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張德標的死,他很內疚…

他每天都會來到這裡,拜祭張德標,他遇到張德標的家人時,都會悄悄避讓,他無法面對張德標的家人。

當無法面對時,那是否就是在說,自己錯了?

我認為是對的,那為什麼…

羅劍華把朱旭明給攔住了,羅劍華用手撫著朱旭明的後背,他對著朱旭明說,

「冷靜點…」

「…」

朱旭明不說話只是看著張崇邦,邱剛敖看著朱旭明和張崇邦,他的語氣很溫和地跟朱旭明說,

「停手吧…」

「讓我跟他說說話。」

朱旭明轉身看著邱剛敖,他是服邱剛敖的,

在監獄裡如果不是邱剛敖領頭,帶著他們在監獄裡生存下去,他們可能都出不來。

邱剛敖跟張崇邦微微點了點頭,張崇邦把花重新放在原來的位置上,他走向了邱剛敖…

幾人見邱剛敖和張崇邦有話聊,他們帶著衝動的朱旭明離開,找個地方抽煙,朱旭明和張崇邦兩人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邱剛敖微笑地看著張崇邦,他語氣溫和地跟張崇邦說,

「別怪他們…」

「今天是標哥的忌日,大家的情緒都比較低落,也很暴躁。」

張崇邦想起了張德標,他抿了抿嘴,他仔細的觀察著邱剛敖。

邱剛敖的語氣溫和,像是4年前那個像所有人哥哥的邱剛敖…

張崇邦知道,他知道邱剛敖不是以前的他了。

邱剛敖見張崇邦沒有說話,張崇邦一副思考、惋惜的樣子,邱剛敖問著張崇邦,

「這麼閑?不用去抓賊啊?」

張崇邦聽到邱剛敖的話,他知道邱剛敖在暗示他,問他是不是想抓他們的,特意找來了這個日子,

「每年的今日,我都會過來看他。」

「風雨無阻…」

那天,邱剛敖等人在被內部調查停職期間,所有人都呆在家裡,焦慮的等著上庭。

他是從同僚那得知張德標舉牌的消息,還沒來得及撫慰,下一次的消息…

就是張德標「畏罪自殺」了…

張德標,標哥是冤枉的,他們也是冤枉的,接受內部調查更是…

邱剛敖知道張崇邦在表達內疚,張崇邦沒有把他們的事情告訴差館。

不知道什麼原因,也不需要去想…

即使張崇邦變了,他的計畫依舊不會變,他要張崇邦感受他們那時的痛苦,

內疚的痛苦,永遠比不過他們在監獄的哀嚎,

他要讓張崇邦感受到切膚之痛…

這樣才能讓邱剛敖真正的了解他,了解他們…

邱剛敖要告訴張崇邦:你是錯的。

這一切的東西都源之於你的一句話。

回首,燃燒的荃灣海景廣場,林子社說的那一番話,邱剛敖歷歷在目,

他心中的怒火得到了發泄,人看起來平靜了許多。

不是這樣的…

監獄、張德標,他還記得,還記得這些事,他還記得那種肉體、與心靈的痛苦,他就無法放下。

一切的痛苦回憶像是燃起的薪柴,怒火生生不息…

真話永遠不重要,真話一文不值,立場才是最重要的,站在哪裡才重要。

邱剛敖與張崇邦認識很久了,兩人是朋友,是兄弟。

邱剛敖不明白張崇邦,他真的不明白張崇邦。

現在…他不用去明白了,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已經走上了不歸路。

邱剛敖沒有回應張崇邦的話,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他語氣溫和地跟張崇邦說,

「聽老同事講,你快要做daddy(父親)了,恭喜你。」

張崇邦無法去質問邱剛敖,無法開口問出一些問題,他真的難說出口,他笑著跟邱剛敖說,

「是啊,我發夢都想有個b(寶寶)。」

「你呢?有沒有見過阿晴?」

邱剛敖不會像以前那樣敞開心扉,與張崇邦無話不說,

他們不是一路人,與張崇邦只能說是陌生又熟悉的朋友,

「沒有,出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坐監幾年,酒席也退了。」

「未婚妻又怎麼樣?難道等我…」

邱剛敖沒有跟張崇邦說出後面一句:難道等我這個監等(坐過牢的人)。

即使邱剛敖沒有說出口,張崇邦也知道後面一句,他很想彌補一些事。

他當時覺得自己說真話沒有錯,說真話都是一種錯,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崇邦不知道怎麼做人了,

對的事情不一定對,錯的事情不一定錯,世界不是黑白分明的,灰色也不能去形容.

很難讓人理解。

張崇邦回想起林子社的話。

沒有完美的正義,也沒有絕對的正義…

他這些天會去想正義到底是什麼,

他一個人的堅持帶給所有人的痛苦,對不是對,錯不是錯。

那我的正義,是對還是錯?

堅持又到底有什麼用,受到的苦又是否值得堅持。

張崇邦沒想到這樣簡單的東西,他能想不出一個答案出來。

張崇邦抿了抿嘴,他不知道該怎麼回邱剛敖,他看著邱剛敖說,

「我經常去看你,只是你不想見我,我明白…」

邱剛敖有很多話想說,到了嘴巴只是簡單的一句,

「坐監有什麼好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