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鄧伯
林子社的大哥大響了，他接起電話，電話那頭是魚頭標，
「銀蛇，鄧伯想見你，在有骨氣酒樓。」
「沒問題阿大，我現在過去。」
「銀蛇，表現的好看點，這是一次機會，要把握住。」
「阿大放心，我有分寸的。」
林子社跟魚頭標說了兩句掛掉電話，他跟Ruby說，
「等等過叔父那，你先回家。」
「嗯。」
「猛火送阿嫂回家，晚上8點叫齊人回公司開會。」
「好的，阿大。」
猛火聽到叫齊人開會，他的心火熱了起來，肯定是把之前話兌現出來。
電話另一頭的魚頭標和飛機坐在漁船吃飯，菜色很豐富，三隻蒜蓉粉絲蒸龍蝦，清蒸小石斑，白灼菜心。
魚頭標夾著菜心，他看了一眼想事的飛機，
「飛機，吃飯吶。」
「阿大，我不想運貨了。」
「是不是看到銀蛇出位，就想要出去混咧？」
「阿大，不是，我…」
魚頭標拍了拍飛機的肩膀，他笑著說，
「飛機，阿大明白的。」
「飛機如果你真的想出去，我分幾條街給伱，有事可以找銀蛇。」
飛機眼神熾熱，他露出笑容看著魚頭標重重地點了點頭，
魚頭標搓著飛機的頭，他知道飛機性格孤僻不適合在道上混，有銀蛇照顧應該不會有事。
魚頭標本來想著退休後由飛機繼承自己的位置，現在是沒了。
銀蛇是不會接自己的位的，他跟自己說過討厭粉。
…
有骨氣酒樓，
林子社來到有骨氣酒樓前，和聯勝馬仔語氣溫和地說，
「循例。」
「嗯。」
搜完身後林子社見到了鄧伯，肥胖的鄧伯手裡杵著拐杖，他看林子社笑嘻嘻的，
「銀蛇。」
「鄧伯。」
「銀蛇，吃了東西沒？」
「鄧伯，還沒呢。」
「碗都燙過了，直接吃就行。」
「多謝鄧伯。」
林子社拿起碗筷夾起喜歡的蝦餃，鄧伯在觀察他，他也在觀察鄧伯。
鄧伯見銀蛇沒有膽怯，在自己的注視下大大方方的吃東西，這小子有膽魄。
鄧伯把銀蛇跟洪泰開片的前因後果，他事無巨細的了解了一遍，他看到了兇狠張揚。
但，從油麻地弟兄的口中，鄧伯又得到了另一份答卷，隨和大方重情義。
鄧伯的視線在林子社的臉上，他暗自點了點頭，銀蛇是個好苗子。
「銀蛇，魚頭標跟我說想升你做深水埗堂主，你怎麼想？」
「鄧伯，做不做堂主無所謂，我打下來的地頭不會分給任何人，那是弟兄拚命搶來的。」
「哦？」
鄧伯能看出林子社真的不在意堂主的位置，或者說他林子社根本就不想出位，只想經營好自己地頭，照顧好自己的兄弟。
鄧伯又點了點頭，他最喜歡這種利於社團穩定、利於社團發展的人。
不像那個大d囂張跋扈，對叔父輩都沒點尊重。
鄧伯開始說著銀蛇這些年的事迹，
「你大佬魚頭標的幾條爛鬼街都快爛到土裡了，在你的經營之下起死回生，在各個字頭都有名氣。」
「道上還流傳一句話，會玩就去油麻地。」
「而油麻地專指的就是你，和聯勝銀蛇的場。」
林子社點著頭聽著，他沒有因為鄧伯如數家珍說出自己一件件的事感到害怕，他的事都是上的了檯面的。
鄧伯見到林子社滿不在乎的樣子，他也停下了說事。
鄧伯哭笑不得地看著夾春卷的林子社，完全嚇不了這小子，
他本來是彰顯自己在和聯勝的勢力有多深，結果林子社就點點頭。
鄧伯尷尬的咳了咳，開始進行下一個環節，
「銀蛇，你做了堂主想做什麼？」
「開娛樂城賺錢。」
「沒了？」
「沒了。」
鄧伯點了點頭，他更加確信林子社就是他所想的人，他杵著拐杖站起來，徑直朝門口走去。
「銀蛇，鄧伯要回去溜狗，你在這裡吃午餐吧。」
「好的，鄧伯。」
林子社攤了攤手，夾起燒麥放進口中，
鄧伯這就走了？也沒有說什麼話？答應大佬魚頭標努力爭取，他努力過了。
林子社孤家寡人喝茶吃點心，他也沒了興緻，把筷子一扔走出有骨氣酒樓。
油麻地，20:00。
林子社跟Ruby從家裡來到油麻地，Ruby眼裡總有說不完的話，說不出完的羞澀。
林子社攬住Ruby腰間走進公司，公司里早已到了的猛火、壁虎、馬欄達等人喊著林子社，
「阿大。」
「阿大。」
「阿大。」
清一色整齊劃一的大佬聲，林子社手攬著Ruby點了點頭，
「進辦公室。」
「好的，大佬。」
壁虎忍不住的搓了搓手，現在大佬銀蛇地盤大了，自己起碼能分幾條街，呼風喚雨的日子要到了。
壁虎跟猛火打了個眼神，猛火單了下眼。
曹達華昂首挺胸環顧著四周，他正在尋找大佬的味道，
林子社坐在位置上身旁的是Ruby，
「大家兄弟，也不用說什麼話。」
「猛火最能打，深水埗的新場子交給猛火打理，油麻地的馬欄給馬欄達，其餘的全部給壁虎。」
「散會。」
這麼一通話就結束了，壁虎雙手捂著頭，叫喊了出來，
「啊~~~」
「銀蛇哥，你能不能有點儀式感啊？」
「昨晚也是，本來想耍威風的，沒耍到不單止，還被酒吧老闆調侃了。」
林子社用手指彈了下壁虎的額頭，笑著看壁虎小聲嘀咕的樣子，
「壁虎哥，你要什麼儀式感啊？」
「是要拉橫幅，還是獎勵小紅花啊？」
壁虎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低聲地說，
「反正要點儀式感，話就那麼幾句，也不能講多點。」
「妖~壁虎你事是真多。」
林子社從柜子裡面拿出數目本，一人拋一本，用腳踢了一下關掉柜子，他拍了拍手，
「數目本一人一本，猛火那本是新的，新地頭深水埗的舊賬以後算到這本上。你們大佬有事先走了。」
「妖~大佬你怎麼這樣。」
林子社伸了伸懶腰，起身攬住Ruby的腰，
「你們就好好打理，以後那些七零八碎的事你們就自己管了，小事自己拿主意，大事看著找我。」
「每個月你們自己拿一成。」
這時最不受期待的曹達華舉起手，大家的目光一下聚集在他的臉上，
馬欄達居然有話說？
「阿大，我能不能把馬欄達改成馬王達，已經有小弟這麼叫我了。」
「好的，馬王達。」
林子社覺得辣眼睛的揉了揉眼，他答應下曹達華渺小的願望。
林子社真的煩透了那些源源不斷的小事，今後都不用值夜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