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4章 「我會親手送他們下去,一個接一個

正文卷

第2974章 「我會親手送他們下去,一個接一個」

德國佬從屋裡出來了,看樣子應該是討論出了個結果,畢竟那克雷布斯臉上的表情沉重的模樣,可真是比死了元首又死了媽加起來還要難過。

「如何?討論出什麼結果了嗎?」

兩邊的人剛一落座,蘇方談判席這邊的老朱同志便率先開口發問。

反觀此時此刻的談判桌對面,克雷布斯那表情吧,不說屁股上被針扎、那至少也得是一屁股坐進沸騰的開水盆里,是各種角度、各種意義上的坐立難安,就差把「如坐針氈」幾個字寫臉上了。

這想開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猶豫不決樣,著實是把時間寶貴的朱可夫看得直皺眉頭,心中不悅之下自然也是嘴上不留情。

「如果那麼難開口的話那不如不說,回去吧,我們繼續打!打到你們什麼時候覺得能開得了這口了,我們到時候再談,如果我們覺得那時候還有談的必要的話。」

朱可夫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既然談不攏那咱就繼續打,但這機會吧,那可是稍縱即逝,不是你們德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機會是會溜走的。

萬一紅軍的坦克油門踩進油箱里,一不小心把你們給推平咯,那伱們到時候就別怪不給留談判機會了。

畢竟把談判桌支到戰俘營里開戰俘教育大會,那也不失為是一種談嘛。

至於這一過程中會死多少人、死多少德國佬.

笑死,你德佬自己都不在乎,紅軍還在乎個屁?

因為開不了這口而付出的成千上萬條德國人命,這責任可得你們這些吶粹餘孽自己來負,到國際軍事法庭上負責的那種。

「別沒什麼是開不了口的,我們說,我們這就說」

朱可夫那邊話音未落,克雷布斯這邊直接慌了。

俄國人在談判桌上表現的態度之強硬、決心之堅定,確實已經超出了一開始自以為自己早有準備的克雷布斯想像。

克雷布斯原以為只要洗頭佬一死,則一切萬事皆可休矣。

冤有頭、債有主,入侵你們蘇聯是搞獨裁的洗頭佬下的命令。

現在洗頭佬都寄了,你們俄國人想要的交待有了,柏林城也被打成這副模樣了,總該完事了吧?實在不行把洗頭佬那燒焦的屍體再挖出來給你們,總可以了吧?

所以克雷布斯,還有許多天真且自以為是的那些德軍大佬、和吶粹高官們,自打一開始就誤解了一件事。

這場戰爭不是什麼私人恩怨,這是「有蘇聯、沒吶粹;有吶粹、沒蘇聯」的必須二選一結果戰鬥。

吶粹必死,吶粹不死則戰鬥不停不息,其作為一個喪心病狂、泯滅人性政治實體的存在必須被終結,這是一條「談判桌上談不攏,那就去戰場上打出來」的蘇方紅線,沒得商量也絕對不容質疑和否定。

克雷布斯一行人也是剛才進小屋裡討論了一番時,一堆著急上火、滿頭冒汗的國防軍頭頭腦腦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說了好一會之後,才終於就這一問題達成了共識。

勉強算是還能糾正自己的錯誤認知,清醒地認識到俄國人的談判紅線到底在哪兒。

既然認識到了紅線的準確位置,那剩下的,也就是如何在這紅線前最大限度爭取利益的問題了。

這也是感覺自己現在的肩膀上,好似壓了兩輛虎王一般沉重的克雷布斯,在接下來的話語中必須首先要去解決和確認清楚的問題。

「在給出確認的回答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要確認。」

「我們,這些在座的國防軍將領,希望貴方能夠在戰後處置問題上,區分清楚吶粹及其附屬武裝力量與國防軍之間的區別。」

「我們承認吶粹及其麾下的黨衛軍武裝惡貫滿盈、罪惡滔天,在蘇聯以及許多地方都犯下了不可饒恕的戰爭罪行。但國防軍作為德國這個國家的正統國防力量,許多情況下我們面對洗頭佬的命令皆是不得已而為之。」

「國防軍作為一支受到國際法認可的國家級正規武裝力量,在這場如浩劫般的戰爭中其實也是受害者,淪為了受洗頭佬利用和驅使的戰爭工具,自上而下地受到了吶粹政權系統性的全面綁架。」

「所以我們希望貴方,能在戰後處置問題上給予公平公正的合理考慮和待遇,區分清楚吶粹及其附屬武裝和國防軍之間根本性的區別。從而讓真正的戰爭策劃者和有罪之人得到嚴懲,而不是一視同罪的傷及無辜。」

「.」

大抵能猜到你德國佬肯定要為自己爭取幾斤幾兩的利益,基本能想到這如意算盤會怎麼打。

但馬拉申科屬實沒想到的是,桌子對面這群德國佬居然能無恥到此種程度,這睜著眼睛說瞎話、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可真是讓人刷新三觀。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理應是無罪之人,連軍事法庭都不用上、當庭釋放都免了。就該讓你們原地解散然後各回各家,繼續舒舒服服地過各自的小日子?」

冷著張臉的朱可夫幾乎是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能夠感受到無形威壓的克雷布斯相當緊張,知道談判桌上的這根弦已經繃緊到了極致,但為了必須爭取到的利益,還是得把「批話」繼續講下去。

「我們的訴求是,國防軍作為受國際法認可的德國正統武裝力量,理應繼續被保留,但人數和具體編製上我們可以繼續做更進一步的討.」

砰——

克雷布斯這邊批話還沒講完,聽著這越說越離譜的鬼扯、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的朱可夫當場發作。

厚重有力的大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轟然作響,直接把茶杯都震得潑出了茶水,更是讓克雷布斯說到一半的批話當場戛然而止。

「知道嗎?你們這不是想要和平、想要停戰,你們自己都沒意識到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

被一巴掌嚇了一跳的克雷布斯咬牙硬挺、還能堅持著勉強做到面不改色,但卻完全猜不透朱可夫這話裡有話到底指的是什麼。

「馬拉申科!」

「在!元帥同志!」

「告訴他們,替我們的對手答疑解惑,讓他們意識到他們這所作所為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是!」

嘴角依舊掛著冷笑的馬拉申科可太了解這幫吶粹的尿性了,你不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把大炮頂到他們腦門頂上,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還有屁大點能耐。

對付這幫「滿嘴長牙,凈嘮逼嗑」的「德意志信球貨」,完全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馬拉申科幾乎是想都不帶想,直截了當便應聲開口。

「你們想要的既不是和平、也不是停戰」

從椅子上緩緩站起的馬拉申科雙手撐桌,再次用自己那尖銳到幾乎能殺人一樣的目光,掃視過談判桌對面的所有德國佬,比眼神更具攻擊性的地獄話語隨即緩緩開口。

「你們想要的是去地獄裡陪你們的元首啊,先生們。無產階級戰士本不相信地獄,但我確實得承認,地獄在你們的世界裡屬於你們這些頑固的吶粹渣滓。」

「而我,將親手送你們去你們該去的地方,你們在座的每一個.都逃不掉。」

「.」

事已至此已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啥、怎麼說,額頭冒汗的克雷布斯感覺自己幾乎快要頭暈目眩。

俄國佬的談判態度就是砸不爛、錘不扁的銅豌豆一個,而且形勢比人強,人家真能說到做到地隨時將吶粹逐一發送上天。

咋辦?

還能咋辦?涼拌!

就是個不論橫豎怎麼看都是大寫的「寄」。

「生或死,投降還是毀滅,回答只有這二者當中的一個,說!」

「.」

朱可夫的大聲質問幾乎能穿透窗戶,飛到外面那被戰火炙烤到一片焦糊的廢墟街道之上。

克雷布斯的心理防線已如戰線那般千瘡百孔、搖搖欲墜,距離最後的土崩瓦解只差最後一點。

眼瞅著德國佬還在硬扛死撐,做最後的內心掙扎,懶得再廢話的朱可夫直接原地起身,堅決有力的命令幾乎是同時開口、撼人心魄。

「馬拉申科!」

「到!」

「發動坦克,即刻恢複攻勢!用最猛烈的進攻把這些吶粹餘孽全部一網打盡,送在座的各位德國戰犯們去陪他們的元首!」

「是,立刻向敵人進攻!烏拉!!!」

砰——

就那麼一瞬間,可能連一秒鐘甚至半秒鐘都不到的功夫。

克雷布斯感覺自己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突然斷了、垮了,卻說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甚至無法確定其是否真實存在;但能肯定其至此以後再也不復存在了,就像是柏林城裡的德軍那被撕得粉碎的防線一樣,永遠也不可能再復原。

「投降,我們投降!無條件的,立刻就投降!我們接受貴方提出的條件,所有!」

沒等著癱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克雷布斯說話,在其一旁隨同而來的談判副手搶先開口,替一直都在承受火力的上級主官扛下了擔子。

再不開口,只怕一切真的為時晚矣!

方才在小屋裡的討論已經有了結果,現在只不過是把這最終結果說出來,僅此而已。

當然,這也預示著克雷布斯決心最後拼一把,拼盡全力也想要爭取到的東西,自打坐上這談判桌的一開始就壓根不存在、現在和以後也是一樣。

「你呢,身為談判主官,這是否是你們的最終答覆?確定以及肯定?」

有副手急著忙著開口加擺手的認栽投降,這對朱可夫而言仍然不夠,對在場的每一位紅軍談判代表來說都不夠。

帶隊談判的主官不開口確認,這事兒就還不算完。

面對朱可夫語氣平淡但卻依然措辭嚴厲的最後質問,癱軟在椅子上已經被汗水打濕了渾身衣褲的克雷布斯,幾乎是掙扎著硬挺起身板,喝了口桌上由俄國人特意給準備的涼水、顫抖著手將杯子放下。

足以被載入史冊的那句話,這才終於在發顫的嗓音之中塵埃落定。

「確定以及肯定.我,漢斯·克雷布斯,德國國防軍陸軍上將參謀長,作為德方臨時政府以及柏林衛戍司令部授權談判代表,正式向貴方承諾.」

「將命令守備柏林的所有國防軍與吶粹武裝力量,向蘇聯紅軍無條件繳械投降;餘下所有不放下武器投降、負隅頑抗者,皆視作違抗軍令的叛變分子。我方將全力配合好貴方在柏林城,以及德國境內其它地區的一切戰後工作。」

咔噠——

呼——

對此不感到有絲毫意外,甚至早就能猜到結局必定會是如此的馬拉申科,在意的只是因為這些憨批德國佬的「行為藝術」而被浪費掉的時間。

嘴裡叼著剛點著的煙,將合上蓋的打火機順手揣回兜里。

一條右胳膊撐著桌子、把身子輕輕往前一探,口中含滿的煙霧繚繞對著對面的一窩吶粹直噴而出。

那些德國佬在煙霧升騰飄散間所能看到的,就只剩下了那張似乎到現在還滿臉是血往下滴的「鋼鐵屠夫」面孔。

「早知道如此,咱他媽也省得脫褲子放屁了。」

「是不是?吶粹的走狗敗類們。」

一口流利到不像是俄國人的德語,此時此刻反倒成了這談判桌上最可怕的武器、沒有之一。

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只有大腦里的一片空白和茫然不知所措,內心中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被稱得上是感情的存在可被調動、可生波瀾。

克雷布斯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談判會場大門的,卻記得自己在回去的路上,幾乎一路上的腦子裡都在如轟鳴狂嘯的過山車那般,不斷狂暴迴響著那「鋼鐵屠夫」的那句駭人心魄的話語。

「記得告訴那些不肯放下武器的吶粹渣滓,在電台里、喇叭里跟他們講清楚。」

「「鋼鐵屠夫」會把他們全部碾成齏粉、一個不留,只有地獄才是手裡拿槍的吶粹渣滓們唯一的歸宿。我會親手送他們下去,一個接一個,跟他們那已經被叉進了油鍋的元首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