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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湊合度過的周末

沒多久,蔡詩宇和方小西的戀情便傳開了。得知消息後,校園一半以上的女生都陷入頹廢的狀態。她們每天不是以淚洗面,就是買來大包小包的零食慰藉自己「受傷的心靈」。

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員,以至於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我好不容易才減下去的體重又回升了一公斤。

唉,真是悲哀啊!

雖然跟自己說了很多次無所謂,也說了很多句祝福他們的話,可那些都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到了夜裡,我還是跟以往一樣不由自主地夢見蔡詩宇。

只是沒想到的是,每次做夢,同樣少不了的人還有一個。

他,就是葉勝熙!

奇怪,這個傢伙幹嗎總是有事沒事地纏著我啊?白天纏著我就算了,晚上還要出現在我的夢裡,太不像話了,又沒欠他錢!一定是因為被他戲弄得太過火了,所以才會晚上也想到他吧。

不過,與其說過火,倒不如說迷戀貼切一點兒。因為我不再像以前那般反感他的惡作劇了,甚至每天一下課,就不由自主地往他的座位上看去,像在期待著什麼一樣。鬼屋裡發生的事總是像電影鏡頭一樣不停地在我的腦海里回放,每當想到他緊緊摟著我並安慰我不要怕的時候,我的臉就會不由自主地紅起來。

神啊,我該不會是戀上他的惡作劇了吧!

我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一眨眼便到了期中考試,也許是受到壞心情的影響,我原本就差的成績現在更是江河日下。

拿到成績單的那天,我在樓下來回踱了幾十次,始終不敢走上樓去。

不知道媽媽知道我考出了這樣的成績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唉,算了,該來的終究會來,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深吸一口氣,我像上戰場一樣走進了家裡。

「媽媽,我回來啦!」大喊一聲,我把書包放到了沙發上。

聞聲,媽媽激動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哎喲,我家茵茵回來啦!怎麼樣?怎麼樣?這次的成績怎麼樣?進步了多少?我和你爸爸今天早上去給你算了一下命,算命先生說你這次考試能名列前茅。所以呢,我一早就去給你買了甲魚回來燉湯,給你補補身子。」

看到媽媽那激動的樣子,我感到全身的細胞再一次僵硬起來,沖她尷尬地笑了笑後說道:「媽媽,你怎麼信起算命這玩意來了?」

「人家可是出了名的算命大師,我和你爸爸都太心急想知道你的成績,所以只好去求大仙。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真的名列前茅啊?」

「呵呵……嗯……這個嘛……是很靠前……」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沒有說下去。

誰料話剛聽到一半的媽媽就已經激動得合起手掌說道:「哎喲,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上蒼有眼,祖宗開恩啊,我們家茵茵終於考了個好成績回來了,上了紅榜啊……」

「媽媽,媽媽,你能不能先冷靜一點兒,等我把話先說完?」看她激動成這個樣子,我實在是不敢想像站到了高處的媽媽摔下來時會有多痛,「我這次的成績是很靠前,不過不是紅榜。」

「不是紅榜?難不成是金榜?」媽媽說這話的時候,激動得口水都要噴出來了。

金榜?那可是全年級前十的人才有資格榜上題名的啊!

我呵呵呵地笑得比哭還難看:「不……不是啦!」

「不是什麼啊?你這孩子,有話就直說嘛,幹嗎吞吞吐吐的!急死我了,說!你到底考了第幾名?」

「我……嗯……那我就直說了哦!這次的成績,我的的確確是很靠前……不過……不是順數靠前,而是倒數靠前。」我越說越小聲,說到後面,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了。

媽媽聽了我的話後,站在那裡半天都沒有動一下。該不會是被打擊過度了吧!不過每次暴風雨來臨前夕,她都會有這樣的表現,待會兒我的屁股準會知道花兒為什麼開得這樣紅了。

過了片刻,她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說道:「呵呵,茵茵,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怎麼可能會考倒數呢?你那麼聰明。」不死心,她動手打開我的書包,把成績單拿了出來翻看,臉色開始由白轉紅,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紫!

「這這……這就是你的成績單?」

我把頭埋到了胸口處。

「古——寒——茵!你有沒有搞錯,我和你爸爸每天起早貪黑供你上學,你現在就以這樣的成績來回報我們嗎?」

發威了!終於發威了!媽媽的「獅吼功」差點兒把屋頂掀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還能說什麼呢?只能耷拉著腦袋默默承受媽媽的口水襲擊。

「天啊,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女兒!孩子她爸,咱們倆教孩子怎麼就教得這麼失敗啊!」媽媽仰頭對著天花板哭起來。

看到她痛苦絕望的樣子,我深深地自責起來,想上前安慰媽媽兩句,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拿起書包,我想回房好好閉門思過一下,可是沒想到媽媽突然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然後從旁邊拿了把雞毛撣子走到我面前說道:「古寒茵,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趴在沙發上!」

「啊?媽媽……」看到她手裡的雞毛撣子我慌了起來,每次我犯錯的時候,她都會拿這招來懲罰我!

「閉嘴!趴下!」媽媽一聲怒喝,我只好老老實實在趴在沙發上把屁股拱了起來。

「啪!」一聲清脆的鞭打聲響了起來。

我叫苦連天:「哎喲,媽媽,輕點兒,疼!」

「疼?你也知道疼?知道疼你還給我考出這麼個成績來?」說著,媽媽又「啪」地打下來,「你疼,我比你更疼!我心疼啊!花了那麼多心血,你就學了這點兒東西回來。」

媽媽雖然每次在氣頭上的時候都會打我屁股,可每次打完之後,又會心疼地買藥膏回來給我擦。其實也不能怪她太狠,要怪只能怪我太讓她失望了,她就我這麼一個女兒,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卻以這樣的成績回報她。相比之下,這幾下又算得了什麼?

「真不明白你在學校里都幹什麼了?為什麼會考出這樣的成績!我啊,真是生塊叉燒都好過生你出來。」

「好了,媽媽,你別生氣,最多這樣,我答應你下次考試,我一定會進步。」

「進步?你所謂的進步就是由白榜變成黑榜嗎?我看你是不打不長進!」剛說完,媽媽又狠心地一撣子打了過來。

「不會的,我真的會用功讀書。哎喲……」

她一邊打一邊罵,直到最後打累了,才把雞毛撣子丟到一邊頹喪地坐了下來:「古寒茵啊古寒茵,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我這輩子最失敗的事情,就是生了你這麼個笨女兒!」

「媽媽,對不起!」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這些汗水不是打出來的,而是嚇出來的。事實上,媽媽拿的是有雞毛的那頭打我,所以打在屁股上並不是特別疼。

打也打完了,罵也罵完了,聽了我的話後,媽媽的氣也消了大半,想了一下,她才站直了身子說道:「古寒茵,你給我聽著,如果下次你再考出這樣的成績,我馬上要你留級!」

「啊?留級?媽媽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顧不上屁股上的疼痛,瞪大眼睛看著她。

媽媽卻冷哼道:「誰跟你開玩笑了?反正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到時拿不到像樣的成績,就給我好好再讀一年,讀到你成績好起來再升學。」

「媽媽……」我急了,媽媽的樣子好嚴肅,看來真的不是嚇唬我而已。怎麼辦好呢?

無視我可憐的目光,媽媽轉過身離去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嘮叨了幾句:「太不像話了,真是太不像話了。」

媽媽走後,留下我一個人趴在沙發上長嘆起來。進步誰不想呢?可是就我這個成績想要進步,談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