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溫黎身世初現 （精）五更
帝都大學。
身處整個G國政治權利中心地帶，這裡培養出來了G國各行各業的中流砥柱。
這裡人才輩出，代代出色，每一年的錄取分數都是整個G國最高的。
也是諸多高三學子心嚮往之的地方，是整個G國頂尖的學術代表。
黑色的房車沿著學校正門口的圓形休閑廣場而入，車子兩邊一左一右車窗搖下來。
乾一和瑩瑩下巴杵在車窗邊緣，瞪大眼睛看著車子開過的地方。
沿途充滿藝術氣息的建築，更有從上個世紀就流傳下來保存完好的古建築。
道路兩旁騎著自行車背著書包趕去上課的學生比比皆是，這裡帶著撲面而來的學術和青春的氣息，二者融合的很好。
黎漓坐在車上滿臉歡喜的看著對面的安子蘇。
「沒想到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啊，而且還是和我同一級的，我居然沒見過你。」
安子蘇點頭，「學校這麼大，我們也不是同系同專業的，沒見過也是正常的。」
不過安子蘇是聽說過黎漓的，因為他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的帝都大學藥學專業。
而黎漓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美術專業第一名，可就只念了一個學期不到就退學了。
這件事情當時在學校里還鬧得沸沸揚揚的，並且黎漓在帝都大學也不算是什麼正面形象。
所以怕是整個帝都大學沒幾個不認識她的。
可是這小姑娘看上去也不像傳說中的那樣啊。
溫黎看著這滿車的人，她是打算到帝都大學來辦事的，沒想到一拍即合，就帶了一車的人過來。
安子蘇打算帶乾一和瑩瑩過來學校看看，黎漓又和席沫淺約好了在帝都大學看畫展。
這幾人就成功上了她的車，甚至連招呼都沒打。
好在是鹿閔開車過來的，這要是坐的事夏宸的越野車，不得去坐在兜里了。
「我們在這裡下就行了，我帶著他們去學校里到處轉轉。」安子蘇開口。
前面的鹿閔聽到聲音停下車，三人收拾了東西從車上下去。
「那我們後天見了。」安子蘇同溫黎道別。
黎漓也沖著三人揮手，「再見啊。」
安子蘇微微頷首，別的不說，這黎漓倒是一點也沒有世家小姐的驕縱之氣。
陽光開朗，待人也平和，又是個自來熟。
而且好像黎家兩姐妹的性子都挺不錯的。
「你在哪兒下去？」溫黎看著還在熱情揮手的黎漓開口。
黎漓停下動作，想了會兒，「我在前面的美術館下。」
夏宸有些無語，怎麼看都感覺像是計程車在送人呢。
溫黎這趟的目的很明確，找人。
曾任帝都大學計算機學院院長的方教授，曾經和溫言興是同窗好友。
兩人在帝都大學做了四年的同學，而後一起深造，進了同一家研究所工作。
如果說起溫言興的事情，知道的最多的除了雷元之外，也就是方教授了。
和溫言興現在的聲名遠播相比，方教授要顯得低調很多，年過古稀的老人現在已經是桃李滿天下。
老人退休之後又再次選擇了回到帝大任教，投身於自己熱愛的事業。
第一次見到老人家，一身筆挺整齊的西裝，花白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鼻樑上的老花眼鏡時不時的會隨著他的動作滑下來。
他時不時的抬高手指將眼鏡推上去。
在確認了溫黎的身份之後，方教授臉上滿是笑意。
「都長這麼大了，那時候離開帝都，還是個只到我這兒的小娃娃呢。」方教授還像模像樣的比了比自己腰際。
「您的身體也很硬朗。」
方教授擺擺手，「不行了，這兩年也是走兩步停兩步的。」
溫黎看著眼前神氣十足的老人，不由的在想，如果溫言興還活著的話，是不是也會是這個樣子。
方教授說著神色暗淡，「前些日子我也關注了你爺爺的案子，沒想到這麼多年還能再翻案，那個慕魁元當年我是見過的，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人。」
老人家提到傷心處，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拭去眼角的淚水。
「都過去了。」
溫黎說了句，似乎在安慰老人。
方教授給溫黎倒了杯水過來，「沒想到這麼多年還能見到好友的孩子，我還記得你那時候總是吵吵鬧鬧的，明明是個女孩子，卻能皮上天了，研究所的那些叔叔阿姨都害怕你，都不敢帶你。」
可是也架不住小姑娘長得純良無害，模樣又生的極其嬌俏，哪怕闖了禍也不會有人捨得罵的。
那些過去像是歷歷在目，方教授眼前似乎還是那個豆丁大小的小姑娘。
會仰頭甜甜的叫他方爺爺。
「對了，你爸媽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溫黎對上老人殷切的目光，面色平靜，「他們都過世了。」
方教授一愣，有些不可置信，想開口問什麼，卻又忍住了。
「我來是有事情想問您。」溫黎開口。
方教授再看向溫黎的時候，眼裡多了些疼惜，「問吧孩子。」
溫黎從包里取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了一身暖白色旗袍。知性優雅。
方教授動動鼻樑上的眼睛，拿著照片仔細的端詳，最後開口。
「有點眼熟。」
照片在他老人家眼前拉近又拉遠，最後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這是言興的妻子！」
溫黎心裡的猜測得到了確認，「您確定嗎？」
方教授點頭，「他們結婚的時候我們剛進入研究所工作，她也沒來過我們研究所，不過好像出身不錯，幾次我見到她過來接言興的時候都是司機接送的。」
可以說整個研究所也就只有方教授一個人見過溫言興的妻子。
「他們什麼時候離婚的？」
方教授想了想，「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你父親第一次出現在我們研究所的時候已經七八歲了，之後就是你爺爺一個人在帶著他生活，我們才知道他離婚了。」
其實整個研究所里的人都很奇怪，溫言興悄無聲息的結了婚，也只是帶了幾包喜糖到研究所里發了發。
一直到離婚溫言興的妻子也沒正式去過研究所，有人倒是遠遠的見過幾次。
更奇怪的是，溫言興結了婚也還是住在研究所的宿舍里，只在周末的時候回去過。
也因此很多人都說溫博士的這位妻子是不是生的極美。
才能讓溫博士金屋藏嬌這麼多年。
「那您知道多少我父母的事情？」溫黎接著問，「當年他們為什麼要搬離帝都？」
方教授長嘆一口氣，「你父親是個極有前途的藥劑師，至於你的母親，是出了名的畫家，開過畫展，在帝都也是挺有名聲的。」
不過最重要的是，顏嫿這個出了名的畫家，留下來的畫作不多。
可是帝都豪門世家不少公子哥都曾經追求過她，在帝都也是出了名的好皮相，兩人的結合也是郎才女貌。
方教授仔細端詳溫黎，這孩子模樣這麼出色，也是承襲了母親的容貌。
「那他們為什麼會搬離帝都？」
方教仔細的回想十多年前的事情，畢竟時間過去的有些久遠了，老人也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不知道，他們是忽然搬走的，你爺爺臨走之前還找過我，讓我燒掉了所有和他們有關的東西，照片，往來的書信，聯絡方式，什麼都沒留下，他們離開的第二天，你們家在帝都的房子就被炸掉了。」
擺明了是有人尋仇，方教授那時候也沒敢多想。
後來溫言興的死訊在他們搬離帝都不過幾個月之後傳出，方教授才知道事情是多麼棘手。
溫家那麼急匆匆的搬走，肯定是被人追殺了。
「你們全家搬走之後的第三天，有人綁走了我，逼問我你爺爺的下落。」方教授起身從辦公室的書桌最內里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銅質的勳章遞過去，「那時候我眼睛被蒙著看不到他們的長相，昏過去之前我從那人的身上拽下來了這個。」
「您？」溫黎拿著勳章抬頭。
方教授將頭低下，撥開的頭髮中間明顯的看得到一個深刻蜿蜒的疤痕，面帶笑意。
「那時候他們以為我必死無疑，我也這麼認為。」
只可惜上天還是讓他撿回了一條命。
溫黎將東西握在掌心，起碼現在，她找到了調查的方向。
「謝謝您。」
方教授笑了笑，「我什麼都沒做。」
「不，謝謝您這麼多年還能記掛著他。」
如果不是心裡真的有溫言興這個好友，老人家怎麼可能留下這些東西，再見到她的時候眼中也還存有警惕。
這是害怕，別有用心的人在調查溫家的事情。
溫黎離開之前被溫教授叫住，老人家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你父母，是什麼時候去世的？」
溫黎停了停，「十五年前。」
方教授眼眶濕潤，一個都沒保住嗎。
那這個孩子這麼多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帶著從方教授手上拿到的東西，溫黎出了辦公室，夏宸被黎漓拖走去看畫展了。
也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學校走著。
溫黎繞了兩圈之後，到了校園最中心地帶的人工湖邊上，她坐在湖邊的長椅上。
心裡消化了方教授說的話。
「小丫頭，你是有心事嗎？」
很熟悉的聲音，也很蒼老。
溫黎側目，看到了坐在距離她不遠處的湖邊釣魚的老人，白色的躺椅，老人身上穿了件暗黑色的長褂。
面前放著被支架撐住的魚竿。
溫黎眯眼，確認了眼前的老人很眼熟之後想起來。
「你是寧洲賣書給我的老人？」
那本佰草集很好用，裡頭記載的東西也是失傳的古方。
老人家側目看了她一眼，在淡淡然的轉過頭去，「我現在不賣書了，改釣魚了。」
「外面那麼多山川湖泊，您老人家選擇在這裡釣魚？」
「鬧中取靜，自在逍遙。」
溫黎看看四周，沒見到有人來驅趕。
這是個人工湖，倒是也養了不少的魚，帝都大學的保安怕是也不會願意這老人在這裡釣魚。
「你看上去很煩心？」老人家看著溫黎，慢悠悠的坐直了身體轉過來。
「這樣吧，我老頭子起盤給你算一卦，你看看如何？」
溫黎現在還記得老人家在寧洲古玩夜市將書賣給她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現在一個垂釣老翁的形象倒也不是很偏離形象。
老人家說著從隨身帶著的小包里取出來一個像模像樣的簽筒，遞過去讓溫黎搖晃。
「算算吧，放心，我老頭子還是挺靈的。」老人勸了句。
溫黎搖晃了兩下竹筒，從裡面掉出來一個很小的龜甲。
老人拿起來看了眼，「嗯……命格坎坷，浴火重生，遇強則強，近期無論是感情還是事業上都有較大的變動。」
溫黎當然不會相信一個老人神神叨叨隨口說的話，沒聽兩句就起身了。
「小丫頭，佰草集看的怎麼樣了？」老人忽然張口。
溫黎低頭看著老人，「看完了，裡頭記載的古方放到現在也頗為實用。」
那的確是本好書。
老人笑了笑，「如此甚好。」
他說著將垂釣的魚竿收起來，溫黎清楚的看到，那魚線上根本就沒有魚鉤，也沒有魚餌。
難怪保安不過來追趕他。
「小丫頭，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來帝都嗎？」老人看著她。
「參加比賽。」
老人狀似明白的點頭，傳統藥學大賽。
沒想到當初看的第一眼，這小姑娘也算是厲害的角色，能來參加比賽。
「我們倆挺有緣分的，你叫什麼名字？」老人問了句。
溫黎想了想，這個賣書的老人，也算是幫了她的忙。
佰草集里的內容幫她煉了不少葯。
「溫黎。」
老人內里翻來覆去的咀嚼這兩個字，「破曉黎明？」
溫黎點頭，也算可以這麼理解，她也沒有見過父母，自然不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帶了什麼樣的期許。
老人家這麼解釋，倒是多了幾分希望之意。
「我也累了，該回去咯。」
老人家扶著腰站起身，剛剛伸了個懶腰很快僵在原地，抬著的手沒放下來，就那麼高高的舉著。
時間像是靜止了，半響之後，溫黎打破安寧。
「閃到腰了。」
剛才的動作太大了，一抬高手就聽到了骨骼響動的聲音。
「快…快快過來扶我一把。」老人喊了聲。
溫黎有些無奈的走過去，扶著老人坐下來，仔細的給他檢查。
「骨頭錯位了，手臂也脫臼了。」
就是伸個懶腰都能夠把腰閃了，手弄脫臼了。
這老人還真是挺厲害的。
「年齡大了就在家好好休息。」溫黎說了句。
老人板著臉，「我又不是斷手斷腳了，為什麼要總是在家裡待著。」
不過遠歸和近離那兩個小子不在，還真的是不太方便。
剛好待著乾一和瑩瑩逛學校的安子蘇大老遠的就看到了和老人家坐在長椅上的溫黎。
「你還沒走呢？」
他帶著兩人走過來，注意到了她身邊奇怪的老人。
「這位是？」安子蘇打量面前的老人。
「老人家腰閃了，手也脫臼了。」溫黎同安子蘇開口。
一旁的乾一上前一步，「我看看。」
乾一仔細的查看了老人家身體骨骼錯位的情況，「不是什麼大事兒，我給接上就好了。」
他正骨小能手的稱號可不是白來的。
被乾一這麼一動，老人家好的挺快的。
很快恢複好的老人家站起來，雖然沒有蹦蹦跳跳，也比剛才生動多了。
「不錯，挺厲害的，小夥子，你是哪家的孩子？」老人家問了句。
「您老人以後還是要多注意，活動的時候幅度不能太大，上了年齡容易骨質疏鬆……」乾一像模像樣的吩咐老人家。
一聽到這話，老人家背著手板著臉轉身，沒搭理他們就走了。
「唉？」乾一有些懵逼的看著遠去的老人，「這老人家是誰啊，學校的教授嗎？」
「你還別說，還真的挺像是我們學校醫學院的教授的。」安子蘇看著老人遠去的背影輕笑。
身上的褂子都是極其相似的，再拿上一個保溫杯就更像了。
「沒準還真的是哪個教授呢。」安子蘇笑著開口。
乾一還在有些懵，「他老人家生氣是因為我說他上了年紀了嗎？」
溫黎和安子蘇同時點頭，乾一差點沒被氣出心臟病來。
就那麼一句就生氣了，可是他真的上了年齡了啊，還不讓人說了，還真是個不服老的老人。
不過這麼生動有脾氣的老人，也不失為可愛。
「接下來你打算去哪兒？看畫展嗎？」安子蘇看著溫黎開口，「我可以帶你過去。」
這次的畫展是在帝都大學美術館舉行的，是個現代畫家。
「什麼是畫展？」一向很少說話的瑩瑩開口。
小姑娘黑亮的眸子待著憧憬，小城市長大，她從來不知道畫展是什麼。
看到她憧憬的樣子，安子蘇抬手揉揉小姑娘的腦袋。
「我帶你去看看吧。」
幾人並肩往美術館過去，一路上乾一負責拉著瑩瑩的手讓她不到處亂跑。
這幾天的相處溫黎也看出來了，這小姑娘有點天然呆，動作有些遲鈍木訥。
可卻不是傻，該有的情緒她都有，也會和人交流說話。
「溫黎，我第一眼見到黎漓的時候覺得你們有些像，尤其是笑起來的，嘴角的弧度都很像。」安子蘇說了句。
這兩人笑起來的相似程度簡直太高了，雖然長相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像嗎？」溫黎淺笑。
安子蘇點頭，「像，只不過性格不同。」
黎漓的性子要更加陽光一些，溫黎則如同雪中傲立的白梅，有種冷然的氣質。
畫展來的是個後現代派系的畫家，畫風迥異獨特。
聽說私底下還是個漫畫家，這才讓席沫淺和素來不喜歡到帝都大學來的黎漓也趕了過來。
在美術館裡逛了一圈之後，黎漓拿著宣傳冊走出來。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逛了一圈都快餓死我了。」
迎面走過來的兩個長發女孩攔住了兩個小姑娘。
「這不是黎漓同學嗎？什麼風把你給吹回帝大了？」
席沫淺聽到這欠揍的聲音抬頭，帝都大學的校花，也是美術專業的學生。
出了名的仙女。
黃穎，也是美術專業第二名入學的，活生生的被黎漓壓了一頭。
「黎漓，你不是休學了嗎，今天怎麼還過來了？」黃穎笑著問。
「我過來你不高興，又不是來你家。」黎漓冷哼一聲。
黃穎沒有因為她的態度不好就翻臉，反倒是笑的溫柔，「你也快點回來上學吧，別到時候我們都畢業了你還不回來，活生生的成了我們的學妹。」
「小穎你別說廢話了，一會兒再被她給推倒了，離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遠點。」
黃穎身邊的女人拉著她往後退了一步，生怕沾惹到了眼前的兩人。
「她可不是什麼好人，別沾惹了。」女同學嫌棄的看了眼黎漓。
「我們還趕著看畫展，就不跟你們多聊了，以後有時間再說。」黃穎和朋友手挽手的進了美術館。
席沫淺想衝上去打人，就被人黎漓拉住了。
「那是你們倆的仇人？」
「本來我們的名聲就已經很臭了，別再惹事兒。」黎漓嘆了口氣，有些妥協的意味。
兩人回頭，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溫黎。
溫黎看看遠去的兩個女人，穿著時尚感十足，的確是我見猶憐的角色。
「你們倆被欺負了？」溫黎淡淡然瞥過前方的兩個女同學。
這兩個帝都小霸王，還能被人給欺負了。
「不說了，氣的我要死。」席沫淺氣的捂著腰。
安子蘇看了眼兩個女孩子的背影，那是黃穎，帝都大學校花。
好像聽說當初黎漓休學，是和黃穎有關係，有人說黎漓從樓梯上將黃穎推下去了。
「你們倆，還真是中看不中用啊。」溫黎難得開口損了句。
平時看著張牙舞爪的，還能被人給欺負了，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冷不丁的被溫黎這麼說，黎漓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
「我們這是有原因的啊。」
安子蘇輕輕拉了拉溫黎的袖子，湊到她耳邊開口，「黎漓在整個學校的風評不是很好。」
豈止是不好啊，還曾經當選過帝都最大惡女榜首。
被稱為前年帝都最讓人討厭的人物之一。
哪怕她已經退學了，那榜單上人還是穩穩噹噹的坐在第一位。
「原因？」溫黎環胸而立。
就黎漓和席沫淺這兩個紙老虎，能做出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總不能是非禮了學校的哪個男同學了。
「都過去了，說這個做什麼，反正我也休學了，今天就是過來看看畫展，大不了以後不來了。」黎漓無所謂的開口。
反正也是些無聊的人下的榜單。
當真了就和那些人一樣的傻了。
溫黎扶額，這話說的，還真的是中氣十足膽氣蕩然啊。
美術館對面的路上開過來一輛銀白色的賓利房車，車門緩緩拉開，後車座上的女人探頭看了眼。
「那是二小姐啊，沒想到她今天居然過來學校了。」瑞秋指著黎漓說到。
黎琅華視線落在黎漓身邊的溫黎身上，瞳孔驟然緊縮。
「去把漓漓叫過來，快點。」
瑞秋看到老太太的臉色，只能下車向幾人走過去。
老太太心底最害怕的是失去這個孫女兒，這麼多年細心呵護的養在身邊。
好不容易長這麼大了，溫黎出現了。
老太太這是害怕孫女兒被人給帶走了。
黎漓正和溫黎說話呢，就被忽然出現的瑞秋給嚇住了。
「您怎麼會在這裡？」
瑞秋微微頷首，「二小姐，老太太在那邊車上等您呢，您先過去吧。」
「奶奶來學校做什麼？」
最近學校也沒有什麼需要企業參加的活動啊，而且一般需要黎家人出面的活動基本都是二叔去的。
平白無故的奶奶來帝都大學做什麼。
「您先過去吧。」
「淺淺你去上課吧，不用管我。」
黎漓揮手同席沫淺道別，蹦躂著往車上去了。
瑞秋沖著溫黎示意，「溫黎小姐，我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這幾個人就算再如何好奇也沒有偷聽人家說話的癖好，不過好奇的看過去，瑞秋往旁邊走了幾步之後站定。
「溫黎小姐，想必老太太上次說的已經很分明了，您也是知道我們的態度的，您不應該和二小姐走的這麼近。」瑞秋說話態度十分有禮貌，也十分的有教養。
「是她自己來找我的，不是我找她。」
瑞秋低眉斂笑，「我當然知道二小姐的性子是個什麼性子，也知道您是什麼樣的人，總歸是要有一個人做壞人的，我希望那個壞人是您。」
「這麼跟您說吧，老太太的身體雖然看上去保養的挺不錯，可是這麼多年下來，也掏空的底子都沒剩多少了，二小姐是她的命，容不得任何人傷害奪走，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溫黎挑眉輕笑出聲，這話說的，倒是挺好笑的。
「你的意思是，我會帶走黎漓？」
這話雖然是溫黎的反問句，可是卻讓瑞秋心裡一個咯噔。
她的猜測沒錯，溫黎真的是。
「二小姐姓黎，您姓溫，你們是不同的姓氏也就不是一家人，您要記住了答應老太太的話，別讓黎家動手。」
瑞秋這算是幫著老太太說了她最想說出來的話。
也是最後的警告。
「如果我不答應，黎家打算做什麼？綁架我，殺了我？還是如何？」
眼前的女孩子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
對於黎家的威脅也是無動於衷，瑞秋想到了華妍，那個美艷的女人。
溫黎這樣的性子，比起黎漓來說，再適合做黎家家主不過了。
只可惜，養在老太太身邊的人，不是她。
「我話已至此，希望溫黎小姐能夠自重。」瑞秋微微頷首，從溫黎身邊退離。
其實瑞秋心裡也有懷疑，溫旭謙和華妍那樣溫和的兩個人，怎麼會教出溫黎這樣張狂的性子。
如此的咄咄逼人，絲毫不退。
可想而知這麼多年他們是不是在溫黎的面前說了多少黎家和老太太的壞話。
也只有日復一日的灌輸這樣的思想，才會讓溫黎仇恨黎家的吧。
也是好孩子，偏偏就被教成了這樣。
黎漓上車之後坐在了老太太身邊，看到她跑的滿頭大汗的樣子，黎琅華拿出濕巾給她擦拭額頭。
「跑的滿頭大汗的樣子，是不是玩累了？」
黎漓乖巧的將臉湊過去，閉著眼睛，「奶奶，您怎麼會到學校來了？」
黎琅華手裡的濕巾扔掉，「過來看兩個老朋友。」
看著孫女兒紅撲撲的小臉，黎琅華笑意盎然，「那你呢，今天特地過來學校看畫展，是不是打算回來上課了？」
都休學這麼長時間了。
再不入學的話其他同學都要畢業了，這孩子還在這裡耗著。
「奶奶，您怎麼又提這個。」
看到小姑娘別過臉去，黎琅華哄著她，「好好好，奶奶不說了，不來就不來吧。」
隔著車窗看了眼遠處的溫黎，黎琅華眸底一片暗沉。
「漓漓，你是不是很喜歡溫黎？」
黎琅華這句話顯得有些突兀，黎漓十分認真的想了想，跟著點頭。
她第一次見到溫黎的時候就覺得心底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只要能跟在溫黎身邊她就很心安。
這種感覺是黎琅華和黎若冰都沒給過她的。
雖然溫黎性子冷了點，跟她說話的時候也是愛搭理不理的，可是黎漓是真的喜歡溫黎。
喜歡她能夠活得這麼肆意張揚，無所顧忌。
黎琅華看著孫女神采飛揚的模樣，心一點點下沉。
這就是姐妹之間的心靈感應嗎。
「怎麼了，奶奶您不喜歡她嗎？」黎漓看著黎琅華。
老太太點頭，直截了當的說，「不喜歡。」
黎漓也被老太太這麼直白的說法給愣住了，可是看著奶奶冷著臉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半響之後黎漓拍著老太太的手，「奶奶您是不是吃醋了，放心啦，我最喜歡的還是奶奶，以後我肯定會抽更多時間陪您老人家的安啦安啦。」
黎琅華被漓漓這麼哄著，臉上露出笑意。
「你這孩子啊，就是拿你沒辦法，偏偏就是這個性子。」
黎漓抱著奶奶笑出聲來，「那我這樣，還不是被您寵出來的。」
老太太抱著孫女，看向窗外。
是啊，這是她寵了二十年的寶貝，怎麼可能輕易拱手讓人。
無論是誰，都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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