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過去。
只有葉妄川不驚訝。
他看著喬念從他身側不緊不慢走出去一步，方便人群看清楚她，撩起上眼皮，挺涼薄的眼神，譏誚看向台上的教員。
「我可以嗎？」
「你？」
被點名的教員上下打量她，像在判斷她沒二兩肉的骨頭挨得住自己幾拳頭，就馬上笑道。
「小…」兔崽子。
他還沒說出口，就感覺到喬念旁邊的那位一記沉冷的目光掃過來，落在自己身上。
教員說不出哪兒來的壓迫感，不自覺彎折後背，後知後覺氣勢矮了半截兒，到嘴邊的話變成了。
「小子，你自己要上來，擂台上有擂台的規矩，我可不會特別照顧你。到時候受傷了，你可別哭。這裡生死不論！」
「你確定你還要上來？」
喬念將隨身帶的單肩包褪下，放在擂台邊上，活動了下手腕，抬眼望過去，平靜無波。
「確定啊。」
幾個教員們互相交換眼神。
跟亞當對手的這個教員也是穆家的人，只是級別沒有003號那麼高，只能算做走狗，也只是排不上名號的走狗。
他看了眼003號教員，對方沒注意到他，還在審視突然冒出來的攪局的喬念，半天沒給他答覆。
他好不容易有次表現機會，不想輕易放棄，不等003號給他答覆，他回過頭就答應下來。
「行，別後悔就好！你上來吧！」
喬念馬上往前走。
剛要翻身上台，手臂被人輕輕拉了一把，耳畔傳來輕輕地說話：「小心。」
喬念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看似什麼都沒說，但千言萬語都在一眼裡面。
葉妄川也在看到她回眸的眼神的瞬間慢慢鬆開手，看著她颯沓如流星上了擂台，跟博瑞打了個招呼。
「你先把人帶下去。」
博瑞：「那你呢？」
喬念指了指鼻子：「我？」
然後放下手，身如刀鞘鋒利無比：「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敢上來就能下去。」
「你…」亞當還撐著一口氣沒倒下去，看到喬念站出來，為他出頭，又聽到對方自信的話，再想起昨晚上自己還在嘲笑『他』是個小白臉，拖累了他們，心裡就過意不去。
憋了半天。
亞當才憋出來一句：「你小心點兒。」
「你小心點。」博瑞也說了同樣的話，就不再言語，雙手穿過亞當腋下，將人提起來扶著走下擂台。
轉眼擂台空了出來。
空氣凝固。
教員獰笑扯起嘴角，出手之前，先禮後兵的虛偽了兩句：「這可是你非要代替他，拳頭沒眼睛，你自求多福。實在打不過，你和他一樣，只要認輸，我就停手。不然……」
不然什麼。
他沒有說完。
在場所有人，包括葉妄川在內都聽得懂他言下之意。不然喬念就算死在擂台上也與他無關。
葉妄川冰冷的眼神掃過去，壓下心裡蘊藏的狠厲，將視線轉移到喬念身上……
她剪了短促短髮，銳利的黑眸，修長的脖頸帶著choker項圈了，面對對方言語上的挑釁，她活動筋骨，伸手往前，眼神睥睨狂悖，跟對方做了個勾手的動作。
無言的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