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成為真傳弟子
眾人看的眼花繚亂，目瞪口呆的開始懷疑人生——這兩人真的只是淬體境嗎？
劍息。
刀停。
洛輕塵握劍斜指在地，迸裂的虎口染紅劍柄。
「多謝張師兄指教。」
她向張辰誠摯的行禮，清亮的雙眼並無失敗的挫折，只有更熾熱的戰意。
超越自己，追趕張辰。
張辰微微點點，收刀歸鞘。
他沒有開口指點洛輕塵，因為她的路需要自己去走。
只有這樣，未來才有希望登上劍道頂峰，甚至成為新的劍道。
演武場陷入沉寂，突然爆發如潮的掌聲。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為他們這一場精彩萬分的比武喝彩。
顧清風也鼓著掌，震驚之後是無比的激動。
玄陽宗同時出了兩個絕世妖孽，他們未來能走多遠誰也無法預測。
因為玄陽宗立宗千年，還從未出過如此恐怖的妖孽。
「精彩，真是精彩。」顧清風鼓著掌走上擂台，滿臉笑容的說道，「想不到淬體境也能強到這種地步，老夫今天真是大開眼界。」
他上下打量著張辰，然後指著擂台下的趙長空屍體，微微皺眉問道，「他是怎麼回事？」
張辰的妖孽讓他也看不透，他剛才顯然還未出全力，甚至洛輕塵都無法逼他移動一步。
宗門出了妖孽弟子固然可喜，但也要考察人品。
如果無緣無故殘害同門，成長起來是禍不是福。
張辰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陳數一遍，洛輕塵也開口作證。
「哼，欺壓同門，死有餘辜。」顧清風看向趙長空的屍體，冷哼了一聲，然後對張辰說道，「你放心，老夫會親自去找刑法堂段長老，不會有事。」
「段長老，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其他九人都可以作證。」
執法堂大廳，顧清風茗了一口茶，向坐在另一邊的黑衣老者說道。
他親自帶著張辰十人前往執法堂，向執法長老段千雄解釋了趙長空的死因，並且眉飛色舞的講了張辰和洛輕塵的淬體境巔峰之戰。
段千雄有些懷疑的看著張辰問道，「你一拳就把趙長空打死？」
趙長空是氣海境八重，一般的淬體境都無法破他防禦，更何況是一拳打死。
如果不是外門長老顧清風親自告訴他，他絕對會認為是撒謊。
張辰不亢不卑的說道，「弟子已經和趙師兄提醒了那一拳會打死他，但他為了借弟子的《霸刀十三斬》觀摩，自願站在原地捱上一拳。」
他聳了聳肩，很無辜的說道，「然後弟子那一拳就把他打死了。」
段千雄離開座位，站到張辰身前五米處說道，「你全力打老夫一拳，若是威力真有你說的那麼大，就證明趙長空之死是咎由自取。」
「這個……」張辰有些為難的欲言又止。
段千雄微微一皺眉道，「不要吞吞吐吐，有什麼話就直說。」
張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弟子怕全力一拳會把長老打傷。」
「噗——」
顧清風正在喝茶，聽到張辰的話，直接就噴出來了。
執法長老段千雄是魂宮境六重的高手，實力在整個玄陽宗排在前列。
張辰和洛輕塵在淬體境就領悟恐怖無比的刀道和劍道可以用天賦妖孽來解釋。
但要說淬體境的張辰可以一拳打傷段千雄，這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絕不可能的事情。
「哈哈哈。」段千雄不怒反笑，爽朗的說道，「要是你真能把老夫打傷，老夫不但不會怪罪你，還重重有賞。」
他臉色一板，嚴厲道，「要是你這一拳不能讓老夫滿意，就罰你禁閉一個月。」
「段長老小心了。」
張辰氣勢一凝，運轉《龍象鎮獄功》，全身血氣沸騰，充滿了力量。
漫不經心的段千雄見到張辰身上的氣勢，瞳孔微縮，臉上變得凝重，放出靈氣護體。
明明只是一個淬體境的弟子，但自己彷彿看到的是一隻遠古凶獸。
大廳里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張辰，感到莫名的心悸。
吼——
張辰一拳轟出，拳勁破空就像凶獸怒吼。
轟——
一拳轟在段千雄的護體靈氣上，激起驚天巨響，整個大廳都顫動的搖晃了一下。
段千雄身形晃了晃，體內被震的氣血翻滾。
眾人都是呆若木雞的看著張辰。
這還是淬體境嗎？
不對。
這還是人嗎？
人的肉身怎麼可能蘊含這麼強大的力量？
武者中也有一些人專修肉身，被稱為體修。
但他們也是在體內形成氣海，引靈氣入體不斷的滋養強壯肉身。
即使在體修中也沒聽說哪個妖孽能在淬體境的肉身力量就這麼恐怖。
「弟子這一拳，段長老可還滿意？」
張辰將體力的龍象之力盡情的一拳轟出去，感覺通體舒爽。
「滿意，十分的滿意。」段千雄興奮的大笑，指著一邊已經目瞪口呆的執事吩咐道，「墨崖，你先帶他們去藏珍閣挑選功法武技和兵器。」
然後對張辰笑道，「老夫承若的重賞這一兩天應該就能兌現，保證給你一個驚喜。」
「多謝段長老。」張辰向段千雄表示感謝，同眾人跟著墨崖前往藏珍閣。
大廳里是剩下段千雄和顧清風。
「咳。」
段千雄悶咳了一聲，嘴裡流出鮮血。
「段長老，你沒事吧？」顧清風驚詫的問道。
段千雄擦掉嘴角的鮮血，說道，「老夫沒事，只是體內氣血被震的滾翻，平復一下就沒事。」
張辰那一拳的大部分威力被護體靈罡擋住，但也震的他氣血滾翻。
剛才有多人在場，他才強撐著裝成沒受傷。
段千雄壓住翻滾的氣血，責怪的說道，「外門出了兩個這麼恐怖的妖孽，顧長老竟然今天才發現，你這個外門長老有些失職呀！」
顧清風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洛輕塵倒是一直在外門都很出名，不過也只是顯露出冰山一角，今天才第一次全力出手。」
「至於張辰——」顧清風想了想，疑惑的說道，「以前籍籍無名，應該是最近才有奇遇，不過說來奇怪，昨天考核比武被洛輕塵打敗還像丟了魂似的，今天就脫胎換骨，把老夫都給看傻了。」
段千雄感慨道，「可能是昨天落敗受了挫折，覺醒體內的特殊血脈吧；他那一拳的威力已經超越淬體境的力量極限，只可能是血脈或者特殊體質的力量。」
「走，你和我一起到玄陽大殿找宗主，老夫要給張辰一個大驚喜。」
段千雄迫不及待的帶著顧清風前往玄陽大殿，去兌現他的承諾。
……
墨崖帶著張辰十人到珍寶閣挑選功法武技和兵器。
按照玄陽宗的規定，剛入內門的弟子可以各挑選一件玄階下品的功法武技和兵器。
有墨崖帶路，一路沒有波瀾。
眾人都挑選完合適自己的功法武技和兵器，墨崖帶著他們找到負責內門雜事的執事，給他們分配好房間，就告辭離開。
回到分配的新房間，張辰盤腿坐到床上，取出淬體龍血擦遍全身，就開始修鍊《龍象鎮獄功》。
連續煉化五瓶淬體龍血。
轟——
張辰頭頂出現龍象異象，蒼古浩瀚，充滿無盡神威。
異象收入體內，《龍象鎮獄功》突破到第四重。
「如果是第四重的龍象之力，剛才那一拳就可以重傷執法長老。」張辰回想剛才轟向段千雄的那一拳。
「《龍象鎮獄功》是神階功法，修鍊到第十三重可以達到神皇境。現在第四重的龍象之力已經相當於魂宮境，但我還未感覺到淬體境的極限。」
張辰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若是本帝在淬體境將《龍象鎮獄功》修鍊到十三重大圓滿，豈不是曠古爍今最完美的根基。」
有了這個瘋狂的想法，張辰繼續沉浸修鍊《龍象鎮獄功》。
第二天一早，張辰被敲門聲吵醒。
「張師弟早。」他打開門，墨崖春風滿面的說道，「宗主讓我來帶林師弟去玄陽大殿。」
「有勞墨執事帶路。」張辰沒有多問宗主為什麼會找他，寵辱不驚的跟著墨崖前往玄陽大殿。
玄陽大殿在青陽峰頂，是玄陽宗的正殿，氣勢恢宏。
張辰跟著墨崖一路暢通無阻的走進玄陽大殿，裡面已經有十二個人，除了一個年輕的白衣女子氣息弱一些，其他十一都是氣息綿長，至少是魂宮境修為。
「拜見宗主和諸位長老，張師弟帶到。」墨崖向正中間坐著的老者恭敬的行了一禮。
老者是玄陽宗宗主林正然，神遊境二重的強者，也是大殿中唯一一個神遊境。
「張辰見過宗主和諸位長老。」張辰也跟著說道。
「墨崖，你先退下。」
「是，宗主。」
墨崖退出玄陽大殿，眾人的目光都看向張辰。
大殿陷入短暫的沉寂，林正然蒼老的聲音問道，「張辰，你可知本宗主為何傳你前來？」
張辰不亢不卑的說道，「弟子不知，還請宗主明示。」
林正然沒有解釋，而是對身後的白衣女子說道，「千雪，你不要用靈力和張辰比一下刀法。」
千雪應聲而出，走到大殿中間和張辰相隔十多米站住。
她的刀有別於普通的長刀，而是一把彎刀，彎如新月，彎如女子的柳眉。
「請賜教。」
千雪拔刀出鞘，刀身煥著青芒，青芒映著寒光，寒光冷厲耀眼。
「請。」張辰淡然說道。
彎刀如月，月如鉤，寒風冷冷。
正是夏季時節，張辰卻感到一陣寒意。
寒意從刀而來，刀出如旋，在長空划出一道圓弧。
刀聲未至，刀已先至。
一輪江月明。
千雪的刀有詩意，刀出如詩，讓人沉醉。
在沉醉中化成一抹嫣紅。
張辰沒有拔刀，而是張空伸出雙指。
刀寒。
入指冰冷。
雙指夾住如彎月的刀，從刀尖划到刀柄，划過溫熱的手心。
剎那之間，彎刀易主。
千雪獃獃的愣住，右手微握，依然保持著握刀的動作，但手中已經無刀。
林正然和十大長老同時呆住，以他們的實力自然可以看清張辰是怎麼在千雪的彎刀劈來的一瞬間空手奪白刃。
他們打敗千雪簡單，但誰也無法做到張辰那樣瞬間奪刀。
只有刀道上的絕對碾壓，完全看透千雪彎刀軌跡才能做到。
「宗主現在可以說了嗎？」張辰把玩著手中的彎刀，看向林正然淡笑道。
「顧長老說你的刀法已經返璞歸真，本宗主還以為是誇大其詞。」林正然感嘆道，「現在親眼看到，才知道顧長老還是低估了你。」
「昨日段長老和顧長老來找老夫，稱讚你和洛輕塵妖孽無雙，並召集十大長老商討將你提升為真傳弟子。」
「今日傳你前來就是想考核你是否有資格成為真傳弟子。」
「恭喜你通過考核，從現在起你就是玄陽宗真傳弟子。」
林正然娓娓說出傳張辰前來的目的，然後對失神愣住的千雪說道，「這一刀對你是個打擊，也是一次磨礪；刀無止境，別忘了你最初選擇修鍊刀法的原因。」
千雪聽到林正然的話，回憶起第一次握刀拔刀的情景，失神的雙眼逐漸恢複神采。
她是林正然的孫女，她爺爺是神遊境的劍道強者，但她卻練刀不練劍。
因為她喜歡刀。
單純的喜歡。
從她小時候第一次見到刀，就喜歡上它。
她的刀道天賦並不強，玄陽宗也沒有刀道強者。
但她還是毅然的選擇「刀」作為自己的本命兵器。
這一切，只是因為喜歡。
失敗又如何？
被打擊了又如何？
能見到真正驚艷的刀不正是自己所喜歡、所追求得嗎？
「請張師弟賜教。」
林千雪對張辰恭敬的拱手一禮，雙目奕奕的看著他，眼中充滿了熾熱。
她想看看張辰的刀道。
張辰把玩著圓月彎刀，搖搖頭說道，「你的刀道天賦平庸，不合適練刀。」
林千雪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堅定的說道，「千雪愚鈍，練刀只是因為愛刀。」
張辰抓起林千雪的手腕，看著她手掌上的厚繭，評價道，「以你的天賦能達到現在的刀法造詣的確十分不易。」
「千雪天賦不行，只能以勤補拙。」
林千雪回想起自己一次次的拔刀練刀，受到很多苦，但從未後悔。
張辰鬆開林千雪的手腕，將圓月彎刀遞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