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更好的折磨他的方式

正文卷

「爺,去跟蹤那出殯隊伍的兄弟全都失去聯繫了。」

這個時候失去聯繫,十有八九是凶多吉少。

黎卿墨放下碗筷,「備馬。」

他們縱馬出城,一路朝著安岩縣的方向追去。

雪還在下,路上的積雪已經到了腳踝,馬兒的速度也跟著下降。

楚天懿問:「你怎麼確定他們一定到安岩縣?既然他們有問題,那麼這個目的地也有可能是隨口一說。」

黎卿墨的眉間始終緊鎖,風雪把臉頰都刮紅了,劍眉掛著一層白霜,說話時,白色的涼氣似乎能瞬間形成冰霧。

「隨口一說也會有點兒根據,當時我們與他們同方向,為了不讓我們發現什麼,他必然是要說一個和目的地同方向的地點。」

他的聲音隨風向後傳去。

楚天懿也懶得再問了,實在是這天氣太冷,張口便是一口冷風,還有不斷飄過來的雪花。

一天以後,他們在永源縣找到了那伙出殯隊伍的蹤跡。

「稟太子,的確有人看到過一夥出殯隊伍在城中買過吃食和酒,聽酒館的小二哥說,他們好像不是去安岩縣,而是去京城。」府尹雙手作揖說道。

「京城?」楚天懿蹙眉,轉頭看向黎卿墨,問:「你真的覺得攝政王妃的失蹤和他們有關?」

這一路他們也沒有停止搜查,可始終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南奚彷彿在他們的世界中憑空消失了一般。

黎卿墨其實也不確定,但是他現在沒有別的線索,那個出殯隊伍絕對可疑,所以他不能不追。

……

南奚在空間里躲了兩天。

雖然有超市在,吃喝不愁,可卻不敢在這裡久待。

這可是棺材啊,萬一她真的被人活埋了怎麼辦?

於是,感覺到棺材不再移動,她閃身出了空間。

誰知剛出去,就聽到了有人開棺的聲音。

「公子,剛剛那兩個人真的是東嶽攝政王派來的?」

「廢話,除了他,誰還會派人跟蹤一個拉棺材的隊伍?」

壓在身上的屍體被搬開,南奚指尖捏著銀針,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耳邊是男人不解的聲音:「人明明好好躺在這兒,怎麼那會兒東嶽攝政王檢查的時候,就放咱們走了呢?」

這個問題除了南奚,沒人知道真相。

她不禁懊悔。

早知道會遇到黎卿墨,就早點出來好了。

「呵呵。」陰惻惻的笑聲響起,「醒了?」

南奚握著銀針的手被人突然攥住,那幾根銀針被奪走。

她還來不及睜眼,便被封了穴道,連面前人的模樣都沒有看到,只能聽到他陰冷得意的聲音。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反應就是快,這種情況下居然沒有被嚇哭,還想著反擊。」

一隻手在南奚的臉上撫過,聲音惡意滿滿。

「為了你,他幾乎翻遍了整個西楚,連東嶽小皇帝都不管了,看來是真的很在乎你,我突然想到了更好的折磨他的方式呢,呵呵呵。」

南奚的臉頰被捏住,唇瓣張開,一顆藥丸被塞了進來。

入口即化,她甚至還來不及去分辨這藥丸的成份,便失去了意識。

……

西楚京城。

黎卿墨他們在城外找到了被丟棄的棺材。

裡邊的屍體還在。

藍珏這次將屍體抬出,把棺材仔細檢查。

「爺,您看。」

他在棺材裡撿到了一根銀針。

「這會不會是姑娘的?」

黎卿墨把銀針接過來,雖然銀針沒什麼特別,但他就彷彿在上面摸到了南奚的氣息一樣。

「他們扔下了棺材,難道真的帶攝政王妃進了京城?」楚天懿現在腦子一團亂。

照目前情況來看,抓走南奚的人十有八九是西楚的人。

如果黎卿墨要遷怒,以此為由對西楚出兵……

楚天懿已經不敢去深想。

進城後,黎卿墨包下了一間客棧,幾次出行都避開了楚天懿。

楚天懿知道,那是他去聯繫在西楚的細作了。

翌日,雪停了,風住了,難得是個艷陽天,街道上的人都多了起來。

「城東李員外嫁閨女,在發喜餅和臘肉呢,大伙兒快去啊。」

「還有臘肉?李員外的閨女終於嫁出去了?」

「人家嫁的可是長公主的公子,以後就是皇親國戚了。」

黎卿墨站在客棧二樓的窗口,聽著外邊街道上的人不停地議論。

很多人朝著李員外家走。

他眸色暗沉,不知是在想什麼,竟是有些出神。

咚咚!

敲門聲後,藍珏走了進來。

「爺,咱們的人都散出去了,可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黎卿墨回神,問:「楚太子呢?」

藍珏:「西楚皇知道楚太子回京,召他入宮了。」

黎卿墨點點頭,視線再次看向窗外。

那些得了喜餅和臘肉的百姓很開心,嘴角的笑遮掩不住,彷彿要辦喜事的是他們自己一樣。

黎卿墨的手撫在窗邊,指尖不停敲打著,速度很快,內心的焦慮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藍珏。」

「屬下在。」藍珏上前幾步。

黎卿墨問:「如果是你,你會把南兒帶到哪兒去?」

藍珏想了想,說:「那要看帶走姑娘的目的是什麼了,如果是為了威脅爺,那麼接下來肯定有針對爺,或者是東嶽的行動,可是家裡那邊傳的消息是,皇上那邊安然無恙,朝上也沒有任何不妥。」

黎卿墨轉身,「繼續說。」

藍珏又道:「如果是為了單純的報復爺,那麼直接殺了姑娘便可,沒有必要帶著姑娘冒險走這麼遠,除非……除非是姑娘的存在對他們還有用,但是具體是什麼,屬下還想不到。」

語頓,他又繼續說道:「姑娘的性子不是會束手就擒的人,按理說一定會想辦法給咱們留下些線索,可是現在我們什麼都沒發現,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姑娘並不清醒,又或者是……」

剩下的話他沒敢說。

凶多吉少這四個字看似輕飄飄,卻足以成為壓倒黎卿墨的最後一棵稻草。

黎卿墨深深看了他一眼,轉過身繼續看窗外。

去領喜餅和臘肉的人越來越多了,整個街道都透著一股喜氣,和黎卿墨此時心中的悲涼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