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生死咒

正文卷

而青鳶則是用盡十成功力一掌揮向南奚的心口。

「不要!」

一道清冽中帶著恐慌的聲音破土而出。

玄褐色的袍子被刮破了很多處,墨發微亂,這是人們見過東嶽攝政王最狼狽的時刻。

「青鳶,爾敢!」

他暴怒,掌風揮去。

青鳶的身子騰空而起,鬆開南奚時,手腕一道袖箭飛出。

「噗!」

她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與此同時小腹傳來劇痛。

「陛下!」

景芝寧可挨了藍珏一劍,也要抽身撤退,跑向青鳶。

藍珏也不戀戰,轉身看向黎卿墨和南奚的方向。

南奚看到黎卿墨還活著,眉眼下意識彎起,眼角不爭氣地溢出了淚。

她被青鳶震飛的力道甩出,身子向後倒去,與此同時,青鳶腕間袖箭朝她飛來。

千鈞一髮之際,南奚只看到黎卿墨撲向了她,用身體擋住了那枚袖箭。

「黎卿墨!」

「爺!」

夏睿剛脫困就看到了黎卿墨中箭的畫面,他大喊一聲,沖了過去。

「藍珏,你愣著做什麼?傷爺者,死!」夏睿吼道。

景芝聞言,抬起手臂擋在青鳶面前,「你們敢!」

夏睿:「你都敢傷我們爺了,我們憑什麼不敢殺你們?」

在他眼中,爺的生死大於一切。

南奚顧不上那邊,她接住黎卿墨的身體,兩人倒在了地上。

即便是這種情況下,黎卿墨也依舊用自己的身體做肉墊,不讓南奚摔到碰到。

「黎卿墨!」

南奚抱著他的身體,手摸向他身後。

掌心一片粘膩。

是血。

紅黑色的血!

「這箭有毒!」

南奚連忙給他把脈,聲音都在顫抖:「放心,你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救你。」

【你絕對不能死,我們還要成親呢。】

黎卿墨慘白的臉浮著笑:「我命大,死不了,我這條命還得留著和你成親呢。」

南奚的面色逐漸凝肅,她突然轉身大喊:「夏睿,不能殺青鳶!」

夏睿的劍偏了一寸,劃傷了青鳶的肩頭。

鮮紅的血液瞬間洇透了衣衫。

南奚:「是生死咒,箭上塗了生死咒,你殺了青鳶,黎卿墨也會死的!」

夏睿恨的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再動青鳶。

生死咒是曾經的南疆國禁藥,在南疆覆滅之後,便失傳了,沒想到青鳶手中居然會有。

「解藥呢?」夏睿把劍重新架在青鳶的脖子上,逼問:「解藥在哪兒?」

青鳶是個狠人,抬手按住腿上的傷口,蝕骨的痛意傳遍全身。

不遠處的黎卿墨也不由得把腿綳直,疼的蹙緊了眉頭。

南奚心疼地抱住他,並朝著那邊喊道:「別讓她傷害自己,她疼黎卿墨也會疼!」

藍珏直接伸手封住了青鳶的穴道,讓她無法再動。

「呵呵呵。」青鳶僵著身體,雖然不能動,但是卻可以說話,她冷笑中帶著得意,說道:「從現在開始,朕與東嶽攝政王同生共死,你們不敢殺我,更不敢動我。」

這種篤定的語氣讓夏睿恨的牙痒痒,可又真的不敢對她做什麼。

南奚也恨,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我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地方研製解藥。」南奚說道。

藍珏:「屬下這就去找。」

夏睿命人把景芝五花大綁,而當地府尹和那些衙役更是礙於青鳶還在他們手裡,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藍珏很快找來了馬車,將黎卿墨、黎北穆和金恪三人抬了上去,快馬加鞭在一個時辰之內到達金羽國邊境。

在馬車上,南奚已經給他們三個人分別施針,護住了他們的心脈。

喬清石帶人開路,夏睿和藍珏分別駕著兩輛馬車,前邊的是病人,後邊的是俘虜。

到達西楚邊境永城,楚天懿立即調動可用人手加強戒備,並命人騰出來一間大宅子。

「這附近都是我的人,攝政王妃可以放心。」楚天懿這麼做並非完全是為了幫他們,「阿恪就拜託你了,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說。」

南奚口述,溫迎執筆,寫了一張單子,遞給了楚天懿。

「這上邊的藥材你盡量多弄來一些。」

楚天懿看了一眼,點點頭:「沒問題。」

他又進屋看了眼床上的金恪,幫他把被子蓋好,捋了捋鬢角的發,而後才轉身離開。

南奚進了旁邊的屋子,夏睿正站在床邊。

「姑娘,爺怎麼還不醒啊?」他問。

南奚給他把脈,說道:「他用內力強行震開暗道,緊接著又受傷中毒,身體太累了,自然會陷入休息狀態。」

夏睿這才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從青鳶口中問出解藥的。」

南奚卻是搖了搖頭:「沒用的,她不會說,既然她選擇了用這個,就是為了給她自己多一份保障,如今我們動她不得,甚至為了黎卿墨的性命,還不得不救治她,這正是她想要的。」

夏睿越聽越來氣,「難道我們還真的要把她當佛似的供著?」

南奚也恨,「我會儘快研製出解藥,到時候她沒了倚仗,咱們再新賬老賬一起算。」

說完,南奚起身去了關押青鳶的房間。

她腿上和肩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了,也上了葯,血已經止住。

為了不讓黎卿墨受罪,南奚給青鳶用了最好的止疼葯,不讓她感受到半點疼痛。

青鳶早就醒了,看到南奚和夏睿進來,便問:「景芝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見南奚和夏睿不說話,青鳶繼續道:「你們若是傷了景芝,我便自殘,到時候攝政王就得跟著我一起疼,一起受苦。」

夏睿看著她:「你不會的。」

她走過去,握住了青鳶的脈搏,繼續道:「你除了自己誰都不愛,能想到用生死咒來保住你的命,足以說明你有多麼想活著,所以你最多也就是讓自己受受皮肉之苦,用來折磨黎卿墨,尋死?你是不會的。」

少頃,青鳶輕笑:「不愧是東嶽攝政王看上的女人,就是聰慧,沒錯,朕是不會尋死,沒有人真的想死,但是我若真的必須死,也一定會拉著黎卿墨來給我陪葬。」

她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把性命投注在別人身上,雖然能威脅到別人,但同理,別人也可以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