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兇手應該武功很高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依舊是什麼都沒看到。
「怎麼了？」溫迎問。
南奚覺得這並不是自己的錯覺：「好像有人盯著我，最近已經好幾次了。」
溫迎眸色驟凜，「你先進去，我去看看。」
「不用了。」南奚拉住了她，「你忘了大人交代什麼了？石問西還未抓到，不能一個人犯險，說不定只是我想多了。」
溫迎沒再堅持，跟著她一起進了府衙，轉身之際，餘光快速朝四周掃了一圈，鎖定了個可疑人物。
慕容策？
這父子倆一個對南南過於熱情殷切，一個暗自偷偷尾隨打量，打的是什麼主意？
「溫迎，南奚，你們回來的正好，牢房的犯人都跑了。」一個衙役急匆匆走過來，「大人和張捕頭他們已經去牢房那邊了。」
南奚和溫迎連忙轉身也去了牢房。
幾個獄卒躺在地上，或死或重傷，所有牢房的門都被打開，關押的囚犯除了兩個腿折了走不動路的，其他都不見了。
湯敬意眉頭緊蹙，面色暗沉，尤其是在南奚確定了另一個重傷獄卒也斷氣後，他猛地踹了下旁邊的柱子，若不是身披官服，甚至想罵娘。
「這簡直是對本官，對朝廷的挑釁！」
湯敬意絲毫不敢耽擱，「你們繼續查找出逃的犯人，我得入宮一趟。」
整個牢房的獄卒都被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必須上報。
蹲在屍體旁邊的南奚突然抬頭：「大人，他們大部分是被人直接扭斷了脖子，還有兩個胸前受了重擊，結合衣服上的腳印應該是被踹飛撞到牆上所致。」
她語氣沉重，帶著對生命的惋惜：「兇手應該武功很高。」
「會不會是石問西？」張捕頭突然開口，提起『石問西』三個字的時候，眼中閃過了恨意。
溫迎伸手比量死去獄卒身上的鞋印，「應該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腳。」
「可如果是石問西，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殺了獄卒，把所有犯人都放走，他能從中獲得什麼好處呢？」南奚問。
這個問題將會是破案的關鍵。
湯敬意：「查所有犯人，他們之中或許有人認識石問西。」
「是，大人。」
湯敬意走之前，給張捕頭留了點兒銀子。
「他們都是有家有口的，人沒了，家裡的天就塌了，以後日子還不知要怎麼過呢，這些錢你一會兒分給他們家人，告訴他們，日後若有困難，可隨時來找我。」
又嘆了口氣，湯敬意這才動身進宮。
勤政殿，黎北穆坐在龍椅上批奏摺，黎卿墨坐在另一邊品茶。
一個眉頭緊蹙，一個悠然自得，時而響起黎北穆的控訴與憤怒。
「江南鹽道當真如此廉潔？皇叔，你當初為何同意讓這趙堅做巡案使，他是龔王一手提拔起來的人，骨子裡都是黑的，與這些人沆瀣一氣，企圖用奏摺上這三言兩語就矇騙你，糊弄朕，簡直可惡！」
黎卿墨：「欲使人滅亡，先讓人瘋狂，不把趙堅推上高位，見識到更大的誘惑，他又如何會自露馬腳，幫助咱們找到龔王的罪證？」
「皇叔說的是。」黎北穆繼續看奏摺，很快，眉頭再次蹙起，表情氣憤中夾雜著無奈：「他們又提了立後之事，也不知道母后是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個個一門心思要讓朕娶那龔會君。」
黎卿墨起身走過去，把那幾個催婚的摺子拿起來。
嘭！
全部扔到了地上，怒斥：「及冠方可立後，乃是祖訓，一個個多吃了幾年皇糧倒是把這些都忘在腦後了，是在逼著皇上忤逆祖宗？全東嶽諸多不平事，南有天災，北有人禍，竟是全都不理，眼睛只看得到皇上的後宮，不能為朝廷分憂，本王要他們何用！」
小太監李二寶連忙把地上的奏摺都撿起來，轉身出去傳達攝政王的意思。
幾個遞了摺子的大臣聞訊，慌慌張張前來跪在勤政殿前，高呼：「攝政王恕罪！」
慈安宮那邊，太后也得到了消息，氣的直接摔了杯子。
「立後就可親政，他這是擺明了不想放權，什麼及冠方可立後，什麼祖訓，都是借口，狼子野心，皇上年幼，受他愚弄，哀家可不糊塗，來人，傳柔慧郡主。」
宮女上前福身：「回太后，龔王爺病重告急，柔慧郡主已經出宮回府了。」
太后擰眉：「這麼嚴重？」
「聽說太醫院一半兒人都在龔王府候著，用藥吊著龔王爺的性命，但能維持多久許是難說。」
聞言，太后面色未變，想了想，道：「把哀家那株百年人蔘送去龔王府，告訴龔王妃和柔慧郡主，有任何需要都可以來與哀家說。」
「是。」
宮女轉身離開。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消息就傳到了黎卿墨和黎北穆的耳朵里。
黎北穆對於太后這樣的舉動表示很不理解：「那株人蔘去年皇叔你病重的時候，朕想給你拿去，母后明明說被她吃了，現在這般拿出來，也不怕被朝臣嗤笑？」
黎卿墨倒是不在乎什麼人蔘，「她指著用龔王的勢力扳倒我呢，自然什麼好的都緊著他們用，婦人之見，居然當真以為靠一個後位能影響什麼。」
黎北穆放下奏摺，問：「皇叔，龔王真的要不行了？」
明明前幾日還生龍活虎地接下石問西的案子，想要靠這個拉攏關家，現在就要死了？
黎卿墨表情淡淡：「閻王讓他三更死，我卻可以二更就讓他上路。」
黎北穆瞬間懂了：「果然是皇叔你動的手腳，可是，目的是什麼啊？」
「自己想。」
如果什麼都要他來解釋清楚，這熊孩子永遠不會成長。
話音剛落，小太監李二寶又走了進來。
「啟稟皇上，攝政王，京兆尹湯敬意湯大人求見。」
「傳。」黎卿墨下意識繃緊了一張臉。
黎北穆輕笑，皇叔這麼嚴肅認真的樣子最近好像經常看到呢。
而且每次都是和南奚有關。
湯敬意走進來後先是跪地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見過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