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一氣凌雲

正文卷

「錦衣夜行是個巡迴演唱會,這個陸錦此前已經去過八個地方,這一站才到江寧。只是此前的八場演唱會,都是很普通,並沒有剛才這個環節。」閔素英仔細查詢過了。

眾人一聽,也都是頗為詫異。

也就是說,剛才這段表演,是在江寧市才首次出現的。

「怎麼樣,你們還要不要看?」魏尊問道,這時候舞台已經恢復了正常。

「先看看吧。」葛天洪說。

於是眾人又接著看,那個陸錦在台上又蹦又跳,又接著唱了十來首歌曲,都是些演唱會常唱的東西。

一行人看得昏昏欲睡。

一直看到謝幕,都再也沒出現什麼意外的東西。

「睡覺去了。」閔素英打著哈欠,眾人也紛紛退了視頻。被這演唱會一催眠,大家都有些困了。

散場出來的時候,陳朵的情緒還處在激昂之中,臉蛋通紅,一路興奮地說著:「以後我就是小陸錦的鐵粉了!」

「這麼幼稚你也粉?」徐來在旁潑涼水。

「你懂什麼!」陳朵鄙視。本來她也是對陸錦這種少女偶像無感的,後來被點名上去互動了一番,然後又互相加了好友,一來一回,這好感度就提升了不少。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後來那一首《生死依》,一改陸錦平時的少女風,歌聲繾綣,那是完全唱進了陳朵的心裡。

徐來呵呵了一聲,很是不以為然。

「某些人自己不也是看得目不轉睛的!」陳朵說,當時的情形她還記得很清楚,這貨流露出的那種神情,跟平時那副隨便的樣子完全不同。

「總比某些人哭鼻子好。」徐來說。

「要你管!」當時陳朵看到隱藏在巨石後面的那個人影奮不顧身地闖入陣中,再加上陸錦正唱到情深處,潸然淚下,她也不知不覺跟著紅了眼。

高翔和孫沐雨從體育館出來後,也是木愣愣的,他倆是行內人,跟陳朵這種外行人又全然不同了。

他倆到現在都還沉浸在那場亦真亦幻的法術對決中。

至於王大龍,則是目光迷離,被他倆夾著往前走。這貨本來只是單純出於對陸錦這種小蘿莉的迷戀,但經過這一場演唱會後,陸錦的身上卻又蒙上了另一層更為神秘的法師光環,讓他更加的著迷。

而其他散場的觀眾,大多數議論的還是陸錦那首風格迥異的歌曲以及全息投影的震撼效果。

從黃龍出來後不久,高翔孫沐雨就帶著王大龍回了康家。陳朵還有事回了學校,徐來則一個人回去了紫金苑。

倒了一杯水在陽台上吹了會兒風,就回到屋裡繼續繪製未完成的圖紙。

才畫了幾筆,就接到陸錦的電話。

「在哪,出來姐請你吃夜宵。」電話那頭傳來陸錦興沖沖的聲音。

「大姐,我忙呢,你吃你自己的。」徐來完全沒興趣。

「整天瞎忙!怎麼樣,你就說姐今天的表現怎麼樣?」陸錦春風得意。

「還行吧,你怎麼想到把我師父他們倆的事搬上台的?」徐來問。

「嘿嘿,厲害吧?」陸錦顯擺。

「挺厲害,找了誰給你操刀?你可搞不出那麼專業的陣圖。」徐來說。

「要你管!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九仙台。」陸錦冷哼。

徐來笑:「你搞這麼一出,估計得把整個術門都給轟動了。」

他這句話倒不是開玩笑,就憑晚上這段虛擬投影,普通人雖然只是看個熱鬧,但在那些個懂行的法師眼裡,那可就完全不同了,一定能從中瞧出很多東西。

如今不像以前,現在可是網路時代,相信現場肯定有人錄了視頻,而且不出一個晚上,這個視頻就會傳播開來。

「我就是要把這件事情鬧大,好好敲打敲打術門那幫子人!」陸錦冷哼著說:「三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一個個都跳彈得厲害,還真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了!」

徐來笑道:「幹得漂亮!」

「嘿嘿,你也覺得不錯吧?」陸錦高興。

「是不錯,把我師父他們倆還原的很好,背影挺像的。」徐來說。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手筆!」陸錦得意,「當年我姐大破九仙台,我哥那時候雖然本領差點,但是為救我姐長途奔襲,以命換命,還是很爺們的!」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師父。」徐來說。

「不要臉!」陸錦鄙視。

「那首歌不錯,誰譜的曲?好像你唱到中段哭了?」

「你也看到啦?嘿嘿,怎麼樣,我那時候完全被我哥我姐感動到了。」陸錦感慨說。

「抹了辣椒水吧?」

「滾你的!」

……

這一個晚上,果然就像徐來說的,當晚的那段全息投影被現場的觀眾錄製了下來,並以極快的速度傳播了開去。

陸錦的人氣不用說,又大大地上了一個台階,但更為深遠的影響和震動,則是在法師界。

代表著古老傳承的法術,與代表著新時代未來的全息技術相結合,這種新舊的交替,讓所有的法師都出現了一種恍惚。

在此之前,整個術門都蔓延著一種沒落的氣息,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隨著時代的一步步前發展,法師這個古董行當最終會走向消亡,被其他的新事物所取代。

但是這一段影像,卻讓他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也許古老的和新生的事物未必就是兩個對立面,或許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呢?

雖然這隻是一種可能性,但讓很多人的觀念產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而這段影片也被諸多法師保存下來,反覆觀看。因為除去這當中大部分虛構的部分不談,裡面還是有很多真正的法術精髓。其他且不去說,光是那暴露出來的部分陣法結構,就足夠他們研究爭論的了。

徐來掛了電話,依舊回去伏案繪圖,一直忙到午夜,才算大致完成,回去卧室撲倒在床上。

第二天就去了一趟馬蘭街,跟錢老闆買了一塊上好的桃木、二兩銀絲草和一些硃砂。

回來以後就將桃木一分為二,然後取了刻刀在其上劃了幾刀,粗粗地拉出一個輪廓,然後翻轉了一下,在桃木內部一刀一刀,極為細緻地雕琢出繁複的禁紋結構和符文。

一直到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才把兩片桃木都刻符完畢,然後將銀絲草填充其內部,並將兩片桃木合到一處,接著以研磨好的硃砂進行浸染。

這連番的工序下來,一直又忙到晚上八點多鍾。

徐來起來舒展了下筋骨,跑去廚房喝了口水,才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正想著去樓下隨便吃點,就接到了高雯的電話。

「程程哥,你在哪?程程和田甜都不見了!」電話一接通,高雯就焦急地大喊。聽聲音這姑娘似乎都快急得哭了。

徐來先問了她地址,然後讓她別急,慢慢說。一邊下了樓,到小區門口招了輛的士,就直奔高雯所在的地方而去。

路上就聽高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原來,昨晚演唱會上三個姑娘都有些興奮過頭,散場後意猶未盡,還一起去吃了個夜宵。徐程程在家裡被關了好幾天,今天好不容易出來,就不想回家,於是和田甜一起就留宿在了高雯宿舍。

晚上三個人擠在一張床上,還是興奮得有些睡不著,就在那嘀嘀咕咕的聊天。後來說著說著就提到了裴雪晴,說她好久也沒露過面,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三人雖然跟裴雪晴打過的交道也不是太多,但畢竟是一個班裡的,後來也一起經過一些事,還是比較關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