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狗膽包天

正文卷

西爾維婭微笑:「或許以後有機會,幾位慢走。」

韓煦等人離開了,許久霍予淮才開口:「我們以後要去H省?」

西爾維婭挑眉:「誰知道呢?就看張暘能不能管住自己了。」

霍予淮搖搖頭:「那看著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估摸著還會闖出禍事來。」

西爾維婭:「自作孽不可活,隨便他吧。我記得池影最近就在H省拍戲,說不定還有機會去探班,算下來也有幾個月不曾見過了。」

霍予淮:「H市有古裝影視基地,也算是網紅打卡景點了,有時間我們去看看?在那裡可以換裝拍照,還不曾見你穿過古裝。」

西爾維婭:「雖說現在漢服很興盛,但平時穿漢服的終究是少數。也許在影視基地,看到的會多一些吧。」

霍予淮:「所以我們什麼時候過去?只要不是一去十天半個月,我手頭的工作就沒有那麼緊張。」

西爾維婭:「我再看時間吧,現在還未定。」

她什麼時候去H省,完全取決於張暘什麼時候再造孽。若是張暘那邊的計畫定下了,西爾維婭才會走一遭。

回了H省,張暘初初的確是老實了幾天。畢竟方玲和張征遠這次看的他比較緊,他也確實安分了不少。

就像是西爾維婭說的,只要不去看不去想,他一點問題都沒有,因此張暘也有意識的將西爾維婭這個人淡忘到了腦後。

可惜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人?方玲和張征遠本就都有工作,怎麼可能成天看著張暘?看他現在挺安分的,夫妻倆又去忙著自己的事業了。

沒有人看著,對西爾維婭的敬畏心又失去了許多,張暘又故態復萌了。如今他沒有以前那麼自由,張征遠夫妻只允許他在市裡走走,想出去,那絕對不行。

張暘遂將目標定到了市中天橋外的那棵老銀杏樹上,以前他是絕對想不到這棵樹的,因為它在市區,來往車輛很多。

但是現在他憋的難受,急需發泄胸中的一腔怨氣,如此這棵老銀杏就遭殃了。為此張暘最近天天踩點,就是在觀察什麼時候車流量最少。

「就這麼看著他造孽?」霍予淮站在望遠鏡前面,看著張暘在花壇周圍鬼鬼祟祟,語氣有些森冷。

他們是在前天到的,反正這兩天就待在酒店裡,看張暘都打算做些什麼。這小子還挺賊,都是在大白天踩點,如此也便於隱藏自己。

西爾維婭:「既然遇到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只是這裡是市區,無數的監控看著,我們最好不要出面。」

誰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什麼隱藏的攝像頭?所以西爾維婭還真沒打算以身涉險。至於張暘會受到什麼報復,那和她有什麼相干?

她只要保證那棵銀杏樹活的好好的就行了。

周五深夜,就算是喧鬧的市區也安靜了下來,路上的車輛也少了許多。一個身影戴著頂鴨舌帽帽檐遮擋了他大半的面容,只看到了他尖尖的下頷骨。

霍予淮:「他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西爾維婭:「看來上次沒有受到教訓,也是,就在床上躺了兩天,醒來就活蹦亂跳的,他還以為自己什麼事都不曾經歷過。」

霍予淮搖頭:「自作孽不可活,我們真的不需要出面?」

西爾維婭:「不了,這附近監控太多了,我們沒必要自找麻煩。」

本身身份就經不起推敲,再加上她這幾年出手的動靜著實不小,西爾維婭委實不想暴露自己,能苟就苟吧最好苟到她離開這個世界為止。

霍予淮也不說別的,事實上他比別人更不希望西爾維婭出現於人前。因為西爾維婭的很多事情真的經不起推敲,如今能夠藏著就藏著吧。

輕鬆翻過銀杏樹周邊的鐵網,張暘壓了壓鴨舌帽的帽檐:「沒義氣的傢伙,誰都不敢來,最後還不是要看我的?」

他從包里拎出兩瓶濃硫酸,就在他擰開瓶子要傾倒的那一刻,地面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凸起物,張暘沒留神一下子就被絆倒。

手裡的硫酸瓶應聲飛出了欄杆外,玻璃瓶碎了一地,濃硫酸四處流淌在路面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張暘心裡就慌了那麼一瞬間,但是想著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

因此他咬了咬牙,又擰開了另外一瓶。將這一幕看的特別清楚的西爾維婭和霍予淮都同時搖頭,這真的是膽大包天了。

就在瓶中的液體將要侵襲地面,張暘腳下忽然隆起了一個小包,小包出現的太突然了,一下子張暘重心不穩,臉就向著側前方栽去。

他的眼神里滿是驚恐,濃硫酸接觸到面部,那可是要毀容的。他才二十歲,若是臉毀了……

就在他絕望的閉眼的時候,也不知曉的有意還是無意,一根枝幹擋住了他的去勢。也不曉得枝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一下抽飛了那個暗色的玻璃瓶。

只是玻璃瓶已經被打開,瓶口處難免飛出了幾滴腐蝕性液體,接觸到的枝幹上頓時就出現了坑窪處。或許是被受到了傷害,枝幹就這麼隨意的一甩,張暘重重的撞在一邊的護欄上。

身嬌肉貴的大少爺,哪裡受過這樣的折磨?當即張暘就慘嚎出聲。恰好臨近有輛私家車經過,一看半躺在欄杆處的張暘,車主火速叫了120,同時還報了警。

警察比120來的更早,為首的老警察只是一看兩個已經碎成了渣渣的玻璃瓶,心裡就有了大概。看著攤在欄杆處悶哼的張暘,老警察氣的直磨牙。

救護車來的也快,儘管對張暘各種不樂意,但最終還是將張暘送到了醫院。在這波人都離開後,在銀杏樹的樹冠處忽然出現了幾滴綠色的液體。

吸收完這些藥劑,銀杏樹抖了抖,樹葉沙沙作響,似乎在說著感謝。西爾維婭微微一笑,想必經此一次,張暘受到的教訓應該足夠大了。

有些時候死亡的恐懼並不是最大的,因為說不定你無知無覺的走過一遭,留下的印象並不夠深刻。相反,若是這種劇烈的疼痛或者恐慌,給人帶來的陰影卻是巨大的。

霍予淮放下望遠鏡:「太……太膽大了。」

西爾維婭:「熱鬧看完了,明天去給池影探班吧。」

霍予淮:「張暘的傷嚴重嗎?」

西爾維婭:「相比較於死亡,應該算是輕傷吧?他不是已經去了醫院嗎?去了醫院怎麼可能會有大事?」

霍予淮:「那就行,你也早點休息吧,這幾天為了盯他,你也沒休息好。」

小跟班的關心嘛,西爾維婭當然不會拒絕:「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看完池影我們就回去吧,在這兒也沒什麼好看的。」

在兩人休息的時候,張征遠一家卻像是地震了一般。張征遠和方玲凌晨時分往醫院趕,在看到那在術中的字樣的時候,方玲一下子就軟倒了。

警察這會兒就守在一邊,等著張暘手術結束後給他做筆錄。按理說應該等到親屬來了再簽字做手術的,奈何張暘傷的委實太重。

他被拍到欄杆上時,有一根肋骨斷了扎進了肺臟上,已經有了血氣胸的癥狀。若是不緊急手術,估摸著這次方玲是真的要給他換上新衣服了。

張征遠看了眼警察,若是受傷了直接打120就好,怎麼警察還在?再一聽說是從市中外的那棵老銀杏樹那兒拉過來的,張征遠的眉心就突突直跳。

果然,劉隊的話印證了他心裡的猜測:「我們在附近找到了兩瓶濃硫酸,在瓶子碎片上提取到了他的指紋。」

「甚至就在那棵銀杏樹上,我們也發現了被腐蝕以後的傷疤。我們查看了臨近三天的監控,張暘提前兩天踩好點,今天晚上付諸了行動,只是不知為何會自己受了傷害。」

張征遠越聽越是惱火,如果張暘這會兒不是在手術室內,估計他打死張暘的心都有了。上次魏小姐說他心無敬畏,他還不曾放在心上,沒想到他竟如此膽大妄為。

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張征遠賠笑:「麻煩幾位走一趟了,等他從手術室內出來清醒了,我定好好教訓他。」

劉隊合上文件夾:「如此最好,小李,你在這兒等著,我先回隊里了。」

方玲將這一切都聽了個完全,她癱軟在椅子上,那叫一個涕淚橫流。

張征遠拍著她的背:「別哭了,等他好全了,我們再培養一個吧。」

一個心無敬畏的人,他怎麼可能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到他身上?

方玲捂臉:「我真的好累!上次他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我的心都碎了。如今他又這般作孽,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要讓他如此折磨我?」

張征遠也累:「別哭了,等他出來再說吧。」

一直等到了凌晨四點,張暘才被送出了手術室。他的意識還算清楚,但是在看到手術室外等著的父母的時候,他就知道情況不太妙了。

他什麼時候看到父母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韓煦看著由護工照顧著吃飯的張暘,再看看方玲,她就是在一邊看著,什麼都不做,想必是真的對張暘失望了。

「你真想好了?」

張征遠:「我想好了,也是我們夫妻不會教導孩子,他如今闖出了這樣的禍事來,讓我們成天跟在後面擔心受怕。」

「我們著實累了,上次他媽媽眼睛險些哭瞎了。如今他安分不過幾天,又鬧出這樣的動靜來,我們還能夠怎麼辦?我們也不能看住他一輩子。」

韓煦:「經此一事,我看他像是真的知道怕了。」

張征遠苦笑:「隨便吧,他就算知道怕了,我們也不敢再對他抱有希望。」

韓煦:「我剛剛從警局過來,監控我看過了,他第一次被絆倒的太蹊蹺了,但是在監控死角,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但是第二次他想潑硫酸的時候,很巧合的撞到了那根枝幹上。從監控上看,沒有任何的異常。至於張暘為什麼會受傷,也只是因為他撞到了枝幹上,慣性作用下砸到護欄上的。」

張征遠:「這話你信嗎?」

韓煦搖頭,看四周無人他才說道:「我自然是不信的,若是沒有那根枝幹的阻擋,張暘如今可不就是斷幾根肋骨了。」

「若是按照推斷,就讓他那般砸下去,他的臉會首先撞到硫酸瓶上……現在看來,那根枝幹出現的太巧合了,但是我看市局那邊的說法是張暘運氣好。」

張征遠不敢再往下想:「還勞煩你大早上的跑一趟,耽誤你工作了。」

韓煦:「我倒還好,就是你和嫂子,看著確實不太好。你注意保重身體,可別把自己累垮了。」

張征遠:「我也想,可是一想到……一想到這個小畜生……我這心裡就如刀絞一般的疼痛。」

韓煦拍拍他的肩膀:「他才二十歲,希望他這次真的長了教訓吧。若是就此悔過自新還好,怕就怕他從此變本加厲。」

張征遠:「所以我們現在在做兩手準備,不能真的將希望都寄托在他一個人身上。以前我和他媽只當他是喜歡出去遊山玩水,誰知道他喜歡這些?」

韓煦也嘆氣:「我就不在這裡多待了,一會兒還有個會,你若是有什麼需要,隨時跟我開口。咱們這麼多年交情,可不是白說的。」

從醫院出來經過酒店的時候,偏偏就這麼巧,韓煦就是無意中往外看了一眼,他立刻就踩下了剎車,並且沖著那邊按響了喇叭。

這會兒可由不得韓煦多心,怎麼就這麼巧,這兩人怎麼出現在附近的酒店。前腳張暘出事了,怎麼後腳他們就要退房走了?

霍予淮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韓煦,他沖著司機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再將行李箱放到西爾維婭身邊,這才緩步向著韓煦走來。

「霍總?你們來這裡旅遊?」霍予淮還沒到近前,韓煦就已經下了車,這會兒可顧不得自己的車不是停在停車位上了。

霍予淮笑眯眯的:「旅遊算不上,朋友在這附近拍戲,我們此行是給她探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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