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周夢
而秦爸爸、秦家大哥和秦馳這會兒都沉默了，他們都聽說過校園、霸、凌，但是沒想到自己身邊就出現了這麼一個。
這還不算完，西爾維婭還在繼續：「一個有錢，一個引導輿論，原本委屈自盡的女生轉而成了一個人生路上的懦夫，而你們卻還過著自己的安生日子，錦衣玉食格外逍遙，這世道是不是也未免太過不公平？」
胡艷的爸爸盯著西爾維婭：「你有證據嗎？空口無憑的你就這麼說，我可以告你誹謗。」
西爾維婭笑了：「我是沒有證據，可你又能有證據證明你們如今遭遇的一切是我做的嗎？沒有吧？凡是欠了別人都是要還的，你以為就胡艷一個有罪？」
「如今你們求上門來，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你以為我跟周夢一樣是軟柿子？」
她看胡家老兩口的眼神很戲謔：「最近幾天你們也吃不香睡不好吧？夜夜重複周夢跳樓而死的場景，是不是格外折磨人？」
胡艷的媽媽尖叫：「是……是你做的？」
西爾維婭：「這件事我從頭至尾都沒有插手，或許我應該用一個詞來形容，因果報應？」
秦馳：「魏小姐，真的沒有辦法嗎？就算她真的有罪……」
西爾維婭：「你既然求上門了，我當然有辦法，可這世道就是這樣，當年周夢拿你們沒轍，可我不是周夢。我固然可以出手，而你們打算付出什麼代價？」
「你不要跟我談錢，也不要跟我談情誼。也許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周夢曾經受過的委屈和憤恨，我不可能站在你這邊的。」
霍予淮過去拍拍秦馳的肩膀：「你先坐下吧，這些事根源在你媽媽以及你外公外婆那邊，與你無關。就算你想幫忙，這也不是你能夠插手的事情。」
胡艷緊盯著西爾維婭：「你想要什麼？」
西爾維婭笑了；「你求錯人了，苦主在那邊呢。人家辛辛苦苦培養的女兒，最後被你們害成這樣，到頭來你們一絲愧疚都沒有，反而還如此愜意逍遙？」
從西爾維婭說出真相以後，周夢的父母就一直沉默著，一直到現在老兩口都一言不發。周夢的母親擦了把眼淚：「所以我們家周夢……她當年真的不是因為學業上的壓力？」
「她最後是被人欺壓承受不了才……」
西爾維婭：「正主就在這邊，你問問她不就知道了？可惜了，活著的時候無力反抗，過世了倒是有這麼大的執念，跟著她一跟就是三十幾年。」
胡艷這會兒是咬死不承認：「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承認的。是她自己命不好，與我有什麼相干？」
西爾維婭輕笑：「你承不承認那是你的事情，可我得要提醒你。沒有讓周夢滿意，你以為你還能夠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不光光是你，你的父母，你的哥哥們……」她說著掃了一眼跟著來的胡艷的大哥和二哥。
「這幾天你們應該也發現了吧？你們的狀態明顯不如以前了，長此以往，什麼時候出個意外……」西爾維婭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說起胡艷的事情就像是在面對局外人一般。
「尤其是你們，夜夜重複著墜樓而死的滋味……不好受吧？」
胡艷媽媽的眼神滿是驚懼：「你……你怎麼知道？妖女，你就是個妖女！」
「妖女？」西爾維婭輕笑：「你還有心思和我攀扯，不如想想如何讓自己活的更久一些吧。畢竟周夢早就已經過世了，不管她做些什麼，法律也制裁不了她。」
秦馳要求救，西爾維婭看了他一眼；「挺有意思的，你這麼個又蠢又毒的，最後居然生出來一個心地純善的，不得不說還真是歹竹出好筍。」
秦家大哥：「魏小姐，真的沒有辦法嗎？」
「有辦法啊，我不是說了嗎？」西爾維婭攤手：「讓周夢父母滿意，把該贖的罪贖了，再做出相應的補償，如此就算了了。」
「可我看你們絲毫認識不到自己的罪過，那我為何要插手這件事？這年頭不是因為對方不在了，你們就能夠隨便往她身上潑髒水了。」
周爸爸：「我們不會原諒的，不管他們做出什麼樣的補償，我們都不會原諒他們的。我們周夢，還不到十八歲，正是高三最重要的時刻……」
「你們害了人，時間久遠你們有錢有勢我們拿你沒辦法。如今就這樣吧，左右我們周夢不在了，你們下去陪她也不錯，我們心裡也算安心。」
西爾維婭一拍手：「如此甚好，殺人償命，本就公平的很。你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不好說，倒是你們，真的甘心？畢竟當年你們沒有摻和這件事，如此就因為她而喪命，你們真的甘願？」
「想想你們的兒子女兒，你們還不曾看到他們娶妻生子……」西爾維婭的話語輕飄飄的，但是這一擊確實直中胡艷大哥和二哥的要害。
她的兩個嫂子也要崩潰了，還沒有從小姑子是校園、霸、凌、者的身份中走出來，眼看著就要承擔喪夫的危險：「魏小姐，周夢的事情我們確實不知情，他們也從來都不曾參與過，他們是無辜的，我求求您救救他們吧。」
西爾維婭挑眉：「真好笑，苦主在那兒呢，是你的女兒重要，還是你兩個兒子重要，你們自己選吧。站在胡艷這邊，你的兩個兒子也活不了，只是時間長短罷了。」
「可站在兩個兒子這邊，你們身上的罪孽也抵消不掉，如何選擇，看你們自己。」
胡艷的爸爸一下子僵住了，如今伸頭是死，縮頭也是死，只是中間死幾個人，確實不好說。他都已經這把年紀了，也算活夠本了。
可兩個兒子正值盛年，孫子孫女也還沒成家，若是真的就此有個閃失，越是到後來他越是不敢想下去。
如此這般糾結許久，胡艷的爸爸才站起身，他撲通一聲跪在周爸爸身前：「周先生，當年確實是我們做錯了。」
「我們也是後來事情發生了以後才知道，如果不是胡艷她回家說這些，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外面闖下了這樣的禍事。」
「周夢……周夢跳樓的時候胡艷就在現場，遺書……遺書」胡艷的爸爸胡元閉了閉眼：「遺書被我銷毀了，我只是不想讓她去坐牢……」
丈夫已然坐下了決定，胡艷的媽媽李丹也在周媽媽面前跪下：「是，當年確實是我們做錯了事情……我們只是不想胡艷受人指摘……」
西爾維婭挑眉道：「不要顧左右而言它，我的時間很有限。這會兒距離午夜也不到三個小時了。至於午夜過後，你們會遇到什麼，那就不好說了。」
胡元背脊一僵，若是能夠活誰願意去死？當即他就開始許諾了：「周夢的事情我們確實很抱歉，我們會給出做出對應的賠償和彌補，胡家這些年經營還算可以，我會給予二老胡家家業一半，只求周夢高抬貴手。」
周夢媽媽推了他一把：「誰要你的臭錢？你把我的夢夢還給我！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卻硬生生被你女兒給欺負沒了，你給再多錢我的夢夢也回不來了。」
西爾維婭伸手拿了個橘子，霍予淮接過去給她剝好，對於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鬧劇，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在他眼裡，秦馳是秦馳，胡艷是胡艷。他不會因為秦馳是朋友，就對胡艷曾經的所作所為帶有濾鏡，畢竟不管到哪裡，欠了別人的都是要還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胡艷勉強坐起身：「魏小姐，我曾經確實欺負了周夢，可這並不是我一個人做的，也有別人，為什麼她就盯著我一個人？」
「是，我做錯了事情我承認，為什麼還要牽連我的父母哥哥們？」
西爾維婭嗤笑：「你不講道理在先，卻反過來責怪別人。當初周夢與你無冤無仇，你不也一樣看她不順眼？那反過來如今周夢報復在後，不就是學的你的做派？」
「至於你口中的那幾位幫凶，我沒辦法，誰讓周夢一直跟著你呢？至於她們以後受到什麼懲處，就看你有沒有機會看到了。」
「而你的父母，也說不上是牽連吧？包庇犯罪，本身就是一種罪行。」
秦家大哥：「魏小姐，您說怎麼做周夢她才會滿意？她畢竟是我媽，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她就這麼受折磨。」
西爾維婭：「你有你的孝心，我有我的原則道義。我早就說了，只要周家二老滿意，這都不是事兒。周夢可是獨生女，獨女被你母親害死，你自己說應該怎麼做？」
秦家大哥愣住了，秦爸爸咳嗽一聲：「魏小姐，這是胡家的家事。就算胡艷是我妻子，我也不能因為她曾經的罪過而模糊自己的底線，您說的沒錯，但凡是欠了別人的都是要還的，我們完全尊重胡家的行事。」
「還算是個聰明人。」西爾維婭頷首：「所以關鍵在你們身上，我不妨說的透徹一些。」
「周家二老年紀漸長卻老無所依，這是周夢最挂念不下的，這是其一。其二周夢因為胡艷喪命，這是事實，胡艷應該付出應付的代價。」
她在胡艷臉上掃了一眼：「但是我看現在這個代價已經付了，經過這次，胡艷壽數也不過就這一兩年。而你們，雖然不是主犯，卻是包庇者……」
胡元的心提了起來，雖然想著自己已經七十多了，也算活夠本了，可誰甘心真的去死？
西爾維婭看向周家二老：「周夢逝世已經是事實，你們也只能夠接受。她最挂念的就是你們，剛剛他們不是說要給予你們一半家業嗎？」
看周夢父母要拒絕，西爾維婭：「你們可以用這筆錢去做善事。就算周夢不在了，有了這筆錢你們也會過的好一些。」
「我若是沒看錯，你們的身體情況都不太好吧？若是有了這些，你們也能夠過的舒服一些。這是你們女兒的一片孝心。」
周媽媽：「可是給我再多的錢，我的夢夢，她也回不來了。金錢就能夠買回我的女兒嗎？」
「當然不能，」西爾維婭說的很客觀：「逝世了就真的不在了，我不會說假話騙你。我也同情你們的遭遇，可你不妨換個角度想想。」
「想想她原本應該子孫滿堂安享天倫之樂，現在卻最多還有一兩年，你心裡會不會解氣一些？想想胡元夫妻經此一事，壽數大幅縮減，從此纏綿病榻，是不是覺得他們付出了該有的代價？」
周爸爸：「我們不要他們的錢，我嫌臟。我知道，就算如今報警處理，可是時間太久了，我們沒有證據。就算他們認罪了，我們周夢也回不來了。」
「不如像現在這樣，他們夜夜不得安生，而至於她。」周媽媽厭惡的看了一眼胡艷：「想到她接下來只有一兩年的時間，我也不再執著於要將她送進警局。」
胡艷忽然掙扎著：「我不要這樣……我去認罪，我去自首，我還沒有看我的兒子娶妻生子，我不想則么早就……」
西爾維婭勾唇：「你沒的選擇，就算你去自首，曾經喪失的壽命也回不來了。」
秦馳想要說什麼，卻被秦爸爸按住了，西爾維婭笑眯眯的：「秦馳，你想說什麼？」
秦馳張了張嘴：「魏小姐，我求你，真的沒有辦法嗎？」
西爾維婭：「你是以什麼身份來求我呢？我不求你和周夢感同身受，但是該有的是非觀你應該要有。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只講情感而不將原則道義，無疑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秦家大哥：「我們都明白這個道理，您說的沒錯，不管曾經做過什麼，欠了別人的都是要還的，就算她是我們的母親也不行。」
西爾維婭：「想來秦馳沒有成長成她這樣，是秦家的基因好。」
「既然你們下定了決心，那就好辦了，我可以讓你們見周夢一面。用不了多久，她的執念就要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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