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神話金烏一族最小公主,金陽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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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神話金烏一族最小公主,金陽玄女,諸天殿現登船

金色長裙少女立身之地,一片真火洶湧,像是有一輪煌煌大日高懸,光芒熾盛璀璨,令人無法逼視。

在她的身後,隱隱可見一株古老的扶桑神樹虛影浮現,紮根於無垠湯谷,枝葉燦燦,猶如不朽黃金所澆築。

「今日之後,諸天應該不會再來犯了。」

「此戰落幕,浩劫也將降臨,一眾界主都將自顧不暇,要麼腐朽道滅,要麼永墜黑暗,沉淪無垠虛空,隨著界崩死去……」

她紅唇輕啟,主動開口,聲音有著和面容不同的滄桑和疲倦。

姜瀾已經猜出了她的身份,剛才那一道箭矢,應該也是她在暗中祭出。

這才徹底粉碎破滅了那條貫穿兩界壁障的光路。

能貫穿一位界主的顴骨,將之粉碎,來歷定然不凡。

這應該就是古老神話中,射殺神話金烏的神器射日弓以及落日箭。

據傳落日箭共有九根,來歷無從探究,被神靈大羿用以射殺席捲諸天,炙烤浩瀚大地,令無盡世界生靈塗炭、民不聊生的九位金烏太子。

那一戰過後,僅存下來的金烏,便是眼前的金色長裙少女,金烏一族的最小公主金陽玄女。

當然,這個最小乃是相對而言,對於當世的生靈和修士來講,金陽公主是真正意義上活化石級別的人物,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

「若無金陽前輩相助,此戰不會那麼輕易就結束平息。」

姜瀾開口道,破損的法身周圍逸散出混沌氣,在不斷修補癒合著。

趁著九州意志的加持還未徹底散去之前,他要盡量獲取好處。

此戰的經驗和體會,也是極為難得的,和一位界主交手,至少是他目前這個境界,想都不可能去想的事情。

事後消化這一戰的經驗,將給姜瀾帶來許多的益處,乃至造化。

金陽公主知道他將無量界主炸開的那部分顴骨血肉以及本源都悄悄收下了,不過她現在並未點破。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曉我的來歷?」

「我族後世族人金明,也是被你派去合虛之頂,將我喚醒。」

她只是看著姜瀾,帶著高貴金色光華的眼眸里,有著審視之意,似乎是想將姜瀾的一切想法看透。

「生而知之,無所不知。」

姜瀾說道,依舊是用曾經的那套說辭。

「你糊弄旁人可以,但糊弄不了我。」金陽公主搖頭,並不相信。

「我已經實話實說了,金陽前輩不信,那就算了。」姜瀾說道。

金陽公主不再繼續深究這個話題,道,「生而知之者,確實有過,但從古至今,都是一些修為通天的大神通存在的棋子,伱既然自稱天帝,那這份因果,以後有你承擔的。」

她顯然是知道一些什麼,不過也沒有說的太多,有些話涉及到很深的因果,連她都不願沾染。

姜瀾思索著這話,其實有關這些他也考慮過,不過他現在的修為,去深究這些,也沒什麼用。

「多謝提醒。」他頷首道。

「無量界主的血肉本源,我需要部分,我不能離開虞淵太久,祭使落日弓,耗損了我不少本源,需要補回來。」

金陽公主開口道,並不客氣,直接向姜瀾索要那部分血肉。

到了界主那個境界,其實已經沒有真正的肉身,所謂的血肉都是精華所化,遠比什麼百萬年聖葯還要滋補。

金烏一族在太古時期造下太多殺孽,她的九位哥哥慘死以後,所有的因果償還都落到了她身上,只有在虞淵深處,才可免受業火炙烤之痛。

所以她哪怕出世,也不可能離開虞淵太久,不然光是太陽真火,便足以將她焚燒得只剩灰燼、形神俱滅。

姜瀾聞言並沒有直接答應。

畢竟一位界主巔峰時期的血肉本源,蘊含著其道法真諦,他有命之道果在身,甚至能藉此窺探其本源秘密,將之洞悉掌握。

「前輩要多少?」他問道。

「一半以上。」金陽玄女依舊不客氣。

「能逼退無量界主以及界外大軍,前輩居功至偉,這是應該的。」

姜瀾心中雖說捨不得,但是並沒有表現出小氣吝嗇的一面,大手一揮,很是大方地將其中六成交了出來。

畢竟不管怎麼說,關鍵時候金陽玄女也是出了力的。

沒準日後,他還能從她身上,獲悉一些太古時期的秘密。

有這人情在,也好往來,當然,剩下的四成對他來說也足夠了。

「多謝。」

金陽玄女言簡意賅,纖秀白皙的玉手一揮,直接收下了那部分血肉,隨之太陽真火洶湧,砰的一聲炸散,她的身影也已然消失不見。

姜瀾並沒有挽留,而是看向天穹上空,那道洶湧澎湃的法則之海,若有所思。

有這道法則之海隔絕,後面哪怕是那幾位界主再想別的辦法,也不可能跨界降臨而來。

經此一役,無量界主等人承受的反噬和代價,也並不輕,接下來能不能熬過諸天浩劫,還不好說。

姜瀾的這道法身在高空之上,靜立許久,他剛才和金陽玄女的交談,並沒有傳出去。

所以此刻九州大地上,到處都是對於這名神秘金色長袍少女身份來歷的猜測和議論。

姜瀾也並沒有解釋的意思。

他已經能感受到九州意志加持的力量在如潮水般退去,那媲美界主的強大之感,也在消退。

「心念之力……」

不過,與之相對的,那便是比以往更為洶湧澎湃的心念之力在奔涌匯聚而來。

以至於他能感受到泥丸宮深處,有燦燦的銀色光輝湧現,一縷縷一道道,不斷灑下,匯聚著,映照著整個魂宮都一片晶瑩璀璨,那是精純的信仰之力。

通過這些信仰之力,他能感受到其源頭所在。

一些年輕修士滿是激動振奮,在那裡狂熱地念叨著「天帝」二字,此戰之後,姜瀾的聲望再度達到了未曾有過的巔峰。

從中甚至衍生出了部分所謂的「信徒」。

浩瀚九州上,許多仙門道統當中,都有弟子在高呼這兩字。

這當中,尤其是以西陵州最甚。

可以說,整個西陵州的修士和生靈,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感受到了絕望和死亡。

姜瀾在九州意志的力量徹底消散前,往西陵州極西的十萬仙山所在,看了一眼。

無量界主會突然發狂震怒,勢要覆滅十萬仙山,倒是令他有些意外。

他知道十萬仙山中沉睡著一位號稱晚央女帝的存在,但其是何來歷,姜瀾其實並不太清楚。

他只是知道,蘇清寒會成為晚央女帝的傳人。

這晚央女帝和無量界主之間,有何恩怨?

「公子……」

十萬仙山深處,蘇清寒注意到了姜瀾看來的動作,她紅唇動了動,想要出聲,但姜瀾那道法身若持續的時間已經到了。

混沌金榜上空,那方磅礴世界隆隆而動,姜瀾法身綻放絲絲縷縷的光輝,不斷逸散,最後飄回到了當中。

整個九州大地振奮的歡呼聲,卻依舊未曾停止消退。

此戰過後,九州大地的天地環境變化越發明顯了,靈氣越發濃郁,許多地方都出現了驚人的長生物質。

高空之上,璀璨的光雨降臨,若瀚海潑灑,化作大片大片的仙霧,縈繞在天地盡頭。

一些古老遺迹當中,開始有了濃郁的飛仙氣息,以至於域外之地,也有著有一片片廣袤而浩瀚的島嶼大陸在演化。

機緣頻現、天驕降世,對於其餘年輕同輩來說,也是一個未曾有過的輝煌大世。

而姜瀾的存在,也已然成為了年輕一輩的神話,不可望也不可企及。

自界外偷渡降臨的各道統勢力的「代言人」,也徹底銷聲匿跡,躲藏了起來,這一戰對於界外而言,乃是重大的打擊。

諸天戰場內,姜瀾睜開了眼睛,思緒也自九州大地那邊收了回來。

「諸世共祭,映照諸天,看來這一戰的結果,已經在各處傳開了……」

他看著不遠處楚秀煙等人眼裡的震撼神情,又看向高空盡頭的混沌金榜,就已經知道了原因。

不過,這樣也好,姜瀾目前所需要的就是影響力。

儘管這一戰借用了九州意志的力量,匯聚了九州氣運,才堪堪抗衡了一眾界主,並不是他自己真正的力量。

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壯舉,足以載入諸天史冊。

「法界界主的一切法旨,還不好處理……」

不過,目前還有一個麻煩在等著姜瀾。

雖然他遁入深層次時空時,通過界之道果的力量,將那道一切法旨,放逐到了無垠時空當中,並斬斷了與當世的坐標。

但是,只要他的氣息一經在九州界內出現,那道一切法旨,就可能會破開時空再度出現。

而且,姜瀾有種預感,那道一切法旨並不簡單,不僅僅是當時法界界主施展的手段,還可能是其所留下的後手。

沒準那道一切法旨在不久的將來,會帶來大問題。

「諸天殿將要出現了……」

姜瀾思忖間,不遠處楚秀煙的聲音傳來,清冷淡漠,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像是天生就是如此。

「你要進去嗎?」

姜瀾看向楚秀煙。

這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交談。

自之前年輕禁忌大戰開始再到結束,他天劫出現,然後通過混沌金榜上諸世共祭的力量,降臨九州大地,抗衡一眾界主,期間兩人未曾有過任何的交談。

楚秀煙的性格,也似正如她所修之劍那樣,無欲無情,所謂的無情,乃是情緒,宛如一座真正的冰山。

「要。」

楚秀煙沒有絲毫的忸怩推辭,言語簡單直接,無比乾脆。

進入諸天戰場,踏足諸天殿,乃是她的最終目的,儘管她知道姜瀾一旦拒絕,進行堵門的話,那她將沒有任何機會。

畢竟在諸天戰場內,姜瀾有著絕對的話語權,他想讓誰進入諸天殿,那誰才能進入諸天殿,這毋庸置疑。

「好。」姜瀾點了點頭,並未拒絕。

雖說劍界的縹緲界主出事了,使得他之前的許多計畫也都需要重新考慮,但這並不影響他和劍界的交易。

縹緲界主只要沒死,那麼其餘界主就不敢對劍界動手,畢竟縹緲界主執意報復的話,足以拉上任意一位界主陪葬。

接下來的數天,姜瀾都在整理著收穫,同時穩固著大聖修為。

天地間無時無刻不在匯聚湧來的心念之力,為他提供著充沛足夠的心念之球,使得心之道果、界之道果、歲之道果都在不斷往著下一個階段成熟。

轟隆隆!!!

混沌金榜上空,噴薄著無量光,僅存的六個世界隆隆轉動,一片氤氳蒙蒙,有混沌霧氣在涌動著,那裡有著六道神光墜下,分別落向諸天戰場內的幾個方位。

這是接引名額,唯有獲得接引名額才能被引渡人送去諸天殿。

原本的年輕禁忌之位,共有十人,隨著法無上、彌羅等人身死,現在的年輕禁忌之位,只剩下六人,名額也只剩六個。

而每一個接引名額,都能帶上十人一起登船,共同進入諸天殿。

「另外四人……」

姜瀾注意到這一幕,通過四道神光墜下的不同方位,確定了另外四位年輕禁忌的所在。

雖說這四人處於中立狀態,當時並未聯合起來對他出手,但諸天殿畢竟涉及到進入界內的「通行證」,也就是諸天印記。

姜瀾自然不會允許他們登臨其中。

這時,被霧氣所籠罩的大海上,浪濤聲聲,驚天動地,一艘古老且模糊的船影輪廓,在那裡顯化出來,正在慢悠悠飄蕩而來。

浪濤扑打,在這艘船影輪廓四周濺開,散作漫天的泡沫。

「持接引印記者,可登船……」

「三天之後,過時不候。」

古老低沉的聲音,自那艘船影輪廓傳來,然後瞬間傳遍了整個諸天戰場。

幾乎所有的天驕和生靈都聽到了這話,諸天殿出現了,意味著混沌金榜即將收榜結算,沒有進入諸天殿天驕和生靈,都將被送出諸天戰場。

隨後,諸天戰場也將徹底關閉。

一時間,整個諸天戰場都轟動起來,外界密切關注著諸天戰場內情況的諸多存在,也神情凝重。

彌陀界主、無量界主等人征戰古天界失敗,遭受反噬的消息,早已傳遍了諸天各界。

現在對於各方世界來講,規避浩劫的最好辦法,就是獲得諸天印記,從而直接進入古天界內。

有諸天印記的庇護,相當於是得到了諸天意志的認可,進入古天界內也不會遭受九州意志的壓制。

只是這樣的名額,少之又少,只有進入諸天殿,才能獲得諸天印記,一般來講,這印記不會超過十個。

「三天時間,恐怕來不及了……」

「有那凶人阻攔,即便是獲得接引印記的年輕禁忌,估計也無法登船,其餘人就更別想了。」

很多天驕都暗嘆,一陣遺憾,也有人感到釋懷,畢竟大家都一樣,年輕禁忌即便得到了接引印記又如何,敢靠岸登船嗎?

姜瀾估計到時候會在那裡等著他們,直接來個一網打盡。

諸天戰場的岸邊,浪濤起伏,一艘破破爛爛、掛著青銅油燈的小船,慢慢靠近,就要停靠在那裡。

「看來這次登船的天驕,應該沒幾個。」

一名人面牛身馬腿的身影站在上面,眼窩似鬼火一樣,泛著青幽幽的光芒,在遙望著諸天戰場。

在其身邊,還有著一名身穿兜帽,渾身籠罩在其中,拿著一根木杖的身影,正是猰貐和危。

兩人乃是天帝親自敕封的天神,奉命鎮守弱水,同時也負責諸天戰場接引一事。

而諸天殿位於弱水中央,唯有兩人接引,才能將天驕送去,如若不然,即便是界主也無法橫渡跨過弱水。

「上次手持瑤池令,進入諸天殿的那名白衣女子,最後到底取走了什麼東西?」

「我等身份,也無法進入殿內,萬一此次天驕進去,發現其中空蕩蕩的……」猰貐開口,話語帶著幾分擔憂。

「瑤池自古都是天后清修之地,瑤池令更是自古掌握在天后之手,用於統御天下女仙,地位和天帝平起平坐,即便是那女子將諸天殿搬空,也和我等無關。」

危搖了搖頭,想起了什麼,有古老的記憶在腦海里涌動,令其輕嘆起來。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已到接引船要離開之時,岸邊匯聚來了許多的天驕和生靈,人頭攢動。

天邊也屹立著許多身影,不過皆無人持有接引印記,無法登臨船上。

此外,得到了接引印記的四位年輕禁忌,也一直沒有到來,顯然是在忌憚擔心著什麼。

這讓諸多天驕心中暗嘆,本以為會有年輕禁忌鋌而走險,但現在看來,大家都很怕死,不敢輕易現身露面。

「果然沒來嗎?」

輕嘆的聲音響起,虛空中一陣扭曲,姜瀾的身影出現在了岸邊。

他始一出現,圍在岸邊的諸多天驕和生靈,齊齊色變,作鳥獸散,化作一道道神虹,遠遠逃走,宛如見到了絕世大凶人一樣,避之不及。

很多人聽到他這話,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後背寒氣陡升。

姜瀾他這三天都沒有露面,果然是想守株待兔,等著另外幾位年輕禁忌現身,將他們擊殺,這殺心可真重啊。

這幾天,有關姜瀾的凶威,已經傳遍了整個諸天各界,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使得幾位界主征討古天界失敗。

可以說姜瀾現在是諸天無人不識君,凶名遠揚,令人生畏。

楚秀煙帶著自己的侍女,出現在了姜瀾的身後,她是一位年輕禁忌,身上自然有著接引印記,可以登船,前往諸天殿。

此刻一道道或是驚羨、嫉妒、吃驚、不甘的目光投落過來,注視著她,不過楚秀煙都神情平靜淡漠,像是渾然不在意。

作為界外這邊,唯一一個能夠登船進入諸天殿,獲得諸天印記,以至於浩劫降臨,能夠隨意踏足古天界之人。

此地一眾天驕,不對她感到羨慕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很多人也想不通,憑什麼同樣作為界外這邊的年輕禁忌,楚秀煙就能得到姜瀾的認同,登船入殿?憑姿色嗎?許多的天之驕女,感到不甘心以及不服。

楚秀煙壓根就不理會在意周遭那些目光,帶著自己的侍女,第一個來到岸邊,隨之身上的接引印記發光,作為憑證,直接踏上了那艘破破爛爛的接引船。

猰貐和危早有預料,老神在在地在那裡,規矩自古如此,即便是獲得了接引印記,也不一定能夠登船。

諸天戰場,何謂戰場?從一開始到結束,都一直在爭鬥廝殺,即便是進入諸天殿內,也並不意味著就平穩結束。

姜瀾獨自一人,並不打算帶上何人。

即便是當時在奕天界內種下奴印的盤軒,他也並不打算帶上。

至於紫恆宇、冥玉、唐牧幾人,早已被他封了修為,拋在了諸天戰場內,任他們自生自滅。

「大人,我等願意追隨,為奴為婢,請求大人帶上我等……」

「求大人帶上我等。」

此刻,眼見姜瀾就要登船離開,此地的不少天驕,大著膽子上前,想要懇求他將自己一併帶上。

當中甚至不乏一些姿色艷絕的天之驕女,滿目渴求,願意為奴為婢,付出任何代價。

姜瀾只是隨意掃過,看有沒有順眼的,不過倒是令他在不遠處看到了一道有些還算熟悉的身影,他略微頷首,衣袍一卷,頓時在其驚呼聲中,一併卷了過來,隨之邁步登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