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不錯的辦法,本命神通三千凰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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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不錯的辦法,本命神通三千凰虛術,真相水落石出

庭院之中,草木葳蕤,榕樹繁茂,水池清澈見底,表面漂浮著一些淡綠的浮萍,偶有魚兒影子俶爾閃逝,顯得很是清幽。

兩名姿容絕世,神採氣度卻截然不同的女子對視而立,一人縹緲如仙、脫俗超然,帶著幾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而另一人帝威凜凜,絕代風華,則是不甘示弱地直視回去。

「你有何能耐可以幫到我?」良久之後,姜如仙收回了目光,隨意似地問道。

夏皇道,「只要想幫,自然可以幫到。」

姜如仙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來,道,「你連我和姜瀾為何反目成仇,兵刃相見的原因都不知道,就妄言說能幫到我,我不知道你是過於自信,還是太過於愚蠢。」

「而且,我若是幫你,你就不怕相國府知道以後,對你大肆打壓,要知道我和相國府之間,可是仇敵。」

夏皇早已考慮過這個問題,聞言回道,「反正相國府早已和朕勢如水火,這些年對朕的打壓可不少,也不差這一點仇恨,更何況,有姜瀾在,朕相信相國府是不會對你報復的。」

姜如仙聽到這話,眸子似乎微微動了動,不過並不表態。

夏皇看向她道,「在乾元府的時候,你不是現身幫助過姜瀾嗎?雖然他表面不領情,但心裡肯定是在意的,你和他之間的那些仇怨隔閡,只需要對症下藥,自然就會有解決的辦法。」

姜如仙眯了眯眼眸,道,「似乎你比我還要了解他?」

夏皇正色道,「朕和他也算接觸了不少,算是有所了解。」

姜如仙似笑非笑道,「身為大夏之主,你管的事情,似乎有點多了,還有如此閑心去了解別的男子?」

「你連我和姜瀾之間,到底是何瓜葛淵源都不曾了解,還妄言言讓我幫你,這和空手套白狼有何區別?」

「你如果不靠別人,靠你自己,你覺得能夠修補兩人之間的關係嗎?恐怕姜瀾連見你一面都不想見,但若是有朕幫你,結果可就不一定了,朕身為女人,能夠理解你的心思。」

「你好好想一想,當今大夏,除了朕之外,還有誰最能幫到你?」

夏皇見姜如仙未曾心動,便開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並以自己同為女子的身份來說教。

她知道姜如仙的軟肋破綻在姜瀾身上,想要讓她幫自己,就必須從這方面下手。

至於姜瀾和姜如仙之間的那些恩怨,她雖然未知全貌,但也能猜出一二來。

姜如仙此刻,也似因為夏皇所說的這話,而陷入了思忖之中。

只是她依舊覺得夏皇並不靠譜,這種事情哪有如此容易,姜瀾可不傻,一旦夏皇插手其中,很容易就能察覺出來……

但不得不說,夏皇這話,也令她有些稍微意動,因為她可以通過夏皇,來確定姜瀾接下來的目的和打算。

如此一來,她也不用像是現在的無頭蒼蠅一樣,毫無目的。

「你和姜瀾如今所缺的,也只是接觸的機會,一般情況下,他肯定是不會見你的,但若是有皇命在身呢?」

「朕可賜你一官半職,到時候為你倆安排共事的機會,除非姜瀾他想抗旨違令,不然就沒有拒絕的餘地。」夏皇還在循循善誘。

她感覺自己此刻有點像是為兩人牽線的月老媒婆,心頭雖然很是怪異,但為了能讓姜如仙幫她,她也只能咬著牙豁出去了。

至於損失的這點面子又算什麼?當日險些被姜如仙所殺,面子什麼的早已丟盡了。

「聽起來,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

而姜如仙聽到夏皇的這個辦法,卻是眼眸微亮。

……

於此同時,另一邊,鎮北王府中。

一間滿是藥味的廂房之中,滿臉蒼白、緊閉雙眼,氣息萎靡的蕭騰,正躺在床上。

突然間他眉心一陣發光,顴骨都被映照得似乎透明起來,有星屑般的光芒閃爍,而後似融入至四肢百骸之中。

隱隱間有星光在他身邊匯聚,看起來無比璀璨。

「哇……」

蕭騰身體一陣顫動,像是從噩夢之中被驚醒一樣。

整個人突然自床上半坐起來,然後張嘴哇的一聲,吐出一口夾雜著黑色的淤血,原本帶著一些青紫的臉色,也緩緩恢複了過來。

「我昏迷了多久?」

他剛剛清醒過來,但感覺腦海里依舊一片刺痛渾噩,像是被什麼可怕的鈍器刺破識海,貫穿進去一樣。

他的記憶依舊停留在那晚離開桂花園後,那忽然出現的神秘存在身上。

對方實力無比強大,若非他早早就捏碎了傳訊玉符,讓鎮北王府上的高手察覺到異常趕來,恐怕他真有可能殞命在那裡。

想到這些,蕭騰一陣陣的後怕和膽寒,就在帝都之中,天子眼皮底下,那些人也如此囂張放肆。

突然,蕭騰想起了什麼,面色一陣變化,就要掙扎著從床上起身,卻感覺自己很是虛弱,四肢乏力,根本站不起來。

而聽到屋內的動靜,外面的侍女也急忙推門進來,眼見蕭騰蘇醒,便立即過來要攙扶他。

「翠兒,我昏迷多久了?」蕭騰立馬詢問道。

「回稟三少爺,您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名叫翠兒的丫鬟回道。

蕭騰一呆,而後再度追問道,「是不是南狩演練已經結束了?」

此刻他心裡很是慌亂,想到了當夜去見謝蒹葭時所發生的事情。

「是的三少爺,南狩演練已經結束一天了。」丫鬟回道。

聽到這話,蕭騰的心裡頓時涼了半截,他立馬讓丫鬟去找來父親鎮北王蕭河。

很快,蕭河便趕了過來,不過相比於躺在床上的蕭騰,他臉色也並不好,滿是憂愁之色,比起往日也多了幾分頹然和滄桑。

「父親……」蕭騰看著蕭河現在的神色,便猜到了是什麼事情,心中滿是自責和後悔。

「騰兒,你終於醒了。」

蕭河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親自伸手將蕭騰給攙扶起來。

蕭騰的大哥蕭曄、二哥蕭枉如今還在帝都之中,得知蕭騰蘇醒的消息,也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他們雖然都帶著欣喜之色,但眉宇間同樣難掩憂愁。

「父親、大哥、二哥,我昏迷的這幾天,帝都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蕭騰連忙問起了這幾天的事情。

他因為遭受襲擊,重傷昏迷的原因,沒能將血仙教已經知道夏皇計畫的事情,告知給父親等人。

此刻心裡很是慌亂和緊張,很擔心是因為自己的緣故,釀成了大禍。

「也沒什麼大事,南狩演練當日,蠻族通過獻祭之法,接引蠻神虛影降臨,毀掉了乾元洞界,而血仙教的餘孽,也趁機潛入皇宮之中,聯合諸多內應叛徒,試圖奪走國器鎮龍璽……」鎮北王蕭河回道。

「父親,國器鎮龍璽應該沒出問題吧?」蕭騰急忙問道。

蕭河搖了搖頭道,「天佑大夏,國器鎮龍璽應該沒出問題,反倒是因為血仙教的來襲,讓陛下藉助國器,成功突破了八境。」

聽到這裡,蕭騰一顆懸起來的心,終於是放下了。

他長舒口氣,露出了一些笑容,問道,「那為何父親你和大哥、二哥,還如此愁眉苦臉的?是因為什麼原因?」

「還不是鎮守長生殿失職的事情,陛下雖然未曾責怪我等,但恐怕也因為此事,對我等生出疑心來……」一旁的蕭曄無奈地解釋道。

「按理來講,夏皇陛下的計畫,是不應該出現差池的,我們現在也在盤查,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為何血仙教的餘孽,會篤定長生殿內供奉著國器。」蕭枉也是唉聲嘆氣。

蕭騰心裡咯噔一聲,看來還是因為他的緣故,害得父親等人遭受牽連了,雖然國器鎮龍璽沒有丟失,但也因此失職,險些釀出大禍來。

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把事情真相和來龍去脈都講出來。

但現在事已成定局,他便是說出來,也沒有任何作用。

不僅如此,還會讓鎮北王背負上欺君叛國之罪。

想到這些,蕭騰很是掙扎,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不說還好,畢竟損失不大,一旦說出來,恐怕震怒的夏皇,會借著突破八境的威勢,殺雞儆猴、樹立威信。

「騰兒,當夜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何人出手傷了你?」蕭河等人,倒是不知道此刻蕭騰心裡所想,紛紛關心起他的傷勢來。

蕭騰想了想,還是決定先隱瞞下來,先把當夜的來龍去脈經過都給調查清楚後,再考慮怎麼交代這些事情。

當下,他便告知了幾人,那晚他和去了見謝蒹葭後,在途中被人跟隨,然後襲殺的事情,可惜當時出手之人實力很強,他遠非其對手,也無法看清其面容,不知其來歷。

「肯定是血仙教的餘孽出手的,想在南狩演練之前,殺害騰弟,以此來挑釁夏皇。」

「簡直可惡。」

蕭曄和蕭枉聽後,都很是憤怒。

「父親,我昏迷的這段時間,那些奕劍宮的弟子情況如何?那名叫張源的弟子,現在身在何處?」蕭騰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蕭河微怔,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起了那名弟子。

當時他們的關係不還是挺好的嗎?

蕭騰便解釋道,「我懷疑那名叫張源的弟子,乃是血仙教餘孽,當時宴席結束後,就是他暗中跟隨在我身後,出手將我重傷,害得我昏迷,雖然當時我昏迷了,但能明顯感覺到,有人在強行以秘法,破開我的識海,想探查我的記憶……」

說到這裡,他露出了一副擔憂的神情來。

蕭河、蕭曄、蕭枉三人都是一震,而後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得了凝重和震動。

如果事情真如蕭騰所說的這樣的話,那很可能血仙教餘孽,就是通過他才知道夏皇的計畫的。

畢竟當日在酒宴上,他們父子幾人談心,也當著蕭騰的面說起了這件事情。

「如果真是如此……」

「那問題可就大了啊。」

蕭河的神情也變得無比沉重。

「我這就吩咐人去查那名張源的弟子的蹤跡,如果他真是血仙教的餘孽,一直蟄伏於此,那我決不輕饒……」蕭曄第一時間動身,派遣人手去探查。

蕭河心中很是掙扎猶豫,如果真是因為蕭騰的原因,害的夏皇計畫泄露,那鎮北府也難辭其咎。

畢竟如果他們不將此事透露給蕭騰,又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夏皇一旦震怒要追查下來,蕭騰也肯定會受到極大的責罰。

「此事在稟報夏皇之前,必須去找國師說一聲,他得想想辦法……」很快,他也離去了,打算去國師府一趟。

蕭騰見狀,也微微放心,而後他的二哥蕭枉,也沒有打攪他的休息。

躺回床上後,蕭騰似想到了什麼,伸手在懷中摸了摸,將傳訊玉符取出,神念探進去一看,果然看到了許多謝蒹葭這幾天留下的消息,都是擔心他身體的關切詢問。

蕭騰臉上也露出笑容來,趕緊回訊,以免她太過於擔心。

國師府坐落於帝都的西南方向,乃是一片恢弘氣派的府邸,氣運蒸騰,被霞霧籠罩,地勢比較清幽開闊,紅牆綠瓦,古色古香。

門口擺放著兩座貔貅神像,垂柳飄揚,兩名身著道袍、扎著道髻的童子,眉清目秀,盤坐在兩邊的蒲團上,一邊打坐,一邊看門。

這裡幾乎沒有任何行人往來,而在鎮北王蕭騰的輦車到來之前,一名女子早已等待於此了。

她輕紗掩面,一身寬大的絳紫色長裙,以束素勾勒妙曼的腰肢身形,雪頸修長,青絲挽起,雲髻霧鬟,露出大片雪白細膩的肌膚,令人遐想連篇。

那面容之上,睫毛濃密而長,眸光含媚,隱有水光,彷彿能勾人神魂。

「兩位小道長,幫奴家通稟引薦一下都不行嗎?」

「國師大人當年,可是在我神女宮,做客許久,怎麼卻絲毫不歡迎我神女宮的弟子?」

這名女子,赫然是一直隱居於帝都之中的妙音仙子。

她紅唇輕啟,煙波流轉,聲音帶著媚意,但兩名童子都似未曾注意到一樣,閉眼盤坐,身上繚繞道韻,壓根不理會她。

妙音仙子早已在府外等候許久,見此場景,也絲毫不惱,依舊很有耐心,嘴角噙著盈盈笑意。

「奴家只是來拜訪一下國師大人,順便問一個問題,為何國師大人要這般閉門不見。」

「莫非真是心裡有鬼不成?」她雙手抱著雙臂,見兩名童子不通稟,也不理會,便在一旁的石墩上,隨意地靠坐起來,彷彿是在和府邸中的人物,比拼耐力一樣。

而這時,不遠處傳來動靜,幾名護衛拉著一輛輦車往此地趕來。

妙音仙子美目一掃,便認出了其中的標識,暗自驚詫,「鎮北王府?」

她心緒帶著一些奇異,突然想到了什麼,抿嘴笑了笑,娉娉婷婷的身影,緩步離開了國師府門前,在不遠處站定。

很快那輛輦車,在國師府前落下,一身滾金邊玄黑色長袍的鎮北王蕭河,便揭開帘子,走了出來,行走間龍行虎步,帶著赫赫威嚴。

兩名童子急忙站起身來見禮,也沒有前去通稟,直接為其開門,將之迎了進去。

妙音仙子見此一幕,心裡的異色更深。

「鎮北王蕭河,可是宮主曾經的追求者,他為何和國師葛七星,關係如此緊密?」

「他的三子蕭騰,身上到底有何秘密,會引得星辰珠發光,生出異象?」

當日在乾元府內,蕭騰身上的異象,引得所有人吃驚震動。

她手持星辰珠,在人群之中,更是觀測得一清二楚,她甚至懷疑,神女宮遺失的至寶搖光仙玉,就在蕭騰身上。

……

另一邊,奕劍宮在帝都的駐地之中。

一眾長老和弟子,滿頭霧水地自各自院落、洞府之中出來,很多人臉上都還帶著驚疑不定和不解的神情。

嘩啦啦一隊身著甲胄,手持天刀、長槍的騎士,騎著凶獸,將這裡堵得水泄不通。

為首的蕭曄,騎坐在一頭裂風獓身上,青銅色的盔甲,腰帶宛如凶蛇纏繞,帶著凶煞之氣,眸子更是森冷。

負責這片駐地的奕劍宮長老,背負古劍,面容清矍,扎著一個簡單的道髻,頗有些俠風古意。

「不知諸位突然擅闖我奕劍宮駐地,是所為何事?」他拱手問道,語氣倒是客氣。

這幾天帝都之中都在盤查血仙教餘孽一事,可謂是鬧得風聲鶴唳,各大仙門道統,以及來賓貴客,不想招惹麻煩,都老老實實地在駐地內等候盤查。

眼下這些士兵騎士突然闖來,不得不讓他們多想,擔心起來。

「張源何在?」蕭曄並沒有廢話,帶著煞氣的目光,掃過所有人。

而聽到這個名字,不少弟子面色都是微變,就連此地的幾名長老,也都互相對視一眼,顯然是知道這個名字的。

畢竟前段時間,張源可是在帝都之中出盡了風頭,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知將軍,尋找張源有什麼事情?」那名長老不解地問道。

蕭曄目光一冷,喝問道,「少廢話,我問你們張源何在?」

那名長老面色微微變化,然後看向身後的一眾弟子,問道,「你們可知那張源,如今身在何處?」

聽到這話,和張源有不少交情的幾名弟子,都有些猶豫的對視一眼。

而其中面容姣好的女弟子劉雪,想了想,咬牙站了出來,回道,「回稟長老,張源師弟已經失蹤好幾天了,當夜在蘭亭樓內酒宴結束後,就不見張源師弟的蹤跡,我們也不知道他現在去哪了……」

聽到「蘭亭樓」這地方,蕭曄的面色就更是冰寒,因為三弟蕭騰就是那夜赴宴之後,才慘遭襲殺重傷昏迷三天的。

「那張源乃血仙教餘孽,襲殺我弟弟蕭騰,罪該萬死。」

「來人,將奕劍宮眾人都給我拿下,全力盤查,出現一個張源,肯定還有其餘人有問題。」

他面色寒冷,當即大手一揮,吩咐下令道。

這時間也太過於巧合了,蕭騰出事後,「張源」就徹底人間蒸發了。

「怎麼可能?」

奕劍宮眾人面色都是一變。

幾位長老的臉色都難看起來,好歹奕劍宮也是傳承數千年的頂級仙門,又豈容這般輕易盤查?

張源哪怕是和血仙教勾結,那也得拿出證據來?

但關乎血仙教餘孽一事,他們也不敢疏忽。

只能強忍怒氣,任由一眾士兵騎士,嘩啦啦湧上來,將他們通通拿下。

不然一抵抗,難保夏皇震怒下令,以勾結血仙教為名,將他們屠戮於此。

奕劍宮此行的長老,修為最強,也不過六境神通境,根本不敢多說什麼。

至於像是七境法相境的存在,那是太上長老級別的人物,哪裡會這麼容易現身出動?

奕劍宮弟子張源,勾結血仙教,潛伏於奕劍宮的消息,很快就在帝都之中傳來,引得極大的波瀾和轟動。

誰也沒想到,前段時日風頭無二、人盡皆知的那名天驕弟子,竟然會是血仙教餘孽。

這令很多人難以置信,同時也陣陣膽寒顫慄,血仙教的滲透手段,還真是可怕。

當日所有奕劍宮弟子、長老,都被拿下,送至監天司盤查。

而就在帝都之中,因為此事而鬧得沸沸揚揚之時。

乾元洞界破裂自毀之地,一名身著軟甲,連面部都被遮掩的窈窕身影,正在密林之中,閉眼感受著什麼。

正是監天司的統領玲瓏。

她耳朵微微翕動,此地許多的鳥蟻蛇蟲便窸窸窣窣地出現,口器開合,發出只有她才能聽清的聲音。

「此地血仙教殘留的氣息最為濃郁,雖然乾元洞界自毀了,但其中的諸多物質,還是殘留了下來……」

「果然還是讓我發現了蛛絲馬跡。」

良久之後,玲瓏統領睜開眼睛,顯露一抹疲倦,但眸子深處卻滿是神采和激動。

在不遠處,監天司的其餘人正在等候,沒有打攪她。

此刻,玲瓏統領揮了揮手,那些人便齊齊趕了過來,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面手書,正打算寫些什麼,將此地探查到的線索,同步傳回監天司內部,作為秘卷。

「統領,可曾探查到了什麼有用的消息?」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玲瓏統領面露沉重,凝聲道,「當日出現在紫霞真君秘境內的血仙教傳人葉銘,曾在乾元洞界出現過……」

「雖然不知道他是以何種方式混跡進去的,但我能夠確定,血仙教當時是在密謀著什麼,布置有多座血色祭壇,似有某種隔空吸攝之能,當時虛空之中出現了一個極為可怕的十字裂縫,貫穿數里……」

「什麼?」

聽到這話,此地的監天司眾人,都無比震動。

很快,這裡的消息就傳回了帝都,在監天司內製作成為密卷,而後在各方眼線的探查下,被各大門閥世家所知曉。

回到皇宮的夏皇,手中也得到了一份相應消息。

她數眼掃過之後,玉容頓時陰沉得簡直要滴出水來。

……

相國府內,姜瀾盤坐於軟榻之上,肌膚無暇,如白玉般帶著玉質的光澤。

絲絲縷縷的凰虛火光,在他身邊沉浮,像是一簇簇永恆不滅的神火,又似映照著三千虛無世界。

隨著他吐納修行,化作精純的天地之力,滋養著他如今的肉身,一天的時間,他已經成功地將那株古藤中的凰形葉片,化作自身的一道本命神通,名叫三千凰虛術。

每一簇凰虛之火,都能映照演化一方世界虛影。

隨著修為境界越發高深,會於身畔演化三千世界,每個世界從虛到實衍化,最後降臨塵世,能為他帶來浩瀚無垠的神力和萬般玄妙。

得益於這道本命神通,他目前表面上的修為,也已然突破到六境神通境了,這速度稱得上是驚世駭俗。

若加上以命之道果作為源泉的血仙教傳承手段,他的真實實力,恐怕已然逼近七境法相境的極限了。

至於八境劫橋境,涉及到道的高深領悟,他沒有真正於之交手過,很難預估兩者實力差距。

這些天,姜瀾自然也得知了帝都的諸多情況,可謂是風波詭譎。

他也全然一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姿態,老老實實在府中休養,順便突破修為。

所有人都不會知道,這一切的背後,都是他全權主導推動。

鎮北王蕭河帶著兒子蕭騰,負荊請罪,於殿外等候夏皇責罰。

因為蕭騰誤信於人,被人誆騙,於南狩演練前夕,遭人跟蹤襲擊。

隨後昏迷之時,更是遭血仙教餘孽,以秘法窺探識海,得知了夏皇以四禁殿設餌的計畫。

正是因此,血仙教一眾餘孽,才會不遺餘力地進攻長生殿,意圖染指國器。

此事後果,自然鬧得很大,夏皇震怒,朝堂之上,群臣噤聲不敢言。

鎮北王蕭河負荊請罪,於殿外長跪不起,也沒有人敢為他說話。

蕭騰跟隨在其身邊,滿臉自責愧疚。

念及蕭河多年的汗馬功勞,夏皇事後也沒有怎麼責罰,只是扣了他多年的俸祿。

至於蕭騰,則被當眾鞭杖三百,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橫流,雖然被封了修為,但他咬牙堅持,一聲不吭,倒令諸多大臣另眼相看。

「出了這檔事情,蕭騰還在想著隱瞞下去,把黑鍋都扣在葉銘身上……」

「呵呵,可你這麼做,也正合我心意。」

姜瀾得知此事之時,也只是輕輕一笑。

若蕭騰將所有真相和經過都一併供出,國師葛七星肯定免不了親自出面,為其求情。

眼下他選擇遮掩真相,想將大事化小,偏偏這就是最大的欺君之罪。

夏皇丟了國器鎮龍璽,心裡的怨怒,可謂傾天,蕭騰自以為這是小事,殊不知後面夏皇知道真相後,會憤怒到何種程度。

國師葛七星一直坐岸觀火,這火很快也會燒到他身上了……

出了這麼一件事,這些天很多人也都知道了,當日乾元洞界內,血仙教傳人葉銘曾出現過。

所以很多人也都在懷疑,那名奕劍宮弟子「張源」,很可能就是葉銘假扮的。

奕劍宮的諸多長老弟子,都被關押至監天司中。

而遠在億萬里外的奕劍宮中,為了解決此事,眾多長老也在動用諸多手段,試圖證明清白。

為此請動了一位太上長老,動用秘寶,損耗五十年壽命,以「張源」留在宗門內的命魂來推演其下落,結果發現他命魂所指的方向,就在宗門領地附近。

當下就有弟子前去尋找,將真正的張源找回,而其面容赫然是另一名陌生的男子,同時他也失去了很多記憶。

這個發現,令奕劍宮上下震動大驚。

至此,一切水落石出,出現在帝都中的「張源」,便是血仙教傳人葉銘假扮的,其蟄伏帝都多日,如今已然不知逃往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