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準咬我,四聖古天功,他們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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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不準咬我,四聖古天功,他們怎麼會走得如此之近?

這片道場很是廣袤,殿宇樓閣成片,霞霧瀰漫,陣紋閃爍。

深處的那些樓閣洞府,也早已被之前到來的修士生靈翻找過了。

一些區域還爆發大戰,直到現在都還廝殺爭奪,屍體橫陳,血濺八方。

血仙教雖然可怕,但在很多修士的眼中,依舊遠沒有眼前的機緣重要。

所以哪怕現在秘境之中一片混亂動蕩,人人自危,許多區域依舊可見廝殺大戰。

姜瀾帶著眾人,沿著幽深的廊道,一路往道場深處而去。

他一邊回憶著原劇情中暗府的位置所在,一邊也在留意著泥丸宮內的氣運變化。

如他所料,那番故作生氣的話語,的確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凌竹韻心地善良、堅守底線、恪守仁義、不亂傷無辜,不管從哪方面來講,她都是個當之無愧的好人。

原劇情中她佔盡各種先天優勢,最後也還是被楚嬋奪走屬於她的一切。

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她過於信任楚嬋了,善良也成了她的最大軟肋和弱點。

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自然不錯,因為她不可能害你,還會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予你很大的幫助和支持,哪怕是自己為此可能付出慘重的生命代價,也在所不惜。

姜瀾沒資格說她不對,但眼下他圖謀凌竹韻身上的氣運,自然就免不了從這方面下手。

從煮茶大會當日,接觸凌竹韻的時候開始,他就有意在她心中,留下一個自己有意幫她的形象。

至於當時凌竹韻能否想通,那並不重要,因為接下來姜瀾會通過另外的手段,讓她往那方面去聯想。

所以,自離開安陽城,進去紫霞山脈的途中,他都在有意無意地通過一些細節,去完善自己這一個形象。

同時暗中通過一些模糊的字句言語提醒凌竹韻,讓她提防葉銘,提防血仙教。

這樣下來,凌竹韻自己也會無緣無故地迷糊起來,按理來講,姜瀾和她壓根就不熟悉,為何會故意說一些似另含深意的話來。

她心頭會疑惑,會不解,所以後面肯定會找機會,尋找姜瀾,問個明白。

這一系列的前提下,當後面兩人在溶洞獨處,人面旗襲來,姜瀾挺身相護,凌竹韻誤撞破他的「噬心病」之後。

之前的那些種種聯想猜測,也都會瞬間被串聯起來。

於是凌竹韻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因為諸多原因,身懷病痛折磨,卻自污藏拙、勵志篤行的矜貴公子形象。

在這般強烈的反差之下,再加上之前姜瀾明知她當眾撒謊,偏袒葉銘,為其遮掩身份,還選擇給她面子,並沒有戳破她謊言一事,瞬間讓凌竹韻產生強烈的愧疚自責。

此外,因為種種先入為主的偏見,導致她對姜瀾一直沒有什麼好印象,強烈的反差之下,所換來的便是一種「我之前怎麼這樣子對他啊」的深深愧疚。

凌竹韻看似聖潔出塵,高高在上,實際就是這麼一個心思單純,卻又過於善良的人。

瑤池宗自幼灌輸的理念中,可從沒有告訴她這世俗的艱辛和人心的黑暗,她的身份,也不需要去接觸這些。

相反,經歷過世俗敲打和磨礪的楚嬋,便完全詮釋了什麼叫做白切黑,清麗動人的外表下,那顆心已然快和鐵石般冰冷。

姜瀾知道凌竹韻這一性格,因此才能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當然,他也不指望,憑藉這麼點時間的接觸,就能夠讓凌竹韻很快地對他產生好感,對他死心塌地,為他所用。

所以剛才那番話,完全就是想趁機敲打一下她的心,讓她自己去內省反思,若是不經歷過患得患失,若即若離,又哪來的情根深種。

姜瀾相信她很快就會追過來的。

在道場中溜逛一圈後,姜瀾注意到一處儲藏室,便讓李道一等人破開外面禁制。

其中除了成列的諸多珍稀礦石、寶甲、法器之外,便是一些功法秘籍等等,他並不怎麼感興趣,便讓眾人瓜分了。

而後,在感覺泥丸宮內氣運涌動時,姜瀾也在通過其氣運情況,觀測到了楚嬋那邊的動靜。

每當楚嬋得到一件福澤頗為濃郁的機緣時,他這邊都會受到了大量的氣運反哺。

通過這氣運反哺,他能隱隱看到那一邊是什麼情況。

原本他對於楚嬋是持一种放養狀態的,但楚嬋卻接二連三地給他驚喜。

姜瀾看了眼其中情況後,便招呼上李道一等人,打算離開這方道場,往古葯園位置而去。

雖然這方道場深處,的確是有一處洞府,但那只是紫霞真君所留的明府,他所想要的仙胎造化露並沒有在其中。

楚嬋既然在這裡,那就留給她,反正她得到以後,也會反哺給自己氣運。

以她的聰穎和乖巧,離開秘境之後,也肯定會一五一十交代自己得到些什麼機緣,並交上來部分。

在和他分開離散後,楚嬋毫無疑問地是和瑤池宗的眾多弟子在一起了。

而且,因為楚雲所留消息的緣故,使得楚嬋能快速尋找到捷徑,早早就領著瑤池宗的眾人,來到了道場深處。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沒有別的修士,碰到瑤池宗的人。

「混元三清決,這是紫霞真君觀摩一位道家大神通者,自創而出的秘術……」

霞霧籠罩的殿宇之中,陣法氣息閃爍,還有諸多煙霞擴散,使得周圍景象一片模糊。

一些陣紋浮現神芒,隱隱間有強橫的氣息瀰漫。

楚嬋手中拿著一則玉簡,盤坐在此地的道台上,絕美無暇的臉蛋上,黛眉輕輕皺著,似是自語,又似在揣摩。

在她的身邊,還站著一道身影,正是陳凝。

不過此刻的陳凝,面容顯得有些獃滯,目光也很空洞,似沒有了神智,形如一具傀儡一般。

楚嬋依舊沉浸在這則玉簡之中,而後就著此地環境,開始學習起來。

嗡!!!

頓時,虛空間瀰漫出蒙蒙光輝來,有一排蠅頭小字浮現。

每一個都無比璀璨,有清輝籠罩,需要以強橫的神念,才能仔細觀察清楚。

楚嬋靜心凝神,屏息看去,神情專註,不敢錯過任何一字。

她腦海之中,開始出現一尊模糊的羽衣道人,盤坐在那裡,分列三方,互相對應,有一種玄奇的波動在交織瀰漫。

這一刻,楚嬋似陷入了玄妙的頓悟之中,修為氣息和神魂氣息,都在穩步提升著。

這方殿宇,名叫道清殿,乃是紫霞真君平日里為弟子講解經文的地方。

楚嬋知道此地刻錄有陣法,並知曉操縱的核心在何處。

於是便借故說出祖上和紫霞真君的關係淵源,讓北冥陳家的人相信她,在前領路。

來到道場以後,她便一步一步將眾人帶入此地,而她自身則操縱其中所留的陣法,讓眾人分散困在各處。

她藉此機會,通過北冥古天尊所留的那片神痕印記中的手段,逐個擊破,一一將陳家的那些強者制服。

在此過程中,她還以解傀術,將陳凝鍊製為自身的一具傀儡,對她言聽計從。

從外表來看,卻和正常人無異,哪怕是陳家的老一輩見了,也不可能察覺出異常。

當然現在陳凝沒有她的吩咐,看起來就和傀儡一樣,但活動起來,就會變得靈動自然。

接下來,楚嬋她會借著陳凝這一傀儡身份,開始蠶食北冥陳家的勢力,為她所用。

此次紫霞真君秘境之行,她的收穫說起來可一點都不小,這也將為她以後的黨羽勢力提供最原始的積累。

「只要能將北冥陳家蠶食,為我所掌控,並取得北冥古天尊的所有遺澤造化,以後進入相國府,我也有了立足之本。」

……

而此同時,另一邊,打算離開這片道場的姜瀾,很快便被後面的凌竹韻給追了上來。

不過姜瀾似壓根沒注意到,腳步也未曾停留。

「姜公子……」

凌竹韻化作神虹,落在他的身畔,伸手去抓他的手臂。

姜瀾側首挑眉,「鬆手。」

「剛才對不起,我不該在你面前說那些話的,我更沒有幫葉……那人解釋的意思,更不會站在他那邊幫他的……」

凌竹韻開口,本想提葉凌名字的,但姜瀾才說過,不要在他面前提及到葉凌,她便改口,說成了那人。

「竹韻聖女,伱和我這麼拉拉扯扯,被別的修士看見了,你打算怎麼給瑤池宗解釋?」姜瀾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打算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那你先聽我解釋完。」

凌竹韻並沒有鬆開,而是定定地看著他,彷彿也並不在意周圍是不是還有修士。

她眼眸純澈,如空谷幽蘭,非常出塵,又似一株仙葩,蘊含如詩般的仙韻靈秀。

「我剛才已經聽完了。」姜瀾道。

「你沒有,你都沒有好好聽我解釋……」

凌竹韻依舊看著他,不讓他繼續朝前走去。

「你為什麼偏要向我解釋?這很重要嗎?」姜瀾反問她。

凌竹韻卻是被他這下子給問住了,是啊,自己為何要向他解釋?這很重要嗎?

可剛才見他很是生氣地拂袖而去,她心中的確生出一種慌亂的感覺來,想要和他解釋清楚。

而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她也有點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忙著解釋,她為何要慌亂呢?

是因為怕姜瀾誤會?還是他如此幫自己,自己卻害的他不悅而愧疚自責?

「因為是我,惹得你生氣火大,所以我需要向你解釋,讓你消氣。」想了下,凌竹韻擰著眉頭道。

「那你解釋完之後,我就不會生氣火大嗎?」姜瀾看著她,平靜問道。

凌竹韻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

但多年的經驗還是告訴她,並不會。

就像是她,因為一些修行上的問題,挨師父罵了之後,哪怕後面師父解釋為何罵她,她心裡的那些鬱悶生氣情緒,也不會得到任何緩解。

除非師父下山回來,幫她帶一些她所感興趣的小物件,比如一些玉簪、耳墜等東西。

「竹韻聖女你何必跟自己過不去,我倆真正意義相熟,也不過才一兩天。」

「你如此在意我的感受,莫非是看上我了?」姜瀾問道。

凌竹韻呆愣住片刻,然後似乎是認真想了下,才搖了搖頭道,「應該沒有,姜公子你的魅力,沒有那麼大。」

「所以你那只是因為自己良心過不去,覺得對我有愧,才心中慌亂,急於解釋,可我對你的解釋,壓根不感興趣。」姜瀾淡淡道。

凌竹韻一時語塞,仔細想想,似乎是這個道理,但又有些不對勁。

如果只是自己良心不安,覺得愧疚的話,不可能剛才見他拂袖離去,就那麼慌亂的……

「跟我來。」

姜瀾似乎也有些無可奈何,他揮了揮手,讓李道一、敖戌等人在原地等待。

凌竹韻怔怔地看著他,才反應過來他的舉動,耳根有些發燙,被他反拉住手,來到旁邊的一處偏殿中。

「姜公子……」

她嘗試開口。

「不準咬我。」姜瀾卻沒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

「嗯?」

凌竹韻有點困惑,不準咬他?什麼意思?

下一刻她驟然感覺自己臉上的面紗消失不見,然後看著姜瀾雙手扶著自己臉蛋,那張清俊臉龐,就朝自己咬了過來。

凌竹韻秋水般的眸子,直接就睜大了,瑩潤光澤的檀口發出一聲輕微的呼聲,

「唔……」

她白皙無暇的完美玉容,瞬間就像是被浸染上了一片晚霞,連晶瑩剔透的耳根,也變得一片嫣紅。

反應過來,凌竹韻想要把姜瀾推開。

姜瀾卻是先她一步退開了,並站在了一丈開外。

「你……」

凌竹韻完全沒想到姜瀾突然這麼做,滿是羞惱地看著他,飽滿有致的胸脯,微微起伏著。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潤澤嬌嫩的紅唇,眸子瞪著姜瀾,隨後平復了下心境,才把面紗給戴了回去。

「你不用再解釋了,我已經不生氣了。」姜瀾道。

「我……」

凌竹韻本是有些氣急和羞惱的,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罵他的話來。

剛才所想好的那番解釋說辭,也被完全打亂了。

「你怎麼?想把我一劍殺了?以報剛才輕薄之仇?」姜瀾問道。

「我沒有。」

凌竹韻別過腦袋去。

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按理來說,她應該很憤怒的,一劍把他殺了的。

可卻並沒有這種的情緒,只有一種被他欺負了的羞惱,裙袖間的玉手都攥緊了,然後又鬆開。

「所以你也不用感到良心不安,覺得愧疚想要彌補我了。」

「若覺得不夠,那以身相許也行。」

姜瀾隨口道,似輕輕地砸了咂嘴,回味了下剛才的味道。

「姜公子,你好幼稚。」

看他這個舉動,凌竹韻玉手又攥緊了,似有水霧的眸子里,難掩羞惱。

「反正你覺得對我有愧,你也不敢殺我,是不是我提一些過分的要求,你也會答應?」

姜瀾卻似看不到她眸里的羞惱一般,反而很是認真地問道。

「我是不可能答應的。」凌竹韻眸子里瞬間寒氣嗖嗖的。

姜瀾笑了笑,道,「我不信,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凌竹韻看著他,那攥緊的玉手,似乎是想給他身上幾下。

等她離開偏殿,跟在姜瀾的後面走出的時候,已經恢複了平靜,面紗下的容顏,看不出絲毫的波瀾。

李道一、敖戌等人,在不遠處等著,都識趣地沒有往這邊多看一眼。

雖然傳聞中姜瀾風評不好,又是縱情聲色、無所事事,但這一路跟著他走來,他們倒是產生了一種捉摸不透、無法揣測的感覺。

而且,連凌竹韻這般世人眼中超然聖潔的女子,似乎都和他牽扯上了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雖然不知道在秘境外,兩人經歷過什麼,但他們看得出來,凌竹韻似乎很在意姜瀾?

「血仙教的人,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離開了道場不久,姜瀾眾人便遇到了幾名修士,其身上都帶著傷勢,滿臉驚恐,從不遠處逃來。

他們在探尋各處洞府的時候,遭到了血仙教的人襲殺,死了很多同伴。

因為消息的傳開,不少血仙教的人,都變得肆無忌憚,主動顯露出蹤跡來。

甚至在一些洞府的周圍,故意留下誘餌,吸引其餘修士前來爭奪,然後再出手,將之一網打盡。

凌竹韻看著這一幕幕慘象,心頭沉重。

她雖然極力想相信葉凌的清白,但此刻也不由得動搖了。

最開始她自葉銘那邊得知紫霞真君洞府要出世的時候,外面可還沒有任何相關的消息。

就在葉銘將消息告知給她後沒多久,各郡之間,便全是鋪天蓋地和紫霞真君洞府有關的消息。

事情真的如此巧合嗎?

……

雖然秘境暗中血仙教的人蟄伏躲藏,伺機於動,但古葯園深處依舊混亂,許多地方爆發驚人大戰。

一開始眾人還忍得住,但是當看到那些更為珍貴的藥王,隨處生長在附近的葯土中時,沒有人能再能視而不見,開始爭奪。

一些眼界不凡的老一輩修士,則是盯上了古葯園中的靈土,並試圖將其帶走。

如此舉動,毫無疑問激怒了看守此地的一眾妖獸。

廝殺大戰爆發,使得此地一片混亂,周圍的一些山頭都崩塌了。

而在這期間,有修士注意到,在古葯園的深處,有著一方草廬。

那裡毗鄰一方古林,背靠石崖,一方湖心小亭隱現。

遠遠看去,島上草木豐盛,綠霞繚繞,整體流光溢彩。

許多山石,像是翡翠雕刻而成,霧氣涌動,仙韻飄渺。

其中一塊方青石碑屹立,上落三個古字「歸園居」,其後是片開闊的後山,山脈起伏,層巒疊嶂。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有修士看到那方草廬之中,似有一尊模糊的道人虛影盤坐。

其周圍道韻交織,宛如活人一般。

有人更是聽到其一聲悠長滄桑的輕嘆,「敢問上天,是否有長生?」

趕去的老一輩修士,見此景象直言,那是古老時期的紫霞真君虛影,其曾盤坐於此,久坐問道。

所留下的道韻未散,於當世凝練成身影執念。

得知消息的很多修士趕去,一些人大著膽子上前,在草廬外叩首,行弟子禮,而後出聲詢問,請求賜法。

本以為這只是一場荒謬奢求,但萬萬沒想到,那道虛影,竟然真的出手指點,並賜下一門道法。

消息一經傳出,很快便在秘境之中,引得巨大的轟動波瀾。

哪有什麼機緣造化,能比得上紫霞真君隔著古今歲月的親自指點。

一時間,道道流光神虹飛馳,奔赴趕去。

那片草廬之外,密密麻麻,叩首跪拜了許多的身影,皆是跑來求法的。

而面對此景,那道紫霞真君的執念虛影,也不計較意外,從始至終平淡至極,隨後直言。

他曾於崑崙仙墟,背出一塊混沌石壁,其中混沌之氣,早已被他煉化驅除。

所留石壁,位於後山,其中記錄有一門天功,名叫四聖古天功,來歷古老,無從考究。

四聖古天功練就大成之際,可得四聖護體,宛如古帝臨塵,口含天憲,神威蓋世,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有緣者,皆可前往石壁參悟,哪怕只得一聖認可,也是偌大機緣造化。

在說完這番話語之後,紫霞真君的那道虛影執念,便輕嘆一聲,遙望天穹方向,徐徐消散。

所有修士生靈,則宛如炸鍋了一般,趕緊朝著後山石壁之處趕去,想要第一時間去參悟那所謂的四聖古天功。

連紫霞真君都親自認可,足以說明那門四聖古天功的強大和神秘。

這則消息所帶來的轟動,可不亞於之前紫霞真君洞府出世。

很多修士第一時間放下了眼前之物,往古葯園深處趕去。

「四聖古天功么?」

姜瀾得到消息之後,其實並不驚訝,因為原劇情中確實有這麼一段劇情,不過並無人得到完整的四聖古天功。

眼下他也正帶著人,往那片古葯園趕去,畢竟真正的暗府便位於那裡。

他打算拿著信物,先把自己所要的東西拿走再說。

此外最重要的好戲,也即將上演,消息出世後,葉銘肯定會按耐不住,往那邊趕去的。

李道一、敖戌、洛穎等人,對於那四聖古天功,也感到頗為驚異。

不過這種機緣造化,只能依靠自身運道,他們若是得到,那也是他們的緣法運氣,相國府也不會強迫他們交出。

「原劇情中,除了四聖古天功之外,當秘境之中夜色降臨,還可能在湖心裡出現一種天材地寶,名叫琉璃七葉蓮。」

「琉璃七葉蓮對我目前沒有任何用,不過卻對李夢凝這樣的年輕天驕大有裨益。」

姜瀾回憶著相關劇情,確定不出現任何遺漏。

像是天材地寶這種固定機緣,不太不可能因為劇情的變化而出現意外。

他打算到時候讓李夢凝去湖心亭里候著,反正以她的實力,也沒人搶得過她。

至於李道一、敖戌等人,他才懶得多管,到時候能不能得到機緣,也看他們各自的造化。

……

「紫霞真君的洞府,到底位於何處?」

一座山頭上,紫霞道人面沉如水,追殺葉銘失敗後,他便將所有的重心目標,放在了尋找紫霞真君洞府之上。

可惜偌大的道場,竟無一處地方是對的。

反倒是一些粗陋的洞府顯露出來。

但其中很顯然都是些以往生活在這裡的普通修士起居修行之地,和紫霞真君的洞府,壓根就不沾邊。

好在現在得知四聖古天功的消息,讓他有了別的打算。

「我想煉就真正的紫霞丹,必須要紫霞真君曾經所留的紫霞丹火,而那簇最重要的丹火,則是留在那個丹爐裡面,可惜被那葉姓小賊奪走……」

「仗著背後有血仙教撐腰,便無所顧忌,還真是可惡啊。」

紫霞道人面目冰寒,盤坐在了這裡,而後自口中噴出一股又一股的精血,嘴裡念念有詞,一道道符文閃爍。

接著他珍之若重地取出一個木盒子里,所有的精血化作血霧,噗嗤一聲滲透進去。

嘶嘶嘶……

片刻之後,木盒子打開,一縷冤魂似的青煙飄蕩出來,面目醜陋似嬰孩,張牙舞爪,發出令人心悸惡寒的哭嚎聲。

「哪怕那小賊改頭換面,我也要以這血嬰術,將他揪出來。」

紫霞道人的面龐,在這一刻瞬間蒼老了許多。

這是以壽命為源的秘法,連他也不敢輕易施展。

但為了自己多年的謀劃,他也不得不下血本了,將葉銘給揪出來,奪回屬於他的丹爐。

很快,這縷冤魂似的青煙,便化作一道幽光,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紫霞道人的身影,也快速離開這座山頭,折返回古葯園那片方向。

而此同時,又重新改頭換面,變成另外一副模樣的葉銘,正在一處洞府之中,清掃著其中所留的諸多符篆法器等物。

在他手掌表面,幽光閃爍。

老鬼的聲音繼而浮現,帶著些許的震驚和感慨,

「四聖古天功嗎?沒想到竟然會落在紫霞真君的手上,這一點,我倒是完全預料不到。」

「小子,你現在什麼都別做了,趕緊去那裡,如是能得到四聖古天功,可比你什麼機緣造化都重要。」

「哪怕得不到四聖認可,得到其中一聖認可,也是莫大的造化,能讓你以後修行,事半功倍。」

「四聖古天功,真的那麼厲害嗎?」葉銘有些吃驚地問道。

老鬼解釋道,「你只需要知道,那所謂的四聖,代表著古老時期最為強大的四種生靈,確切的講,四聖古天功,應該被稱作為四靈古天功,那是天地誕生以來,最早出現的一批強大生靈。」

「真龍、朱雀、白虎、玄武,每一種聖靈,都衍化代表著某一領域的最強大手段。」

「四聖古天功,據悉是曾經在天地間留下過仙道印記的一位古帝所開創,如今九州大地除了最頂級的那些道統仙門外,幾乎找不到能和其所媲美的功法了。」

葉銘心裡震動不已,目光同時也熾熱起來,眼裡不斷閃爍精芒。

「我能夠得到四靈的認可嗎?」他喃喃問道。

老鬼說道,「這隻能看個人的緣法了,不過你小子鴻運滔天,福澤深厚,有很大概率,能得其認可。」

「我明白了。」

葉銘深吸口氣,點了點頭,拳頭也緊握起來,眼下這座洞府雖然還沒有徹底清理乾淨,但他也已經顧不上了。

當即化作一道流光離開此地,再度折返,往古葯園那片區域趕去。

他因為莫名被牽連進血仙教,已經淪為了此地人人喊打的血仙教餘孽。

所以只能改頭換面,以別的面孔,在秘境之中混跡。

這段時間,他經常能聽到修士在謾罵他,想將他真身找出,為此他還遭到了一些襲殺。

葉銘心裡煩躁憤怒不已,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自己就成為了血仙教的餘孽。

以至於連凌竹韻,也當眾直言,若見他真的和血仙教有所勾結,定親手將他誅殺,必不留情。

連老鬼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什麼緣故,讓葉銘一下子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處。

好在他之前的那個名字葉凌,也只是假名,現在重新換了副面孔後,基本上也沒有人能認出他來。

「血仙教一事,你完全不必擔心,畢竟你行的端,坐得正,等風浪一過,自然有辦法洗清冤屈。」

「不過,最好的辦法,還是找出是何人在背後誣陷你,想置你於死地。」老鬼也知道葉銘此刻的煩躁不安,出聲安慰說道。

葉銘煩躁道,「可能就是那人王殿的真傳弟子齊恆,故意潑髒水,誣陷於我,他還真是該死。」

「當時進入紫霞山脈的時候,我就感覺那傢伙心懷不軌,可沒想到,他竟然不惜以自身前途為誓,也要將我拖下水。」

齊恆當眾以道心起誓,說見到他和血仙教的人謀劃,並被稱作師兄。

這一舉動,引發了軒然大波,葉銘也是百口莫辯。

畢竟齊恆都以道心起誓了,這般狠毒的誓言,還能有假?他解釋的話,誰能相信?誰又會給他解釋的機會?

可他自己完全清楚,他哪裡和血仙教的人接觸過?頂多是之前去過一些血仙教的遺址,想得其傳承。

「這其中確實是有問題,那齊恆為何這般狠毒,以道心起誓撒謊?」

「他還真是對你恨之入骨啊。」老鬼笑了笑。

葉銘冷哼一聲道,「那傢伙不過是見我被竹韻青睞,心生嫉妒不滿罷了,他甚至還當眾直言,誣陷竹韻和血仙教勾結,實在是過分。」

「好在竹韻一直都相信我……」

說到最後一句,他嘴角不由得顯露一抹弧度,有些欣慰,當然更多的是開心。

哪怕是在這種他被世人所懷疑的情況下,凌竹韻也依舊願意相信他。

這種信任,自然令他心中快慰。

「按理來講,你被懷疑為血仙教餘孽,那凌竹韻理應也被懷疑上的,可現在她卻摘得乾乾淨淨……」

老鬼聞言,意味深長地哂笑一聲。

葉銘一滯,替凌竹韻解釋起來,道,「她是瑤池宗的聖女,和我孤家寡人可不一樣,為了身後宗門考慮,她也是沒有辦法。」

「不說凌竹韻了,這一路上最危險的傢伙,明明是那姜瀾,現在卻沒有任何與他相關的消息傳出來,這一點倒是讓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老鬼轉移了話題,若繼續在凌竹韻身上說下去,葉銘恐怕會和他爭吵起來。

「那傢伙隱藏得如此之深,又豈會讓人關注到?」

「只是老鬼你這麼一說,反而讓我有些懷疑起來,姜瀾當日出現在血色高原,只是為了凝練一件兵器,便鬧出如此大的聲勢來。」

「那他現在出現在這裡,所圖又是為了什麼?為了紫霞真君的傳承嗎?可我感覺以那傢伙的實力,這些傳承之物,他應該不會太在意。」

「你說他會不會是一直在幕後謀劃這一切的人?他既然會出現在血色高原,難保他手中沒有血仙教的傳承。」

葉銘眉頭皺了起來,對此也很是疑惑,當然這純屬是他的猜測。

老鬼聞言不語,葉銘的預感,向來很准,而他現在只是一縷殘魂,他也很難感知出什麼來。

但是姜瀾的確隱藏得太深了,直到如今,知曉其真正實力的人,恐怕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

他到底是何修為,何境界,真實實力達到何種程度,這一直是個謎。

「你這次最好希望你的預感是錯的,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心頭也有點沉重。

結合葉銘突然被當做是血仙教餘孽一事,似乎冥冥之中,有張看不見的大網,正在朝他籠罩而來。

秘境之中,夜色已然降臨,但古葯園深處,仍舊是一片混亂動蕩之景。

許多葯園裡,霞霧噴薄,可見修士的廝殺爭鬥,還有妖獸發出怒吼,和這些外來生靈,大戰在了一起。

那片草廬周圍,人影憧憧,許多人借著夜色,已經往那後山那片石崖所在之地而去了。

一方偌大的古樸石壁,坐落在那裡,迎面而來一種滄桑蠻荒的氣息,更似有仙韻和道意在交織。

彷彿和整片山崖,都徹底融匯在了一起。

不過卻無人能夠來到近前。

石壁瀰漫著一種厚重雄渾的威壓,方圓十丈之內,任何生靈都難以靠近,想要觀摩,只能站在遠處看去。

很多趕來的年輕一輩,都匯聚於此,要麼盤坐,要麼皺眉凝思。

也有更多的人,在動用秘術,以各種手段推演勘測,試圖看出那片石壁的秘密。

可石壁依舊是石壁,古樸而黝黑,沒有任何的圖案,只有歲月沖刷而過的痕迹。

靠近地面的裸露岩塊上,爬滿了藤蔓和苔蘚,若是出現在外界,絕對沒有人會多注意一下。

「紫霞真君這樣純良寬厚之人,定然不會欺騙我等。」

「只是我等眼拙,看不出這石壁的神異,與那四聖古天功無緣。」

一些早早趕來,在此地盤坐了一天的修士嘆息,滿臉無奈。

有一些人死死地盯著石壁,眼睛都泛紅了,全是血絲。

可惜還是什麼都沒看到,不管怎麼看,都是一面極為普通的石壁。

除了有威壓瀰漫之外,再無別的任何氣息。

儘管如此,依舊有大量的修士到來,開始佔據有利地勢,並不死心,仔細觀摩。

有人額頭顴骨發光,試圖動用神魂秘法,讓神識蔓延過去,但很快便一聲悶哼,身軀一顫,嘴角溢血,臉色瞬間煞白如紙。

「我就不信了,倒要看看,此地的威壓,到底有多強,為何不讓我等靠近。」

這時,一名年輕天驕枯坐了一天,受不了這樣的苦等,起身怒喝一聲,打算強闖。

其眼眸里神光暴漲,整個人被朦朧的金光所籠罩,宛如烈陽中的神祇,直接沖向前方的石壁。

同一時間,他手中一划,一桿血色戰戈浮現,虛空顫鳴,似飲過無數生靈的鮮血。

漫天煞氣充盈四野,令此地一眾修士都色變,毛骨悚然。

下一刻,虛空劇震,這名年輕一輩戰戈划去,結果整個人瞬間橫飛而出,口吐鮮血,摔落在了遠處。

「這塊石壁,竟然如此邪門?不能靠近,也不能觸碰,甚至連攻擊也不能?」

趕來此地的葉銘,正好看到這一幕,無比吃驚。

不過很快收斂心思,往前方而去,打算尋一處好位置,看能否觀摩出什麼來。

而就在葉銘趕來此地不久,正在聚精會神,盯著那片石壁的時候。

不遠處傳來一陣沸騰熱議的聲音,他抬起頭看去,眼眸里瞳孔卻是一陣收縮顫動。

整個人的呼吸,也變得不平靜下來,拳頭下意識地握緊。

一道雪白裙裳的修長婀娜身影站在那裡,面遮輕紗,青絲飄舞,月色稀薄,遠處霞光騰騰,清冷超然似傳說中的月下仙子。

而在其身畔,並肩而站著一名白衣男子,清俊無儔,嘴角噙笑,似是在和交談說著什麼。

這麼看去,兩人好似一對璧人,無比般配。

正是姜瀾和凌竹韻。

在姜瀾的身後,李道一、敖戌等人來了後,也都各自找了地方盤坐,在以各種手段,觀摩那面石壁。

「竹韻怎麼會和姜瀾在一起了?還走得如此近?」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她和姜瀾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何她如此不避諱地和其走得那麼近?」

看著這一幕,葉銘的心緒,實在是平靜不下來,心裡更是油然而生一股不爽和煩躁來。

他和凌竹韻獨處的時候,都恪守禮儀,擔心她不悅,所以說話時都保持著一定距離,從未和她走得那麼近過。

從他這個方向看去,甚至有些像是姜瀾、凌竹韻兩人並肩而立,挨在了一起一樣。

這讓葉銘很是不甘心,他一直傾慕、不敢起任何褻瀆之意的聖女,此刻卻和別的男子,這般親近地走在一起。

「竹韻估計是被那姜瀾以什麼手段誆騙了。」

「她不可能會無緣無故,和他走如此近。」

葉銘心志堅定,雖說心情很是煩躁,但此刻深吸數口氣,還是冷靜了下來,沒有讓自己露出多餘的異狀來。

眼下他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很多問題,都只能深埋心中,不好找凌竹韻詢問。

而就在葉銘心緒紛雜之際。

原本一片黝黑古樸的那面石壁,此刻卻似突然有一種奇異的波動,瀰漫出來,令周圍的所有修士都為之一震。

包括葉銘,也不得不凝神看了過去,只見那裡的石壁,輕輕顫動,表面所附著的一些泥灰,開始脫落。

一層又一層的石皮掉落,隱隱有光芒噴薄而出。

下一刻,沖霄的光華浮現,朱雀、真龍、玄武、白虎的虛影相繼凝聚,一下子將漆黑的天穹給貫穿了。

這光芒太過於熾盛了,化作了四靈聖獸,映照在夜空上,瞬間讓這片區域,亮如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