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不完整的怪胎
郁崽崽和哥哥打過招呼，一個人溜到了房間里，拿出平時畫畫的本子開始整理計畫。
可是……憑著他的小腦瓜，能想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計畫咩？
很顯然是不可能滴！
摳破腦袋都沒能想出什麼特殊計謀的小崽崽呈大字狀躺在床上，忽得想到什麼，爬起來在電話手錶里翻到沈忌哥哥的號碼。
這個時間點，沈忌哥哥應該已經到家了呱。
電話里嘟嘟嘟慢慢響了很久，終於咔噠一聲被接通，裡面傳來呼吸略重的聲音：「喂？」
溫柔斯文，又夾雜著某種刻意的剋制。
大概是一路跑著回來的，呼吸還是避免不了地有著淡淡的喘氣聲。
郁圓圓趴在床上，小嘴湊在電話手錶上大大聲：「沈忌哥哥，是圓圓~~~」
「圓圓，你放學了嗎？」
「放啦，很早就到家了，還玩了好一會啦。」
沈忌是明知故問。
自從知道小崽崽在那個幼兒園上學，只要路過那裡，他就會特意放慢腳步看看大門口有沒有那個熟悉的小身影。
今天也是一樣，他沒看到小崽崽，心口竟有點空落落的。
在回家的路上，沈忌突然被從未有過的直覺在心口翻攪。
也許……
圓圓會給他打電話。
他不自覺加快了腳步，幾乎是一路小跑回家的，一打開門就聽見電話不停地響。
家裡沒人，那空蕩的房子里回蕩著的鈴聲充滿奇妙的魔力，讓沈忌連鞋都沒來得急脫就跑上前接通。
「沈忌哥哥，圓圓想問你一個問題，」頭疼的小崽崽奶聲奶氣道，「可以咩？」
這個問題不太好問哥哥，她想來想去，問沈忌哥哥最合適啦。
沈忌哥哥一看就很聰明的樣幾！
「你問吧。」隔著電話，他都能聽出小崽崽的苦惱。
小小年紀，家裡人對她也很好，會有什麼煩惱呢？
難道是幼兒園裡的事不方便和家人說？
沈忌輕靠在牆上，身子慵懶地貼著一點櫃角，無意識地玩著電話線。
「要是沈忌哥哥知道有人會在未來傷害爸爸，你會用什麼方法阻止捏？」
「……」
電話里突然安靜。
是那種沒有一點聲音的安靜，仿若那頭的人突然人間蒸發從世界上消失了般。
等啊等，沒等到回答的小崽崽疑惑地捧著爪爪：「喂？喂？沈忌哥哥還在咩？」
奶呼呼的聲音突然勾回沈忌的意識，他的語氣突然有些冷淡：「在。」
「這個問題是不是好難鴨？」
「不是，只是……這個假設放到我的身上，不太好回答。」沈忌眉目冷沉，眸光盯著話機上的數字抿緊了唇。
「為什麼鴨？」天真的小崽崽理解不鳥。
「因為，我沒有爸爸，」沈忌怕小崽崽又換個方式再提問，主動道，「我也沒有媽媽。」
「……」這次換電話那頭的小崽崽突然沒了聲音。
小朋友之間很在意爸爸和媽媽的問題。
學校里的人知道沈忌沒有父母，總會有人想要欺負他，也有人覺得他是個不完整的怪胎……
整個班級的人都孤立他，彷彿他是個可怕的病原體。
「沈忌哥哥——」電話那頭忽然炸響小崽崽的哭聲，「圓圓錯啦——嗚嗚嗚！」
沈忌：「？」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