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會乖乖等你的
「你叫什麼名字？」郁錦梟的眼神總是冷酷無情，讓人打撈不了半分善意，連大人都會下意識躲避他的直視，但這小奶包像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似的，眨巴著漂亮乾淨的眸子一直盯著他看。
「我叫郁圓圓。」奶聲奶氣說完，郁圓圓似乎為了緩解緊張，自己玩起了自己的小拳拳，自以為聰明地繼續「暗中觀察」。
「爸爸和媽媽呢？」
「爸爸叫鬱金香，麻麻叫鶴頂紅！」
「嗯，功課做的不錯。」郁錦梟笑了，不是帶著善意的笑，也不是陰鷙算計的冷笑。
高洲跟了他這麼多年，很清楚明白，那是被郁圓圓勾起興趣的笑。
看來安排郁圓圓來這裡的人做過調查，至少能讓這個連說話都不怎麼順溜的小奶包記住自己要說的名字。
眼看郁錦梟朝著車門伸手，高洲眼疾手快先一步將門打開。
軟綿綿的小糰子好奇回頭，望著越來越遠的車問：「爸爸，我們不坐車車回家嗎？」
郁錦梟沒回答，抱著小糰子直接進了路邊的超市，順手拿了一瓶一看就能哄小孩的香蕉牛奶，往收銀台一放：「多少錢？」
「5……5塊錢。」收銀員小聲回答。
眼前的男人一身名牌，舉手投足都透著與普通人截然不同的貴氣，完全不像是會親自到超市買東西的人。
尤其，那張臉好看到彷彿有種致命的吸引力，令人移不開眼睛。
「姐姐，我有錢錢……」郁圓圓攤開小爪子，裡面是她剛才順手撿起來擦衣服的鈔票。
收銀員本來驚異於郁錦梟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卻不由得被他抱著的小女孩吸引了注意。
小女孩像洋娃娃一樣，眼睛忽閃忽閃，澄凈單純，皮膚白皙得像雪一般，頭髮有點亂，像只鑽亂了毛的可愛小奶貓，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本來想再偷看一下下，立刻被郁錦梟居高臨下掃來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涼。
「不找了。」郁錦梟拿出大鈔放在收銀台，抓上香蕉牛奶往外走。
高洲一直在車旁規規矩矩地等著，看見他們從超市出來後並沒有過來，而是停在旁邊不遠的一個巷子口。
郁錦梟還抱著郁圓圓，香蕉牛奶被她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小手找了老半天也沒搞懂要怎麼喝。
一低頭，郁錦梟就看見郁圓圓正努力用她的手指在紙盒上鑽洞。
扣啊扣，扣了好久，扣到她疲憊喘氣，郁圓圓委屈巴巴盯著盒子發獃：「爸爸，這個盒子好難開呀。」
郁錦梟把小奶包放回地上，皺起眉頭，眼神中有幾分不可思議。
現在的小孩都古靈精怪，特別聰明，這小鬼居然連怎麼插吸管都不會？
該不會是智力有問題吧？
掰下盒子後面的吸管，插好，郁錦梟把香蕉牛奶遞到她嘴邊，冷漠道：「張嘴。」
「啊——」郁圓圓努力把嘴巴張成O形。
吸管懟到她的嘴裡，郁錦梟又道：「吸。」
郁圓圓輕輕吸了一口，眼睛忽得明亮起來，彷彿是天上墜下的星星：「好好喝，甜甜的，爸爸……你也喝！」
小手努力想把吸管分享給他，被郁錦梟抬手擋住。
埋頭努力喝奶的小崽崽沒發現，那雙望著她的眼睛在逐漸失去溫度。
「你在這裡等著，我一會來接你。」郁錦梟說完正要起身，埋著腦袋乾飯的小崽子突然昂起頭，似乎還是覺得他比香蕉牛奶重要。
郁圓圓捧著小盒子，邊喝邊問：「爸爸你要去哪裡呀？」
「去工作，不能帶你去，你在這裡等著。」
小奶包沒有絲毫懷疑，聽話地點頭：「那爸爸要快些回來哦，圓圓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圓圓會乖乖等你的。」
昂起的小腦袋毛茸茸的，眼睛裡充斥著對他的信任。
郁錦梟做戲做全套，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腦袋，軟乎乎，毛茸茸的，可能小貓的腦袋也是差不多的觸感吧。
最後瞥了眼乖巧的小奶包，郁錦梟沉下臉，轉身回了車上。
見高洲還傻乎乎站在車旁，郁錦梟冷聲提醒：「開車。」